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BG]听说他叫张二狗》术尧

182、第二章 柳叶刀

　　上次在古董店里看完拓本后，张玉言总是做梦。
　　梦见自己成了拓本里的张家的一员，见证家族从兴盛到衰落，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人的离开，但醒来后又不记得太多。
　　奇怪的是那天那个叫张起灵的人也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就连店老板吴邪也出现过几次，还有一个胖子。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公司的总经理张应宁的事，梦里他仿佛和张起灵认识，另外还有几个姓张的，都是梦里张家的一员。
　　她怀疑自己最近压力太大，癫了。
　　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三点多。
　　于是她打开手机刷朋友圈缓解缓解压力，迎面看见的就是林天十分钟前发的新剧和女配的合影，似乎是女配今天杀青了。
　　她点了个赞评论道：还没结束？
　　然后继续往下翻，快速划过，忽然掠过了一张很漂亮的图片。
　　她连忙倒回去，看见图片里一只漂亮修长的手里拿着一枚秀气的柳叶刀，刀柄处刻了一个小小的近似沙漏的符号，像是数学里常用的未知数“z”的手写体。
　　图片很清晰，绝对不是用手机随手拍的。也因此她看出来这支刀也是个古董，明末的东西。
　　再看一下发朋友圈的人，备注是张起灵，她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是卖货的。
　　这人虽然和她加了微信，但从来没有打扰过她，很有分寸。她想了想，给张起灵发了消息。
　　03：19
　　「张玉言：卖吗？」
　　她原以为对方在睡觉，但刚发出去屏幕上方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二十多秒，回复却很简短。
　　「张起灵：？」
　　张玉言正在琢磨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对方又很快发来了消息。
　　「张起灵：地址，现在就过去」
　　原来是要送货上门，这也太敬业了，大半夜送货。张玉言还没离开杭州，于是给张起灵发了酒店定位。
　　「张玉言：506，到了敲门。」
　　凌晨四点。
　　张玉言裹着真丝睡袍窝在沙发里刷视频，茶几上的牛奶还冒着热气。房间里的座机铃声想起，前台来电显示有访客登记。
　　“张小姐，有位张先生说来给你送东西。”值班经理的声音有些疲倦：“需要让安保陪同上楼吗？”
　　“不用，直接刷卡让他上来。另外泡一壶龙井送来。”她挂断电话时瞥见落地窗外泛青的天色，钱塘江对岸的写字楼还亮着零星灯火。
　　三分钟后，门铃响起。
　　张玉言打开门，看见张起灵站在门外，穿着一身黑，冷峻的像个反派。
　　他身后是端着茶盘送来龙井的服务员。
　　她侧身让人进屋，拨了一下玄关的香薰机，喷出细密水雾，橙花与雪松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
　　服务员放下龙井就走了。
　　张起灵从兜里掏出一组柳叶刀放在茶几上。
　　“多少钱？”张玉言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口，“留个银行卡号，我让人转给你。”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送给你。”
　　“不了吧，无功不受禄。”张玉言放下玻璃杯，“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东西。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小唐睡眼惺忪地从套房次卧探出头：“姐，你在跟谁说话啊？”声音戛然而止。
　　张玉言淡定地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回去睡吧。”
　　小唐盯着凌晨出现在顶流歌手套房里的陌生帅哥，三十秒后默默披上衣服，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很快，经纪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姐，我给你磕头了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照片已经满天飞了，微博热搜都快冲到前十了，说你酒店前半夜会林天，后半夜会神秘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张玉言抿了口凉掉的牛奶：“你也是闲的，大半夜刷微博。”然后挂掉电话，把经纪人暂时加入黑名单。
　　“二百万？”张玉言给出价格，“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从包里翻找出一张银行卡，如果她没记错，里面有203万，把银行卡推到张起灵面前。
　　对方只是想了想，就收下了银行卡。
　　钱货两讫，这很好。张玉言很满意。
　　突然微信铃声响起，一看是林天发来的视频电话，便直接接通了。
　　看见对方在路灯下，身后还有忙碌的剧组人员，应该刚结束今天的戏。
　　“什么事？”张玉言问。
　　“看见你评论我朋友圈，寻思你没睡。出来吃烧烤不，姐？”林天问。
　　“不了，我这有客人。”张玉言微微偏转了一下手机镜头，让林天看见坐在她旁边的人，然后很快转回来，“晚上吧，晚上我请你吃。”
　　“那感情好。回见。”
　　两人互道再见，便挂了电话。
　　“张先生请喝茶。”
　　瓷杯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张起灵的目光掠过氤氲茶雾。
　　他看见张玉言垂眸时漫不经心的表情，与记忆里那人抿茶时的神态微妙重叠。
　　“拓本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张玉言拿起桌上的柳叶刀，指尖摩挲着刀柄的沙漏刻纹，她不会一直待在杭州，但那个拓本她很有兴趣，“你开价。”
　　张起灵知道他和张玉言的身份，很难有机会再见，除非去找张应宁，但他并不想和张应宁接触，所以不能把拓本卖给张玉言。“你恐怕买不起。这些拓本一共有一百多册，每册五十张。只有我这里有。”
　　张玉言挑眉：“这玩意儿还不是想复印多少就复印多少？我不要原件。”
　　本来还玩着手机，但她感觉这个人有点难搞，便将手机扔在了茶几上，看见暗色玻璃倒映出他微微绷紧的肩线。
　　“我可以把原件送给你。”张起灵看着她道。
　　张玉言忽然倾身靠近，张起灵闻到淡淡的橙花香味，是房间里香薰的味道，心想她没事就会打开香薰喷雾。
　　他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朝另一侧偏去，却让张玉言伸手架在沙发靠背上，止住了他的动作。
　　“张先生很想送我东西？”她指尖轻点，两指略一用力就抬起对方的下颌，看起来还挺有姿色，比林天还帅一点。
　　林天是没什么气质，整个人透着清澈愚蠢。这个人还蛮有气质的。张玉言心道。
　　“是的，只要我有，都可以送你。”张起灵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张玉言心底的比较。
　　“弟弟，你该不会想追我？”柳叶刀在手中晃了晃，金属冷光掠过张起灵沉静的面容，她却突然将刀尖抵在他喉结，“长这么帅真是可惜了。竟然是私生饭。”
　　“别动。刀剑无眼。”张玉言一边盯着张起灵，一边拨了前台的电话，刚接通，正准备叫保安上来把这人带走，手腕瞬间被擒住，对方接着动作极快的夺刀。
　　她下意识的一缩手，但手掌毫无动静，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会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摆脱张起灵的控制。她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几秒，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再想叫前台来人时已经迟了。
　　张起灵把她反手按在怀里，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模仿她的声音对电话道：“上一份早点来。”便挂了电话。
　　之后松开她。
　　给张玉言整迷惑了，在听到张起灵模仿她声音的一刹那，她心想自己要完蛋了，遇到个早有预谋的变态私生，已经在想怎么同归于尽了，结果这个人居然叫前台送早餐。
　　“什么是私生饭？”张起灵不解道。
　　张玉言道：“额……就是一些为了满足个人私欲，采取极端手段侵犯明星隐私的粉丝。通过跟踪、偷窥、偷拍等方式，干扰明星及其家人的正常生活，甚至威胁到明星的安全。”
　　“？”张起灵表情疑惑，“不是你叫我来的？”
　　“所以你不是私生饭？”
　　“不是。”
　　“那你送我东西，总得有意图吧？”
　　“普通的喜欢。”张起灵给她倒了杯茶，氤氲茶雾恰到好处隔开两人距离：“不需要回报。”
　　张起灵把刚才抢过去的柳叶刀放回茶几上，“当心划伤。”
　　“你还是开个价。”张玉言揉着太阳穴后退，靠在沙发上，她需要这些拓本解开梦境谜团，但并不想占人便宜。
　　“不卖。你不想要，也可以随时来店里看。”张起灵起身，“我就不打扰了。”
　　这人实在难搞，她第一次觉得花钱还这么难。她愣愣的道：“再见？”
　　张起灵点点头，出了房间。
　　落地窗外泛起鱼肚白。张玉言望着男人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却感觉有一丝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