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越南春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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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对员工说话这么凶？”
程橙记忆中，这个呆子很少与别人产生纠葛，别说争锋相对，就算给他机会，他可能只会掉头就走，不会多说。
“啊......这，这是我们店内员工的在职培训。”
巴乐抿抿嘴，想到自己刚才滔滔不绝的模样，瞬间脸红了起来。在程橙的注视下，他又恢复原本人畜无害的模样。
“在职培训就在职培训，你脸红什么。”她这会儿肚子咕咕叫，才懒得管他们后厨的事。“别说了，快把吃的给我。”
“唉——好嘞！师娘，请慢用——”
小徒弟倒是眼疾手快，笑脸盈盈把多芒小丸子递到程橙手里，
“师娘？”程橙一听，喜上眉梢，随即乐呵地朝巴乐点点头：“你的员工培训倒是很不错，有空多教教。”
“混小子，说什么呢！”巴乐一把刀劈插在砧板上，恶狠狠地盯着小徒弟：“再瞎说，别想吃饭了！”
“他哪句话说错了？”没想到程橙不仅没走，还趴在出餐口看起了好戏。
“没......没有。我没教他这么叫人......”
真是解释就是掩饰，越解释越结巴，程橙的眼神火热，巴乐只觉得自己被一道X射线来回扫射，原本白净的脸烧得通通红。
“你......你先吃这个开开胃，正餐做好给你端过来。”
他背过身，装模作样在旁边切起黄瓜丝。
“行吧，不逗你玩了，我先端走了。”程橙勾了勾嘴，非常满意地把甜品端走。
“师傅，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徒弟再傻，也看的出来这小姑娘在师傅心里的地位，但不用那么明显吧。对自己是一脸严肃，看着人家连话都说不利索。
“笨蛋徒弟，你要是喜欢上一个人，也会和我一样。”
“变成咋样啊？”
小徒弟撇撇嘴，心想这年头谁没谈过恋爱？也就这个老土师傅了吧。
“当你遇上心上人，你也会变成我这样，恨不得把全世界好吃的都做给她吃。”
巴乐从出口窗户偷偷望去，见程橙正一勺勺舀着吃他做的点心，心头便生出一份期待。
味道应该可以过关吧？
他满意地抿抿嘴，回头继续做越南春卷。
之前煎的蛋皮已经切成均匀的蛋丝，和红黄甜椒丝、荷兰黄瓜丝、胡萝卜丝、紫甘蓝丝，以及秋葵小星星并排放在盘子里，另外，他还准备好叉烧肉和鹅腿肉，均已切片备好。
越南春卷皮子在温水里浸泡着几近无色，捞出来却吹弹即破。巴乐拿过一张越南春卷皮平铺在案板上，夹了三个熟虾仁配上球生菜叶，还有其他各类食材，正式开始“包春卷”。
有包中国春卷的经验，包越南春卷简直是易如反掌。
漂亮且花色不重复的半透明春卷很快工整摆成一盘，盘子正中还有两小蝶蘸酱，一盘梅子酱，一盘是用小米椒特调的辣酱。
“行了，你帮我端出去吧。”
他将最后一点薄荷叶撒上，催促身后的小徒弟干活。
“师傅，我也有自个儿的工作的。”午餐高峰期快要来了，外卖订单一个接着一个，小徒弟忙的停不下来，哪有功夫帮着师傅给美女献殷勤。
“这次你得自己端给那位小姐姐，别让人等急了。”
“你——”
小徒弟做饭本事一般，但胜在很会察言观色，他才不怕巴乐翻脸，要说自己的师父是个老实头，还真没错。追女生的手法太过老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谈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乡村爱情。
“我端就我端，上个菜还这么客气！”
为了不让小徒弟看笑话，巴乐不情不愿地拄着拐杖，端着五颜六色的越南春卷，一瘸一拐地走到程橙面前。
“来，尝尝这个。”
她选坐在店里最角落的两人位，巴乐把盘子一放，掉头就想走。
“你不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吗？”
程橙抬起头，嘴唇上蘸了一圈淡黄色的芒果汁。
“厨房里还有事要忙。”
他连忙抽了张面纸，递给程程：“瞧你吃的，先擦擦嘴吧。”
想到昨夜两人又亲又抱，巴乐拘谨万分，尴尬地不敢正脸对着程橙。
“这么客气啊。”
程橙勾着上扬的嘴角，拿过纸巾，看着面前不肯正脸看她的别扭男人，玩心大起。
“昨晚睡得好吗？”她撑着脑袋，慵懒地用勺子搅拌起芒果泥。“托你的福，我可睡的很不好，一个梦追着一个梦，醒来后比失眠还累。”
“你梦到了什么？”
巴乐下意识反问道，脸刚转过来，便撞见程橙一副“鱼已上钩”的得逞。
“梦见......我们在昨晚的巷子里，你拉着我，没将我拉走，反而把我按在墙上，然后......”程橙直勾勾盯着巴乐的喉结，手指比划着他脖颈的长度：“没想到，你在我的梦里这么勇猛，连那裙子都快被你扯烂......”
“你你你.....！！！”巴乐急的说不出话，刚褪下去的红润“噌”地钻上了头，他赶紧捂住程橙的嘴巴，震惊地连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你快别说了！
此刻已经是午饭高峰期，巴氏麻辣烫坐满了客人，虽然程橙坐在角落，但也架不住她嗓门大。
不知被多少人听去，巴乐觉得自己的脸都能滴出血来，想必，这些周围人闷着头吃麻辣烫的客人一定都听到了！
“你能不能就好好在这里吃个饭！”他顿时尴尬无比，“你......你自己做……做那种梦.....有必要同我讲吗？”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此刻巴乐只想赶紧逃回厨房，一分钟都不敢和程橙多待！
“而且——”
程橙单指轻轻划过巴乐撑着拐杖的右手手背，在他凸起的经络上点了点：“不仅如此，我还梦见在你家里，王饱饱看着我们继续了昨天没有完成的......”
“够了！”巴乐没控制住吼了出来，惊得全店的人都看向他。
“怎么样，还愿意陪我一起享用brunch吗？”
碰到女流氓，他真是欲哭无泪，只好朝着程橙干瞪眼。
“请坐。”她努努嘴，得意地很。
这店老板到底是谁？
巴乐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拉开程橙面前的椅子，不情不愿地坐下。
“行了。我不回厨房了，就陪你在这儿吃，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
程橙得逞地点点头，拿筷子夹了一个越南春卷，透明的米皮内，正好是那个包着三只基围虾仁的。
“这是Nem cun。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啊？”程橙尝了一口，频频点头称赞：“味道不错。你也去过越南那个国家？”
“没有，只是以前电视台有美食频道教过。”巴乐摇摇头，心思一转便道：“难道你去过？”
“嗯，小时候在那里待过一段日子。”
她低着头，一副不愿提起陈年旧事的样子，随机转而换了话题。
“待会儿吃完饭，你陪我再去趟昨天那个宅子呗。”
她倒是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好像巴乐去不去，她都会去。
“你就这么想管一个死去老者的闲事？”
巴乐愁眉苦脸，很不愿程橙这般张扬，可反过来，他又十足欣赏，甚至有些羡慕她身上那股“嚣张”的劲儿，毕竟，他没有机会像她这样………
“谁说我想管那些鬼东西的闲事，要不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就被那老家伙搅和，我才懒得调查呢！”
第一次......约会吗？
虽然......但是......巴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是.......？？？
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呀。
“程橙，我们……”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唯独......巴乐还没正式和程橙表明心意。他吞吞吐吐d ，正犹豫着想把心里的话吐露，哪知面前突然从天而降，砸下来一包糖炒栗子。
“呵。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不睡懒觉了？”
刘胖子穿着明黄色的滑雪服站在他们面前，显得块头更加魁梧。他环顾四周，不客气地从最角落抽了张圆凳子来坐下：“吃！趁热！隔壁刚烤出来的！”
刘胖子丝毫不客气，自个儿先抓了颗糖栗子，剥起栗子壳来，“咔呲咔呲”，完全打断了巴乐表白的兴致。
“咋的了？我一来你们就消音啊？刚不还聊的火热吗？”
刘胖子将手中的黄灿灿的小板栗扔进嘴里，喷香软糯，美滋滋。
“你好。”
巴乐礼貌性地同他点点头。“你们先聊，我去后厨忙了。”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把空间留给程橙和她的朋友。
“哎呦，小兄弟你急什么呢！坐下坐下！”六胖子就是自来熟，直接把巴乐按下，又转身同程橙说道：“你要我帮你查那间老宅可以，不过这房子和住在里头的人年代太过久远，这都快一个世纪了，这活儿我可不能不白干。”
“行了，不会亏待你的。”程橙把巴乐花心思做的越南春卷盘推到王胖子面前：“饿了吧？多吃点，补补你的身子，几天不见，看你都瘦了。”
“呵。就知道你懂我。”刘胖子早就眼巴巴盯着这道菜蠢蠢欲动了，他摸摸自己丰腴的下巴，眼神表扬了一下程橙，拿起了一个叉烧红黄彩椒馅的吃起来。
“哎？这东西味道不错啊？”
刘胖子吃完一个，又想伸手去拿第二个，直接被程橙拍掉。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再吃，含在嘴里，谁听得清。”
“咳，这不好吃嘛。”
刘胖子尴尬的缩回胖手，转头介绍起那一带的房子。
“你现在想查的这间宅子，我没记错的话，早些年还上过好几次新闻。”
“怎么说？”
“当年A市步行街老街改造工程，政府拨了多大一笔拆迁款补助。所以早在二十年前，那一带但凡能拆迁的，能安置的，基本都走空了。唯独剩下巷子最里头那家，住户怎么都不肯走，成了媒体纷纷报道的“钉子户”。不过，它现在已经申请成为历史保护建筑，别说拆迁了，就算是这里头一棵老树，也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所以......昨晚那个老太太说她住了大半辈子，她就是那个钉子户？”
程橙眉头一挑，虽然刘胖子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词汇，但大致意思她是明白了。
“哎呀！我说小祖宗，拆迁办都不碰的事，你掺和什么劲啊？！我看你最近都快成社会新闻人士了，一会儿管老大爷跳楼，一会调查独居孤寡老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坐不住呢！你不是在搞音乐吗，那什么......哦，杀马特！非主流！对吧？那你一天到晚管那么多闲事儿干什么嘛？！“
刘胖子很不想让程橙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上次就进警局和医院了，这次她要再有个什么闪失，程老爷子可真要拔了自己的皮！
“非主流？呵。你觉得我做的音乐普通人听不懂？”程橙双手叠，插，很不开心地质问起刘胖子：“那你懂什么叫视觉系？什么叫古典摇滚吗？”
“我......我是不懂，难道他懂？”王胖子油滑的很，一手指着身旁的老实厨子：“你倒是让他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那个头发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粉红呢一会又是蓝，敢情看心情变色的啊？”
“刘允允！”程橙气得眼眶通红，直呼刘胖子全名：“你懂什么？你除了长膘，你懂什么！”
“这老太太的事，我就要管，我管定了！”
“程橙！”见女孩子负气起身，饭也不吃了，巴乐赶紧撑起拐杖追上去：“你去哪？春卷还没吃呢！”
“.......放手。”程橙噘着嘴，说什么都不肯回头。
“你再扯我就要摔倒了。”
原来巴乐一手拉着程橙，可这女孩哪会听话，一个劲地往前拽，力气大得让巴乐撑着拐杖的手直打颤。
“真的，要倒了，要倒了，哎呀，.....”
感觉到巴乐的手臂一晃，程橙连忙转过身要扶，没想到这次反倒是巴乐抿着嘴，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笑。
好家伙，她居然被骗了！
“你......你这个呆子，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骗人！”
程橙气鼓鼓地想丢开巴乐，哪知巴乐直接上前圈住她的胳膊：“劳烦公主今日大驾光临，小店今日特为你准备了精美小吃一份，还请品鉴后给打个好评五星。”
“......”这还是半个月前不苟言笑的麻辣烫老板吗？
“别嘟嘴了，要不吃完饭，我陪你去一起去看看呗。”
巴乐小幅晃晃程橙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再不回去坐好，我们马上就要成这条街八卦的重点对象了。”
“......你怎么不早说？！”
程橙瞟了一眼周围各路食客好奇的目光，拉着巴乐的手，又从店门口折了回去。
......
......
......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越南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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