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妖当掌柜的日子里》咕咕查

84、傻鱼儿

　　翌日清晨，离羽他们被李麟泷的哎哟声吵醒。

　　大家被吵得从床上坐起来，嘶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李麟泷听到有声音回应自己，立即哇哇的叫着：“我身上怎么那么痛啊？我们昨天喝醉了去打架了吗？可我怎么没印象啊？但我身上怎么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啊？”

　　听着李麟泷的叫喊，他们意识到了，昨天晚上班上有人喝断片了，其中这个人还是他们宿舍的。

　　楚然甚至不忍心告诉李麟泷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怎么来的。
　　陈牧也默默躺下，选择什么都不知道。

　　只剩下离羽了，他无奈扶额叹息。
　　“你昨天晚上在去洗澡的时候，在阳台那摔了一跤。”还是由他来还原真相。

　　李麟泷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又啊了一声，随后表示：“不可能！我走路这么稳当的人，不可能摔跤的。”

　　“那你仔细看看，你青一块紫一块的位置是不是膝盖，哦对，还有你手腕的部分是不是蹭红或者蹭破皮了。”

　　哪怕李麟泷不相信自己会摔跤，可是仔细一看，确实是这些地方受了伤，再一想，确实是摔跤才能导致这样的创伤。

　　好在李麟泷脸皮厚，他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扭头问离羽：“那我昨天晚上摔跤这事，除了咱们寝室，没别人知道吧？”

　　“嗯，你应该庆幸我们没把你拍下来发群里，昨天尹松喝多了，直接在阳台水池边坐下睡着了。”离羽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他们班群里的聊天群，翻了一下就看到尹松的室友拍下的尹松昨晚的状态。

　　李麟泷听言也在自己的枕头下摸手机，但啥也没有，朝下面看，才发现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把手机带上床。
　　为了看看尹松昨天晚上是怎么睡觉的，李麟泷忍着头晕颤颤巍巍地爬下床。

　　隔壁床的陈牧听到了下床的动静，忍不住提醒：“你小心点，我们还不想保研。”

　　原本只差两个台阶就到地上了，听到陈牧这么说，李麟泷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接滑了下去。
　　他的手和脚擦着铁质的梯子，皮肤都感觉到明显的疼痛感，嗷嗷的喊了半天才缓过来。

　　李麟泷拿起手机，望着陈牧，眼里蓄着疼痛的泪水：“那我还是希望我们寝室的同学考研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而不是靠寝室里其他同学的努力。”

　　“有的时候，他人的努力胜过自己的拼命。”陈牧说的义正言辞。

　　“呵！如果是之前我可能会帮助大家获取名额，但是现在的我身强力壮，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李麟泷说得骄傲，“如果有考研的打算，陈牧啊！多做努力吧！”

　　两人又拌嘴互呛了几句，李麟泷在这个期间也回到了床上。

　　离羽则在他们拌嘴的过程中默默地去洗澡了。

　　早上也有一阵热水供应，趁着这会儿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其实他昨天晚上没睡多久就醒了，一看时间才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这个时间很神奇，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刚睡着的点，对于一些人来说则是已经熟睡了一轮准备进入更深层次睡眠的时间了。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喝了酒，梦境里小孩爷居然没有窜出来让他练剑。

　　他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手机，一方面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另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继续睡觉才是。
　　于是离羽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又放下了手机，平躺在床上感受着这深沉的寂静的夜晚。

　　凌晨的校园非常安静，他的三个室友今夜也睡得安分，除了偶尔翻身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这是躺在宿舍的床上，离羽还以为自己进入了某个寂静之地。

　　他躺了很久始终没睡着，这会儿脑子里混沌的醉意早就消散了，就好像连带着睡意也出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离羽没拿手机出来刷，他刷短视频，感觉刷来刷去都是同质化的内容，顿时没了兴趣。

　　大概躺到四点多的时候，离羽听到了窗外清脆的鸟叫声。
　　没想到十二月也能听到鸟叫声，还是如此清脆。

　　离羽想着自己再躺一会儿，天就得亮了，估摸着自己也就睡了三个小时，这样肯定不行的。
　　他闭上眼，试了许多让自己快速入睡的方法，最后不知道是哪个方法奏效了，反正再醒过来就是听到李麟泷的吱哇乱叫声了。

　　离羽快速冲了个澡，他感觉自己身上没了酒气才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离羽抱着被子到外面去晒了晒。
　　他总觉得昨天晚上喝了酒直接睡觉，被子上也沾了酒气，需要散散味才能睡得更舒服。

　　其实他今天不晒也没关系，可以带回满星楼晒。
　　车在学校里，离校的时候也要把车开回去的，可以多带点东西回去，就比如他的床垫被褥。

　　这样无所事事的在学校里，一瞬间回到了刚开学报告的那两天。
　　但还是有区别的，那时候刚步入大学，对大学的一切都好奇得很，总是会骑着共享单车在学校里到处乱转。

　　可是学校终归只有这么大，该转的地方已经转过了。
　　新鲜感也已经过去了。

　　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离羽，上午去了巡湖。
　　他忽然想起来，鱼儿还欠他一样东西，今天去问问她，一个学期了，有没有考虑到要送他什么东西。

　　离羽也不是一定要鱼儿给他送什么，这不是今天无聊，所以去问问吗？
　　要是放在平时，离羽也没时间想起那条在巡湖里的傻鱼儿。

　　校长被救出来之后也还是如往常那样去喂鱼儿，他从来都没有忘记鱼儿。
　　有几次离羽和校长聊天的时候还听到他提起鱼儿。

　　其实俞魏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鱼，当初他的巡湖里并没有养鱼的打算，可是突然多了条鱼，也还是养着了。
　　毕竟就一条鱼，怎么养也不会吃穷了他一个校长。
　　再者说，当初校长也打着自己不会养鱼的念头，他觉得这鱼儿活不了太久。

　　可是没想到一养就养到了现在。

　　离羽骑着自行车到了巡湖边，大概是因为天气冷，在湖边更冷，这边没有多少学生。

　　也好，离羽是这样觉得。
　　免得人多嘴杂，对外说些不该说的话。

　　在学校里可怕的不是被看到做了什么，可怕的是以讹传讹，事情被传到最后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离羽刚走到湖边，鱼儿像是早早的感应到了，化作少女游向了他。

　　冬季虽然没什么雨，但是湖边湿气重，草地不能像夏季和秋季那样直接坐着，离羽蹲下身看向仰头望着自己的鱼儿。

　　几个月过去了，鱼儿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也对，也才几个月，没变化才是正常的。离羽垂眸想着。

　　“哇！你也来看我啦！最近在上课很忙吗？你现在来看我，我想想，你们应该考完试了，明天就可以返校了。这些消息我是听一些经过这里的学生说的。还好校长没把我送去上课，否则我得留级一辈子。”鱼儿十分兴奋，因为多了一个人来看自己关心自己。

　　离羽嗯了一声：“上课之后总是很忙，但是细细想又不知道自己具体忙了些什么，只知道很忙。”
　　至于少女剩下的碎碎念，离羽没有一一做回应，因为这只是少女自己想说的话。

　　“是这样的啦！很正常的，你看我终日在湖里游来游去，一般情况下也用不到我，不过我就不用想我在这里的意义什么。”

　　离羽手撑着下巴，他望着鱼儿一脸兴奋的模样，感觉这小鱼儿有些傻。
　　不过这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事情了。

　　“你在这里的意义是镇守Ｓ大，你知道的。”离羽如是说。
　　这一点还是鱼儿亲口告诉他的。

　　不过这小鱼儿记性不大好，间接性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

　　鱼儿的脸上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道：“哼哼，是的，我在Ｓ大的意义就是镇守这一方，别的事我其实可以不用管的。”

　　离羽想了想，“好像，也没有需要你管的事情。”
　　“嘿嘿，好像是呢！”
　　“傻鱼儿。”离羽咧了咧嘴角，笑容不自觉地攀上来。

　　被说傻，鱼儿不服，她叉着腰表示：“我才不傻呢！就比如我知道你今天找我，其实是想问我当初答应给你东西，现在想好给你什么了没。”

　　离羽顺着她的话问道：“所以你想好了吗？”
　　“那当然想好了，我决定给你一次救你的机会。”
　　“嗯？”离羽感觉不太懂这小鱼儿在说什么。

　　鱼儿解释道：“我知道你的处境很危险，有坏妖想让你死，可是有那么多人和妖希望你活下来，我也是想让你活下来的其中之一。你别看我只是Ｓ大巡湖里的一条鱼儿，我和别的鱼不一样，我每修炼百年就会多一条命。所以我愿意拿出一条命替你挡下一灾。”

　　离羽有些不敢相信，但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这鱼儿愿意拿出一条命来替自己挡一下，听起来有些伟大了。

　　“除此之外，你就拿不出别的东西了吗？”离羽觉得自己受不起。
　　哪怕鱼儿并不缺这一条命。

　　鱼儿摇了摇头，她宽慰离羽：“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我有许多命，而我这些命注定是要给他人挡灾的，我替校长挡过几次。而你帮我救出了校长，我拿出一条命给你并没有什么，是我选择了你。”

　　离羽想了想，或许对修炼多年的鱼儿来说，一条命并没有什么。
　　他伸出手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嗔怪道：“傻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