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漏奶花生西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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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可爱？”
巴乐险些摔下轮椅。
“没有人和你提过吗？”
程橙嘴角一弯，看着他将自己空荡的右裤腿折起，叠在残肢下面。小毛毯仔细地盖过脚踝，小心翼翼地把两侧给捂严实了。
这么好的皮相，躲在厨房里烧麻辣烫，太可惜了吧？
她不是没见过帅气的男人，正是因为见过太多，才会当当目光划过这张干净的脸时，眼前一亮。
不加掩饰的防备和勉为其难的小表情，无时无刻散发着禁//欲的味道，惹得程橙看了又看。
黑色毛衣露出他精瘦的脖颈，漂亮的喉结好像在向自己打招呼。还有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放在轮椅两侧，代替他的两条腿行走。
“程小姐，请你自重。”
巴乐不自在轻咳一声，脸又不争气地泛起红。常年躲在后厨的他，极少和人面对面这么长时间。更别提在程橙如此炙热的目光下，自己的残疾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退无可退，他紧抓起腿上的小毛毯，握成了拳。
“看来，你真的好容易害羞啊。”
女孩走上前，毫不客气地用食指勾起他有棱有角的下巴。
“程小姐，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
巴乐愤怒地抬起头，对上程橙眼里的玩味，只觉得胸口一窒。
“叫我橙橙。double橙。”
......
......
.....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因为刚才那一出惹得巴乐很不开心，他始终将轮椅滑至离程橙一米距离。
这个来历不明充满危险的女孩，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或买，或骗，或抢。只要我想要，就一定要拿到。”
自然，你也是。
程橙突然回过头，看着巴乐正慢悠悠地滑着轮椅，也不搭理自己，只是专心地看路。
“你这是女土匪的逻辑。”
“所以，我经常觉得无聊。”
对面的红绿灯变成了红色，两个人一齐停在斑马线后。
女孩换了系带白球鞋，此刻看起来像还在学校读书的学生，站在自己的轮椅边上，像个小妹妹。
“程小姐，我们现在到底是要去哪？”
“叫橙橙。”
“橙橙，我们现在到底是要去哪？”
巴乐无奈。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巴乐咬牙。
两人已经走了不少路，路过了不下五家中餐店，三家咖啡店，两家甜品店，她眼都不眨一眨。而自己从开始一本二正经为她找烤番薯，到现在累得气喘吁吁，残肢微微发颤，巴乐觉得刚刚恢复一些的体力，即将被透支完。
“或许你应该找个正常人来陪你消磨时光。”
他不动声色地按压舒缓自己的残肢。
“我这样的人，去哪都不方便的。更别提陪你......”
“你怕狗吗？”
“阿？”
巴乐愣住，没来得及理解她跳跃式的提问，程橙已经毫无预告地将他连人带轮椅推进身边大型购物中心。
商场很大，是去年刚开业的高端综合体。
走进去两旁是大气高端的柜台陈列，柔和光线和恰到好处的暖气让人的心情一下子舒缓起来。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平日里没日没夜忙活着自己的麻辣烫，虽然知道这里与自己住的地方不远，但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是自己不需要，二是来了也买不起。
看看商场其他顾客脸上自带从容，那不疾不徐的步伐，让巴乐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原本只想进来买把锤子，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程橙优哉游哉将巴乐推进电梯，两个人一起来到一家港式茶餐厅。
“我吃漏奶花生西多士，热鸳鸯。你呢？”
她让店员把椅子撤走，方便巴乐的轮椅进出。
“不用，白水就行。谢谢。”
虽然已经口干舌燥，但巴乐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水倒上了，他也只抿一小口，不敢多喝。身怕一会儿又尴尬。
“你该不会想回医院吃晚饭吧？知道这家医院的病号餐有多难吃吗？绝对超出你想象的下限。”
“没关系，我明早就出院。”
巴乐双手一摊，疲惫地靠这轮椅背。
店里人声鼎沸，桌子与桌子的间距不大，周围一道道有意无意的目光正偷窥似的打量自己的下//半//身，巴乐不自在地将小毛毯来回检查了遍。
“你很少出来逛街？”
“程小姐，我有自己的店铺，自然有工作要做，我是个厨师。”
“哦？”
如今这个社会，麻辣烫也算一道料理了？
程橙笑笑没说话，看着送到至面前的西多士，正徒手准备开吃。
“等一下！”
现在的小姑娘怎如此不羁？
巴乐皱起眉头：“你把刀叉给我。”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将程橙面前的漏奶西多士对半划开，撒了巧克力粉的面包片四周坚固得像一道城墙，巴乐一刀去，中间丝滑滚烫的牛奶起司奶油瞬间从里头流出来，像塌方的堤坝，流下来的汁液变成了一个盖着巧克力粉的小扇形。
“WOW~”程橙忍不住夸奖，“你的刀使得不错，所以我可以吃了吗？”
程橙饿得咕咕叫，再次伸手去拿，立刻被巴乐一个眼神镇住。
“你耐心一点。”
他细心地在正方形的点心又划上两刀，一共六小块，不大不小，刚刚好。
“流心的东西，尤其像是这种刚出炉的，多划几刀，汁液流掉大半，少划几刀，烫破你的嘴皮和舌头。”
“请吃。”
优雅地将刀叉递给程橙，巴乐又低头查看自己腿上的小毯子，身怕刚才的动作让右边盖不严实。
“所以，你也懂西餐？”
程橙小心地将切好的小块放入嘴里，满腔浓郁的花生味立刻蔓延至每个味蕾。
“这是当厨师的心得吗？”
“程小姐，这只是常识。我不能眼睁睁看人糟蹋食物，还烫伤自己。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干不出来。”
呵。
损人不利己？程橙心里翻一个白眼，那种事我可是干太多了！
她淡淡喝一口热鸳鸯，面色平静。
“吃完饭，你陪我去偷只狗吧。”
“什么？！”
巴乐惊得刚遮掩得刚刚好的小毯子又落了半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第一，我不喜欢狗。第二，我得把狗偷出来，否则我真的快被烦死，今晚又睡不得安生觉。第三，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放下热饮，慢悠悠地说：“或许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没关系。帮我偷狗，帮我保密，报酬不会少你，住院费就此抵消。”
下午茶吃完，现在肚子饱饱的。是该干点正事了。
“你要是答应的话，就吱一声。”
她看了一眼巴乐，并不确定他的想法。
“给我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说了你就信？”
“请说。”
巴乐淡淡地看着她。
茶餐厅吵闹，来来往往的人在他们的身后穿梭。
“你知道忠犬八公的故事吗？”
“听过。狗主人死后，八公犬一直在他们约好的地方，直到它死去，也没有等到它的主人。”
“这个故事还有下文。”
“哦？”
“狗主人死后其实一直陪在小狗身边，他们主仆一场，他并没有丢下它。只是他的狗不能看见他罢了。有一天，小狗被一群坏家伙欺负了，又挨打又挨骂，饱受虐//待。现在小狗快要被折磨死了，狗主人呢，天天晚上缠着我，要我去偷狗。我不想管，他就唠叨到让我睡不成觉。”
“......”
“所以你看，知道太多就没好事。”
程橙耸耸肩，故事讲完了，两个人相继沉默。
没指望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信她，就算是信，那也是治疗师的一种治疗方案耍她罢了。
程橙不傻。
“服务员，买单。”
巴乐打开轮椅手闸，二话没说把账单丢在腿上，滑去收银台。
“你还愣着干嘛，站起来准备出发。”
他召唤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程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过来。”
他递过去一张纸巾。
“把头低下来。”
“恩？”
程橙听话地蹲在巴乐的轮椅前，仰着头看着他帮自己细心地擦嘴角的残渣。
“下次编故事前，先把满嘴的巧克力和花生酱擦擦干净好伐，可达鸭看过吗？很像。”
为了不笑出声，巴乐刚才几乎是掐着自己的大腿，假装淡定。
“我没编故事！”
程橙不满，心里既想骂他：你不信就滚；又想装酷：你爱信不信。
总之这种心情很难描述，可以说十分矛盾。
“你要救小狗在哪里？带我去。”
“你信我？”
看着巴乐温柔的眼神并不否认，程橙一个激动跳起来，差点撞到后面托着餐盘的服务生。
“你小心一点，毛手毛脚的。”
他不满地皱皱鼻子，好在自己的眼疾手快，不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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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漏奶花生西多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