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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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恋爱了。
陆不寂内心深处有道声音悄悄地说。
不知不觉中成为“被暗恋”的虞岁只是指了下窗外阳光灿烂，笑着问他：“天气比较热，先去点杯喝的吧？”
他眨了两下眼睛，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好，没问题。”
虞岁率先走到吧台前，眼神扫过菜单，微微抬头看向陆不寂：“有什么想喝的吗？”
感觉主动权被抢了……
陆不寂有些挫败：“……呃。”
“你喝什么，我喝一样的就好。”
虞岁对上陆不寂的视线，笑着说：“那好，两杯抹茶星冰乐，大杯。”
她本想喝美式，考虑到年轻男孩子应该不会太喜欢喝咖啡，再想起张教练说过选手们喜欢点奶茶外卖，她还是点了星冰乐。
陆不寂递出手机二维码的同时，虞岁也向吧台后的小姐姐递出了自己的会员卡。
陆不寂说：“我来付吧，作为赔礼道歉……”
虞岁轻笑着说：“会员有买一送一券比较划算。”
嗯？
还有这种事？
从来没注册过星巴克会员的陆不寂眼看着收银小姐姐扫了虞岁的付款码后，拿出杯子和马克笔，“您好请问您的姓名？”
“虞。”
收银小姐姐在杯子上写了个“于”字，又转而问他，“请问您姓？”
“我姓陆。”陆不寂指着她刚放下的杯子，“不是这个于，是……”
虞岁轻轻拦住他，“没关系，同音就行了。”
收银小姐姐连忙划掉之前的“于”改为“余”。
明明是她的姓氏写错了，委屈的人却是自己呢。陆不寂鼓了下腮帮子，到底没再纠正收银小姐姐。
周五上午，星巴克内客人不多，店内放着舒缓的音乐，点单过后虞岁征求过陆不寂的同意后，两人站在吧台前等饮品做好。
趁着虞岁专心看抹茶星冰乐的制作，陆不寂悄悄偏了些脑袋去看。
头发好长扎着马尾都垂到腰了……脸也好看，皮肤好嫩的感觉……人也温温柔柔的，还有点勤俭持家……
他在心里比划着身高，只到他肩膀呢，瘦瘦小小个的。
吧台小姐姐递上饮料、吸管和勺子，“您的抹茶星冰乐好了。”
虞岁：“谢谢。”
陆不寂：“谢谢。”
回到座位上，虞岁插进吸管喝了一大口，扬起个满意的笑容，“还是很好喝。”
陆不寂记下她喜欢抹茶星冰乐这点，学着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淡奶油与抹茶清香醇厚的巧妙搭配，碎冰咬在唇齿间咯吱作响。
陆不寂心里那些莫名急躁不安的情绪被抹平了。
直到这一刻，他真正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虞岁看在眼里，眼神含笑注视着他。
“对了，这是你的行李箱。”陆不寂将身侧的红色行李箱推了过去，“那天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助理没注意拿错了……”
除了那份合同，行李箱里其他物品对于虞岁来说并没有重要到非‘它’不可的地步。
虞岁：“没关系。”
陆不寂小心地问：“你要不要开箱检查一下？”
凭借直觉陆不寂是相信虞岁并非那种带着行李箱回去倒打一耙他们拿了贵重物品要求赔偿的坏人，但前有古人云“防人之心不可无”，后有他干妈殷素素的至理名言“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多问一句总不会错。
虞岁点头应下，“好。”
东西不重要，但名誉很重要。
年轻人真是将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虞岁离座打开行李箱，心里却没有对陆不寂试探的行为感到不平。
物归原主，虞岁也没有什么不敢翻的，当行李箱上半部分他们没检查的衣物被翻出来时，陆不寂眼角瞥见个半透明的小包，脑海中想起非礼勿视四个大字，立马抬着头盯着天花板的花纹。
“东西都在。”虞岁重新整理好行李箱，侧立在身边：“还没谢谢你帮我保管行李箱。”
陆不寂：“……”
他需要说不用谢吗？
好像道歉的人明明是他……
虞岁笑说：“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对不起啦，不要有这么大负担。”
年轻的女人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就当认识个新朋友吧。”
她再次伸出白皙如软玉，纤细似笋芽的右手，笑靥如花，“我叫虞岁，今年26岁，目前待业，这赛季应该掉到钻石了，擅长中单位置。”
陆不寂傻乎乎地握住，“我、我叫陆不寂……今年18岁，是For You战队的首发打野，国服王者600点……”
虞岁扬眉，“我知道。”
陆不寂：“……你知道？”
虞岁点头，“一开始加上微信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For You的打野，后来才知道的。”
陆不寂眨了两下眼，想了下她方才的自我介绍，“所以你也是英雄联盟玩家？”
虞岁：“是呀。”
她俏皮地笑着说：“不过我不是你们战队的粉丝。”
提起游戏陆不寂有种‘终于想到话题能够聊天’的轻松感，却又觉得虞岁温柔文静的模样不像英雄联盟玩家。
“没关系……”陆不寂从不知道沮丧二字怎么写，他晃了两下吸管，扬起灿烂的笑容：“虽然现在还不是，但是以后我带你双排起飞，如果带不动我可以喊队友一起开黑，保管你打上艾欧尼亚王者！”
虞岁：“OK呀，你盲僧我亚索。”
陆不寂没想到她提起了自己在世界赛表现失利的盲僧，转念又想到被冠以“托儿索”美名的疾风剑豪，噗嗤笑了出来，“一起快乐就完事了？”
虞岁耸肩：“有何不可呢？何况我现在只是小小钻石，还不能和你一起打排位，匹配而已大不了一起挨骂咯。”
陆不寂：“挨骂是不可能挨骂的，谁骂你我就帮你骂回去。”
虞岁笑着冲他举起星冰乐：“那今天就当我贿赂野爹了，先行谢过野爹帮我蹲中路狂抓。”
被当面喊野爹什么的，陆不寂表示有些羞耻，耳垂红彤彤地同她干杯，学习能力极强地向她一样吹起彩虹屁：“好说好说，我还要等你carry。”
喜欢的女孩子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漂亮女生的矜持自傲，反而是谈笑间极为轻松地聊着游戏的话题。
话题在不知不觉中转向了陆不寂，虞岁轻声问他：“打职业累吗？”
陆不寂思考了一会儿，“不累，有时候也累。”
陆不寂：“我很喜欢英雄联盟这个游戏，打比赛、训练都不会累，但是……”
年轻的男孩略显纠结，“当粉丝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喷我、骂我的时候，会觉得凭什么……”
在世界赛最后一局，陆不寂的表现的确让所有支持他们的观众大感失望，但在那个时刻，踢进龙坑是放手一搏争取最后的机会，不踢进去是被AZ战队运营到毫无翻身之地，面对困境，陆不寂从未想过束手就擒，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操作着盲僧闪现摸眼进入龙坑和AZ拼惩戒抢下大龙。
他失败了。
队友们、教练没有人指责他做错了，而且在赛后各种采访中表明了对他的认可，可总有人不依不饶地追着批评，难免会让他心生不满。
在赛场上努力拼搏，奋斗到最后一刻的是我们啊……
若非战队有规定，陆不寂早就在直播中回怼“我上了我不行，你来呗。”这类言词了。
虞岁回答了他：“因为无法感同身受。”
在他的注视中，更年长阅历也更加丰富的姐姐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感同身受只是用来安慰旁人时的美好词语，没有切身实际地站在舞台上聆听观众的欢呼喝彩，在众人期望的目光，承受着压力的人是无法理解你的，所以不要去看那些伤人的话。”
虞岁接着说：“不过呢，长期不在意外界评论的人会变得狂妄自大，过于在意外界言论的人会变得谨小慎微，要学会拒绝恶意中伤和承认错误并加以改正。”
虞岁伸出食指，指尖朝向他：“当你功成名就，才有资格理直气壮地回击所有人：‘凭本事’。”
陆不寂左手贴在心房，深藏胸腔的心脏正因这番话越发激烈跳动，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刻——
虞岁见他表情飘忽，又泼下一盆冷水，“先别高兴的太早了，电子竞技比赛是残酷的，成功摘下冠军皇冠的队伍只有一支。”
陆不寂瞬间从想象中的辉煌明天抽离出来，他并未露出沮丧的表情，反而更加刚毅地握起拳头，目光坚定如炬，“我会努力，直到赢得冠军！”
虞岁：……
总感觉把话题带跑偏了……
虞岁无奈地笑出了声，“追求目标是件好事……不过，倒也不必在这里起誓。”
对哦！
想起自己还在公共场合的陆不寂倏然放下手，迟来的羞耻感涌进脑海，烧得满脸通红的少年埋头咬着吸管，只留下蓬松的发顶留给对面的女人。
贸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倾诉心事还被安慰什么的……
虞岁没再说话，嘴角微微上扬望着窗外，留给陆不寂缓解情绪的时间。
陆不寂拍了两下脸，把话题带开了：“你刚才过来的很快，是就住在附近吗？”
嘉明区的万达广场临近大学城周边，附近有国内著名高校S大和诸多一本，嘉明区区政府就在广场对面，FY战队基地就在区政府后侧的海湾沿岸的小区，风景好不说，附近房价更是高到离谱，连战队老板都只能买下独栋别墅的一侧而不是整栋。
虞岁：“嗯，我家在海梦镜月一期。”
海梦镜月不就是他们小区？
虞岁当然知道陆不寂在惊讶什么，借着喝水的动作遮掩了笑意，她以为陆不寂会主动提起他们住的很近，但男孩只是懵了几秒，便继续提问。
陆不寂：“你一个人住吗？”
虞岁点头：“不是，和家人住一起的。”
小朋友挺有保护隐私意识的。
陆不寂咬着吸管，一鼓作气接着问：“为什么呀，现在不都喜欢一个人独居吗？也方便和男朋友约个会什么的……”
虞岁对上视陆不寂的眼神，淡然笑答：“我之前在首都工作，偶尔才回S市，所以没必要搬出家门。”
好像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没等陆不寂再接再厉，虞岁便再次主动掌握了话权：“你们基地住了很多人吧，你感觉怎么样？和大家相处融洽吗？”
陆不寂想了下：“挺好的大家相处也很融洽，平常就打打闹闹的呗。”
虞岁顿了下还是继续问，“虽然很冒昧，但是我想问一下你考虑过转战队的事情吗？”
虞岁：“我知道你们战队经理出了点情况，也许FY战队的未来会变得晦暗不明。”
关于来舜哥离职的消息早就在贴吧传了十来天，FY官博从未出面解释，截至昨晚他刷微博，已经有上千条评论怒骂FY管理层司马不给交代要拖着整队共沉沦了。
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即将结束，迎来冬季转会期，今年虽有拉跨但整体表现出色亮眼的陆不寂这几日也收到不少试探的消息，其中有LPL传统全华班联通队，年年打入春、夏决赛和世界赛的GAD，和曾经辉煌过的老牌战队VIP。
聊了近一个小时，陆不寂相信自己喜欢的女生绝非包藏祸心之人，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没有。”陆不寂回答她：“只要身旁坐着的人还是这群队友，我们初心不变，想要赢得胜利的心不变，我是不会换队伍的。”
虞岁：“哪怕教练和经理不和，管理层在私下对你们有不公平待遇，你也能坚持下去吗？”
陆不寂坚决地点头：“只要赛场上教练不做什么变形BP，不干涉我们比赛，找个莫名其妙的人把我摁在替补席上，我觉得都能坚持。”
虞岁笑着摇头：“傻孩子。”
陆不寂：“……嗯？”
虞岁没有向满脸黑人问号的陆不寂解释什么，她翻过手腕看了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
陆不寂立马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作为拿错行李箱的赔礼道歉。”
“吃饭可以，赔礼道歉就没必要了。”虞岁刚站起身，手机便响起了铃声，“稍等，我接个电话。”
陆不寂点头。
虞岁侧过身体接起电话，“陈老师好。”
电话里的女声响亮，“骁云阿姨你好，今天学校安排集体打疫苗，孔骁云同学注射疫苗后反应有点不对，我们把他带到第二医院来了，这边能不能麻烦你过来看一下？”
“嗯，好的。”虞岁对上陆不寂的眼神，抱歉地冲他笑笑，“我现在过去，麻烦老师了。”
陈老师：“不麻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骁云阿姨你等下到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
虞岁应下：“好的，老师再见。”
电话挂断，陆不寂没等虞岁开口便主动说：“小朋友身体最重要，你去吧没事的。”
他晃了晃手机，笑得温暖又阳光，“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约。”
虞岁心软了一瞬，“好。”
年轻漂亮的美人走出去两步，又回身冲他笑。
“我相信，很快就会机会一起吃饭了。”
留下这句话，她踩着步伐匆匆离去，只留给陆不寂无尽的遐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