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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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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玄策低喝一声,手中的飞镰甩了出去。
银白月光大盛,向前斩击形成一道弯月型的光弧,露娜提着剑紧随其后,丝毫不让。
与此同时,火光闪烁,时不时的落到玄策身边。
按道理来说,玄策和露娜是不相上下的,但安琪拉的加入使得战局的天平微微向露娜两人倾斜,轮番受到这兄妹俩的轰炸,玄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那可不行。”
露娜与玄策近身战,她的声音不大,却是能让玄策听得清清楚楚,手中的力道分毫不减。
我哥哥现在可是在办大事呢,他交代我拦住你,绝不能出差错。
露娜的月光闪耀,随着剑光延伸而出,玄策甩手飞镰勾住身边的一个栏杆,借力冲出去,却仍是沾染上了一点点。
月下无限连!
露娜勾唇笑起来,在她眼中,世界突然漆黑一片,寂静沉默的空间里,唯有玄策身上的月光熠熠生辉。
被追踪的感觉使玄策寒毛乍起,他在空中强行改变轨迹,转过身来,看见露娜渐渐接近的刀刃。
烦死了!
玄策暗咒一声,他露出极度不耐烦的表情,眼底出现暗红色的光芒。
赶紧,解决她。
…………
最先发起进攻的,仍然是铠。
与原先不同,铠的身上覆上了他银白色的铠甲。
与守约经常在博尔辛基大教堂看到的一模一样,在以前的时日里,铠很少这样正式的拿出他的铠甲,因为他的强大,很少有人会正面与他对抗。看着那个钢铁做成的冰冷的面容,守约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守约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毅然决然的抬起枪。大量法力奔涌进入能量石,法力痕迹宛如一条细小的游龙,在能量石中四处流窜,黑色的魔气从他的肩膀开始,缓缓向下蔓延,最终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扳机扣下的声音在风声中消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恶魔低吼的轰鸣之声。
黑色的光柱呈直线射出,攻向冲过来的铠。
守约往后跳了一步,顺便布下了一个视野。
如他所想,这一击对铠造成的伤害较为微小,只是令铠微微一顿,一个挥击的功夫,剑芒与子弹抵消,铠再次发力。
守约本身就没有铠近战能力强,他的优势更是远程进攻,他不打算和铠硬碰硬,拉开距离才是他的目的。
可单就这一点,铠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想要尽快解决守约,必然就要步步追随守约,不放他把距离拉开。
胶着的战况令守约心急。
机动性如此高的玄策都会被铠缠住,更别提他。
守约微微下蹲,法力缠绕,一个翻身直接跳上房顶,靴子踩在房顶的砖瓦发出噪音,他已没空理会,隐身状态是开启着,但总会被铠分毫不差的找到。
铠的铠甲看似沉重,可魔铠已经相当于他自己的一部分,如臂使指毫不费力,剑刃泛着寒芒。
守约突然停下,转过身来,能量石在他奔跑的时候已经蓄满,他开始连射。
与铠的对战很少,对手的资料不足,就得先试探底线。
守约的射击速度很快,枪枪奔着致命处击打,看不见铠的表情,令守约越发不安起来。
如今的两人,像是真正以命相搏的对手了。
当温情不再,又会剩下什么呢?如果非得要用血液和生命来祭奠过去的话……为什么要是现在?当初,你就该杀了我的,就不该救我的。
你是后悔了吧。
守约看着铠挥动的刀刃,耀眼的光芒令守约眼睛一痛,哪怕有未挡住的子弹也会被魔铠防住抵消。
守约最后打出一发子弹,突然向后跳去,穿过一个空廊,稳稳落到另外一个房屋的顶端。
他刚落地想要站起身来,突然耳朵一动,风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又逐渐变强的征兆,他猛然向前望去,只见铠横起刀刃,手掌反握刀柄,横斩一击。
接不下……
守约的眸色暗了下去,他竖起枪,被迫抵抗。
接不住的一刀,守约的狙击枪发出极为尖锐的声音,一道浅浅的划痕赫然在黑色的枪支上出现,冲击力使得守约向后跌去。
整个人摔在烟囱的砖壁上,守约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整个胸腔一震,眩晕感涌上来,他仿佛要散架了,滑落下来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更糟糕的是,铠的刀锋,直指他的脖子。
两人间只有一把刀的距离,那个人依然如此冷漠,守约的嘴唇破了,缓缓地留下鲜血,看起来狼狈至极。
每次见到你都是这么狼狈,好糟糕。
那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你一点也不乖。”
铠的声音很奇怪,守约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总之就是和平时不一样。
阳光刺眼,在人间散落光辉,半破碎的屋顶上,存在着两个人的影子,漆黑静谧的形态,诉说着不能说的秘密。
“撤退。”
露娜正和玄策打的难解难分之时,突然听到自家哥哥的传音。
哦……看来事情办完了。
玄策的飞镰浸没在暗红色的光芒里,他击退露娜,直奔守约的方向而去。
“好吧。”
露娜没有再追上去。
所以说,这次行动,是谁对谁的刺杀呢?又正中谁的下怀呢?
花木兰,这次你可失算了。
露娜耸了耸肩,招呼安琪拉回去。
…………
守约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看起来并不太大,左面是一扇窗,厚厚的窗帘在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窗户开了一个狭小的缝隙,有月光渗透进来,照在地面上,也因为有点月光,守约才能勉强看清房间的格局。
好眼熟的陈设……
守约皱起了眉。
满是书籍的书架,精简的不行的家具,和这张双人床。
还有的地方因为太暗了看不清,但是又有点不一样。
守约抬起右手,正想掀开被子,使劲用力后,右手却突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拽了回来,快要脱臼的触感吓了守约一跳。
左手倒是可以灵活使用自如,他换了一只手把被子掀开,才看清右手手腕上的东西。
一根非常细的银色的锁链,扣在他的手腕上,尽头连在床头上。
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个宽大的睡衣,目测站起来之后只能盖到大腿根部,离开了被子的热度,居然还有一点冷。
什么情况?
守约试了好几次,锁链纹丝不动,他的枪不在身边,耳朵里的传音石还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守约正寻找着什么,突然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没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好像是故意想让房间里的人听到一样,沉闷的声音坚定,最后,那个人在房门口站定。
该来的还是要来……
所以这次,你还是没有杀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守约突然开始痛恨这个男人,他永远都想不明白那个人在想什么,毫无逻辑,阴阳怪气。
铠推开了门,一进门,便看到守约坐在床上,一脸戒备。
“醒了?”
铠很淡然的问道,就像久违的朋友见面,要先来一个暖场的问候一样。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守约像一个炸了毛的小狮子,他吼了起来。
“如你所见……囚禁你,关住你,只有我一个人能见到,只能和我在一起。”
铠轻飘飘的说道,似乎毫不在意。
“别开玩笑了……”
守约有点惊了,他吞吞吐吐的,他没见过这样的铠。
铠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做这种事。
“你知道,我很认真。”
铠缓缓走近,他的眸色幽暗,看着守约,那是捕食者的眼神。
守约在情爱方面很单纯,以为所谓的爱情就像是一种情感和羁绊,只要彼此喜欢就可以,只要有守护你的心情就足够满足,可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认识到,铠可不是这么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萌生了疯狂的念头。
这种想法一旦生长,便一发不可收拾。
铠伟岸的身躯压了下来,守约想要抵抗,挥拳而至,右手腕的力量却猛然将他拽了回来,他停了一下,接着,被铠按在床上。
双人床很大,似乎比上次柔软了许多,守约身下铺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他整个人陷在里面,被温柔的东西包围着,他张开嘴刚想叫喊,却突然被堵住。
……(河蟹)……
“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你要这样羞辱我,你怎么能这样……
守约说的话断断续续,他用手挡住眼睛,不想看见铠。
铠叹息一声,摸着守约的发顶,守约哭了,他自然比谁都心疼,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禽兽,开始后悔起来。
守约哭的一塌糊涂,听见了铠的解释,一方面觉得庆幸,另一方面是更觉得委屈了。
铠想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抓过守约身上的锁链,用力一拧,锁链碎裂开来,他轻轻说着。
“我错了……别哭了。”
他不想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的,他失控了,想着怎么管教守约,却冲动的伤害到了他心尖上的人。
守约突然一个发力,双腿夹在铠的腰间,两只手扣住铠的臂弯,一个标准的近身格斗姿势,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便倒换了位置。
守约坐在铠的腰间,两只手按住铠的手腕,守约全身赤裸着,这姿势总有些奇怪,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着泪痕的脸满是哀伤和愤怒,他咆哮出声。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刚开始还是气势满满,越到后面越弱,最后便带了一点哭腔。
我明明是喜欢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就这么恨我吗!”
守约的手渐渐缩紧,他克制不住的用力,几乎是抱着把铠的手腕捏碎的想法。
满眼的哀伤,令铠的心一痛。
“我爱你。”
铠突然开口说道。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别骗人了。”
守约只当铠的话是个玩笑。
“我没想过要强上你,只要你不同意,我不会做别的什么……我只是有点……嫉妒,我承认我失控了,但不能否认我爱你。”
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他的目光极为温柔,看着守约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宝,守约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有种回归的感觉。
好像之前出现的是一场梦,面前的人才是他熟知的铠。
“你怎么可能……”
守约难以置信的看着铠。
“为什么不可能……我救你,放你离开,我对你所有的暗示,你都不懂,我等你长大,给你自由,守约……你看不到吗?”
铠的眸坚定,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守约,想要看清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可是……”
守约动摇起来,他是喜欢铠的,被喜欢的人表白,虽然有点猝不及防的感觉,可是……
他真的怀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如果他真的是喜欢我呢?
“宝贝儿,你什么都不懂,还记得庆功宴的那个晚上吗?”
铠突然支起身体,他扣着守约的腰,一个发力,两人再次倒置位置,守约在迷茫中看着自己再次被铠压在身下,他的双腿夹在铠的腰上,两人离得很近,他能感受到铠的呼吸。
庆功宴?
守约有些局促不安的扭动着,说实话,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但比较清晰的是:他过敏了。
守约不肯说话,铠也不逼他。
“那天晚上,你喝了催情素,你拉着我,要我给你。”
铠的声音带有魔力,他缓缓地说着。
“我骗你说是过敏,但是,你现在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我们曾经那么亲密。”
铠暗示性的吻了吻守约的额头,他的话具有诱哄的意味,虽然他有些隐晦的选择性的说了事实,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说话是要靠艺术的,而且他也没骗人。
“我们……那天……”
守约一瞬间口干舌燥,他有点不敢相信。
难道我……我和铠已经……
不可能的吧……
这次倒是铠不说话了,他们那天没做到最后,所以现在他的回答必然是有些复杂和模糊的,少说少错,铠识相的闭嘴。
“怎么可能……那……我有病,你不会躲开吗?”
守约磕磕巴巴的反问,哪怕是在黑暗中,铠也大概猜得到,守约现在脸红到了什么程度。
“我为什么要躲开?我那么爱你……你都送上门了,还指望我躲开?”
守约哑口无言,只是愣愣的望着他。
这和守约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他明明以为……
以为铠不会喜欢他的……
“你说……今天是不是……也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我要是太客气了,岂不是很亏?”
铠的话里带着笑意,他俯下身,趁着守约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