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玫瑰开在旧年》脉脉如薇

34、能不能不爱了，爱让人太痛了（8）

　　“小燕子有没有陪快乐王子再过一夜？”孩子睁大眼睛，充满渴望的问。
　　朱紫合上书，说道：“明天晚上就知道了。现在细猪要准备睡觉了。”
　　电话这时候响起来。打破一室的宁静。
　　她听得一声含糊的呼唤：“朱紫……”
　　那样嘈杂。她还是听出来了。她不作声。轻轻挂断。
　　“妈妈，小燕子……”
　　“宝贝。要睡觉了。妈妈去倒牛奶。”她温柔的打断孩子。否则，他会喋喋不休的要求一直往下听。
　　她倒了牛奶回来，孩子举着电话。“妈妈，又有人打电话。但是没有声音。”
　　她将牛奶给到儿子手里。接过手机，顺手关了机。含笑道：“喝完奶就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朱紫与同事交接完毕，出门下班。
　　孩子递一杯冰激淋给她，热烈的说：“妈妈。给你的。”
　　她责怪：“天气凉了。还吃冰。”替他拉一拉袖子，“你冷不冷。”
　　司徒莞尔，“细猪，你妈妈像不像老太太。”
　　孩子嘎嘎笑起来，一力催促她，“妈妈。你吃呀。”
　　她舀一小勺，送进嘴里，敷衍他，“好吃。”
　　司徒冲着孩子眨眨眼，说道：“咱们上车子，一边走一边吃。”
　　孩子抿着嘴，点头。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眼神，伶俐的钻到车子里坐好。
　　她觉察气氛异常，不由戒备的问：“你两个搞什么鬼？”
　　二人双双摇头，闭紧嘴巴。孩子一双狡黠的眼睛，看着司徒。故意说：“叔叔我们回家玩两个人的警察抓小偷好不好。”
　　司徒重重的应一声。发动车子。
　　朱紫失笑，不由道：“你两个现在是一国的了，合起来想搞阴谋。”
　　孩子又说，“你的雪糕要化了。”他极力掩饰，仍然明显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来。
　　她终于发现问题都在那杯子雪糕里。忍不住拿勺子拨了拨，一看之下，先自怔了怔。接着握着杯子搁在膝上，笑着说：“司徒，你别是肥皂剧看得多了。”
　　司徒朝健乐示意，说道：“他的主意，我附议罢了。”
　　孩子坐直一点，神色间露出得意来。牙齿咬着嘴唇，笑着，双颊肥润的鼓起来。
　　她将那枚沾满果酱的面目全非的指环小心的拣出来，抽过一条纸巾，擦干净了。持在手里端详。“毫无新意。”
　　“那不重要。”司徒赶紧说，“重要的是，你的结论？”
　　见她不语，他又说：“我是有诚意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是求婚。张爱玲说的。
　　他百忙中抽出目光来，以示真诚。
　　“我知道。”朱紫忙说，“我知道的。但是。”
　　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她觉得绞尽脑汁，不知道要寻一个什么样的词合适。
　　“瞧。细猪，你的主意一般，你妈不太欣赏呃。”司徒轻笑，打破僵持。
　　“啊。你不喜欢戒指么？”孩子问。
　　“我喜欢戒指。”她松口气，说道，“但是不喜欢被放在冰激淋里。先还给叔叔。”
　　“咱们下次另想主意。”司徒说，“到妈妈愿意收下为止。”
　　“别乱动。”她警告孩子。并将车窗放下一点点，让外头的凉风透进来。
　　其实，在外人看来，何尝不是令人生羡的一家三口——外人总是将事情想象得更为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