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费尔奇的第三双眼睛》云山昼

2、chapter 2

　　在耐下性子找各种理由推脱费尔奇的“指导”好几次后，同学们也看出了海蒂无心打小报告，这让她勉强获得了两个多月的平静生活。
　　万圣节这天，海蒂正靠在走廊上翻看着一本《神奇的魁地奇球》。

　　“你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费尔奇抱着他的猫，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了海蒂的身后。

　　海蒂被吓了一跳，她绷紧了神经，才忍住没往他身上落下一拳，她举起手里的书。
　　梅林保佑，希望费尔奇先生能看得出来她正在看书。

　　“行啦，我可没时间和你多话，到我办公室来。”费尔奇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和他拖着腿往前走的动作不一样，他说起话来很有力度，“那帮混账小鬼，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我看那些级长也都是些蠢蛋，抓不了半夜溜达的小畜生。该把他们都吊起来，用鞭子折磨他们，狠狠地教训一顿！”

　　看来有些事总躲不过，海蒂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然后合上书，跟上了他。

　　等到了费尔奇的办公室，海蒂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把他们都吊起来”。
　　在这间弥漫着淡淡煎鱼气味的狭小房间里，天花板上尽是些铁链和手铐，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旁边杂乱的档案柜。

　　一圈看下来，“韦斯莱”孪生兄弟的大名赫然在目，他们俩占了几乎一整个抽屉。
　　“你得站着。”费尔奇以为她是在找椅子，“别想着白白拿些什么东西。”

　　他瞪着她：“本子呢？”
　　海蒂指指自己的袍子。

　　“别忘了看着皮皮鬼那小恶鬼。”费尔奇几乎咬牙切齿，连他怀里的洛丽丝夫人都止不住地叫唤，仿佛在控诉皮皮鬼的恶行，“把他的罪行一件件记下来，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

　　“除了这恶心的小鬼，你还得看着那对韦斯莱兄弟、哈利·波特和他那帮恶棍伙伴，可恶至极的学生，早该滚出霍格沃茨！”费尔奇的脸不断抽搐着，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名字，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写着韦斯莱兄弟名字的那个抽屉里因此震出了一张纸。

　　海蒂担心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这逼仄的房间会被费尔奇的磨牙声给震成废墟。

　　费尔奇躬下身去，捡起那张纸，重新塞了回去，挤出一丝狞笑：“你要看着他们，不然就脱下这件袍子，滚回麻瓜世界。”
　　海蒂在一旁看着他挨个数落起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哈利·波特、皮皮鬼等人，找不到出口的倦意只能在脑子里打着转，酝酿出更多的困倦。

　　今天的休息，又算白费了。

　　*

　　魔咒学教室。
　　海蒂看着西莫攥着那根魔杖，沉默不言。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和旁边翘起的发丝一样，都隐隐有些烧灼意味，连带着耳朵上的小小黑色耳环的拉坠感也比平时更明显一点。

　　但她更希望这是错觉。

　　毕竟，不是每一个巫师都那么期待亲历另一位巫师的咒语出错现场，更别提海蒂就坐在西莫的旁边了。
　　而且她还在西莫弄出这场小型爆炸事故之前，恰好低头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羽毛，又恰好顺手把自己的魔杖放在了西莫和哈利的桌子上。

　　整间教室都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当中，只有哈利赶紧抓着帽子扑灭了火，然后转过了头，看向讲台上面的弗立维教授：“弗立维教授，我想我们需要一根新的羽毛。”

　　视线缓缓下移，海蒂的目光定格在了那飘飘荡荡的黑色羽毛碎片上面。
　　妙极了，这迷人的魔法。
　　要是她的记忆没出错，就在刚刚，这些碎片还有完整的羽毛模样，以及，白得发光。

　　“海蒂……你的魔杖……希望它没出什么岔子……但这咒语多奇妙。”西莫顶着一头焦黑乱发，转过来看着海蒂，他拿起海蒂的魔杖，递给了她，脸上是和哈利一样的惊恐，“对吗？”
　　是挺奇妙的，弗立维教授恐怕也没想到自己的悬浮咒会带上燃烧效果，或许下一届学生会在巴鲁费奥巫师之后收获新一个警告。

　　海蒂接过了自己的魔杖：“没事，不用担心。”只不过顶端也跟着冒了一点白烟罢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脸上不表现出任何对魔杖的担忧情绪，还妄图挤出一丝笑，但很快就被整间教室爆开的大笑声给压了下去。

　　在这天所有的课程结束后，海蒂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去礼堂。
　　在去礼堂的走廊上，纳威叫住了往反方向走的海蒂：“海蒂，你去哪儿？”他看起来十分不解，大概怕海蒂不知道他们即将迎来的是什么重要日子，又特意解释，“宴会就要开始了，今天是万圣节呢。”

　　海蒂把魔杖揣进巫师袍子，神情不改：“我要去打理一下走廊，费尔奇先生赶着检查呢。”
　　“哦——你可以宴会过后再去，费尔奇先生会谅解的。”纳威想继续往下说，但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他被迫夹带着往礼堂那边走去，只能急急忙忙地高挥着手臂，“你要记得早点来啊。”

　　海蒂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点头，然后踢踢踏踏逆着人流跑上了四楼。
　　说实话，她对万圣节可从来没什么兴趣，安德鲁曾经调侃过她，说就算真的鬼怪找上门来，也会被海蒂的无趣吓跑。

　　所有的学生和教授都去了礼堂，平常有些吵闹的走廊变得安静了不少，在确定没有人出现的可能后，海蒂盘腿坐在走廊地板上，靠着墙壁，细细打量起手里攥着的魔杖。

　　黑胡桃木。
　　一根漂亮、强大的魔杖。海蒂仍记得奥利凡德是这么形容它的。

　　海蒂左手托着魔杖的低端，右手手指轻轻搭在魔杖尖上，轻轻转动，魔杖的精细花纹便如流水般滑动着。

　　她仿佛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烧糊味道。
　　噢，好吧，西莫在魔法的道路上刚刚起步，谁能一接触魔杖就成为梅林呢。

　　海蒂强迫自己收敛住对魔杖的心疼意味，扯下一根头发，轻轻一挥，随着嘴里的咒语念出，那根头发顺利地飘在了空中。
　　海蒂心底的担忧这才消失得干干净净，嘴边甚而带出几丝笑。

　　“时间刚刚好。”
　　“是啊，是啊，乔治，刚刚好。甚至还能把这些东西放回寝室。”

　　正当海蒂细细打量着手里的魔杖时，安静无人的走廊里忽然凭空响起了说话声。
　　海蒂把魔杖往袍子里一藏，再抬头，两团火红在眼前一晃而过，像跳动在走廊里的烛光。

　　她往下微微缩了缩，那是罗恩的双胞胎哥哥，她还没忘记在费尔奇那里偶然瞄见的这对兄弟的那抽屉报告呢。

　　用费尔奇的话来说，他们两个可谓是劣迹斑斑，而且罗恩偷偷告诉过她，这对孪生兄弟一直把海蒂当成费尔奇的小跟班，并且试图在她身上研究一下大粪弹和臭弹的多种效果。

　　海蒂觉得罗恩没有说假话，她可见识到了不少这两兄弟的“本事”。而且在费尔奇那儿，她听到“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的次数，几乎比“洛丽丝夫人”还要多。

　　由此，和他们打交道就上升为海蒂在霍格沃茨继续生活下去的头等危险之一，在公共休息室都特意避着他们走。
　　但还没等她完全躲在旁边的石雕后面，走廊里的脚步声忽然消失在寂静之中。

　　一时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海蒂的目光黏在脚下的地板上，纵横的线条渐渐模糊成宽广的莹白。不远处的鞋底再度有节奏地落在走廊上，只不过那声音越逼越近。
　　脚步声又消失了，莹白陡然缩回线条，海蒂抬起头，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正好笑地打量着她：“乔治，我们抓住了费尔奇的第三双眼睛。”

　　乔治从旁边窜出，他笑嘻嘻地蹲了下来，胳膊弯曲，搭在膝盖上，看着海蒂：“小鬼头，你怎么在这儿，帮费尔奇跑腿吗？”
　　弗雷德：“还是在准备万圣节的惊喜活动？”

　　乔治偏过头看向弗雷德：“如果是这样——”
　　弗雷德也蹲下了身子，一边的膝盖微微往下压：“六楼是更好的选择。”

　　乔治：“级长盥洗室——”
　　弗雷德：“珀西待会儿一定会去那儿。”

　　乔治：“给他个惊喜。”
　　弗雷德：“他肯定会喜欢。”

　　海蒂没有应声，在为他们的级长大人默哀三秒钟后，她看向了站着的弗雷德怀里的东西——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包裹。

　　弗雷德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却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而是放低了手，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些：“要给费尔奇带点小惊喜吗，我保证随便挑选一个，都能让他开开心心度过这个万圣节。”
　　乔治坏笑道：“说不定到圣诞节的时候都还在惦记这个。”

　　“不了。”没过多考虑，海蒂就选择了拒绝，费尔奇先生尽管阴沉沉的，但也没恶俗到让海蒂主动招惹韦斯莱兄弟来跟他打交道的地步。

　　弗雷德假装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怀特小姑娘，你可真得了解了解开玩笑是多有意思的一件事，这说不定能让你早点儿看清费尔奇先生的真面目，并顺便成为我们的小间谍。”

　　乔治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在幽默这一方面，你和珀西真是不相上下。”
　　弗雷德微微偏过头看着乔治，笑嘻嘻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说不定她能成为下一个级长。”

　　海蒂终于忍不住发问：“我记得珀西也是韦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