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费尔奇的第三双眼睛》云山昼

11、chapter 11

　　“不是，不是海蒂的错。”
　　奇洛教授看起来格外紧张，连说话都不怎么连续（尽管他平时也是如此）。

　　“费，费尔奇先生……”奇洛教授咽了咽口水，这让他神情中的紧张与小心更为真实，“别责怪她，这不过是，是场意外。”
　　好不容易把“意外”这个词儿挤了出来，他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件大任务。

　　费尔奇先生对奇洛教授的一席话颇为讶异，他怔在原地，脸上的每一丝褶皱都在用力思考奇洛这不真切的反应。
　　“教授，您是说——”费尔奇把视线转到了海蒂身上，“她跟扔雪球的事没半点关系？”

　　“没，没错。”

　　连见惯各种突发场合的韦斯莱兄弟都难以置信。
　　弗雷德：“不敢相信，海蒂——”
　　乔治：“你什么时候这么受教授欢迎了？”

　　弗雷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乔治：“不简单——”
　　弗雷德：“值得探索——”
　　乔治：“我们可没听说你同时还跟奇洛家沾亲带故。”

　　海蒂比他们清楚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加糊涂。她尚且还有点自知之明，自己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似乎并不足以引起奇洛教授的过多关注和任何维护。

　　费尔奇先生怀疑的目光扫到了海蒂脸上，慢慢吞吞地吐出下一句话：“那么——想必韦斯莱兄弟没有任何理由逃脱这次惩罚。”他盯住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特意把每个词都咬得很重，“我可亲眼看见了，你们给那些雪球施了魔法！你们！两个！”

　　“费尔奇先生……”自己突然逃脱了惩罚，可一起行动的两人却难以幸免，海蒂对此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她看向费尔奇，“我想我们能解释……”

　　费尔奇冷笑一声：“别耍些小聪明，怀特，管好你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任何一位教授都没办法拦住你的退学通知书。”

　　“用不着为我们担心，小丫头。”弗雷德把帽子沿往下拽了拽，额前压着的细碎红发被挡去不少，他的眼神中尽是笑意，“相信我，最好的恶作剧是神不知鬼不觉，被抓住后再解释的恶作剧可打了不少折扣。”

　　乔治：“没错，看来这次的教训又让我们离成功近了不少。”

　　“你们两个！”费尔奇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好几眼，“跟我来！”

　　韦斯莱孪生兄弟看了看奇洛教授，像是在期待他能顺便为他们求求情，但他们明显给了奇洛教授过多信任，后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替海蒂说完话后便侧过了身子，嘴里自言自语着。

　　“真希望你们头上那顶破帽子能捂坏你们那颗作恶的破脑袋！”

　　“好主意，费尔奇先生——”弗雷德笑嘻嘻的，“为我们的发明提供了好方向。”
　　“奇思妙想。”乔治以极其夸张的嘴型咧出这个词，然后乐呵呵地看着海蒂，“干得不错，海蒂，不过今天的效果离我们想象的差了那么一点儿，我猜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机会多的是，海蒂朋友。”弗雷德冲海蒂眨了眨眼，“别灰心，下次继续努力，咱们一定能弄清楚真相。”说着，他还特地往奇洛教授那边瞟了瞟——他的缠头巾格外显眼。

　　别了吧。
　　海蒂把手重新揣进了长袍口袋。
　　她还没能从自己的情绪里揪出半点可以被称作“灰心”和“失望”的成分。
　　至于这所谓的真相……她也一丝兴趣都没有。

　　费尔奇一掌拍在他们的背上，催促着韦斯莱往城堡走去。
　　见三人的背影缩成了小点，海蒂也回过了神，想起还在一旁自言自语的奇洛教授。

　　“教授……”海蒂犹疑着开口，“打扰到您非常抱歉，关于那些雪球……”
　　“没事，没事！”奇洛教授像是受到了不少惊吓，连连摆手，“快回去吧，回去吧，外面，外面……”一句话没说话，他又低下了声音，攥着拳头往城堡那边走去。

　　*

　　海蒂在原地冻了一会儿，才懒散地垮下肩膀，慢悠悠往城堡荡去，她打算去费尔奇的办公室打探打探情况，希望费尔奇现在已经消了气。
　　但回去的路上，有人打断了她的计划，还是整个霍格沃茨里仅次于斯内普的第二号讨厌人物——德拉科·马尔福。

　　没等她瞧见城堡的大门，海蒂就望见一团浅金色扎进满眼的白，耀武扬威地摇了过来。
　　她低下了头，妄图避开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

　　但对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格兰芬多的打算。
　　“瞧瞧这是谁，费尔奇的跟班？”马尔福迎面撞了上来，满眼都是不怀好意，“你家里全是麻瓜对吗，臭泥巴种，跟格兰杰一样。”

　　纳威告诉过海蒂，麻瓜是不会魔法的人，这样说来，除了她，怀特家似乎的确都是麻瓜。

　　她自动略过了“臭泥巴种”这样一个分外陌生的词，诚实地点点头：“没什么奇怪的，有会魔法的人，也有不会的，我们得给他们一个称呼是吗——会魔法的叫巫师，不会的叫麻瓜，总不能每次都喊他们‘不会魔法的人’吧，那可太费劲了。”尤其是对她这种向来不怎么勤快的人来说。

　　马尔福的表情里揉进了些许古怪意味，他后面的克拉布和高尔也嗤嗤地笑了起来。马尔福那苍白的脸晕出一丝红，转而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海蒂讶然。
　　她又怎么“出色”地显露自己的无知了？
　　“如果我有哪里出错的地方，相信我，点出错误比想尽办法讥讽我更有效，也更省心省力。”她真诚地给出了跟安德鲁相处的最好准则。

　　“你！”马尔福险些拔出自己的魔杖，但他还是只气呼呼地拧起了眉毛，“看来格兰芬多的胜利给了你不少底气，你这没出息的泥巴种。”
　　“格兰芬多得意不了多久——”他冷笑了起来，冲克拉布和高尔扬扬眉毛，“克拉布，高尔，我们应该期待下次比赛，格兰芬多兴许会找一只大嘴巴树蛙来当找球手哩，那可比看波特在飞天扫帚上跳舞有趣多了。”

　　“老实说，你把哈利的出色表现说成是跳舞也很有趣，另外——”海蒂这下敢确定了，“泥巴种”一定不是什么好词，她得找机会问问纳威，还要确保他不会被这个坏词吓住，“要是你能找来一只大嘴巴树蛙当找球手，也得先问问霍琦女士的意见，看看她有没有改变规则的打算。这样，我们也就可以替斯莱特林找到一只树蛙了，不过……要是这样，你去参赛倒和大嘴巴树蛙没什么区别。”

　　“你！”马尔福气得胸脯起伏，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也有冲上前的趋势，“斯内普教授说得对，你就是一个没人关心、作恶多端的小怪物！”

　　海蒂被他一连串的话噎得半晌吐不出来一个字，她愣在那里，寒风一阵阵刮在脸上，钻进围巾的缝隙，刺激着每一寸肌肤，皮下面流着滚烫的热血，但上面，却冷得仿佛禁不起寒意的任意一丝拉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白雾在眼前凝成团，又很快消散不见，她微微动了动手指，口袋里很暖和——她能毫不费力地舒展每一根手指。

　　“试试我这小怪物的魔咒怎么样？”海蒂神情未变，面无表情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她缓缓抽出手，从长袍里拔出了魔杖，“来场雪球友谊赛吧，马尔福，希望你能庆幸我的作恶多端还仅仅止步于扔些小小的雪球。”

　　“你，你想干什么！”

　　海蒂抬起魔杖，轻轻一挥，刚从韦斯莱孪生兄弟那儿学来的魔咒顺着蹦出了嘴：“不用感谢我，马尔福，出于同学情谊，也让你这只大嘴巴树蛙在鼓起勇气参加一场魁地奇以前，提早尝尝被游走球追着跑的滋味儿！”

　　话音刚落，好几个雪球就从白皑皑的地上跳了起来，争相往马尔福三人那边冲去。

　　“怀特！你会后悔的，怀特！”马尔福瞪大了眼，把克拉布和高尔一推，大叫着往城堡那边跑去。

　　“小小心意而已，”海蒂收回魔杖，抛出轻飘飘的一句话，“等着你让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