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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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乙看到范若若的模样，倒是有些诧异，“若若小姐，原是和衣而睡？”
范若若想着心事便忘了换寝衣，听他这么一说明明衣着整齐还是本能的揪住了衣领，“哈，那你还想看到什么？夜深人静闯入女子闺房又是什么无耻行径？我看燕统领熟悉的很呢！”
燕小乙挑眉，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燕某要是不来，怎么听得到若若小姐的青梅竹马呢。”
“范思辙那都是胡说而已！”范若若又羞又急，“总之你、你也不能大晚上的就翻到人家屋里……举止轻浮，实非君子！”
“倒是有个风度翩翩的靖王世子呢，若若小姐不是也看不上吗？”
“……”哎呀怎么回事，她竟说不过燕小乙？
夜间烛火昏暗，燕小乙的目光却有如实质，顺着她被烛光柔化了的清冷眉眼一点点看下去，最后落在她右手握着的发簪上，范若若动作极快的将手背到身后，也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燕小乙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她面前，范若若向后挪了挪，微低下头，底气略有不足，“你、你干嘛？！”
燕小乙生得高大，微一弯腰，便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若若小姐难不成是在睹物思人，想燕某想念的紧？”
“呸！”输人不输阵，范若若迎上燕小乙戏谑的眼神，“也不看看现下是谁跑到谁那去了，我看是燕统领相思成疾才对吧？”
燕小乙佯装沉思，“唔，这么说也没错，那若若小姐呢？”
范若若眼神飘忽，“我……我……”没想到燕小乙脸皮这么厚，果然是粗人，但俊还是挺俊的……喂范若若你想什么呢！
燕小乙看她走神，微眯起眼，两条手臂一上一下略一使劲，就将人给横抱了起来。
啧，太轻。
范若若轻呼，双手不由自主揽上他的肩颈，“吓死我了，你干嘛？”
燕小乙带着她出了房门，几个起落间就跳出了范府的墙头，墙边甚至有一匹马正在百无聊赖的踢着腿，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范若若坐在燕小乙身前，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同骑，但这人着实大胆了些。
“你要带我去哪？就不怕我喊人？还有我们府的护卫是怎么回事，竟让你跟进自家花园似的？！”
“范大人的红甲骑士的确厉害，可若若小姐莫忘了，燕某乃是上九品。”燕小乙双臂环住她拉起马缰，“倒是若若小姐如果再大声些，咱们就要被发现了。”
范若若登时捂住嘴，听见燕小乙的轻笑又有些牙痒痒，“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城西角的瓦舍近几日开了夜市，若若小姐可想去瞧瞧？”
范若若眼里立时闪起了细碎的光，夜间探险！好吧也不算探险，但夜里去瓦舍玩却是第一次，可万一被府里人发现了……
“若若小姐总要多相信燕某才是，最多两个时辰，燕某定把若若小姐好生送回来。”
“咳嗯，那还不快些走，省的被人发现了。”
“燕某就知道，若若小姐胆子大得很。”
京都的瓦舍不比流晶河畔，夜里虽也是街灯如昼，但来这的都是些贩夫走卒等普通人，有男有女，生活气息浓厚。不似去流晶河畔的那些个大户人家子弟，明明是寻花问柳，却偏要端着一股子清高劲儿。
范若若第一次逛瓦舍的夜市，在京都生活了十几年，她以前却从未踏足过这片区域，被各种表演弄得目不暇接的范小姐觉得这些年真是太亏了。
范若若正仰着脖子看人家踩高跷，手里拈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真厉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得有五尺高吧？他们也会武？”
燕小乙摇头，“不会，只是熟能生巧罢了。”
踩高跷的人还在上面耍着坛子，范若若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脖子有些酸，低头的瞬间又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喷火，又赶紧凑了过去，随手就把糖人丢给了燕小乙。
其实好些表演在上元节的时候也看过，但那时都有官府统一组织，不像现在，感觉他们不是在表演，仿佛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状态，也是生活百态。范若若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更无法用具体言辞加以描述，但很高兴很开心就对了。
“谢谢你。”
周遭太过吵闹，范若若的声音又太过细小，燕小乙一时没听清，低下头凑近她，“若若小姐说什么？”
燕小乙一手还护着她防止被挤到，另一只手因为捏着兔子状的糖人怕被碰坏了而伸得老高。他生的人高马大，再举着个手后面的人怎么看，但就是被人说了好几次都不曾放下，只当没听见，人家骂骂咧咧的，看他的模样却又不敢更过。燕小乙毫不在意，她看表演，他就看她。
像一阵风吹皱了湖面。
范若若侧头看他，忽然伸臂将他拉得更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说，谢谢你带我来玩呀，真是特别浪漫。”
燕小乙的耳朵向来敏感，此时贴上个热源，便不自觉的动了动，有心想问“浪漫”为何物，又被范若若抢了白。
“呀，你耳朵还会动！”
范若若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连表演都不想看了，“再动一下，就一下！”甚至还伸手去抓，想揉捏一下看看和自己的耳朵有何不同，为什么她不会。
燕小乙一把抓住她的手，“咳嗯，已经出来很久了，燕某这就送若若小姐回去。”
“啊？我还没玩够呢！”
“今日很晚了，以后若若小姐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什么时候都行？”
“那是自然。”
“那我明日还来！”
“好。”
回去的路上，范若若就禁不住睡意的歪过去了，靠在燕小乙臂上睡得香。
到了范府的墙头，燕小乙重施故伎的将人送回了厢房，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范若若没有惊醒，依旧睡得沉，燕小乙只给她脱了鞋子，然后盖上被子，找了个地方将一晚上都没吃完的兔子糖人插好，便关好门准备离去。却在转身的时候，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司南伯范建正站在院子中央，倒是没什么表情，就是脸色黑了点。这不是凑巧，因着李弘成所为同自己年轻时极为相似，他近日便依着经验在夜间来女儿这里看看，不曾想李弘成没蹲到，来的居然是那个燕小乙？这两人是怎么撞在了一起？
燕小乙也是一惊，他竟然没听见声响，两个时辰前才和若若小姐说了要相信他，不料这就……但此时也不容他多想，燕小乙立刻深深施了一礼，看起来十分有诚意。
“睡着？”
“是。”
“跟我来吧。”
燕小乙顿时有种面对庆帝的感觉，不敢多言，跟上就行了。将心比心，若是他的女儿同别的男子深夜外出，把那人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范建同燕小乙谈了些什么不得而知，而话题的中心甚至连两人已见了面都无从知晓。
第二天，范若若惊奇的发现父亲把看护她的人都给撤了。
只是当晚留了个窗户等到很晚，都没人再翻进来。
呸，还说什么时候都行，骗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