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铁拳制裁！》樱渍莓霜

7、不确定终点站

　　从某种意义上说，艾斯和路飞真是像到了极点，两人与其说是洗碗不如说是在拆厨房。

　　龙龙看着路飞正拿着她打好泡沫的盘子发呆，叹了口气，提醒道：“路飞，你要把碗放到水下冲。”

　　“好的——呜哇——！！”

　　路飞下意识把手一松，随后叠在水池里的一大堆碗筷便被他砸下来的这个碗给弄倒了，乒铃乓啷响成一片，简直是配合龙龙的轻哼在开演唱会。

　　“……”龙龙沉默了，昨天的艾斯也差不多是这个级别，所以今天她的晚间授课还能够顺利举行吗？

　　还没等她“爱的教育”，路飞的头上就被另一个人来了一拳：橡皮小子捂着头泪眼汪汪地转过身，看到的是艾斯不耐烦的模样。

　　“艾斯！你是肚子饿了吗？”单纯的路飞还以为艾斯是上厕所用了这么久，他指了指锅台：“龙龙给你留了肉！”

　　“……快洗，少废话。”艾斯装作不经意地站到了龙龙身边，拿着盘子开始冲水，一面按住了正想从锅里偷吃的路飞：“喂，你负责把盘子叠到一起。”

　　“唔，好！”

　　路飞特别喜欢艾斯：尤其是知道龙龙是女生之后，他就更加想和艾斯在一起玩了。这多少让龙龙有些惆怅。不过，看着非常听话的路飞和明显不再闹脾气的艾斯，手上满是泡沫的龙龙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思想上走了弯路的个别分子及时扭转思路，走回了正道——还没等她进行心理辅导。

　　龙龙很高兴，这表现在她在教路飞洗碗的时候居然哼起了歌：哼完之后她才转过头看到艾斯和路飞都用一种“天啊你在干什么”的表情看着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们看什么？”

　　“……没什么。”

　　艾斯转过头，把路飞整理好的一大叠空盘放到了橱柜里，随后便打开了锅，一脚踹开了还贼心不死想要偷吃的路飞，一面开始吃起肉来。龙龙把路飞抬了起来，朝着厨房外走去。

　　“艾斯，别忘了等会吃完洗好手，过来上课。”

　　“……”

　　想要说的话滚在喉边，却怎样也说不出来。

　　男孩垂着眼，略长黑色卷发遮住他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应了一声好。

　　走在前头的女孩垂下眼勾了勾唇角，牵着正向她展示“橡皮拳头”威力的橡皮小子走向了大厅。

　　- - -

　　别说是书了，艾斯和路飞，还有绝大部分山贼连报纸都不怎么看：顶多是看看连环画，上头的对话还有一半得靠猜。

　　义务教育普及之路，任重而道远啊。如果要推翻一个邪恶王国的统治，人民手中没有武器，人民没有受过教育，那是绝对没有活路的。

　　龙龙一边分发讲义一边叹气。

　　可能是因为最冷淡的艾斯都带头参加了，其他的山贼们也没什么二话，龙龙的“饭后小课堂”也顺顺利利地举办了下去。不过，艾斯还是没有管过天天跟在他背后还经常会跟丢的路飞：好几次他在森林里迷路，都是龙龙跑去把他带回来吃晚饭的。

　　龙龙不是没想过和艾斯说这事，不过她和艾斯还是不怎么对付的，除了上课和日常安排工作会交流几句外，基本上晚上一躺在床上就是各自做梦了：最近种田之后还要给自己偷偷搞特训，何况山贼们布置的活儿干不好都是龙龙去擦屁股，她一个小女孩累得连敷衍路飞陪他讲冒险故事的功夫都没有。

　　不过路飞的生命力的确很顽强，不愧是橡皮人。

　　时光飞逝，在这样平淡的日子进行了两个月后，龙龙种的第一批蔬菜已经收获，水稻也已经抽芽，而新购买的水果树苗也在她和山贼们的精心呵护下得到了成长。

　　而在这两个月里，路飞也锲而不舍地跟着艾斯，每天不间断地朝着森林里跑，在吃完饭上完课后也会找机会叫龙龙陪他“特训”：终于有一天，龙龙也对艾斯要去的地方产生了兴趣。

　　在艾斯吃完早饭后，推开门走出去的除了路飞还有龙龙。

　　“……”

　　他压了压头上的草帽回过头，“有什么事吗？”

　　“艾斯——！今天你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吗？”回答他的是路飞闪亮的笑容。跟在后头的龙龙朝他点了点头，问道：“我们可以跟着么？”

　　说实话，艾斯对路飞之所以态度这么差，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路飞是个挺爱哭的小孩，被打疼了也经常大吵大嚷。对于龙龙，他认可她的战斗力，也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和她的关系有所缓和，虽然不怎么说话，倒也不是很排斥。

　　可是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不能。”

　　比起龙龙，艾斯显然对森林熟悉多了：而路飞因为跟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头一段路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背下来怎么走。这次有着龙龙，他们顺利了不少，在穿过茂密的森林后，龙龙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所看到的地方。

　　恶臭弥漫，骂声震天。无政府，无纪律，无组织。

　　……她本想着等到积蓄一定力量再来改变这块土地的。

　　路飞捂着鼻子正四下张望寻找艾斯的身影，而龙龙则有些疑惑：这里完全就只是倾倒垃圾的地方，而且地痞流氓很多，她本以为艾斯每天只是到丛林里去狩猎，他到这个不确定终点站……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她思考个所以然，她就听到了不远处的路飞正朝着一棵树上大喊：“艾斯——我听到啦，你也想做海贼吗！”

　　“……？”

　　等她跳上树时路飞已经被绑在了树上，还在笑哈哈地朝着艾斯和另一个男孩说“我们做朋友”，而察觉到些许不对气息的龙龙抬头，看到站在艾斯身边的男孩，愣住了。

　　“萨博？”

　　“啊，龙龙？！怎么是你！”

　　没错，这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正是龙龙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或者说，打得第一场架的帮手。当时她不知道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是什么鬼，被一群海贼差点掳上船，一通铁拳之后才勉强逃了出来，而萨博则在她逃跑的过程中跑出来帮了她。后来，她就到了风车村。

　　萨博还记得龙龙，毕竟他打架很厉害：“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到这儿？”

　　“嗯，我是跟着他来的。”龙龙比了比被他们绑在树上的路飞：“所以说……你们这是在干吗？”

　　……原来他和这个他们正准备干掉的小鬼认识！

　　场面一下陷入了尴尬，艾斯只是在看到路飞发现他们的财宝之后下意识地把他先绑了起来，完全忘记了龙龙这次也跟着；而萨博，他虽然和龙龙也不过一面之缘，可是也算是“战友”，此时也有些下不去手。

　　龙龙抱着手看着他们俩正密切地进行眼神交流，许久后，艾斯才先开口了。

　　他咳嗽了两声，严肃地看着龙龙。

　　“我们……”

　　“嗯？”

　　“……在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