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月食之夜（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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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00：00
芊芊刚想推开其中一扇门，被一只手拦住了。
“慢着！！！”
她讶异地看了看那只手的主人，再转头讶异地看了看发出声音的人，又转回来，脸上明明白白画着个大问号：怎么了？
月收回挡在她身前的手，朝她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她身后方才出声的凌。她再次转头看向凌的时候他已经大步上前拽着她往后退，一脸不悦地呵斥道：“你刚才没听见这栋房子里布有机关吗？还敢自己乱闯！”
……囧
小小声：“对不起，我忘了。”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真是，尽给我们添麻烦。”音量不小，芊芊听得很清楚，她更窘迫了，刚才光想着早点找到柯南，没顾上别的，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后怕，万一门打开的瞬间启动了什么危险的陷阱的话她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可是，这样一来柯南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紧张，紧张。
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下，她侧头看去，月正朝她微笑，笑容给人一种温暖的力量，似乎在说：你还好吗？
她内心焦急，脸上努力地挤出一丝僵硬的笑，任月牵着她的衣袖，回过头学着凌打量起四壁的画来，其实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看的是什么，时不时扭头关注那两扇门边的动静，有几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在门边检查着什么。
不知为何芊芊突间想起之前那个月和漓对话的奇怪梦境，她再度看向月，发现他正盯着凌，脸上没有笑容，目光冷冷的。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月偏过头又朝她笑了。
芊芊想一定是自己太神经质了，刚才竟有那么半秒钟觉得月变得陌生而可怕。
唔，是幻觉。
“是那扇！”突然有人出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毛利小五郎指向了那扇红色的门，凌立刻朝那边走去，芊芊急忙跟上。
“为什么？”有人问道。
“因为画。”
！？
闻言芊芊正要认真地看一看那些画，看清的那一刹她马上倒抽了口冷气，猛地抓住了月的手。那副门边正对着她的画上是两个长相丑陋的小鬼，像抓小鸡似的按倒一个妇人，用烧红的铁钳把她的舌头拔出来，画面栩栩如生，色彩艳丽、诡异。
“拔舌地狱。”凌清冷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异常安静的室内。
芊芊压抑下呕吐的欲望，移开视线不再看画，转而认真倾听周围人讨论。
毛利小五郎赞同地点点头，语速极快：“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个房间里的画很明显地分成了两个世界，一半天堂，一半地狱，而这两扇门恰恰处于天堂和地狱的交汇处，如果说沿着红帽子的足迹这句是应了这里，那么红帽子应该是种更偏向于地狱的邪恶生物，所以这个方向的红门是……”
凌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五分钟，他皱眉道：“我看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分成两半，自选一扇门走。”
呃，既然如此，那刚才直接兵分两路不就好了，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口舌干嘛！？
突然被人抢断，芊芊没有从毛利先生脸上看到任何不悦，只听他掷地有声地答道：“行。”
大部分人选了毛利这边的红门，而数人站到了选择白门的凌那边，芊芊很犹豫，虽然没听懂毛利先生的讲解，但她觉得毛利先生说的自信满满，似乎挺有道理的样子，但是凌选择另一扇门的理由是什么？因为瞳美？
她记得，瞳美很喜欢白色。
那么，走哪边？
啊啊，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讨厌，我一点都不喜欢冒险。虽然我很讨厌，讨厌死了，超级讨厌死了，讨厌到了不能再讨厌了，讨厌透顶了！可是——瞳美和柯南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没有办法呀！
走那边好呢？
难以抉择的时候月替她决定了，他在她手心里慢慢写着字，芊芊觉出那是红门二字。她忍不住低头，对上月笃定的眼神，想了想，站到了毛利先生那边。毛利先生紧绷的脸稍稍放松，对她说道：“请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芊芊小姐。”
“是。谢谢您！”真是个好人——
两扇门被同时打开，只听‘啪’的一声，门内瞬间亮堂起来，他们想让几只猎犬打头探路，但所有的猎犬似乎都在害怕着什么，呜呜叫着纷纷后退，死活都不肯靠近门边半步。
是门上的红漆有恐吓动物的功效吗？
芊芊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毛利先生提出让她回去的建议，但再次被她拒绝了，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找回那个小男孩。指挥猎犬的警察对它们又拽又扯仍然不奏效，最后无法，只得将猎犬留在这里。一团阴云笼罩着众人，所有人一个接一个踏入那两扇门，片刻后，只余墙上那些画里的天使与魔鬼静静盯着这个空无一人的房间，它们似乎在笑。
这个房间，一半地狱，一半天堂。
那么来到这里的众人所追寻的，究竟是在靠近地狱的这边，还是更接近于天堂？
客厅里电话响起，匆匆走过的山口夫人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略显苍老。
“请问……这里是西园寺家吗？”
“是。请问您找谁？”
“啊~~您一定是山口夫人吧？我是芊芊的祖母，常听芊芊提起您，这段日子以来受您颇多照顾，谢谢。”
“不客气，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刚才学校来电话，说芊芊晚上有急事离开学校，到现在都没有回去，我想问一下，她有没有去您那边？”
“……不，没有，如果她来了，我会联系您的。”
“是吗……谢谢，抱歉这么晚打搅您……”
“没关系。”
搁下话筒，她断开电话线，朝厅里的那面挂钟走去，打开钟盖，利索地逆时针转动时针，只听“咯啦”一声，墙面突然出现缝隙，像旋转门一样打开了。
没有带任何照明设备，她直接走进了昏暗的甬道中，墙在她身后徐徐合上，墙与墙之间接合地十分紧密，再看不出曾打开过的痕迹。
黑暗中，一双红眸亮起。
…………
……
00：00
黑主学园外，绯突然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轻飘飘响起。
“她在你家——”
他的所有动作瞬间停滞了。
山口先生留意到他的异常，也停了下来。
“绯少爷？”
这时，手机响了，山口先生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跃的赫然是芊芊二字，他松了口气，刚要接通却听绯大声命令道：“给我！”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顺从地递上手机，绯一接过重重按下接听键就开骂了：“你这个蠢女人！居然敢不接我电话！你……”
“绯……君？”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犹豫，是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绯一怔：“你是谁？芊芊呢？让她接电话！”
“啊~~我是芊芊的同学，她留下张纸条说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有说去哪了吗？”
“不，没有，她似乎很急的样子，手机也没带，我有些担心，看到她的手机里有很多您的未接来电……”
啪！
不待对方说完绯一下合上手机，吩咐道：“掉头，回家！”
“是。”
[为什么，你要在这时候跑去我家？为什么！？]
…………
……
00：05
元老院。
“你不回去不要紧吗？”问话的是坐在首位的年老吸血鬼[一翁]。
“没关系。”答话的男子站在窗前，暗红色的眼眺望着天空那抹逐渐吞噬月亮的黑影，斑驳的影子落在他身后，很淡很淡。
他正是今晚随玖兰枢前来元老院的西园寺湛，其他吸血鬼回去了，而他独独留了下来。
“天堂和地狱不过是欺骗世人的一场游戏，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比如……”
“比如选择，”他转头看向面貌苍老的吸血鬼，暗淡的光线中看不清表情，“你的选择，我的选择，他们的选择。只要有所求，就必然面临着选择。”
“……你是在说我不够谨慎我的选择是错误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不，我只是在期待，期待看到各种各样选择的结局，当然，我也不介意在此过程中小小地帮忙推上一把。”
“你确定……你是在帮忙。”依然是肯定的语气。
这次他没有回答。
他微微笑了。
“我累了，[一翁]。”
“……那就去休息。”
“你难道不觉得累吗？”
“不，不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湛淡淡的：“……除非纯血种灭绝，否则，你想做的事永远也不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我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拥有压倒性力量的纯血种是吸血鬼社会的天敌，因此，即使要付出我的生命，也要将那种只要有心就能将我们随意制服的力量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是吗？”
不置可否，湛转头继续看向窗外的景色，他知道对方一直希望自己能加入到元老院的阵营中，但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彻底抹杀吗？
说到压倒性的力量，如果我告诉你我今天刚成功的把一个人类变成了吸血鬼，你会怎么看我？会想要立刻抹杀我吗？
房内陷入了沉默。
突然，湛微笑道：“你说，我死后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
“……”
继续笑：“我希望，是虚无，一点痕迹也不留，就像……我从不曾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
“需要我帮忙。我会清除你存在的痕迹。”
“是。有劳了。”
即使同为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在这一刻谁也不曾料到，反而是另一个走在了前头，因此，这将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
……
00：10
走进那扇红门后，狭小的房间里除了两扇门之外，墙上满满当当的都是红发绿眼的精灵头像，像是浮雕，上翘的鼻子，嘴角上挂着一副淘气的笑容。
片刻后毛利先生选了其中一扇门，打开后依然是个狭小房间，也许是错觉，芊芊觉得这个房间相较之前的光线暗淡了不少。大家跟了进去，结果又是两扇门以及千篇一律的精灵浮雕头像，不过这一次精灵们换上了愤怒的表情，似乎对闯入者十分不满，再选一扇打开，里面还是两扇门，走进房间里的众人发现这次所有的精灵浮雕都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但是嘴角奇怪的勾起，眼睛笑眯眯的。虽然说是浮雕，但如此众多数量的脸孔摆在眼前盯着自己，除了给人一种难以言状的违和感之外，还有步入虚幻世界的感觉，似乎那些脸孔都活了过来，又好像周围的活人都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雕像。
所有门的颜色和材质都和第一扇门一模一样，注意到毛利先生选的都是右边，芊芊疑惑不已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小声嘀咕：“向皮克希的右侧。”
记得在柯南的小本子上也看到过这句，芊芊不禁想，难道那几句话里另有玄机！？那几句话是什么来者？
[跨越希鲁奇的十字架，沿着红帽子的足迹，向皮克希的右侧，穿越朵拉汗的脚下，经过克鲁拉洪的卧室，跟随在水隐之后，寻找雷普拉洪的宝物。]
——那么，我们刚才走进的那扇刻着十字架的门对应的就是第一句咯？沿着红帽子的足迹，所以刚才毛利先生会那么解释第一个房间里的画。向皮克希的右侧，据她所知皮克希是一种喜欢恶作剧使人迷路的精灵，所以他们现在选的都是右边的门？一切都令她惊奇地对上了号。
接下来，是穿越朵拉汗的脚下了吗？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正当她苦苦思索这几句话的时候，右边的门被打开了，如众人所料，房间里等着他们的又是两扇门，以及笑容满面的精灵头像。
这次绝对不是幻觉了，光线的确越来越暗，但还不至于看不清四周。
“喜、怒、哀、乐”有人轻轻说道。
原来如此！
芊芊明白了，精灵们脸上的表情的确是依照着喜怒哀乐这个顺序排布的，之前喜和怒的表情都是完全的，哀而不伤，那么乐呢？这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百思不得其解，看看其他人，也是一副深思的面容。边想边走，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知是谁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安静地走进房间，沐浴在精灵们微笑但冰冷的目光中，前方只剩一扇门了。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门那边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枪声响起！！！
[乐极生悲]
这个词在芊芊脑海中猛然闪现的同时，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朵拉汗，带来死亡预兆的妖精。
那扇门的背后，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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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日期：5月4日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月食之夜（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