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铁拳制裁！》樱渍莓霜

13、恶臭

　　蓝酱海贼团是怎样的？几乎不确定终点站都没人敢惹，别说山贼们了，就连海军都拿这帮恶毒的家伙没辙。

　　他们居然和贵族……！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刚洗好澡连头发都没擦的萨博在跑下来之后，居然立刻答应了他们的话：“……我和你们走！你们不要牵扯这里的任何人！”

　　“萨博！你在说什么？！”艾斯简直不敢相信：就算和蓝酱海贼团的人对上又怎么样？！他们可是兄弟啊！

　　“萨博——！”路飞也抬头叫了一声，一面对着那些海贼们做出凶狠的表情，比划了下拳头：“我……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不会放过我们？”海贼们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没？这个小鬼说不会放过我们哈哈哈——”

　　“哼！！”路飞气得脸都红了。

　　达旦朝前走了一步，她身形庞大，颇有压迫感，刚刚还底气十足的萨博父亲也捂着脸朝后踉跄了一下：“干什么！我说，你如果敢对我做些什么……你们不会忘了自己是什么吧？！”

　　“我们现在做的可都是正当的事。”龙龙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而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倒是和平时一直看不上的海贼勾结在一起……”

　　“少废话了。”高大的男人用鄙夷的眼神扫过穿着破旧衣服的龙龙，对着已经抓起萨博的蓝酱挥了挥手：“你要知道，高贵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正确的……而低贱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错误的！你们这些贫民就想想自己为什么不投胎做个贵族，然后痛哭流涕去吧——唔！”

　　迎面而来的一记重拳打的他鼻骨都歪了，龙龙满脸青黑还要继续出手，却被后头的萨博叫住了：“龙龙——！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

　　“还有我。”艾斯提着钢管站到了龙龙身旁：“萨博，我们可是兄弟！”

　　“说、说什么！你这肮脏的臭小鬼——！”贵族男人捂着脸用仇视的眼神望着龙龙，用手指了指：“喂，蓝酱，等会儿你记得回来把这个小鬼收拾了——！我出钱！”

　　“呵呵……当然没问题！”蓝酱笑了笑，把萨博丢给了另一个海贼。

　　“够了！！”萨博眼见蓝酱开始拔枪，再度开口了：“我说……我会和你回去的！！你要我怎样都可以！！但是不要再伤害他们任何人了！！”

　　“……是吗？”

　　手帕上已经沾着血的男人转过身，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眼神与其说是在关心人，不如说是关心货物。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 - -

　　当晚龙龙什么都没吃。

　　艾斯知道她心里难受：说实话，他也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了。不是说萨博会离开，而是说龙龙所做的这一番功夫……在那些人的眼中都是白费。

　　他沉默地把自己做的蹩脚便当——其实就是把肉堆在饭上——放到了龙龙的身侧，坐了下来：路飞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嘴巴还在嚷嚷着要萨博回来。

　　龙龙躺着没出声，但艾斯看得出她醒着。

　　“总得吃点。”他说道，眼神冷得有些渗人：“我们明天就去蓝酱那边问。问不到，就打。”

　　“……”龙龙睁开假寐的眼睛，黑暗中她那双总是闪着光的黑色眼睛半眯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其实我本来也就不是想得到那些人的认可，毕竟他们都已经烂的没法救了……我只是想要让山贼们有稳定的生活，读点书，至少知道自己要为什么活。”

　　“你做的很好。”艾斯这句话可以说是真心实意。如果说一年前他还对龙龙的想法觉得天真的话，在看到这一年中龙龙的努力，就算是他也觉得动容：她并不只是嘴巴上说要建什么革命根据地而已。

　　她是真的一点一点在想办法改变山贼们。

　　虽然幼稚可笑，但是她确实是在做事的——只这一点，艾斯就觉得他之前对她的怀疑和嘲笑是多余的。

　　龙龙说出的话都是她自己想要做的。

　　“只是这个国家比我想象的还要腐臭……不确定终点站的那些无家可归的混混和流浪汉……原本想着过几年等把山贼这边稳定了，我也再更强一些，再去……”

　　“嗯。”

　　其实他很想劝她不要管那些人也可以，甚至，山贼这些人也和她没有关系。可是这是龙龙的梦想和志向，他所应该做的是支持。

　　寂静的晚上，除了路飞的呼声，就只有少年和少女压低的交谈：主要是少女在说话。她就像是在倾诉一样，细细地把自己所想的如何改变不确定终点站以及如何让王国的人洗心革面，甚至是推翻王权的事，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艾斯听不太懂政治，但也知道她大部分想法可能不太能实现。

　　可是她是真的会努力去做的。

　　所以他能够帮的也会去帮的。

　　不仅是因为兄弟……而且，龙龙是他见过的最执著的人。

　　“明天去找蓝酱……估计不一定会有用。萨博的父亲这么着急叫萨博回去……我倒是觉得不是出自亲情，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少年逐渐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不知出自怎样的心理，他突然抬起手越过路飞，握住了睡在另一侧的兄弟的手。

　　对方缩了缩，但他还是坚定地握住了。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感觉得到对方在颤抖。说实话，他还从来没见过这家伙哭，就算是被打的头破血流，也依旧是那副可恶的冷静模样。

　　可他一点都不想在现在张开眼睛。

　　“萨博的事情……我们肯定会想办法的。”

　　“……那当然了。”

　　对方的声音压得极低：“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的啊。”

　　- - -

　　这个原因，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而龙龙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一国首脑做出的决定。

　　为了“天龙人”审查这个国家——为了让他们不发现不确定终点站的存在。

　　他们居然决定火烧了这起码有几万人聚居的地方。

　　而告诉她这件事的老人身穿着得体的服装，喝着红茶，看起来优雅惬意：他周围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都没有惊讶的模样，似乎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习以为常。

　　“怎么了，小少爷？你看起来似乎很难过啊？”一个女侍经过龙龙时抛了个媚眼：高镇的审查变得很严格，为了混进来，她特地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加上平日的礼仪问题，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个贵族子弟。

　　“……没什么。”

　　龙龙转身离开：明明应该是要找萨博的，可她现在完全不想站在这里。

　　这里的所有人居然都是知道的……知道即将有几万人在火焰中丧生。可他们还在欢呼，还在为之庆幸欣喜：多好啊，这个国家的污点消失了！

　　国王……贵族！

　　她捏紧的拳头朝着墙用力一砸，整个小楼都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无视那些大呼小叫的“贵族”，龙龙压低帽檐，开始跑动起来：她必须找到萨博。

　　最近一段时间路飞和艾斯为了探查消息有在蓝酱那边帮忙搬运货物……该死，聚集那么大量的货物应该就是火药吧？！今天晚上……她来得及吗？！

　　“前面的人，站住——你是哪儿的？！”

　　身后传来了追逐的声音，龙龙没回头，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顶熟悉的帽子，眼睛一亮，跑步的速度也加快了：“萨——唔！”

　　枪响声在天空中回荡，鸟雀纷纷被惊扰着飞走了。捂着手臂的龙龙躲到一个暗巷，在屏住呼吸等着追兵从眼前跑走后，她咬着牙蹲在了地上，从裤腿上抽了一段布，给自己流血的手臂包扎了一下。

　　头有些眩晕……该死，这弹药里不会还有致幻物吧？她还得回去……

　　最后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靴：龙龙勉强抬起头，抓住了眼前人的裤腿，声音一点点衰弱了下去。

　　“……快告诉他们……快点逃走……萨博……艾斯……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