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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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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我的错?白玉堂怒,在头脑意识到之前猛地俯下身伸出手:“上来!”
此时是在城市中心公园的盘山道边。白玉堂刚见了几个人,正从在山坡上往下走,而展昭在他的下一层,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他跑了不知道多久,脸上有汗,红得很湿润,眼睛瞪得很圆,瞳仁在日光照耀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白玉堂直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小子被什么人追、追几次关你什么事啊?然而他没来得及考虑是否缩回手,展昭就已握住他的手借力一跃而上——没有马上松开,而是猛地拽了他一把。于是白玉堂一边再次诅咒自己,一边跟着展昭乱没形象地一起跑。
最后他们跑到了白玉堂的家里,就是白锦堂和卢方曾到过的那一间。留在国内后,白玉堂大部分时间都和妈妈住在一间大坪数的公寓,便于各路人马监视,只有在“有事”的时候会去自己的地方——也就是说,除了自己的哥哥和陷空的四位兄长,这里还没招待过外人。
不过展昭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打开鞋柜看看几双客用拖鞋显然都是有主的,他便直接赤脚踩了进去,随意打量着四周。这房子位于闹市深处一个普通中档住宅区的角落,15层的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本来应该是客厅的大房间同时放置了白色的沙发、茶几、电视、电脑以及整面墙的书柜,地上是整片的纯白羊毛地毯。
展昭回过头,对白玉堂清晰地吐出一个词:“偏执狂。”还在懊恼自己捡了个麻烦回家的人顿时一个趔趄,抬起头来表情极为不赞同:“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展昭纯良一笑:“第一,刚才你帮忙的程度远衬不上‘救命恩人’这个称呼;第二,我那句话只是客观的评论,仅代表个人意见,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少打马虎眼了。”白玉堂扔掉夹克,走到厨房从冰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然后出来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眯着眼睛盯住已经舒舒服服缩在沙发上的人。“那些人为什么追着你不放?他们是什么人?”
“我干吗要告诉你?”展昭从沙发扶手上抬起脸,笑得很无辜。但白玉堂发誓自己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黑猫正晃着尾巴嘲笑自己!
“不关我的事啊……也对。”白玉堂悠闲地摸出支烟点上,叼在嘴里,“不知关不关公孙警官的事?”
“喂,这种小事不用扯上警察吧?”
“如果‘黄金男孩’展昭被发现整天与小流氓纠缠不清,应该不太妙吧?”
“你认识我?”
“‘黄金男孩’展昭谁不认识?我们学校的校长几乎每个礼拜都会提起你呢!”
展昭曾在一个国际生物竞赛上拿到金奖,因此被白玉堂所在学校的校长老师们定性为“公敌”,有事没事就要跟学生们念叨念叨。其原因在于他们这所私立高中的创始人是一位著名的医生“黄明开”。学校建校以来培养了很多后来在生物学和医学领域颇有建树的学生,平时都是把其他学校踩在脚下碾啊碾。
但其优越感终结于完美人才展昭的出现——同是二年级的展昭,是白玉堂所在学校附近一所公立高中的骄傲。成绩优异人缘绝佳,教师信任同学信赖,发表过论文参加过竞赛,长得漂亮身材好关键是为人又亲切,人称“黄金男孩”——这种人,被历史的车轮压一压通常会被证明都有一个缺点:表里不一。
白玉堂深以为然。“黄金男孩”会天天带着小流氓练马拉松、非法在酒吧打工(该酒吧似乎还在他们家门口)?
展昭的脸垮下来:“对哦,你是明开中学的……”很有气势地瞪他:“要不是因为那个破竞赛,我会天天被人追着打吗?”
白玉堂真的怔住了。他本以为展昭属于那种表面乖巧实际上四处惹是生非的伪君子,刚才问他为什么被人追实际上没安好心,谁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一起参加竞赛的不知哪个家伙对输给我很不服气,收买了一群人整天给我找麻烦,我又不能告诉我哥说……他发飙很恐怖!”猛地摇摇头似乎要把想到的什么可怕的事甩开,“天知道我根本对生物不怎么感兴趣,我参加的兴趣小组是太极拳!”
“那你除了逃没别的办法了?”
“再说吧,毕竟我不能随便动手……”
展昭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刚喊了一声“哥”,脸色就是一变。白玉堂立刻坐过去,把耳朵也贴到手机上。
“小展,今天我不能回去给你做饭了,你……哎哟,滚开!姓庞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放、放手!还给我……”
然后话筒里传来一个按说挺悦耳、但高傲到让展昭和白玉堂都不约而同皱了一下眉毛的声音:“喂喂喂,公孙警官的弟弟吗?啊,你好,公孙警官现在在我手上,我……”
“小展你别理他,你大哥我还摆不平他……”明显被压制得不轻的公孙策隔老远喊,气急败坏的。
“绑匪先生?”
“在。”
“我哥胃不好又怕冷,你注意点。”
“明白。”
“还有包大哥也在吧?”
“如果你说的是像块炭似的那个警察,我打晕了锁厕所里了。”
“放出来吧,晕着也行,要不别想我哥冷静下来说话。”
“噢,那我让他多晕一会儿省得吵闹。”
放下电话,展昭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人啊……”忽然觉得不对,“我说,你搂着我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