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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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不能好好的问个好，叙叙旧么？”真濑一边挠了挠头发，一边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懒洋洋的强调抱怨， “这种调调让我很尴尬哎。”
像是被说中心事的少女般，我一时除了语塞、脸红之外不知如何反应，只好呵斥他“真濑，不得失礼。”
“我也这么觉得啊。”前面的人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梅千代，好久不见你，来京乐家的话不该来和我打个招呼么？”
“大人您……”我不敢抬头，低着头自言自语般想要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妾身……”
真濑看了看我们，实在不欲继续呆在这样的氛围里，抬手指着前面“往前走就回到会场了么？多谢京乐大人带路。我们先回去吧。”说完便带着侍卫们迅速离开了。
我并未阻拦真濑的离去，看着他们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出，才低着头以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妾身……”
“梅千代，你丰腴不少啊，看来过得不错。”
有些意外，也有些赧然，不经思索的抬起头嗔怒“大人！”
对上那双褐色的眸子才发现对面那人满脸笑意，语调里带着那种曾经让我沉迷到不能自拔的宠溺“在下还以为长老大人终于学会不动声色了呐。”
“妾身愚钝。”有些赌气，冲着对面的人哼哼一句以后便低下头，双手把玩着袖口。
“好了，走吧，再不回去清音小美眉和十四郎会担心的。”说完，他转身继续朝前走去，边走边说：“今天的事情，还希望长老大人海涵。”
“妾身健忘，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多谢长老大人。”
一问一答般的对话由此便再无后话，前前后后的走着，就连影子都没有一丝关联。
丝竹管弦之声已经渐渐入耳，料想会场也不远了，“大人，若妾身能帮得上您，请您一定告知。”
“在长老大人看来，在下已经这么不中用了么？”
“妾也只是担心.”
这句话倒是让走在前面的人有所触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带着少有的正色“梅千代，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不要管。”
一腔热诚被如此直接的拒绝还是让人脸上无光，低下头有些不满的嘟囔“是了，妾身人微言轻，不能为大人分忧。”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梅千代，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严肃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又低下头，好端端的一件和服袖口被我捏在手里揉来揉去，已经皱成了一团 “妾身怎么知道，妾身又不是大人您肚子里的蛔虫。”
沉默了良久，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算了，都过去了……”
虽然我也早知我们之间都是往事，但就像藏匿在内心深处的秘密那般，轻易不会去触碰，现在却被他这样毫不遮掩的说出来，忍住了很久的眼泪顿时随着鼻尖的一丝酸意流淌而下。
“梅千代？”显然，这并不是对方所预期看到的，略微有些慌张又带点关切的看着我。
“妾身失态了。”使劲吸了吸鼻子，仰起脸看着他，“大人您先回会场去吧，如果您和妾身一起回去，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妾身自己静静就好。”
“都入主西凉寺家这么多年，还是这般的孩子气。”他并没有离去，而是掏出手帕，一只手扳住我的脸，另一只手仔仔细细的沿着泪痕轻轻擦拭，末了还轻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头，才放手笑着说“这要是被人看见，才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我被他说得有些赧然，别过脸，盯着一旁的树木，“真抱歉，妾身失态了。”
“我曾经想如果你没有变成西凉寺的养女，现在我们应该不是这样的光景。你进入静灵庭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要阻止，可又安慰自己说，没关系，至少我还能护着你，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停下来，看了看我，我依旧别这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旁，他才又继续说：“我家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一些。我家是大家族，千年延续下来，盘根错节，弯弯绕绕，更不要提跟其他几个大家族之前各自通婚形成的各种牵扯就连我有时候也疲于应付。你现在把西凉寺家把在手里，中央四十六室也大权在握，不要轻易打破了现在的平衡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而我，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无欲则刚，我没有那样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怎么样。”
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安顿下来，抬头斜了他一眼，“谁担心您了。”
他抄着手，低下头朝我笑着问“是么？那是在下想多了？”
我依旧低着头，咬着唇，没说话，手里捏着的袖子一寸一寸展开，小心翼翼的撑平整。
“好了，走吧，快要开宴了。”他看了看会场方向，“今天不知道长老大人会来，要不然一定让你尝尝京乐家最有名的茶果。”
“还是大人先走吧，您最近要相亲了，和妾身有什么牵涉可不太好。听说宫本家小姐才貌双全，青春可人呢。”
“啊，是这样么？”他一脸思索的，又略带兴奋又有三分戏谑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么说来，在下还真是艳福不浅呐。就先告辞了，长老大人不要见怪。”
“花开堪折直须折，妾身怎能耽误。大人请吧。”
“好了，走吧，我不把你带回去十四郎和清音是不会放心的。况且宫本家小姐…”似乎是故意的，他低下头看了看我，低低地笑了两声抬起手来轻轻扫过我的发髻“哟，有片枯叶，长老大人可真不小心呐。”语毕，转身朝会场走去。
我也走了两步追上他，一边并肩走着一边问“况且宫本小姐怎么了？”
他还是那种满脸戏谑的表情：“长老大人不觉得宫本小姐有些太年幼了吗？虽然在下是没什么问题的…”
“您倒是一厢情愿。人家宫本小姐我听说可是钦慕六番队的朽木很久了。”气氛逐渐的缓和下来，我歪着头开玩笑：“不好意思，惹您伤心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倒也不是很意外。”他想了想问我：“毕竟白哉从真央开始就很受欢迎了，也不知道长老大人您是不是也很钦慕年少有成的后辈队长们呢？”
我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朽木大人是妾身的前辈。”
“啊，是了。我都快忘记了，小梅千代和清音是同辈。”他转过头看着我，笑着说：“只是，小梅千代你是什么时候长大了呢，有时候远远看着长老大人，就算是背影都觉得积威甚重，和山老头一样。在下时常揣测为何长老大人如此年少便位极人臣却鲜有笑颜，着实让人不解。”
“妾身自知德不配位，已经很惶恐了，请大人不要再说笑了。”我叹了口气，“高处不胜寒。确实妾身现在虽位极人臣却无济世之功，只能谨小慎微，不敢差错，辜负君上，愧对下臣。”
“这样的调调，真是……不得不说，倒是很标准的中央四十六室辞令，让人挑不出错。”京乐大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又苦笑两声“在下常常在想，原来那个经常说错话却还捂着嘴偷偷笑的梅千代去哪儿了。还是，长老大人或许从来不是那样。只是在下看见的是在下愿意看见的那个梅千代，或者是梅千代你愿意让在下看见的那个人？又或许心怀天下的长老大人才是真正的梅千代呢？”
“妾身从来都是妾身，只是大人看妾身再也不是梅千代了。”我依旧并肩走在他身边，不自主的偷看了一眼他的侧颜，见他并未看向我，及时打断了他“大人每每看见妾身想到的都是长老大人，所以您看到的妾身自然都是不怒自威的那位大人。就算妾身还有别的喜怒哀乐，您再也看不见了，或者再也不想看见了，不是吗？”
“梅千代你这是在责怪我吗？”他停了下来，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了，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长老之位当真让你真的如此留恋吗？”
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让我一时并未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似乎有很多想说的，却又什么都说不出看，只好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嗯？”
“你愿意”他沉默了许久，问我：“再相信我一次，我会带你走吗？”
我有些惊讶，似乎本能的想答应，却怎么都挤不出那几个最简单的字眼。曾几何时，同样人也曾给我同样的许诺，那时的我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相信了他。想到这里，略带嘲讽又有些无奈的的笑了笑“这次，大人又准备带妾身去哪儿呢？”
“总还能有一片瘠土容身吧？在下也略有薄产，虽然不能让长老大人过像现在这样优渥的生活，但亦无须为世俗所烦恼。”
“那八番队呢？”我反问他
“在下并非八幡队第一任队长，自然也就不会是最后一任，早早晚晚而已。”
“您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突然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不禁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于是正色问道：“您知道了什么，对吧？”
“并非是知道了什么。只是…难道梅千代你不觉得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何时而已吗？”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 6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