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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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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在g市,遇到这等口蜜腹剑败人德行的坏丫头,阿执一定二话不说打到她改。
林添添大约吃过不少暗亏,可也没大忍得住,上前一步对这一唱一和配合无间的二人喊了句:“你们在胡说什么!别在这撒癔症!”
阿执拽回她,添添顿时一脸紧张的左右环顾,小声提醒:“在这里打人,妈妈会疯掉的!”
钟情的耳提面尚命三日绕梁,阿执自不会冒大不韪,打了闹了岂不正如了人意,落了口实。
她慢悠悠踱步到黎茗珊跟前,居高临下的探腰凑近她的脸:“听人说?这个人是谁?你给我指出来,我亲自去问问她,这些我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知道的!”
黎茗珊想起这两日隐约听学校里有人传何佳怡的事,又被她这么盯着问,心里空荡荡的有些怯意,可这个年纪总有一股莫名的劲儿往上顶:“你……你想干什么你?是真是假瞒不了人,你也犯不着吓唬我,大家心里有数!”
阿执偏头笑了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十六还是十七?小姑娘一个,不想着好好读书考大学,将来做出点成绩好回报社会。到天天盯着男女间狗屁倒灶那点事,跟着别人听风就是雨的,也真是上流人家教出来的孩子。”
说完从她身侧的小几子上,拿起她吃点心的小调羹,在黎茗珊愤懑的目光里直起身子两个手指轻轻一拗,好似没用什么力,调羹就成了平行的,一把镊子似的。
瞧她眼里有了惧意,阿执才道:“g市有句话,叫有错就要认,挨打要企定!你知道怎么做了?”
她说这些话时,眼睛弯上一弯,脸上的线条及其柔和。她声音又不大,别的人只看她嘴巴一张一合的,笑的很是温柔和气的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就见黎茗珊稍大点声说了句对不起我错了。
众人早先也是半信半疑的,等见了真佛,举手投足也不像传言里说的那样不堪,反倒落落大方的。
原来也就信了五分,现在自不会再有人提。世上的人大多人云亦云,十分坏的倒不是没有,只是也不多。这会儿见两个人没有闹开,和气的说话,只当她阿执有底气,不心虚。自是不会往别处细想,还以为在把话说开里说。
杨若涵倒是听全了,也看全了,可没轮到她开口,阿执就主动凑在她耳边,亲热的像拥抱着的两闺蜜在说悄悄话:“上次在温泉会馆我放了你一马,这回我还可以再放你一马。姑娘,我也有脾气,可不是个放马的,你要记住了!”
杨若涵强撑着:“你误会了……”
阿执止住笑:“那些话是谁传的,你心知肚明。这里人多,我疼你是个女孩子,不好让你当众挨耳光。你再装就没意思了!”
说完转身就走,长长的裙摆随她动作,扬在身后,似烟似雾。其实人该照面打招呼的都尽数见过了,留下也不过是说些她不喜欢的话。
她穿过装修华丽的宴客厅,往门口走。这里高朋满座,筹觥交错间都是搅动风云的行家,个个笑面滟滟看不穿真表情。
刚出门口有个人小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她回头见是林上禹,挑起眉毛:“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才都看见了,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大只的少年,有着英俊的眉眼,正关切的望着她。他原本穿着合身的西服,如今黑色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一路穿过盛宴跑到她面前,本该温文尔雅的绅士,好似穿上铠甲的骑士一样。
“你还是回去看着添添吧,别再让人欺负她。我没事,就想出去透透气。”
他犹豫再三看,看她坚持才同意:“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是你哥哥,亲的!”
阿执这会是真笑,然后招招手叫老周过来。
***
宋云齐逃了两日学,可每天早上照常按点出家门,晚上按时进家门,还是一副正常上下学的样子。倒也不怕被发现,甚至心里隐秘的盼着被发现。
逃了两天,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逃学也怪没意思的!
天都快黑了,他还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发呆。看着下班的人匆匆忙忙,各有自己的故事。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声,他急忙掏出来看,片刻后又失望的垂下眼。
根本不是什么谴责短信或者电话,是条推送新闻:震惊!美女光天化日拦人,单身大爷心甘情愿破财,万万没想到……
想要关闭时不小心点了进去,结果就是个女孩子称被扒手偷了身无分文,在路边乞讨车费,大家都以为是骗子置之不理,只有一个大爷出于好心,想着骗也就骗五十,伸出了援助之手。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女孩子真的从家乡给他邮回了钱和一些特产加上一封充满感激的感谢信。
文章最后宣称:人间自有真情在,我用真心换真心!
他看后一哂,关了手机接着发呆。天像泼墨一样,渐渐的黑了。路边的街灯亮起,看着对面商家墙上的电子屏上播放着化妆品广告,里面漂亮的女明星一颦一笑卖弄着风情,默默的吐槽:这种虚假宣传还不是靠颜值,拍的好像其他人擦了会像她一样漂亮似的。
半点不知,灯光打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深邃的眉眼半眯也挡不住桃花潋滟,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天生含笑的薄唇,微微翘着。像是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神仙少年,引得路过的人回了多少次头。
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接起来一听,对面是个沙哑的男声:“小兄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前天晚上我们见过。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来一趟上回那个胡同?”
他心头一动记起那个为女儿铤而走险的父亲。虽然钱不多,但这大概是一个父亲的尊严吧!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挂完电话,把刚才看的那条新闻翻出来,点了个赞。
其实离得并不远,他按着记忆走过去,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还是那个幽深的胡同,还是这样安静,远远的灯光都是朦胧光影。他靠着墙等了一会儿对方才到。
还是那个人,瘦,憔悴!眼圈红红的,手有些抖!
还是那把刀,抵在他腰上。他说:“再借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