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庞策现代]狭路相逢》溪水晶

9、八、

　　谁知赵虎“蹭”地站起来，表情极为严肃：“白……玉堂是吧？这些事和小展没有关系，你要跟他说什么？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这一点希望你记清楚！”

　　普通？白玉堂看着展昭失笑道：“普通学生能和东区四霸这么熟？能命令东区四霸？能不慌不忙地和□□谈条件？”看展昭抬起黑亮黑亮的眸子望过来，心头一窒，却还是继续说：“我还以为自己今天揭开了黄金男孩的面具，哼哼，有幸和真正的展昭相识呢！”纵然知道隐瞒了很多事的自己完全没有立场，纵然知道认识时间其实还不太长的两人本质上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可他胸中就是有一股郁结之气，不吐不快。

　　展昭脸色一白，白玉堂顿时有些后悔说了刚才的话，而赵虎立刻爆发了怒气：“黄金男孩没有面具！小展就是个普通学生，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我们熟悉，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而他一直努力拉住我们不让任何企图控制我们的人得逞！不管你是战鬼还是白玉堂，我都不允许你把他拖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

　　“哦？叫他到这儿来帮忙打架的难道是我吗”

　　“你说什……”

　　“行了！”展昭无奈地耙耙头发，“白玉堂，你没权力批评他。虎子，是兄弟就别说什么‘你的我的’。”

　　白玉堂和赵虎都住了口，只是还在互相怒视。展昭努力掩饰着失望的表情，面对白玉堂歉意地一笑：“很抱歉问了我不该问的事。嗯，也很抱歉把你搅进今天的事情里来……我和虎子还有些话要说，咱们如果改天有机会见面的话再……”

　　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在自己的理智可以控制之前拎起展昭的领子：“你在赶我走吗？”

　　“嘿！”赵虎喊道，站起来警惕地盯着他们。

　　展昭似乎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挫败地推开他：“真奇怪，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比现在更了解你……这真奇怪，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轻松地取悦了白玉堂。他顺从地被推开，还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

　　脑子里转了转，白玉堂飞快地作出了决定，头一次违背自己关于“安全”的判断，脱口解释道：“你这小气猫怎么动不动就生气？我不过就是想怎么说比较好而已……这么说吧，我的背景有点麻烦，有一些……应该说有不少人，都在盯着我。我争得了三年的时间回到国内陪伴母亲，有时候郁闷了会出去打架，和你的四霸兄弟就是在那些场合认识的。”不透露多余的信息，但也绝对没有撒谎。白玉堂突然发现把自己的事情——尽管只有模糊的一点儿——告诉展昭，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展昭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给出一个解释，但他只愣了一下，就迅速问道：“那庞统？”

　　赵虎也及时插话：“刘承俊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他的得力部下为什么会认识你？你的背景不简单吧……该不会是我们这些普通学生不敢也不应该知道的吧？那你最好不要告诉小展，免得他被连累！”

　　白玉堂沉下脸：“刘承俊和我的那个家有些联系，他监视我并不奇怪，庞统……哼，笑面虎！道儿上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真不知道刘承俊是太过自信还是干脆是个蠢驴，竟敢把他养在身边！”斜着眼睛瞪展昭，“你非要现在问么？”又斜一眼赵虎，“非要当着多余的人问？”

　　赵虎鼓起腮帮子做发怒状，可惜白玉堂不鸟他：之前交过手，完全不是对手……再说了，他幕后老大在这儿，他还敢动手不成？

　　展昭失笑：“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能让别人听啊？再说你们□□人士满嘴的黑话，虎子不在，我可听不懂啊！”

　　“你才是□□！”这次白玉堂和赵虎倒是异口同声。

　　展昭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向赵虎道歉：“对不起啊虎子，我忘了你不喜欢人这么说！”

　　赵虎拍他的头：“你呀……怎么今天看着像个孩子似的？原来你可是比我自己还要在意这些事情的啊，你……你……”突然惊恐地看向白玉堂，“该不会是你把我们滴水不露油盐不进的小展拉回凡间的吧？”

　　“滚！”展昭怒，白玉堂也怒：什么叫“你们小展”？

　　气哼哼地拉着展昭离开，白玉堂满肚子的气：好你个臭猫！我也不是□□，你怎么只跟那只虎道歉？偏心眼儿！

　　展昭一直乖乖不吱声，被他拉着走了一段才有些不自在地说：“我说你这是往哪儿走啊？你……要不要去我家？我想多知道一些庞统的事，看他会不会对我哥不利。”

　　当然要！白玉堂早就对他们家充满了好奇，当下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赚了展昭一个白眼一句“奢侈”。

　　展昭家近看着虽然老砖旧瓦枯草蓬蒿，却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凛然之气。进得院来，绕过四君子的琉璃影壁，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其间漫不经心布着石桌石凳、古树菊花、石缸金鱼，立刻把这个院子和周围喧嚣浮躁的一切划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原本该有的东西厢房都拆了，变成青石水槽、一搂粗的柿子树还有一个小小的沙坑。于是只有庭院尽头是房屋，门口有门廊，檐下挂着红灯笼，那式样白玉堂此前只在电影里见过。一只看着好像还没断奶的小狼狗扭着胖嘟嘟的身子呼哧呼哧冲过来，先是围着生人白玉堂打转——还不会叫也不会咬，于是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绊他一个跟头，只不过被白玉堂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就夹着尾巴缩到展昭脚边去了。展昭无奈地笑骂了句：“肉肉你就是这么忠心的？”

　　肉肉？白玉堂立在旁边看着低头开锁的展昭。他肉嘟嘟的双唇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形状很好看。

　　进门是个厅，陈设很简单，家具什么的看着都是有了年头的东西。展昭引着他往西屋走：“这边是我的房间……”一推门，屋里和主人一样，陈设简简单单、干干净净……除了床上。

　　白玉堂狐疑地拎起双人床上那异常宽大厚实的棉被，挑眉看展昭。展昭脸一红：“我个子比较高，睡相也不好，双人床睡着比较舒服。”

　　问你床了么？白玉堂继续挑眉，展昭脸更红了，一拳擂过去：“死耗子什么表情……”白玉堂一把攥着，另一只手顺势把被子抖开裹上那人往床上一扔随即压了上去。展昭措不及防被连压带裹动弹不得。

　　展昭拼命挣扎，白玉堂使了蛮力就是不许他逃，看他被气得哇哇大叫，觉得多半天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笑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展昭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正闹得高兴，两人忽听外面有人说话，随即门响。两人抬眼，从半开的门望见公孙策和包拯正在厅里。白玉堂眯着眼看，忽然觉得两人这架势实在很像……夫妇啊……

　　公孙策似乎心情不好，有些恹恹的。包拯在这个家里显然不是外人，给他挂衣、倒水，颠儿颠儿的。公孙策晃悠悠往这边走，边走边喊：“小展，回来了吧？”一推门就愣住了。

　　半晌，公孙策回过神暴跳着冲进来：“白玉堂你给我从我弟弟身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