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心溶宇辰

6、第 6 章

　　警察眼看要追上了和音，一群高大的身体逐渐明晰起来，在跌倒的和音身后，不，我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同胞，双脚动起来，和音睁大了双眼一刹那慌乱了神情，我和警察们几乎同时靠近向和音，我抢先一步，不，是抢先半步一般拉到和音的手，用尽全力一抡，将她甩进了地窖，皮鞋后跟进入黑暗的界限时，警察的手指划过我的衣服却抓了个空，门，在这千钧一发的零点零一秒，关上了。

　　“和音！怎么样了？”和音虚弱地强坐起来，“我想，是死不了了！”我们同时疲惫地绽开了笑容。
　　“大英雄，我们走吧！”我流下了热泪，深深地点了点头。

　　和音捂着肚子强站起身，向深处走去，我跟在后面，手颤抖着摸进里怀里，小心地轻抚鲜嫩而洁白的花朵。

　　和音按下一个大按钮，我放松地等待起来，滴答，滴答，秒针走动的声音清晰回响在黑暗的空间，“不可能……”和音一下子瘫倒在地，“怎么？”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一定是刚才，无意间打坏了供电系统，平时，只要一按这个按钮，就会有电流流进来，只要一点电流，这个机器，就会受感应而启动…….

　　我双腿一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和音，这湿漉漉的是……”“血而已，”我才清醒一般，“伤到哪里了？”
　　“我真没用，你也是，走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人类完了……”和音颤抖着声音，悲戚地念叨。我僵硬着身体默然无语。

　　“该死，他们给我我安了两个追踪器。”和音先开口打破了死寂，“伤很疼，是吗？”我无力地问，声音在空空的地窖里明晰的回响，“无所谓，了，已经，反正，就要死了。”和音连喘息都是颤抖。我闭上眼，无力地将身体倒在墙壁上，电……

　　滴答，滴答，已经多少个小时了，脑中完全涣散了概念，只觉得嘴里干渴难耐。
　　“和音！和音！还坚持得住吗？”
　　“咳，咳！”和音激烈地咳起来，我摸到她的额头，惊得缩回了手，“让我来给你止血吧！”
　　“别忙了，星耀，安静地死去，也未尝，咳，咳，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没想到，死的时候，居然是奴隶的身份，不过，”她深深地一个喘息，“不过，也算是，为之抗争过。很快，新的通道，就会被建起来，星耀，对不起，连累你，没能，再回到南北半球……”
　　“南半球的一草一木，早已烙在我心里了，从来没有褪色过啊！斑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家门前的院子里，每到了春天，就会大片的从玫瑰花从里钻出来，妈妈每次都不忍修剪掉。漫山遍野，都是火红火红的小花瓣，红的像一簇簇火红火红的火焰，芳香遍野……”我含着泪光微笑着沉浸在了记忆中。
　　“斑，菠啊……”和音微微地叹息，“很，香呢……”“还有南半球特有的金鸣射，眼睛比身子还大，夏天，河畔上到处都是，叫声真是清脆极了！不知道，现在种群还有那么庞大没有？”许久没有动静，
　　“和音？和音！”昏过去了吗？“和音！快醒醒！和音！”移动身子才突然发现自己四肢软弱无力，脸上汗珠频频涌出，糟糕，我们，脱水了吗？不，我不能放弃，若不唤醒她本人的意识，就真的完了，“和音，你醒醒，快，给我醒过来，不能睡觉，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在摇晃的时候身体不觉和她发生了轻微的摩擦，黑暗中，亮起点点蓝色的火花。

　　一道灵光忽地闪过脑际，“和音，”我激动地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们，可以离开了……和音，你快醒醒，我们可以回家了！”
　　“星，耀……”
　　“我们无意间换上的毛衫，可以产生静电啊！”颤抖的双手此时胀满了力量，在复合金属门前十个二十个努力将毛衫擦出了听得见响声的蓝色火花，门，打开吧，我心里像十亿二十亿三十亿的人民在欢呼，要胀爆了一般，双眼紧紧盯着纹丝不动的大门，双手像借得了神力完全摆脱了虚脱的体质，有力地划出一道道蓝色火花排成的链条。

　　“哐，空，嚓！”金属大门在四只放大的瞳孔里缓缓开启了，开启了亿万个生命通向阳光之门……

　　阳光，像一片弥散开来的火团，灼热在我们干涸焦灼的脸上。我跪倒在黄土地，不间断的热泪掉落在多少年魂牵梦绕的国土！虚弱的手指释放出了全部能量紧紧扒起一团黄土，都要擦出血迹来。

　　远处“叮，吱，叮，吱，”金鸣射成群发出清脆，响亮的鸣叫声，仿佛在提醒眼前世界的真实，将我从沉睡在多年的梦魇中唤醒。我，缓缓抬起头，眯起眼睛，望向对面的群山，阳光下茂密的丛林，开着漫山遍野火红火红的斑菠，灼热的眼泪喷涌而出，烫过我焦灼不堪的脸庞。

　　和音微微睁开眼，热泪滚滚而下，“星耀，你听，是春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