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系统是事业狂魔》llandu

21、第 21 章

　　观家自种下天香树后，在树下，已埋了十四个女婴。她们的同胞姐妹，长大成人、嫁人了的，共有五位。

　　近六十年了，天香树共结了六枚果子，除了第一枚只数年便成熟、香气略有生涩外，其余四枚成就了观家，以及与它结亲的其他四家，令他们名动天下，还有一枚，入了白冉冉腹中，满怀欣喜地期待着来到人世的那天。

　　十四个女婴按着出生年月，各自排了行。薛萤闲着无事，每日与她们闲聊，努力想要弄清她们谁是谁。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她们血缘相近，有着俏似的长相，在肉球上还会经常性地移动自己所在的地方。

　　薛萤只能通过扎辫方式和性格来分辨她们，最容易认的便是老大，她总是一副老气横秋、凶巴巴的样子。其次好认的是老小，呆呆的，说话常常说到一半就断片，被突然飞过的蝴蝶、变幻的光线吸引，然后就忘记本来想说什么了。

　　老七最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她认定了自己是个男孩，就是因为她刚刚生出神识时，老二忽悠她的一句话。

　　老二喜欢捉弄人，老四胆子最小，她到了这个院子足足半个月后，才鼓起勇气和薛萤说了第一句话。

　　另外几个，在发现薛萤努力辨认她们时，在老二的指挥下，经常性地改变自己在肉球上的位置与自称，待薛萤又生气又无可奈何，一次次认错人时，发出恶作剧得逞的大笑。

　　白冉冉买了不同颜色的头绳，编了不同样式的手链与脚链给她们，薛萤满心欢喜以为能借此认清这些丫头们，结果她们天天交换着戴，让薛萤的捷径落了空。

　　与薛萤的费尽苦心不同，天香果入腹后，白冉冉便与她们有了感应，只听她们说了一次，便把所有人都认全了。她既不吃惊，也不害怕，由着血线栓在颈上，天天也不知是她遛肉球，还是肉球遛她。

　　薛萤看着更像她遛肉球，肉球就像尾巴一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白冉冉。薛萤的存在，白冉冉也是第一时间通过这些丫头们知道了，她依然看不见薛萤，只愣了一下，便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

　　过了一日，白家才低调地办起白事，白冉冉换了孝服，在白府大门外恭恭敬敬磕过头便走了，让白家上下松了口气。

　　薛萤跟着白冉冉去的，她见白府人脸色不对，飘进去四处溜达了一圈，发现了白府想要瞒着的秘密。

　　齐氏疯了，那日听说老太太死在水池里，她就疯了，不能见人了。

　　白家的打算是，先瞒着外面，过一阵子再对外说，齐氏孝顺，因着老太太的死与丧事，伤心过度，劳累过度，病了，要静养。

　　所以白家如今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没敢拿老太太的死去怪罪白冉冉，就怕白冉冉趁势闹起来，让大家发现齐氏的异常。经过这么多事，白家上下都已充分认识到了白冉冉的杀伤力。

　　白冉冉安安静静地磕完头走人，她好，白家也好，老太太的丧事也就顺顺当当、安安静静地办完了。

　　薛萤常与十四个孩子们聊天，白冉冉忍了半个月，终于忍不住，经过老大的指引，冲着薛萤所在的地方道：“祖母，您还有什么心愿没了吗？”

　　老大将薛萤的回答转述给白冉冉：“她说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她活着时不能说话，死后终于能说了，心里欢喜得很。”

　　薛萤直到附身的白李氏死后成了魂体，才知道白李氏不是哑巴，她是能说话的。只是，没人愿意听她说话，许还嫌她话多聒噪，渐渐的，她就一句话都不说了。久了，她便一句话都不能说了。

　　这里面，也有日复一日的心理暗示的作用。若是薛萤当初努力尝试说话，其实是可以成功的。后来，薛萤被肉球一吓，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后面又一直被剧情牵动，话越说越遛，直到某一天，她突然意识到，白李氏的魂儿是不哑的。

　　不说话，不知是白李氏坚持了几十年、默默的倔强，还是心灰意冷、破罐破摔的妥协。

　　奇怪于齐氏的异常，薛萤在白二老爷身边驻扎了一段时间，终于知道了齐氏为何如此惧水的原因。

　　白江亲自去了齐家，逼问出了答案。齐氏是他的发妻，也是他儿女的生母，不说多年夫妻感情，就是为了自己与儿女的名声，他也要做到心里有数。

　　齐家当初有个寄居的、比齐家还破落的表小姐，生得非常貌美，当初齐家想拿来攀附白江的，本是是她。后来，这个表小姐失足落水，死了，这门亲事才落在了齐氏的身上。

　　整个齐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帮着齐氏，将这个秘密隐瞒了十五年。

　　白江独自在书房坐了一宿，第二日，便把本来要在家中静养的齐氏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齐氏的子女们怎样哭求，都没能改变白江的想法。

　　霍秉又上门了一次，这次的他表现得格外的客气。

　　霍年一夜之间，从百里之外的学堂宿舍中小声，第二日早晨出现在霍家大门，自称是被天香树精掳去白冉冉的住处。他这话，只与霍秉一人说了，霍秉派人去学堂那边核实过后，自然对白冉冉起了忌惮之心。

　　十几年前，在制香坊炼制天香果的那一个月时间中，他日日闻着那奇异的香气中蕴含的血腥味，心里便已隐约猜到了什么。一个月的炼制结束，血腥味完全消失，只留下更加浓郁的天香。

　　他猜到天香果背后有秘密，恐惧，却又克服不了心里的贪欲。

　　“你想要天香果？可惜，你来迟了。”

　　“你把它给谁了？给了白温吗？”霍秉急了，要不是怕白冉冉会什么妖法，都要上前握着白冉冉的肩膀，来个咆哮马经典的摇肩杀了。

　　“我吃了，我怀孕了，我要补身体。”白冉冉淡定道，抬手抹去霍秉喷在她脸上的吐沫星子。

　　霍秉脑子当机了会儿，才于惊怒中消化掉白冉冉话语里的意思。

　　“谁的？”他不敢置信道。

　　“你的。”白冉冉简短的回答打断了霍秉最后一丝侥幸，她悠然一笑，道，“全城人都知道，你和我有一腿儿，你可以不认账，但他们怎么想，就由不得你了。”

　　霍秉离开时，仿佛老了二十岁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冉冉威胁了他，让霍家继续罩着自己，不然，就把天香果隐含的秘密抖落出去。她便是死了，也多的是法子做到此事。

　　能让霍年夜行百里的白冉冉说出的这个威胁，在霍秉听来，格外有说服力。

　　霍家制作的天香是供给过皇家的，如今的太后、当年的贵妃便用过“天香”，所以“天香”的主要原材料天香果绝对不能出问题。

　　白冉冉安心在家里养胎，观是如同她学会如何算账记账后，买了一包糖，贿赂了城里讨饭的小乞儿们，成功地给自己找了一个账房先生的工作。

　　那户人家刚死了男人，年轻的寡妇带着幼小的儿女，守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酒楼。她舍不得卖了酒楼，又怕掌柜做假账蒙骗她们孤儿寡母，便想着再雇个账房帮着她看账。

　　观是如虽然没有任何经验，但他年纪小，拿钱少，打起算盘来又快又准，是寡妇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了。

　　段秀荷接了些缝补的活做，几个儿子夭折后，她哭得太多，眼睛不太好了，做不了绣花这样太细致的活了。

　　白冉冉也没闲着，她买了文房四宝来，先替人抄书，后自己写书，写的全是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事。闺阁女子写出的大家闺秀日常，自然比穷酸书生幻想出来的更加生动、形象。白冉冉写这些小姐们如何怀春、如何用婚事互相打趣，见着学问好的穷小白脸们，如何惋惜，如何与家人抗争，如何偷偷资助男方，最后大登科与小登科，全部都是HE。

　　在薛萤的建议下，白冉冉转写古代版的男性后宫向升级爽文，男主叫张小宝，有七个性格各异、如花似玉的老婆，靠小聪明与蒙汗药走遍天下，节节高升，封王封候。

　　站在巨人的肩膀人，白冉冉的话本一下子便火了。在强烈的危机意识驱使下，经验丰富的书社老板把白冉冉的身份藏得极严密，稿费给得又大方又快，令白冉冉极为省心。

　　眼见着白冉冉与霍家家主的位子越来越远，薛萤对着任务已不抱任何希望时，转机自动送上门了。

　　同五个月之前的那个早晨不太一样的是，霍年这次是清醒地站着，主动敲响了他们所住宅子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