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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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尸魂界最不值钱的东西呢，有时候我捧着一杯茶坐在中央四十六室前庭的小桥边的时候，就会想起似乎，昨天的下午，昨天的昨天的下午，每天的下午我都坐在这里，连位置，甚至手里的茶杯都没有变动过。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大概就是我的副官小林体贴的按照四季变化给我泡了不一样的茶叶吧。
其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无趣的呢，我记不太清楚了，自从蓝染惣右介被打败之后，似乎从前那个平静安稳的静灵庭又回来了。时光荏苒，不起一丝波澜，的确岁月静好。
关于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也说不清楚。只是，闲来无事，听中央四十六室其他的贤者高谈阔论的时候，他们那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颓败总还是让我觉得有些感同身受。
真濑对他们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总是喜欢一个人抱着手站在墙角，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那些唾沫横飞的人们纸上谈兵。
“一群蠢才。”偶然一次，我走过他身边时听到了他低声呢喃之后，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去，才猛然发现这个站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的少年已经棱角初现，低着头，嘴角的一边勾起一个有些诡异的弧度，虽然在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样的画面让我很惊讶，记忆中的他总是带着天真的笑意，虽然后来发生了不少事情，却也从未见他如此阴沉，像是一条吐着信子伺机而待的毒舌，盘旋在角落里寻找将猎物一击毙命的机会。
“真濑？”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过去，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帮他整理了一下前额有些凌乱的的几丝黑发，笑着征求他的意见“回家吧？”
“难道佳江姐你不这么觉得么？”他没动，抬起头来，带着一分嘲笑，两分讽刺的问我“你听见了吧？”
“中央四十六室不就是装聋作哑的地方么？”我笑笑，告诉他“聪明人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因为在这里自以为聪明的都是蠢货哦。”
已经比我高不少的真濑对我刚才的话一点都不介意，换上那副我最熟悉的温柔笑意，伸出手像是长辈那样拍了拍我的头，“我有时候在想，以前那个即便忤逆前家主也要救我的女人到哪里去了呢？留下空空一具驱壳四处行走。”
我没说什么，偏开头，看着他从半空中尴尬落下的手，朝他笑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头发，别弄乱了。”
“走吧，回家啦。”他依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拉着我的胳膊，朝外面走去。
走出中央四十六室的静林塔居，初夏的阳光透过树荫落在我和真濑的身上，忽明忽暗，斑驳怪异。
一路上真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和我东拉西扯，我也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回答他，看着他笑意盎然的的面具下面的波澜不惊的双眸，才发现并非他一夕之间转变，只是我没发现而已，否则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怎么会如此陌生呢。
“看什么？”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不好意思的问我。
“啊，只是觉得你长大了哦。”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和他并肩而行“觉得作为姐姐好失职啊，怎么都没发现呢？”
“哦，大概每个孩子都有不能被家长知道的秘密吧。”
“我其实很想分享你的秘密呢。”
“呀，人家只和妻子坦诚相对哦，难道姐姐想嫁给我？也没关系啦，我们又不是真的姐弟。”避重就轻，东拉西扯这种老油条的伎俩真濑已经掌握得相当到位了，笑嘻嘻的勾着我的脖子，“不过，话说回来姐姐你最近都很心如止水呢。”
“我也很受欢迎的哦，选择太多而已。”佯装无奈的耸耸肩膀，“最近都没有遇到很心动的人呢。”
“啊，这样啊，那就放心了。”真濑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表情，“下周是京乐家的茶会，据说静灵庭里的贵族都受到邀请了，相信姐姐你一定可以好好选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尴尬，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去，嘴巴已经下意识的回答了，“不去。”
“不过，这次可能姐姐你……”
“我知道，京乐家家主让大总管亲自来送请柬了嘛，这倒也没什么啊，你说我身体不好。”
“你每天都在中央四十六室，身体好不好大家都知道哎。”真濑背着手，用余光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佯装开玩笑的说“听说，京乐家似乎要为8番队队长大人相亲了，姐姐你不露面，其他人怎么敢把女儿送过去呢，长老大人果然威风呢。”
“和我有关系么？”我挑起眼睛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的回答他：“哎呀，记忆力下降，想不起来京乐大人相亲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真濑，你来提醒一下姐姐吧。”
“装模作样。”真濑看了看我，笑了起来“佳江姐，你闹别扭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一点底线呢。”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咳了咳，看着真濑“我的确不想去，你去好了。你去他们应该能明白我们西凉寺家和京乐家相安无事的吧。”
“话是这么说，只是姐姐你最好还是去吧，现在没必要惹得京乐家不快，毕竟是大总管亲自送来的请帖。好歹对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贵族，根基深厚呢。”
“我考虑一下。”我挥了挥手，示意真濑结束这个话题。
京乐家宴会那天，直到上车的前一刻我依旧踌躇。穿着深蓝色五纹大振袖配上黑色腰带，我站在镜子前面一脸不情愿的看着真濑。
“佳江姐，我觉得红色比较好哦，深蓝底色配上白梅映雪花纹，不都是老人穿的么？”他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指着旁边一个侍女捧着的另一套和服，“虽然佳江姐穿什么都很美，但是还是换一套吧？”
“不用了，不用好看。”我撅着嘴抱怨着“反正只是去做个陪衬。”
“谁敢让长老大人作陪衬呢。呀，不换就不换，那我们走吧。”真濑生怕我反悔似地，拉着我就往外走，还边走边讨好的笑“佳江姐已经很久没去参加这种活动了呢。”
“啊。”反手挣脱真濑拉着我的手，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朝牛车走去。“我不喜欢这种场合。”
真濑背着手一个人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戏谑抱怨着：“哎呀，真是越来越任性了呢，伤脑筋啊。”
京乐家和西凉寺家分别位于静灵庭的两端，我和真濑坐在车里摇摇晃晃，我抬眼看看他，靠在车窗边，揣着双手，闭着眼睛。
“没睡哦，只是在想”，真濑并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却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带着戏谑的口吻说，“佳江姐你和京乐大人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吧？”
“是啊，可能2年多了吧。” 说完，我也不进有些惆怅，低下头摆弄着腰带，“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明明就是一清二楚吧？”真濑睁开眼睛，朝我笑这说“虎彻三席不是经常告诉你么。”
“清音那个没有重点的人，而且我们之间也很少提及这些。”
“哦。”真濑点了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却用余光一直看着我的脸色“其实我倒觉得佳江姐你似乎还是……反正京乐家正在准备相亲，要是你愿意的话……”
“其实对方也是这个意思。”真濑停了一下，看我似乎没什么表示，继续游说“如果两家联姻的话，我觉得现在状况下看来都有好处，况且你们又曾经……”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抬起头看了看真濑，“念旧是上了年纪的人干的事情。”
真濑没有说话，我想了想，告诉他“我估计京乐家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家主……”
“那是他们在试探咱们的意思，”我笑了笑，真濑虽然经过几年的历练已经成长了不少，却依旧有些看不清楚各种弯弯绕绕“京乐家的家主一直忌惮他弟弟，要是他弟弟再娶了我，那京乐家家主他就坐不稳了哦。你觉得他会愿意么？”
“这样啊”真濑想了想，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脸“那我是不是给京乐队长大人添了很多麻烦呢？一定会逼着他见很多其他家的小姐吧？”
“他本来就是喜欢流连花丛的人，你不经意，却成人之美，他该好好谢谢你。”
“呀，到了。”真濑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转过头来笑着说“人还真多啊。”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