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薛蛟的争霸人生》云鹤九

19、金榜题名

　　薛家母女从荣禧堂搬回薛家老宅之后，就带着人各处收拾布置一番，准备了一些放榜之后要备的一应物事，薛蟠薛蛟则是忙着赴了几场同期考生以各种名目举行的学子宴。

　　在宴会上薛蛟认识了一个人，这就要说起当初会试被石豹打伤的湖广解元，可惜那位可怜的解元郎被抬回去不久就死了。而这位解元郎有位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名唤叶白羽，他是位进士出身，如今在京中候缺。

　　薛蛟当初以自己上台换了那解元下去就医，叶家兄弟感情很好，叶白羽知道后领了薛蛟这个人情，故二人相见之后便很快有了些交情，之后薛蛟和叶白羽还常常约着一起喝酒，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薛蟠薛蛟早早起来，这日天气格外好，日出之后长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好一副秋高气爽的如画景致。

　　这日早晨，餐桌上的菜比较以往不同，双味凤爪，火爆双脆，各样点心也是一式双份的，还有四碗双皮奶，连早上的米饭都是用两样的米做的。

　　这是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早晨，薛蛟心里也明白，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双喜临门、好事成双。

　　可对于这个薛蛟，心里并不是特别有底。第一名第二名是榜上定钉，但第三第四差距可就大了，自己又没和薛蟠的对手打一下，也就只能看文试成绩了。但实际上看不看它都得看皇帝的意思，毕竟这前三甲是皇帝钦定的。

　　就怕那石太妃从中作梗，这探花的位子一看成绩二看脸，想到这儿薛蛟突然感觉有点底了……薛蛟长得像父亲，薛公年轻的时候那可是金陵城响当当的美男子，王家当初也是看重薛公的长相和财力而且身边又没个妾室，才嫁了薛姨妈过去。

　　忽然外面响起了锣声，一声一声锣声还伴着鼓声,正声音似乎是由远及近。

　　不多会儿就有外头的小厮跑进来回话：“太太！大喜啊！是状元的仪仗来了。”

　　薛姨妈颤巍巍地扶着宝钗的手站起来，喜得嘴里连声念佛：“快！把准备的金瓜子拿来准备赏人！还有把之前准备好的红绸缎拿出来！即刻装点了，再有一些先备下来送人用。”

　　这还是乾宁年间第一次科举，这次与之前的永景年间不同，乾宁帝的意思是文武状元一起同赐游街，以显示自己的王朝文成武就，国富民强，这一来就更热闹了。

　　一时间迎状元郎的队伍已经到了薛家门口，一队京兆府的官差，最前面开路的人的人提一面挂着一块鲜艳的红绸布的大铜锣，锣鼓开路，两侧是官差举着两块竖着的大牌子，分别写着肃静，回避。

　　一位年长写的官差越众而出,收了一把薛家准备的金瓜子，眉开眼笑的将状元吉服递给了薛蟠，笑道：“状元郎头喜，还请状元郎快披挂上，今个是您鳌头迎旨的大喜日子！”

　　叩首相拜独占鳌头乃是状元郎特有的殊荣，薛蟠带了小厮进去换衣服了，薛蛟则挨个给来报喜信的人塞金瓜子。

　　刚挨个人给完了一遍，忽然后面又敲锣打鼓来了一队人，远远的看上去也像是一支仪仗，也往这个方向来了，不一会儿，两队人将薛家门前这条道封了。

　　见人也停在了自家门前，薛家门上的人忙问：“各位可是来接我们家二少爷的？”

　　“我们是来接探花郎的，敢问这里可是这是薛蛟薛公子府邸？”打头的人问道。

　　薛家门上的人忙称是，薛蛟闻言总算是放了心，也给送衣服的人了一一把金瓜子，听了些恭喜的话，薛蛟接了衣服进去换了，自有人借过了薛蛟给仪仗每人塞金瓜子做辛苦费的活。

　　这时薛姨妈也得到了小斯飞快跑回来报的消息，这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薛姨妈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喜得直拿手绢抹眼泪。宝钗也很欣喜，但是到底是个持重的，劝了薛姨妈又张罗了起来。

　　而后便是大传胪之期，皇上升太和殿，皇帝殿前分文武召见新科的状元、榜眼、探花。再之后就是文武状元郎分别去鳌头迎旨了，

　　礼毕后，由于礼部侍郎亲自双手捧出圣旨，自殿内出，京兆尹亲为状元十字披红，左右各立两位县令为榜眼、探花披红。等三人上马在前头又“状元及第”旗一对。

　　而且因为皇帝同赐文武状元一起游街，两位状元郎各自手捧钦点皇圣诏，与最前面并驾齐驱，后头是两榜眼，两探花，一同往堂庙行香。

　　文状元比薛蟠年纪大了一倍，文榜眼略有些瘦小也不如石虎魁梧雄壮，前面两位被衬托的是龙精虎猛。薛蛟觉得自己这个探花就压力很大了，旁边是一位生的极好的白面书生，端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薛蛟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虽然薛蛟如今作为探花郎游街，看他的人本就多，可薛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放下窗子，薛蛟自己也没察觉自己的失望。

　　身边锣鼓礼乐中，文探花沈子卿微微侧过头，打量了一眼身侧的人。端的如松似柏，风神轩举，身上自带一番峥嵘的义气，是一个极为清俊英朗的利落少年郎。

　　只是此时这个少年正微微扬首，似是在看向街边的酒楼上面的什么位置，脸上却是失落的神色。

　　金榜题名怎会露出这样失落的神色？沈子卿觉得新奇，大家金榜题名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怎么这人与众不同，莫非其中有什么缘故？沈子卿便趁此刻并排同行和薛蛟聊起天来。

　　酒店二楼一间装饰考究、摆设奢侈的包厢里的蒋玉菡将窗户放下，隔断了窗外万里晴空下还尚有暖意的日光。

　　想起刚才看到的人蒋玉菡有些发怔，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薛蛟，看着他在众人的注视下骑着御赐金鬃马，走在秋日的阳光和金榜题名的荣光里，可又总觉得再哪里见过，一种陌生的熟悉。直到忠顺王唤了他一声，蒋玉菡才反应过来，小步走过去。

　　“琪官看什么呢？”忠顺王问道。

　　蒋玉菡小心翼翼得道：“刚才听了锣鼓声怕王爷觉得吵，去关窗子，看了一眼外边街上的热闹……”。

　　忠顺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科举放榜的时候，新帝登基因为太上皇在节制新帝，几年都未曾举办科举，如今新帝当政才开了一届科举，好像为了个状元名头，石太妃还和皇帝闹了一场。

　　“不过是皇兄举办了届科举，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前几年未曾开科，赶在这一回热闹的些。莫不是琪官看到了沈子卿才看了那么久？”

　　一旁配席的官员调笑道：“沈子卿那家伙清高的很，王爷的面子都不卖，琪官就是看上了他怕也没用。”

　　蒋玉菡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好捶手站在一边，偷偷观察忠顺王的脸色。

　　另忠顺王左手边一个书生打扮的幕僚道：“他是清流沈大学士的儿子，他爹桃李满天下，如今他徒弟中如林如海等人正身居要职，又和帝师孙宗正是同窗，他怕是是铁了心要中立了。”

　　“什么中立，那老头就是打定了谁当皇帝，他就辅佐谁的主意，要的就是明哲保身，或者说，无论谁当皇帝，他都是保皇党。”忠顺王道，众人见忠顺王脸色不好，忙不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