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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与死神的追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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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宇智波佐良娜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原本温热的洗澡水早已凉透,被宇智波奏的鲜血染得鲜红一片。他的手臂垂在浴缸的一侧,血正顺着他的胸口向外涌,沿着指尖向下,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上。
她背着宇智波奏狂奔进医院,一脚踹开了医院的大门,樱正扶着佐助在楼梯上往下走,鸣人和鼬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聊着天,他们的手里还拿着一些住院的东西。
四个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佐良娜的身上,血染红了她的半张脸,沿着她的后背不断滴落。”
佐良娜背着奏,踏过一滩比一滩要大的鲜血,浑身颤抖着站在他们面前,血泪满面。
看到这一幕的樱双腿一软,佐助扶住了她。
“佐良娜!”鸣人立刻跑了过去。
佐助立刻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和鼬一同跑到了佐良娜的面前。
少女已经这一幕被吓坏了,四肢都在不停地颤抖,但她还是尽可能小心地把奏放到了地面上,自己也腿软着跪坐到了地上,冷汗满身。
樱扒开了鸣人挤了过来,眼前小儿子的面容已然苍白一片,胸前有着触目惊心的空洞,已然停止了呼吸——
“救救……奏,妈妈,救救奏……”佐良娜的话语已经失去音调,她抓住樱的手,紧紧地握着:“他快死了……他快死了……”
樱一抹眼泪,抱起奏,向急救室冲去。
“…佐良娜呢,受伤了吗?”鼬静了静,看向瘫坐在地上的佐良娜。他把她拉起来,尽可能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领她走到长椅旁,扶着她坐上去。
“……我没有,”佐良娜定了定神,尽管话语还是有点断断续续的,但仍然努力地在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奏是在,在洗澡的时候被人偷袭的,我以为,他怎么泡那么久、我就…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
“是……大筒木……”鸣人眉头一拧,嘴里发狠地咬着这三个字。
佐助飞起一脚踹碎了窗户,挥刀就要跳出去。
鸣人立刻使出九尾的查克拉,将他从窗边一把拉了回来。
被握在金色查克拉之手中的佐助狠狠地瞪着鸣人,深红色的写轮眼闪着极暗的血光。
“……啊啊,我没有不让你去的意思!但是不能就这么胡来啊,你先冷静一下!”鸣人把佐助放回地面,尽可能放平语气地劝说着:“冷静点儿!你就这么傻冲出去,难道知道他在哪儿吗?”
原本时刻都相当冷静的挚友此刻已经出离地愤怒,鸣人当然是理解的。如果博人或是向日葵被大筒木一族的家伙伤成那个样子,他可能也会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吧,几百个须佐也拉不回来。
好在,鸣人的一番话似乎起到了作用,佐助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看向鸣人,咬紧嘴唇,之前右臂的伤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又被拉扯开来,鲜血渐渐染红了绷带。
鼬踏入二人的中间,轻轻将对峙的二人拉开一点距离。他说:
“当务之急是尽快让全村警戒起来。既然大筒木已经能够出现在木叶村伤害到奏,那么现在必须要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他们的目标是鸣人……”
“我?我不需要保护!”鸣人一挥手臂。
“我知道你不需要保护,但你的妻子和孩子呢。他们现在是最需要保护的。”鼬摇摇头,“你现在必须要保护好你的孩子。大筒木彩比行事激进,我不知道除了奏,还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去报复或是威胁木叶。”
在听到这番话后,鸣人微微绷紧了身体。
“现在立刻联络安全班,让村子立刻进入最高警戒状态。”鼬简单地命令:“然后,我和佐助需要知道大筒木的下落。鸣人君,拜托了。”
他把坐在地上的弟弟拉起来,又把佐良娜交给了鸣人。
“还有,保护好佐良娜。一定。”鼬直视着鸣人的眼睛。
“……我会的。”鸣人也直视着鼬的眼睛,冲他重重地点头。
鸣人开启了仙人模式,立刻带着鼬和佐助一路狂奔,最终来到木叶解剖室门前。
鹿丸惊呆了。他刚亲眼看着大筒木彩比的尸体被医疗班成员分尸,解剖,做成研究标本后存在柜子里,因为画面太刺激而忍不住出来透口气,然后就被鸣人告知敌人不仅原地满状态复活,还袭击了宇智波佐助的儿子,一掌穿心,凶多吉少。
鹿丸觉得解释是苍白的,只好一指实验室,大伙一同看过去,里面确实摆着很多瓶瓶罐罐,毫无血色的□□和脏器漂浮在其中,已经被分割成好几份的样子,那是名为大筒木彩比之人的几部分。
“可恶……”鸣人烦躁地挠挠头,一拳击中门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只能感到这里有大筒木彩比的气息……而且他都死成这样了,罐子里的查克拉怎么还会被我感知到啊!?”
众人都沉默了,高智商的鹿丸也大概从众人的叙述中了解了情况,皱眉沉思着。
“——也许那家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佐助突然开口道。
“……什么意思?”鸣人不解道。
“就好像鼬那样……哥哥是因为我付出了血、肉、骨骼和查克拉…这些代价,配合他们一族特有的秘术,才复活的。而这里不是正好满足了他复活所需要的一切条件吗。”佐助向前方一指,实验室的桌子上罗列着有关大筒木的一切,血肉骨几小瓶分毫不差。
“啊啊……所以如果这里集齐了大筒木彩比的血、肉、骨骼……那么,施术者又是谁呢?人类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啊!”鸣人追问。
“也许他自己就是那个施术者。可能大筒木彩比在死前,或者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对自己下了类似于这样的暗示,比如只要死亡,如果血骨肉代价足够充沛,就会触发这个术发动的条件,进而达成他心底某种愿望。”鼬简单推理道。
“所以他……原地复活了?可是他的尸体明明还在那些罐子里……”鸣人更不解了。
“——因为他们的术根本不是什么原地复活,而是‘实现愿望’吧?”鹿丸接了一句,他看向鼬:“比如说,佐助你现在的眼睛不就是鼬先生的吗?但你并没有因为鼬先生复活而失明,这就足以证明这个术只是会实现‘人的愿望’,而并非单纯的‘将破碎的□□和灵魂重组’‘原地起死回生’这类的……所以大筒木那家伙的尸体还留在这里这点没什么可疑惑的。”
鸣人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么大筒木的愿望…也许是,和复活有关?”
鼬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的。这个术并非为所欲为,它只能实现生命体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愿望,也导致了这个术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控的。毕竟复活这件事太过虚无缥缈,虽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从现在的迹象上来看,他并没有像我一样得到彻底的实体。所以,我想,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感积淀,他大概不会像我这么……”
说到这里鼬顿了一下,极快地扫了佐助一眼。注意到佐助也在看着自己,他定了定神,继续说下去:
“总之,所以这个术的发动条件,应该与深藏在心底的‘最强烈的情感’有关。是提供代价之刃的情感决定着术的导向。”
“那么…像大筒木彩比这样的暴虐嗜血之人,他在将死之时,心中最强烈的情感会是什么呢?……”说到这里,鼬的声音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玩弄,折磨,杀死曾置他于死地的人。……不择手段。”佐助的声音更冷。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是了,鸣人想起来了,宇智波奏被送来的时候不止胸前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身上也到处是血,尤其是胳膊上的那些伤,和佐助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如出一辙。他虽然没怎么仔细看,但大概那些指甲也都……真是令人作呕的恶趣味……!
鸣人紧张地看向佐助。佐助一直握着拳低着头,尽管他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但查克拉的状态显然已经趋于暴走。仙人模式下的鸣人感受得很清楚,那许久未曾有过的锐烈杀气。
“……所以如果我和佐助的猜想没错,他应该还有一个目标要杀——那就是我。”
鼬简单地总结道,从佐助的忍具包里抽出三支苦无,递给佐助一把,自己手持两把做出瞄准的姿势:“大概很快就会现身了吧。”
两把苦无瞬间齐射而出,鼬的双眼已然变得鲜红一片,苦无疾速飞向众人身后的某一点,佐助紧跟抬手,第三发苦无以更快的速度追近。
——“滋——”的一声,银色流光如火舌向上窜起,顺着佐助的右手飞速掠向三把苦无。伴随着千鸟的激鸣,三把苦无在碰撞时散射出耀眼的苍蓝光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眯了下眼。
佐助一口咬住用来传导千鸟的钢线,将第三把苦无向后一扯,原本融合在一起巨大白光忽地炸裂成三颗极亮的流星,瞬间改变了原本笔直的飞行轨迹,甩出如月轮般巨大的弧度,残影还拖着千鸟炫目的流光,在墙上地凿出极深的沟纹,疾速扑向在空间中不断闪灭的白色光点。
——二人眼中皆有极冷的寒光闪过。他和鼬都发现了大筒木彩比的位置,三把苦无紧逼向前。
大筒木彩比立刻拔刀准备劈砍,可扑面而来的火遁术封住了他的去路,他低下头,还未等看清火遁术的施术者是谁,三束流星已然带着劲风旋转扑进,其中一把钉入他的手肘,另两把极快地向上螺旋攀爬,一点一点地勒紧大筒木彩比的右臂——
手臂正在被不断绕紧的钢线和流动的千鸟勒到扭曲,周围的火舌也已经蹿向了自己。大筒木彩比狠咬舌尖,狠啧一声,想要就势放弃自己的胳膊——
鼬反手抽出佐助腰间的草薙剑向前投出,刀刃在空中回旋四周后精准地劈入他的肩胛骨之间,大筒木彩比顿时在墙上凹成了大字型,已经无法断臂求生。
佐助看着自己,他慢慢浮空,紫色的查克拉不断构建成骷髅的形态。大筒木彩比见过那个术,也知道这个术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鼬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右眼有鲜血滑落。
——很冷。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
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变得暖起来。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个地方漏了大洞,就像一口被砸漏了的缸,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从我体内渐渐地流失,我挡不住,也取不回。
我隐约能明白这样的情况很危险,自己也感到焦急,可是越是拖得长久,我就越睁不开眼,脑子就越混沌,越觉得就这样睡过去也无所谓。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冷,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在我变成这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很冷。从口中呼出的气变成冰凌,正在一点一点地把我整个人冻起来。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静静地感到愈加刺骨的寒冷侵蚀到我的血肉我的骨髓,组成一些凌乱的只言片语——
——“哦哦……和……一样的眼神。”
“不愧是……子……连反应都……样。”
“哈哈……这样……?这……如何……呢?”
“不会让你就这么……要更疼……要更……痛……”
——鼬睁开了眼睛。
忽然之间,空气微微震动起来,庞大的查克拉从他的右眼中溢出,巨大的威压如一把薄刀刮过众人的皮肤。被鲜血染红的视线所及之处,黑色的火炎腾空拖曳,火舌如聚而狂奔的黑色蚁类蜿蜒前行。
真正意识到死亡之威胁的大筒木彩比试图放弃双手,但身体已经被鹿丸的影缝牢牢固定,无法挣扎。金色的狐衣赫然展开,鸣人猛地挥手,碎金般的查克拉呈扇状簌簌抖落,纷纷附到了须佐能乎的紫色箭矢之上。
原本紫黑色的箭头此刻都被镀上了一层亮金,闪耀着锃亮的杀意。
佐助绷紧手臂,身体向后微微侧去——须佐之弓早已被拉得涨如满月,眼前的景色也已经因天照的烈焰而扭曲变形。鼬也轻轻搭上了佐助的手臂。红色的须佐之臂浮现,搭在弓臂之上,将弓拉得更满。
佐助看向鼬。
二人共同压低了身体。
“——”
——火焰流星般的箭矢拖着燃烧的金光凌空划过,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拖入耀眼的白光之中。片刻的沉默后,剧烈的气浪轰然散开,伴随着地面的震动,燃烧着黑炎的墙体轰然碎裂,掀起沉重的风声,裹着气浪向众人砸来。
紫色的须佐参天而起,轰隆隆的巨鸣声中,密集而巨大的砖石纷纷砸中须佐的外壳上,裂成碎片,扬起更多的尘埃。
突然,几柄没入墙体的巨箭尖锐地嘶鸣,之前附着在箭上的九尾查克拉赫然扫出巨大的弧形,金色的气浪如弦月之脊疾速掠过整间屋子,尘埃瞬间散去,众人的视线豁然开朗。
鸣人缓缓放下手臂,鹿丸还保持着施术的姿势,鼬则有些吃痛地捂住眼睛,佐助扶着他,紧盯着尘埃之后的墙体——
他们都想要知道最终的结局——
——
——我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妈妈苍白的脸颊。
大概是注意到我醒了,她睁大了眼,有泪落在我的脸上,流到我的耳边。我想张嘴,但是光是睁开眼,就已经费劲了我全部的力气。
我知道自己大概要撑不住了。
“……!我一定……没事……”是妈妈的声音。
那是妈妈的声音,有点听不真切,脑子也很沉,猜不出她想说什么。
但我能感到,妈妈现在很痛苦,她带着哭音,面容苍白,眼里有着担忧而恐惧的神色。是我害她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太弱小了啊,我甚至无法保护自己。
如果能活下来,我绝对不要让家人再次因我而痛苦了。
在心底暗暗发誓,我慢慢闭上了眼,一头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