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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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仙长”齐欢生瞧着锦歌挂断电话后，眉眼便不怎么高兴，赶紧巴巴上前关心。
锦歌撩撩眼皮子，“没什么，睡觉吧，德春观那边我已经联系妥了，明天你就去拜师。”
锦歌恹恹的躺在床上，想着他和楚海楼从前的一幕幕，这时候才赫然发现，自从与楚海楼相识他的记忆里就没有苦只有甜，每一帧回忆都值得珍藏。从前都是那人哄着他护着他，今次就换做他守护他，相识相知。由他做那个主动的人。
齐欢生是土生土长的淄宁市人，自小流浪，看过许多荒凉凄凄之地。但初来乍到还是被德春观荒凉之景震了下，如果不是在半山腰上看见那座老旧破烂的道观，齐欢生还以为自己误入荒山，随时会有孤魂野鬼从哪个犄角旮旯跳出来。幸好被鬼怪吃了前，他找到德春观。
德春观外表荒凉，内里更凄惨，整个道观里只有两位道士，年纪均在五六十岁，年轻的半个都没有。即便如此，齐欢生拜入德春观外门还是锦歌捐了十万元香火钱。两个老道士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同意给个虚名。
说白了就好比居士受戒，只是在这个庙里受戒却算不得这个庙里的和尚，自身行为更代表不了给他受戒的寺庙。
齐欢生手持长香挨个看过去，终于在一排排老祖中找到那个名字，他凑近了仔细一瞧，却忽地从骨头缝冒凉气，后脑勺一阵阴风，毛骨悚然。
楚海楼三个字虽然是繁体，但齐欢生还是能认出的。有些被无意识忽视的东西猛然袭上心头。
比如锦歌闪烁的言词，莫名的态度。德春观没落至此，必然是道术凋零以致无法吸引来香客供奉，可锦歌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竟然却说与德春观同出一脉。那么这一脉是什么时候的事，百年前还是更久远
还有楚海楼，要说名有相似，那么为什么德春观老祖那么多，谁的名号下都不拜，却偏偏要他拜在这个名字下。甚至于锦仙长自己一身本事，对谁都是有礼有貌，可这份礼貌中始终透漏出不可忽视的疏离，这份疏离如一道天堑把他和众人分开，就好像高高在上的漫天神仙，悲悯的俯视世间万物，纵然慈悲却不会轻易插手，只因万事万物有因有果缘来缘去。
只有遇见楚海楼，明明只是初次见面却熟稔的仿佛相识多年的老友，彼此知道对方的一切喜好，无意间的对视都带着不可插入的默契。使得漠然置之的神仙染上了凡尘俗念。
这般契合绝不可能出现在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身上，一定是两个之前就相识好久。可是上次又的的确确的锦仙长与楚海楼初次见面，那么这份相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不成是上辈子的相交
想到这里齐欢生全身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越想越心惊，不敢想下去。
一旁的老道见齐欢生贴在自己老祖名前呆呆傻站着不言不语，不由上前一步拍了拍齐欢生的肩膀，“你还拜不拜”
“拜，拜。”齐欢生忙敛了心神，恭恭敬敬下拜，虔诚拜入楚海楼门下。
远在家里的楚海楼猛然睁开双眼，眼带困惑。
“君上，可是魔界有事发生”
“不是，是我俗身时曾拜入的门下。”楚海楼双眼冷冷的漠视着一切，“有人想拜入我名下，我收到了香火。”
夏时归喜道：“这是好事，君上能收到人类虔诚供奉的香火对您修养元神也会有帮助。”
“不需要。”楚海楼冷冷道。
夏时归在抬首，坐在上首的人已然不见。
德春观内，楚海楼隐去身形，飘在半空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影，莫名觉得有些许眼熟，然而这点眼熟并不值得他费心去想。抬手就捏灭了供奉的香火。
燃烧正旺的香火突然泯灭，老道士奇怪了下，“怎么突然灭了，刚刚不还燃的好好的。算了，你在上柱香吧。”
齐欢生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舔舔干涩的嘴唇，手总有些哆嗦，颤颤巍巍插上三炷香，刚撤手，三根香齐中尽断，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灭的。
这下不止齐欢生，就连一直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老道士都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唧唧叩首。
“祖师爷在上莫要怪罪弟子，是他们以利诱惑弟子，给了弟子十万块钱，子弟才同意他拜入您门下做个外门子弟。”老道士根本没想到自家祖师爷还有显灵这种本事，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什么都招了，“实在是咱们道观里太穷了，弟子们都没钱吃饭了。”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弟子们受些苦是应该的。”老道士极有求生欲道：“主要还是咱们道观穷的招不起小道士，我和师兄眼看着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就怕百年后，道观没个继承香火的，咱们门派就彻底泯灭了。”
老道士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卖惨了一通，不想非但没得到自家老祖半分怜悯，反而惹得老祖更加发怒。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陡然降了数十度，掉落的长香瞬间被死死冻在地上。齐欢生和老道人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冰霜。
老道人和齐欢生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深刻的恐惧，老道人浑身哆嗦，他做错啥了，就是私自收了点香火钱，收了个外门子弟。那常青观都被私人合并了，好好一道观成了网红旅人观光打点处也没见人家祖师爷发怒。
不同于老道人瞎想一气，齐欢生总觉得自己摸着点门路，忍着哆嗦，跪在地上猛磕头。
“楚，楚先生。晚辈是锦歌锦仙长介绍过来的。他与晚辈有些许师徒缘分，然因一些锦仙长不方便说的原因，他无法收晚辈为徒，想到道法传承与您同出一脉，便令晚辈拜入您门下。”
锦歌
楚海楼忽然想到遇到锦歌时他身边的确跟着一个不怎么样的小子，似乎就是这小子。记得当时锦歌说这小子是昔日故人之徒，他心里还膈应了下。原来却是给他选的徒弟啊。
楚海楼冷冽的眉眼柔和了下来，最后不满而挑剔的看了一眼齐欢生，仍旧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既然是锦歌送来的，他总不能拂了那人的面子。算了，勉强着将就将就吧。
袖子一甩，人瞬间隐去。
观内跪在地上的齐欢生和老道士自然不知道楚海楼已经走了，只感觉到齐欢生说完这一番话，周身瞬暖，冰霜消融，香炉内断了半截的香无人点火却自燃自得，香火扶摇直上九万里。
老道士和齐欢生全身一软，堆坐在地上。
老道士扔在瑟瑟发抖，“老，老祖走了。”他抬头看了看香火旺盛的香炉问，“这是同意了”
齐欢生更害怕，他都要抖成筛糠了。
“同，同意了吧。”
老道士趴扶了半晌，等不那么害怕了才起身，“那你就重新上柱香吧，这半截香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次齐欢生上的香没再出现意外，稳稳当当的插在香炉里，看样子香火也很旺。
从德春观出来后，齐欢生才发现他出了一身冷汗。他不过就想拜个师，怎么就这么难，别人拜师也这样嘛。
但是有一点齐欢生却是心下肯定以及确定了。那就是无论教他道法的锦仙长也好，还是他拜入名下的楚先生也好，恐怕都不是人……
可人也好鬼神也罢，齐欢生都不怕。他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从来都不敢奢望家庭的温暖，是锦仙长帮助他改变命格，教他术法，这份恩情纵然粉骨碎身也无以为报。没有尝试过孤独的人，永远不懂孤身一人旅途久了的人对亲情的渴望。
齐欢生目光沉沉的看向远方，不管两人身份如何，他只要做好自己，永远追随两位大人就好。
“齐欢生，你拜完了吧，拜完就过来找我，我找到住的地方了，你按照我给你发的地址过来。”锦歌完全不知道齐欢生不过拜了个师是怎样一番惊心动魄，差点没把命给拜没了。
“你过来准备准备，明天跟我去个地方，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术数。”
“我这就过去。”齐欢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识趣的只字不提拜师时发生的意外。
齐欢生顺着地址找过去，发现是滋宁市有名的一栋高档小区。环境优美，物业负责，齐欢生在门口就被拦下，不得不给锦歌打了一个电话，才被放行。
因为是冬天的原因小区内的树木已经失去绿意，但剩下的高大枝桠依然能看出夏季时怎样的繁茂盎然。偶有几簇寒梅傲骨凛放。
等到了室内，齐欢生眼睛都不够看了，楼上楼下精致的装潢，还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一览半个淄宁市。窗外有个十几平方的地方，摆着一张小几，悠闲的喝着茶水。室内还有健身房和游泳池。
齐欢生恨不能生出四只眼睛，“锦仙长，这地方也太好了，装的这么豪华，租金是不是挺贵的”
“嗯，半年租金十万。”锦歌依在沙发上，挺满意的，淡淡道。
“十万。”齐欢生吓得吞口唾液，他现在银行卡上恐怕也没有这么多钱。
不过转而想到锦歌不同常人的身份，齐欢生瞬间理解了。竟然还跟着点头道：“很值，家具一应俱全，装修豪华，这也就是在咱们淄宁这种三线城市，要是换成一线城市可租不下来。”
锦歌随意敷衍两声道：“你准备下，多看点书，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好。”齐欢生并不问去哪，转了转眼珠子，“锦仙长您看您这里是不是缺个伺候衣食，打扫卫生的”
锦歌上上下下打量他片刻，想到自己这么大屋子确实需要个打扫的，便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拜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