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棍先生》柠檬冰淇淋

5、第 5 章

　　早上7点整，木云池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刷牙洗脸。
　　赖云豪比他起得早，先去楼下餐厅买早饭，木云池因为昨晚午夜惊魂事件睡得比较晚，所以早上多赖了会儿床。
　　梳洗完毕后，他准备下楼。
　　走到门口，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地板，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有，昨晚那个红衣女人果然又是自己的幻觉。
　　木云池烦闷的揉了揉眼角，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喝上几贴安神茶，老出现幻觉也不是个事儿啊，影响工作，影响生活。
　　木云池关上房门，准备离开，他对面的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接下来，木云池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招呼：“这位先生，早上好啊！”
　　神棍！木云池扭头惊讶的看着对门那颗毛茸茸的栗色脑袋。
　　神棍一副刚起床的模样，头发乱蓬蓬的，闭着眼，不停打着哈欠：“你起的好早啊。”
　　“你怎么在这？”木云池惊讶的问
　　神棍答道：“哦，多亏先生昨天买了我的手串，我才有钱住宾馆，不然我现在还卷着铺盖在睡大马路呢。”
　　神棍顿了顿，补充道：“好巧啊，我随便找的一家宾馆，竟然和你住在对门。”
　　“巧？”木云池冷笑：“真的是巧合？”
　　“是啊。”神棍点头，他从房里钻了出来，身上还是套着昨天的麻布袋，脚上吸着人字拖，他关上房门问身边的木云池：“先生是去吃早饭？一起？”
　　木云池没动，他的眼神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神棍，似乎是想用眼神将这个人剥皮拆骨，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构造。
　　神棍被他盯的有点发憷，他低下头，闷闷的问道：“怎么了啊？你不饿吗？”
　　“你真的是盲人吗？”木云池又问出了昨天的问题，还不等神棍回答，他又接着问道：“你是骗子对不对？你其实一直都在跟踪我们对不对？随便找的一家宾馆，巧？这种谎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C城宾馆那么多，怎么就那么巧住在了同一家，还刚好是对门？我都没跟你说过话，你又怎么知道对门的是我？”
　　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砸的神棍有点懵，他抖了抖嘴唇，兀自坚持道：“因为我们之间有缘啊，有缘千里来相会……”
　　“行了。”还没等神棍说完，木云池已经懒得听了，他打断神棍的话：“本来我看你是个盲人，年纪又小，出来讨生活不容易，所以明知道你是在骗钱也坚持买了你的手串，结果谁知道你阴魂不散一直跟踪我们，还不肯说实话，诈骗，跟踪，下药，随便哪一点都够你去警局蹲上一阵了吧？”
　　说完，威胁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不行不行……”神棍慌了，他连忙扑过去，抓住木云池要报警的手，焦急的道：“你不能报警，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木云池放下手，等着神棍坦白。
　　神棍咬了咬牙，怯生生的问了句：“你真的想知道啊？”
　　木云池沉默。
　　神棍：“我怕你生气……”
　　神棍道：“因为你身上的味道，我认识你身上的味道，一闻就能认出来。”
　　木云池一愣：“味道？我没喷过香水啊。”
　　木云池嗅了嗅自己衣服，根本没啥味道啊。
　　“是……是……”神棍犹犹豫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木云池的目光越来越冷，正当他的耐心耗尽，划开手机时，神棍才一跺脚，一挺腰，一脸的视死如归：“你身上弥漫着单身狗的芬芳……”
　　木云池：“……”
　　诡异的安静在两人间蔓延着，神棍侧着耳朵，认真听着木云池这边的动静，听到两声压抑的深呼吸，显然在极力克制些什么。
　　神棍不安的攥紧手里的竹杖，真怕下一秒钟那人就得赏自己两记耳光，正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补救一下自己在木云池心里的形象，耳边却响起一串远去的脚步声。
　　一生气就不理人，说走就走这是什么坏毛病？神棍皱着眉头，虽然心里还在害怕木云池真的报警，可还是舔着脸拄着竹杖跟了上去。
　　还好还好，虽然木云池被那句单身狗刺激的着实不轻，但好在暂时忘记了报警的事，选择无视这个骗子。
　　他来到一楼，坐在赖云豪身边开始吃起了早饭。
　　神棍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他身边，还热情的和他周围的同事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啊。”
　　看到突然出现的神棍，同事的脸上都现出惊讶之色。
　　神棍也委实不客气，他在椅子上坐下问道：“你们买了那么多吃的，不介意多我一双筷子吧？”
　　虽说是问句，可神棍压根不关心人家的回答，他已经自说自话的拿起了一双筷子，夹起一个生煎包便塞进了嘴里。
　　生煎包是刚出炉的，滚烫滚烫，神棍又是一口闷，生煎包入嘴，他整张脸都被烫的煞白，吐又舍不得吐，硬是龇牙咧嘴的把那个烫死人的包子咽下了肚子，伸着舌头斯哈斯哈的直喘气。
　　坐在他旁边的陈姐有点于心不忍，她年纪大，母爱泛滥，神棍长得瘦小，模样很是可爱，眼睛又看不见，陈姐多多少少对他生出点同情和呵护之意，看他像只小狗一样不住吐着舌头，脸色苍白的可怜样，陈姐嗔怪道：“小孩子吃东西怎么那么急，刚出炉的包子，烫的很呢。”
　　说着夹了两个包子到神棍面前的碟子里道：“等凉一下再吃。”
　　又盛了碗小米粥给他：“先喝点小米粥垫垫胃。”
　　“谢谢。”神棍道了声谢，端起粥碗就开始埋头苦吃。
　　可能是真饿了，神棍把头埋进粥碗就再也没抬起来，狼吞虎咽的模样像是饿了好几年。
　　小米粥，生煎包，韭菜鲜肉水饺，锅贴，油条，酸奶，别看神棍身材瘦小，那饭量可一点都不小，吃的比木云池还多。
　　他风卷残云了桌上所有的美食，粥碗舔的比狗舔的还干净，那毫无顾忌的埋汰吃相，木云池觉得，如果不是粥碗太过磕牙，他估计连碗都能吞下去。
　　吃饱喝足，神棍揉着鼓起的小肚子满足的道：“好好吃啊，我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陈姐看着神棍的小脸，有点心疼道：“你年纪那么小，眼睛又看不见，出来讨生活很难吧？”
　　“啊。”神棍愣了愣，他倒是心很大，完全没觉得自己过的有多难，他无所谓的道：“还……还好吧，做得到生意就吃好一点，做不到生意就少吃点，最难过的是有一月没生意，啃了一月的白馒头，也照样过来了啊。”
　　他自己倒没觉得有啥，陈姐倒是心疼起来了：“小小年纪一直行骗总是不行的，你就没想过找个稳定点的工作，盲人按摩也行啊，这也比你现在的工作强啊。”
　　“我现在工作挺好的呀。”神棍皱眉：“盲人按摩不适合我，我就只会那些玄乎玩意，还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呢，对了，你们要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找我啊，给你们打八折，友情价。”
　　神棍说完，从小猪包里掏出几张名片，分发给了众人。
　　木云池喝着酸奶，神棍把名片塞进他的手里，他懒洋洋的扫了一眼，下一秒，嘴里的酸奶差点全部喷出来。
　　那是一张粉红色的，印着可爱kitty猫的名片，一个大男人用这种颜色的名片已经很违和了，最让木云池无法忍受的是他工作室的名字。
　　坑蒙拐骗。
　　下面还有四个小字，愿者上钩。
　　从认识神棍以来，这个神棍就一直如此高调，别的骗子都是低调行骗，只有他，无论说话，做事，乃至于名片，都无一不向大家透露着我是骗子的讯息，工作室起这种名字，真的会有人去？还愿者上钩，谁会去？除非那人脑子坏掉了吧？
　　木云池翻了翻名片，上面资料介绍的还挺详细。
　　联系人，联系电话，承接业务。
　　木云池扫了一眼，业务还挺全。
　　推理算命，镇宅安家，风水推算，退妖除祟。
　　出售各种道具，符纸，黑狗血，朱砂，牛眼泪，罗盘，各类玉石水晶。
　　符纸售价：空白符纸100一张，隐形，定身，易容，现形，桃花等绘制符纸1000一张，打包优惠！
　　如有需要，详细咨询。
　　木云池嘴角抽啊抽，周围的同事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大家心里可能都是同一个想法，这个骗子，没救了！
　　看过名片，木云池不客气的反手丢进了垃圾桶，喝掉最后一口酸奶，木云池拿纸巾擦了擦手，这才站起来道：“都吃的差不多了吧，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吧。”
　　赖云豪速度最快，站起来就往楼上跑。
　　这时，坐在别的桌上的一个女孩站了起来，她举着手犹豫道：“那个……周琼还没下来。”
　　女孩子叫林棉，是周琼的室友，和她住在一个房间。
　　林棉皱着眉头对木云池道：“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叫周琼，她说困得很，晚点下来吃饭，我就先下来了，结果现在还没看到她。”
　　林棉和周琼在公司属于两个部门，周琼是销售，林棉是人事，两个人交往不深，所以周琼叫她先下来时她没半点犹豫，吃饭期间也没注意室友下没下来，直到吃完饭，木云池说要走时林棉才注意到周琼到现在都没下来。
　　“都几点了，还没下来？”木云池皱起眉头：“车都在外面等了。”
　　“不然，我上楼去叫她？”林棉站起身
　　木云池道：“我跟你一起去。”
　　木云池很不喜欢不遵守纪律的队员，昨晚就跟他们说了今天早上集合的时间，周琼却还是迟到，耽误大家的时间。
　　木云池对陈姐道：“陈姐，我去把周琼叫起来，你给她打包两个馒头等下让她车上吃。”
　　“好”陈姐点头
　　木云池随着林棉一起上了二楼。
　　“等等我啊。”看木云池要走，神棍立刻跟块牛皮糖一样黏了上去：“我也要一起去。”
　　粱风看着木云池和神棍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说道：“那个小矮子可真粘我们队长。”
　　李楠也取笑道：“你看他俩在一起像不像性感偶像和他的矮子迷弟。”
　　陈姐插话进来道：“小心被你们经理听到，回去扣奖金啊。”
　　性感偶像木云池带着他的矮子迷弟来到二楼尽头的一间客房，林棉拿房卡开了房间，进去后发现周琼已经起来了，正在浴室里洗澡。
　　“周琼，周琼……”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林棉敲了敲门道：“你洗完了吗？快点出来，我们要集合出发去爬山了。”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却没有人搭理林棉的话。
　　“周琼……”林棉又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吗？”
　　“我来。”木云池拉开林棉，用力拍起了门。
　　里面的人一直不搭理人，木云池显然等得已经不耐烦了，他一上手就没客气，砰砰砰的猛拍，说他是在敲门还不如说是在砸门，神棍站在旁边感觉地板都在抖，神棍觉得，如果不是用脚太不绅士，木云池估计是想直接上脚的。
　　“周琼。”木云池一巴掌拍到门上大声问道：“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屋子里只能听到源源不断的水声传出，原本最是寻常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却是诡异无比，木云池敏锐的第六感不停在提醒他，里面的人出事了。
　　木云池再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推开林棉抬腿就朝浴室大门踹去。
　　咚咚两声巨响，浴室大门应声而开。
　　随着大门被踹开的刹那，门口三人便闻到了浴室里弥漫出的浓浓的血腥味。林棉在看到浴室里恐怖的一幕时吓得惨叫起来，双腿一软，竟是直直跌坐在了地上。
　　周琼死了。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躺在蓄满了热水的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鲜红的血水沿着缸壁哗哗往外流，地面一片濡湿，在这泛着血腥味的热气中，周琼的头无力的靠在缸沿，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无神的瞪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条狰狞的伤口横贯了她的脖颈，伤口长而深，断口外的皮肤参差不齐，皮肉外翻，好似是被什么野兽撕扯过的样子。
　　林棉已经被吓傻了，她坐在地上呜呜的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木云池看着周琼凄惨的模样也吓了一跳，一时忘记了动作，还好站在他们身边的神棍一直都很淡定，冷静的提醒道：“先报警，再打120叫救护车。”
　　其实这时候叫救护车已经是无用功了，周琼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了，她脖子上的伤口都流不出血，只能看到深粉色的皮肉，还有那断开了的白色的气管。
　　林棉坐在地上，哽咽着哭嚎：“我下楼吃饭时候她还好好的，还叫我先去吃饭，她等下再来，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一眨眼的功夫……”
　　木云池沉默的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和110，等警察和救护车的时候他下楼把这一噩耗告诉了别的同伴，所有的同伴都是满目错愕，都不敢相信木云池所说的一切。
　　所有人都来到了二楼，30多个人挤在一间双人房间，胆小的女孩子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而男生看到周琼凄惨的死状后也是难过的别开了目光，他们都不敢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跟他们一起插科打诨的可爱同事突然间就失去了生命。
　　赖云豪看着木云池，纠结的问道：“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宋锦冉和邱宇澜，毕竟一个是她男朋友，一个是她的好闺蜜……”
　　宋锦冉是周琼最要好的闺蜜，两人在公司经常形影不离，而邱宇澜是周琼的男朋友，两人才确定情侣关系，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本来这次邱宇澜是要跟周琼一起来旅游的，临时父亲突发急性阑尾炎做手术，他被迫留在了A市陪护父亲，没有跟着周琼来，结果这一分别，竟是天人永隔。
　　木云池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沉重道：“告诉他们吧。”
　　赖云豪去走廊打了电话，回来后对木云池交代道：“他们现在开车过来。”
　　“嗯。”
　　房间里，哭的哭，叹息的叹息，沉默的沉默，木云池靠在浴室门口望着浴缸里已经僵硬的女子尸体若有所思，平时咋咋呼呼跟个话痨似的神棍难得的没有骚扰他，乖乖坐在椅子上刷手机。
　　警方很快就来了，封锁了案发的那个房间，作为旅游团队的核心，木云池配合的跟着警察的行动，去了医院也录了笔录。
　　一通忙活下来都到中午饭点了，他坐车回到宾馆，所有同事都聚在他和赖云豪的房间，里面包括刚刚开车赶到现场的邱宇澜和宋锦冉。
　　作为这个房间里最悠闲的一个，神棍原本一直窝在沙发里磕瓜子，刷手机，听到门口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神棍立刻丢掉手里的瓜子皮，跟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准确无误的蹦到了木云池身边，亲昵的道：“你回来了呀。”
　　木云池没理他，厚脸皮的神棍也不介意，依旧自顾自的取笑他：“早上还说要请我去警局喝茶，现在倒是自己先进去了，怎么样？警察局的茶好喝不？”
　　“云池……”
　　邱宇澜坐在椅子上，周围的朋友不住的安慰他，依旧于事无补，他痛苦的把脑袋埋在双掌中央，整个身体都不住颤抖，直到木云池回来，他才抬起头，通红的双目紧紧盯着木云池，焦急的问道：“你回来了，警方怎么说？”
　　木云池道：“暂时判定是自杀。”
　　“不可能。”听到自杀两个字，邱宇澜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摇着头否决了这个可能性：“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自杀，只有小琼不会，她开朗活泼，根本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只是暂时判定。”木云池解释：“浴室门是从里面上的锁，房间里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所以……不过案子还在继续调查，毕竟宾馆监控还没调出来看呢，如果真的有人害周琼，公安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哼。”木云池和邱宇澜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故意把神棍晾在一边，神棍自觉无趣，冷哼一声，重新缩回了沙发上，掏出一把瓜子，继续默默磕着。
　　“木云池……”这时，一直安静没说话的锦冉走了出来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蒋总安排你做领队是相信你的能力，你就是这样带团的吗？大家都那么信任你，小琼昨晚还和我们发短信叫我们放心，说你很负责，结果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成员吗？一个成员一早上都没下楼吃早饭，作为领队竟然都没发现，直到要出发时才发现小琼不在，你要是早点发现不对劲，小琼说不定还有救，她说不定就不会死。现在她死了，你就轻飘飘一句警方在调查，就可以摆脱所有责任了？你对得起小琼对你的信任吗？”
　　面对锦冉的质问，木云池沉默了，同样沉默的还有林棉，因为锦冉的责问仿佛也问在了她的心坎上，她也一样对不起死去的周琼。
　　林棉抱着头，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面对锦冉的责问，木云池诚恳的道歉：“是我的疏忽，对不起周琼，对不起大家。”
　　“呜呜，我……”林棉也哽咽着：“对不起，我……呜呜呜……”
　　听到木云池的道歉，沙发上的神棍板起了脸，脸上再不见刚才的那点揶揄的笑意，变得冷如寒冰。
　　那个叫林棉的女人一直在哭，从早上哭到了现在，一刻不停的哭泣声本就让神棍听的心烦，他真的佩服那些女人充沛的泪腺，怎么那么能哭。
　　可是林棉虽然让他心烦，却不至于让他生气，直到那个叫锦冉的女人开始质问木云池，明明木云池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道歉，神棍都替他不值，这都是些什么奇葩同事，遇事不决先怪队友？神棍对那个破烂公司的好感度再度降到冰点，更加坚定要把木云池带出苦海的决心。
　　唉，徒弟脾气太好，不忍心怼妹子怎么办？当然是由他这个师父来啊，谁都不能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徒弟。
　　对，没错，他就是这么护短！
　　神棍翘着个二郎腿，翻着手机里的喜剧段子，声音不咸不淡道：“我第一次听说旅游途中，游客因为自身问题出事，责任怪到领队身上的，要别人思想都跟某人一样，怕以后没人敢继续做导游了。”
　　神棍这话虽没直接对着宋锦冉说，却一听就知道是针对宋锦冉，宋锦冉扭头看着屋子里的神棍，脸色一沉问道：“你是谁？”
　　她早就看到神棍了，并且早就对这个陌生男人心生不满，周琼死了，大家都很悲伤，只有这个陌生男人，一进房间就开始自顾自嗑瓜子，刷手机，还时不时的乐颠颠的笑上两声，这行为本来就很不尊重死者，这陌生男人压根没把周琼的死当回事，别的同事也对神棍投去了谴责的目光，偏偏这人是个瞎的，看不到别人责备的目光，又跟木云池有那么一点点交情，所以别人都没好意思叫他走。
　　宋锦冉忍他忍到现在了，现在他主动开口，宋锦冉乐的把矛头对准了神棍：“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吧，我们公司内部人员讨论话题，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这是什么品种的母老虎？谁说他是外人了？神棍站起身道：“我姓神，我是你们木经理的好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语气熟络的好像真的和木云池很熟似的。
　　房间里的大家伙都将目光投向木云池，木云池却无奈的摊摊手，毫不犹豫的打了神棍的脸：“我不认识他。”
　　神棍：“……”
　　木云池，你就那么无情的吗？我们好歹也灵魂交流了整整一天啊，转头就说不认识，是不是太绝情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