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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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就这么住下了。
他捧着自己遗忘在马车内的包裹，一路穿过长廊，像是小炮仗一样冲到了属于他的客房里。
虽说这是客房，可装饰却处处透露着精巧。甚至后来，软塌上还被管家摆上着马车上的同款抱枕。
奇奇怪怪的。
燕青一边朝远处的管家笑了笑，一边小声嘀咕着。
目光还没收回来，他就把门给用力拉开。
“砰——”
急匆匆后退一步，也幸亏燕青手指勾住网格反应迅速，才在管家往这边赶来前合上门。
他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之后脸上才带了些许恼怒。
这里可是源氏！
八岐居然趁他不在就在房里变人了！
这要是开门的不是自己，而是管家伯伯，那那那不就他们俩就得杀出重围，接着再被整个平安京的阴阳师追杀！
燕青已经脑补出了一出惨烈打大戏，管家却抱着一叠新衣服，笑眯眯问道：“小公子怎么不进去？”
说着就作势要去开门。
急急忙忙一个迈步，燕青整个人贴在门上，挡住了管家的手，他抿着嘴不好意思道：“屋里太闷了。”
燕青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踌躇的模样让管家会心一笑。
用手揉了揉青年不自信般低下的头，老人单是一瞥他背后的门，并没有去仔细探究什么。他俯身将衣服叠放在青年的包裹上，再连带着掏出一把糖果放在衣服上。
“外面热，快些进去吧。”
燕青的眼睛亮闪闪的，他冲着管家道了个谢，后又等到周围都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才瞬间把门拉开些许，接着侧身挤了进去。
气鼓鼓把东西放下，燕青先是往八岐那边走了几步，但是他想了想，复又后退摸了几颗糖攥在手里，才又蹬蹬蹬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一点！”
盘腿坐在桌前，燕青就朝着八岐念叨着：“变身都不和我说一声，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你可是邪神，源赖光和你又有渊源，你就不怕又被封印到狭缝里去？”
燕青一边说着，手里还在一边比划。
“那么大，那么黑的狭缝！”
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堆花花绿绿的糖果上，他索性挑开燕青的手指，直接捏着一颗糖剥开塞入，他低沉舒缓问出了一个问题。
“是什么让你一直觉得，我和源氏的关系一定是仇家呢？”
“因为，因为你不是一直在等待着女巫鬼魂、怨念以及残肢融合成为八头八尾的残影，然后让它吞噬整个京都吗？”
不，不是吗？
八岐含着糖果，他支着头，漫不经心否决到。
“这是我最开始的计划。”
“人类如此弱小，又渴望着神灵的力量，自相残杀。”
“我本想借用他们亲手制造的怨灵来让人类体验绝望。”
阴阳两界的狭缝内没有光，没有生命，只有无尽的时间。
八岐本想借着人类的贪欲，重新踏入阳界，再次成为真正的神。
但是他犹豫了。
“源氏的祭品不过是一个心理安慰，其实除了巫女，其它都可以。”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阴阳狭缝里充斥着巫女们的亡魂，她们徘徊着，尖叫着，嘶吼着，最后还是被无数次吵醒沉睡之后，八岐终于忍不下去，才召唤着蛇魔们将她们吞噬。
源氏的祭品不差，大大小小的动物都可以被寻来上供，虽然它们的功效都没有女巫来得实在。
可偏偏八岐委婉提示过不用活人，于是各种生物就被当做替代品一样被献祭。
邪神的力量在回复，动物的献祭虽然多，但有人在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用女巫们交换所得的报偿。
邪神不是天天都清醒着。
于是便有部分源氏的人算着八岐沉睡的时候，给他偷偷献祭女巫。有时候寻找不到适合的货，便也曾把手伸向无辜的孩童。
蛇魔们按照八岐的吩咐将怨灵一一吞噬，邪神醒来后自然也不会发现它们到底吃了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
直到沉睡的邪神被强行唤醒。
源赖光是一路赶回来的，他刚回到平安京就立刻往本家跑来。
依旧是一身墨白狩衣，他红着眼站在祭坛上，身后站着他借用自己力量打造出来的宝刀鬼切。
“他人呢？”
瞳孔的紫色浓如深潭，邪神背后的蛇魔正齐齐探出头来，露出獠牙看着这位锋芒毕露的少年。
鬼切按着长刀站在源赖光面前，却被后者抬手按住了刀柄。
刚刚成年的源赖光虽还有些稚嫩，但五官早已可见日后的锋芒。
“他人呢？”
源赖光走到祭坛边上，他迈步踏上阶梯，一步一顿问道：“他人呢！”
“谁？”
八岐垂眼，带着一贯的疏离。只是现在仿佛被问烦了一样，他眼角带着些许冰冷，虚幻的身影在祭坛上空越发凝实。
看着他依旧是眼中无物的藐视神色，源赖光只是仰起头笑着，眼中似有什么清亮光芒瞬间湮灭。
“就是那个把你当做宠物蛇，分明自己身体不好，却还要在雨天出来找你的那个孩子。”
八岐瞳孔一缩，接着又听到源赖光沙哑的笑声。
“为了所谓的荣耀，那群人把他献祭给你了。”
“八岐大蛇，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