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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统帅 ...

  •   回想这一战,义军攻下梅州十分顺利,第一日天黑开始进攻,第三日临晨便拿下;元军弃城很干脆,留在梅州城内的粮草都是湿的。
      首先元军为何不用火烧?是他没想到用火烧,只想到用水?按常理说,人们首先想到的都会是火烧粮草。怎么说,火烧也快些,挑水还费时费力不是。先前元军不就是夜袭义军军营,一把火烧了粮草么,怎这回就笨了?
      成霸所说的“烧着了还可以灭掉”不是没有道理,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想到弃城的,所以要毁粮也是最后一刻才毁的。万担粮也不能在顷刻间化为黑炭,定能抢救回一些。问题是浇湿了也可以晾干啊,虽说天公不作美,容易霉烂。所以说火烧与水浇,还真说不好那个损失更大。但是水浇更耗时耗力,在那生死一刻,还得匀出这部分人力来。
      为何不用火,也可以另找一个理由,便是:元军由于储藏不当,或是其他意外,导致粮食受潮。这边天气一直不好,元军没等来太阳,却等来了义军攻城。受潮的粮草点不着火,便只好拿水浇。但是从元军储存粮草的条件看来,意外受潮的可能性不大。
      再来看那些粮草,潮了可以理解,可里里外外都是湿的,这就怪了。那一大麻袋粮食,即便你整袋扔水缸里,等内里都湿透也得要一阵。何况这生死一刻,根本没那时间一袋袋浸水,也就能往上泼点水。而且这个冬日较往年寒冷,水泼出去没一会儿便结成了冰,这般泼水,没等水渗进去多少便结了冰,内部怎能湿成这样。
      韩梨刚出温泉,一碰那石头上的冰雪,刺激有些大,脑子里那个弯便转了过来,不禁呼一声:“上当!”
      元军是有意将粮食浸湿。虽说天寒水易成冰,但稍费点功夫也是很容易将粮草浸湿的。稍懂得一点的人都知晓,粮谷一旦受潮便会发热,一旦发热就不易结冰,只是不会有人没事会往这上边想。
      元军先烧了义军粮草,而后兵分三路。一路由统帅率领入驻梅州城,另两路分别是月的迷失去往潮州,拜将去往漳州。潮州、漳州离梅州不远,常行军日行三十里,要八九日,强行军九十里,三四日即可到。
      等义军来攻梅州,元军便弃城奔潮州,用留在城内的湿粮草拖住钟明亮。而被十一月上被钟明亮遣去攻漳州的江罗等八千人,一个多月下来已有损耗,此时拜将率军往漳州去,江罗等人只好来投奔钟明亮。
      小年二十五义军攻占梅州,二十九江罗也到了梅州。时间也算得极好,等一切就绪,便要过年了。义军中多有当地人,便回告假归家,元军便等着这个时机。恐怕从梅州败走的元军,和等候在潮州的月的迷失、漳州的拜将怕也已经有了动作。
      往日义军都是西击东逸,让元军抓不准。这一回,可真是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一尾山众人匆匆赶回梅州城,半路上便遇见钟明亮派来寻他们的人,元军果然回头了。
      “元军围城了,这会儿怕是不好回去。”来人道。
      成霸抱怨:“怎么都到家门口了才发觉呀,城外巡逻的那些人干什么吃的呀!”
      韩梨本对刑如风来此助钟明亮不怎么上心,所以也不多想,大哥让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一切都是窗外事,有闲暇便听两句,听过了也便忘了。这会儿事态严重了,他是不得不上心了。回想起来,怕是跟上回烧粮草一样,那些城外巡逻的都已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元军弃城那日是十二月二十五,至今已有五日,走了不远又半路快速折回;月的迷失、拜将两路兵马,强行军日行九十里,三日之内便可不动声色的赶到梅州。
      “不好进城就不进了,就算进去了,不也是自己往笼子里钻吗?”韩梨如此说。
      “就是!”穿山甲附和道,“咱们来帮忙,也用不着陪葬啊!”
      原本有些着急的刑如风听韩梨一言,慢慢镇静下来,道:“咱们人虽不多,可也有几十号。合计一下,说不定有法子。”
      成霸倒是心宽,说道:“大不了投降呗!钟大老上回不投降过吗,朝廷还给封了个循州知州来着,这回就梅州知州好了。”
      刑如风道:“你当蒙古皇帝都跟你一样脑袋一根筋!”
      一旁韩梨不由轻笑出声,立刻遭到成霸一记白眼。
      眼看夕阳西下,没吃饭年夜饭,还要在这雪地里饥寒交迫,大伙心中挺不是滋味。刑如风派几个人前去探消息,其余人退回温泉处,填饱肚子,另谋良策。

      韩梨走在林间,手中提着两只刚猎得的两只野兔。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多走两步,绕过几棵树木一望,便见一青一白两个身影。雪地里自然是青色较为抢眼,于是韩梨便看见一个俊朗的青衣青年,似乎窘迫的冷张脸急急走在前方。
      再看紧跟后头的那个白衣人,那笑声便是此人的。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挪不开眼了,简直可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风姿嫣然,眉目清雅,所谓风骨天成。有松柳之行、梅雪之姿,偏又带几分入骨的柔媚,仿佛枝头初绽的春花。饶是韩梨被慧海和尚熏陶了好一阵,此时也不禁心动。
      白衣人一眼瞥见韩梨,便开口叫了声:“大侠!”
      这声“大侠”把韩梨原本已微微离位的魂魄生生打了回来。这年头,只要你拿把刀,哪怕是柴刀,也有人喊你一声大侠。
      转眼那二人已到跟前,白衣人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台,听闻此处有温泉,不知往哪儿走?”微微上挑的一双桃花眼明亮清澈,目光流转,秋波明媚。
      韩梨真怀疑这是个易钗的女子,不过看此人举止潇洒,反倒那个青衣人别着脸不自在,他又有些动摇。微微一笑,道:“我正好要过去,一道便是。”
      “多谢!”白衣人应声,笑着去拉那青衣人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于是一路上,便见那青衣人冷冷走着,白衣人时而跟只讨好主人的大白狗似的围在他身边,时而又在他耳根低声说些什么惹得对方脸拉的愈加长。韩梨离他们不很近,他们既然有意压低声音,他也不好竖起耳朵去听,便事不关己默默走着。只是白衣人身量颇长,此时的行为实在十分搞笑,唔,是有趣。
      “在下千狸,兄台贵姓?”白衣人终于发现对方经不起逗了,便转向韩梨。
      韩梨拱手,“韩梨。”
      “咱俩名字倒挺像啊。”白衣笑着,一双漂亮的眼亮亮的,长长睫毛忽忽一闪,转而又去拉青衣人的手,“小连。”
      那青衣人不愿搭理他,但对外人还挺客气,展开温和的笑脸,朝韩梨道:“在下连城……”话说一半突然断了,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韩梨的脸。
      话说他从一开始便跟那千狸闹别扭,从未看旁人一眼,这头一眼一瞧,还震撼到他了?
      韩梨微微一笑:“连公子?在下……哪里不对吗?”
      连城还呆呆的看着韩梨的脸,韩梨是无所谓,可千狸不高兴了,拉着连城一幅衣袖,在两人之间从左边蹦到右边,从右边蹦到左边,嘴里孩子气的叫着:“小连,小连……”
      好容易等连城回过神了看他一眼,还没等他高兴,便得一记白眼,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立马满是委屈。
      连城回头看韩梨时,又是一脸温和:“连城看韩公子十分面善,看来你我十分有缘。”
      看千狸一脸怨气的闷在一旁,韩梨只好笑着不说话,真是一对冤家。

      等看见了温泉,韩梨打算独自离开,可那连城不知怎的,嘴里说些不搭界的,亦步亦趋的跟着。韩梨不想带着外人,于是停下脚步,直接道:“韩某告辞了。”脸上客气的笑着。
      听言,那连城还一脸吃惊,道:“韩兄,你我有缘相识,这就走了么?你是要去哪儿吗?”又不计前嫌的去拉千狸,“有肉无酒多无趣,小狸身上带了好酒,我们跟你一道去,共饮一杯。”
      千狸一面为这声“小狸”开心,一面又道:“小连,你不洗……”被连城一瞪,又咽了下去。
      韩梨为难,“韩某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告辞。”转身便走。
      听见身后安静了一小会儿,然后便听见脚步声,却不是向着自己方向的。而后听见千狸喊:“小连,你去哪儿,不洗了?”
      连城冷冷回一句:“回去!”
      “回哪儿去呀?”
      “梅州!”
      韩梨止步,回身喊:“梅州已被元军围城,你们别回去了。”
      连城停下脚步,微微一愣,旋即脸上浮出温和笑容,转身看着韩梨,问:“韩兄是义军吧?”
      这会儿,韩梨愣了一愣。连城笑着走近,展开双臂,道:“你瞧,我是个汉人。”
      韩梨笑:“连兄误会。”

      ======2009.5.9更======

      围着火堆,烤着野兔,喝酒吃肉。一群人里千狸无疑是最受人瞩目的,单他那相貌就过分出众,大伙很快又发现,这人是一会儿一张脸,变化相当之快:初与大伙见面时,是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对着连城时,一时像个撒娇的孩童,一时又像个浪荡子;当谈起江湖事,他可以潇洒不羁,谈起宋金元之往事,他又感慨恸切……反正是无论何种场面,他总是能脱颖而出,成为最扎眼的那个。
      而那个连城,总是静静坐在一边温和的笑着,但仔细瞧就能看出他对千狸行为的不满,只是碍于众人不好发作。韩梨判定这是个言谨慎微之人,总是小心翼翼的应对他人。
      “关于元军围城之事,刑英雄可有了对策?”千狸问。
      刑如风不禁皱眉,“元军成合围之势,为今之计便只有从元军后方打击,可这一时半会儿哪找援军去!等拜将来了,就更难办了!”
      元军佯装败走潮州,半路上与从潮州赶来的月的迷失会合,迅速折回,围了梅州城。在漳州的拜将,为不惊动刚从漳州撤离的江罗,行动得有些迟,所以这会儿还未赶到梅州。元军现在只是包围梅州而未有其他动作,正是在等拜将的军队,可拜将的到来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连城转眼去看韩梨,只见他目光落在火中的那只兔子上,仿佛神游天外。他动动嘴唇,似乎想与韩梨说话,但犹豫一番,最终也没有出声。
      千狸见状,微微皱眉,张嘴问:“韩兄想想什么呢?”
      “嗯?”韩梨抬起头,看见千狸那双桃花眼看着自己。
      “哦……”韩梨将目光转向那只被火烤的嗞嗞响的兔子,道:“我是想……”
      他稍稍一顿,众人也不说话,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唯有火堆啪啪轻响。
      “既然没有援军,我们人又不多,正面交战的话,跟我们一块困在城内没什么区别。既然不能正面交战,便只能小规模袭击。这种袭击,也就只能一次,第二次元军必有了防备。以寡敌众,便要攻其要害,至于这个要害……”韩梨抬起头,看大伙。
      刑如风:“擒贼先擒王。”
      “王,自然便是元军统帅。”一直沉默连城突然接口。
      韩梨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忽然变得万分灿烂,好似在烟雨江南下了整整两个月的雨,突然从天空照射下来的那一缕阳光。
      他笑道:“桑玉指。”
      韩梨看了他一阵,开口道:“连兄似乎有什么想法?”
      连城笑着,却又不言语了。韩梨移开目光,瞥及旁边的千狸,这时候他倒安静下来了,一双眼满含疑惑的望着连城。
      刑如风道:“我看这个元军统帅是十分狡诈,拿下他,我们胜算就大了。可他在蒙古大营里,咱就这几个人,总不好闯进去捉他。”
      “那就等他出来!”穿山甲道。
      “你让他出来他就出来啊?”成霸道。
      穿山甲:“想法子让他出来呗!最好等他落了单……”
      韩梨笑:“等着让你抓呢?”
      “若是信得过在下。”这会儿连城忽然又开口。众人瞧他,他瞧着韩梨,道:“明日日昳时分诸位英雄可在蒙古大营外远远的候着,定能等到机会。”
      韩梨心中不禁起疑,目光稍移,便看见千狸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连城。
      “时辰不早了,连城告辞。”说罢便起身要走。
      千狸跟着站起,一扫脸上的疑惑,风度翩翩的与众人道别,然后如来时那样,蝴蝶绕花般飞在连城身畔,离去。
      ***
      刑如风不敢贸然轻信一个丝毫不知底细之人,但又怕失去良机,于是便让韩梨、穿山甲二人于次日未时悄悄潜伏在蒙古军营外。
      “连城!”忽听穿山甲一声低呼。
      一行十人骑马走出军营,韩梨一眼便瞧见那两个骑着马身形酷似连城的青衣人。其中一个稍稍偏了偏头,那张脸分明就是连城。
      “怎么是那边的,咱们不是上当了吧?”穿山甲有些震惊。
      韩梨示意穿山甲莫出声,而后极耳去听,连城正与一员元军将领说话,听不甚清,但听见了“统帅”、“温泉”几个字眼。那元军将领嗓门大,说是要多派些人随护。连城笑着说好,又说“远些”、“雅兴”什么的。估计是说让随行之人躲远些,莫要坏了统帅大人的雅兴。于是又添十个元兵,共二十人出了军营。
      “三当家,会不会是圈套?”穿山甲转眼看韩梨,却见他在瞧什么瞧得正专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那队人马中一着青灰色长袍之人,宽大的风帽遮去了头脸。丝毫没有身为武将该有的彪悍,这就是桑玉指,元军统帅?穿山甲摇头,“瞧那身段,还什么统帅!肯定骗人,又给咱下套子呢!”
      韩梨仍是决定先看看再说,便一路悄悄跟随。
      目标到接近温泉之时,随行之人皆停止前行,唯连城之外的另一个青衣人,还有两个少年,跟着桑玉指继续往温泉去。着士兵服的一小队人马留下原地,其余人在连城的安排之下四散开去,想是布暗哨。可以看出,除去那一小队元兵,其余人皆是武林中人,多少有些本领。
      仅剩连城一人时,只见他四下张望,韩梨知他是假意望风,于是稍露踪迹。连城果然朝他看来,微微一笑后,跃上树梢,成为暗哨中的一个。
      韩梨决定姑且信他一回,只是心中不由感叹,这元军统帅出来泡个温泉,防卫倒做得严密。转头对穿山甲耳语两句,穿山甲得了吩咐离去,韩梨自己则小心避开暗哨继续向前。
      等他再次瞧见目标之时,桑玉指已在水中,那两个少年就在泉水边伺候着,而那个青衣人则守卫在稍远之处。看样子,着实不好下手。

      而那一边,菡萏、芙蕖二人在旁站了一阵,禁不住温泉的诱惑,都在水边坐下,以手戏水。两个女孩子互相逗玩着,嬉闹之声不由大了些,水中闭目靠着石头的人微微睁了眼,二人立刻噤声,悄悄拿眼瞧水里的人。
      “下来吧。”水中之人只低沉的说了一句,便又闭上眼。
      二人便大了胆,高兴的轻呼一声,回身朝背后喊一句:“青雳子!”
      原本只是侧对着温泉的青雳子,往这边瞥一眼,便完全背过身去,朝远处去,直至没了人影。

      韩梨看着水边那两个少年开始脱衣服,待脱去中衣之时,他微惊。内里穿的是妇人的抹肚,分明是两个女子!冬衣厚重,将女子的身条全盖住了,穿着男装,还当是长相清秀的少年。正当打算非礼勿视,那两名女子却没再脱,穿着肚兜就下水了。
      将目光移向桑玉指,这边瞧不见他正脸。原来这桑玉指还是个纵欲之人,连在外打仗都要带着侍妾。不过,这没准是个机会……

      岸上的马匹蹄子踏在石子上,微微有些声响,时不时轻轻打个响鼻。不知是否因为菡萏、芙蕖本是水中芙蓉,这两人在水里也闹得欢。
      赤澜爱清静,所以她的周围总是安安静静的。现在看来,都是因为自己,他们才压抑本性,变得异常安静。这热闹的景象自己也是有过的,是在书院的时候,只是自那人离去以后,她的世界才沉寂下来。
      这一刻,她们的笑声打破了那份死寂。赤澜微微睁眼,看看那笑得欢快的二人,又闭目。温泉水似乎也因这份热闹而变得更加温暖。
      一般来说,习武之人御寒能力总是强于常人的,她却不是。自练了那凝元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抑或那门功夫本是如此,导致身体发寒,一年四季都四肢冰凉。她并非怕冷,只是厌恶那冰凉的感觉,那是死亡的温度。从小到大,她接触了太多的这种温度,每一次都是失去了她最重要的,当真是怕了。
      有些人,有些事,很想忘记,心中也千次万次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可不经意之间它就会出现在脑海里。不能忘怀,其实也不愿忘怀,若将那些不快之事忘却,也便一并将那些美好回忆抛却了。
      过去,她所拥有的不多,最后剩下更少,美好的也就只有那些回忆了。
      纷洒着花瓣的梅树下,父亲的那一声“霡儿”。
      母亲坐在琴前动人的笑着,一遍一遍弹着梅花引。
      大王整日窝在她的怀里睡觉,一双耳朵忽闪忽闪。
      佟伯那蜡刻着关公的赤兔马,说:打不过,可跑得过啊!
      先生给她讲完程门立雪的故事,对她说:你就服侍为师喝药吧。
      先生弯腰,咬下一口她递上的糖葫芦。
      先生抱起她,说:走,吃长寿面。
      先生稍稍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问:不是师父……那,公子把烛影当成什么了?
      先生说:你不懂……
      先生,先生,先生……
      你不说我怎么能懂?我是不懂,给了你生机,你却不要,偏要挨那一箭?为什么不活着……
      当她觉察到陌生的气息,已经晚了,脖颈上只一凉……
      “你是桑玉指?”背后之人问。
      斜向下看去,一把匕首正架在自己颈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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