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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意动,情生 ...

  •   二,意动,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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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骄阳、黄沙、热浪。
      > 在置身沙漠后,他们才发现到沙漠是个多么轻率而可怕的决定。沙漠中危机四伏:绿洲不但少而且相距远,狂烈的沙暴、致命的毒蝎、可怕的蛇类、缺水的危机……
      > 日复一日的走在苍茫且危险的沙漠中,他们只有放下戒备,团结合作。相处久了后,上官破玄和夏候且初才悚然发现:他们间的距离像完全不存在一样,他们居然对对方没有任何戒备,没有任何怀疑,只有信任,全然的信任。
      > 他们知道了彼此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双方目的一致--寻找生死果,他们知道了彼此的真实身份,也知晓了对方的行事方式。
      > 然后,蓦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居然已成为,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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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咦,这是什么?”夏候且初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奇特灌木:一丛又一丛,长着绿叶,枝上却有着明显的细小的剌,“我还从没见过这东西呢。”
      > 马拉笑了,“这是骆驼草。”
      > “骆驼草,那是什么东西?”
      > “是给骆驼吃的草啊。在沙漠中,牧草不足的时候,人们总是让骆驼就地吃骆驼草以解饥。”
      > “啊,就因为是给骆驼吃的草,所以就叫骆驼草?”夏候且初不满的抱怨,“我还以为有什么传说故事呢?”
      > “夏候公子要听传说故事?”马拉又笑了,“关于这个骆驼草,是有故事的。”
      > “快说快说。”夏候急急催促。
      > 上官微笑看着他,这且初,有时候,就是个孩子。
      > 老向导开始说起故事来,“传说中,骆驼草是会自己移动的。它不会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它总是在迁徒,总是在流浪,因为它永远在寻找。”
      > 荒凉的沙漠中,他们的队伍一边缓缓前进,一边听着老向导说故事。
      > 旷野中,老向导的声音听来格外苍凉,“在我们部落的传说里,有一位神仙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天帝为了惩罚他,把他和他所爱的人分开,天帝把他黜为凡人,将他所爱的人黜到沙漠受苦。他知道后自愿到了沙漠寻找他所爱的人,天帝一怒之下将他化为骆驼草,罚他永远只能扎根于同一个地方,永远也不能移动去找他所爱的人,而他却在化身为骆驼草后仍然坚持要寻找他所爱的人--然后他那深深的爱让他摆脱了身为植物只能扎根于一处的宿命,他可以活动了。”
      > “从此,他就在沙漠中移动着,继续寻找着他所爱的人。当他到了一个地方没找到他所爱的人时,他又会继续流浪,继续寻找……”
      > 夏候且初不由叹息,“这么说来,这位神仙不是很可怜,一直仍在大漠中寻找。”
      > 老向导笑而不语,在看到前边那一片红色的沙漠后,喝住了骆驼们的前进。
      > 不解的看着马拉,马拉却指着前面说道,“前面就是两位公子要去的血沙漠了,老朽就在这里等着二位吧。”
      > 这是在出发前双方即已谈妥的条件,也就没再多言。
      > 次日,带走了四头骆驼,走进了血沙漠。
      > 行前,马拉说道,“因为二位带的口粮只够二十日,所以,我在此处等二位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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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恶毒的烈日拷打着干焦的地表与沙土,缓缓的走着,热浪笼罩了两人,这片广袤的沙地似乎永远也走不完。
      > 他们,已在这里走了十二天半了,没有任何发现。
      > 突然掀起风来,从天而降直朝他们扑来,暴虐的风卷起浑厚的沙尘,把灼热的沙土们吹入他们的眼、耳、口、鼻中,只好忙忙跳下骆驼,躲在骆驼身下,用衣衫把头裹个严严实实。
      > 好不容易等旋风离开,才从骆驼身下站起,重新开始征途。
      > 一路上,随处可见历历白骨,有人的,也有骆驼的,他们,想必都是历年来在生死果的诱惑下慨然赴死的可怜牺牲品。
      > “我想我明白马拉他们一族为什么坚持不踏入血沙漠一步了,”上官不由喃喃道,“这里的确很可怕。”
      > “是啊,”夏候且初接口道,“只有走到这里,我才明白生与死是那么接近,也才明白生死果为什么会长在这里。”
      > 不由相视一笑,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继续前进。
      > “且初,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 “不会的,我还没做上皇帝呢,怎么能死?”
      > “真是权欲熏心。”
      > “你已是明教教主,权倾天下了,当然可以这么说。”
      > “呵。”
      >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皇位、国家、天下,我统统要尽握手中!”美丽的脸上交织着野心、骄傲、霸气,让那张脸霎时变得惊心动魄--充满着危险的、认真的、怒放的,美丽!
      > 心在微微颤动着,口中却笑道,“看是你先得到这个国家,还是我先吧?”
      > 夏候且初先是一愣,随即不可抑制的笑起来,“明教一直野心勃勃,觊觎着□□江山,讽刺的是,身为皇子的我,却与魔教教主相识,并结为了朋友……”
      > 笑声在见到前面的异相后截然而止--高树、草地、金黄的湖泊、一棵黑白相间的树突兀的立于湖泊正中,红光耀目。
      > “是海市蜃楼吧?”夏候且初喃喃道。
      >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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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涯,地水,阴阳树,生死果!
      > 他们找到了!
      
      许是因为取着生死果后的兴奋激励了他们,居然只要了八天半就走出了血沙漠,返回老向导等他们的地方。
      此时,人与骆驼都是极劳累不堪的,在满足了食欲后,两人倒头就睡,一连睡了两天两夜。
      然后,他们踏上了归途。
      
      “破玄?”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唔?”
      “出去走走吧。我睡不着。”
      “好。”
      怕吵醒了仍在沉睡中的老向导,两人蹑手蹑脚的跨出帐篷。
      在这个扎营的绿洲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沙海,既平静,又荒凉孤绝得恐怖。
      上官在地上坐下,随即招呼夏候且初坐下,抬头看天,繁星在头顶闪烁。
      夏候不由感叹,“在这里看到星星特别的亮,星星离我们那么远,灿烂得真的很寂寞。”
      他的长发披散,星夜下的他,竟然美得不可思议。
      那一瞬间,上官的主头似遭一拳重击!
      起风了,小小的旋风卷起碎细草叶,向两人袭来,夏候身上那单薄的衣衫也被风掀起。
      “笨蛋!”上官不由骂道,“沙漠的夜里冷,也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出来。”一边叨念,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且初套上。
      “不要!”得来的,却是很坚定的拒绝,“你自己就只有这两件,给了我,你还不是会着凉。”
      “我身体比较强壮。”完全没得商量的,把衣衫牢牢的裹在夏候且初身上。
      “喂,”一边扯下衣衫,一边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干嘛要我一个人穿这么多?”
      仍坚持把衣衫给他裹住,一边说,“好好好,我回营地再拿一件。”边说边欲往回走。
      “不要。”一把拉住他,蛮横的说,“我不准你走!留在这里陪我!”
      上官不由抱怨,“又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却又不准我去拿衣服,你到底要我怎样?”
      再次把上官强行给自己裹上的外衣扯开,分了一半罩在上官身上,然后笑,“就要这样。”拉着上官再次坐在地上,“好了,现在就在这里陪我看星星。没有我的同意,上官破玄哪里也不能走!”
      “好好好。”只好无奈的坐下。
      壮阔的繁星在苍穹中闪烁,一切安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存在。
      “破玄。”
      “嗯?”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第一个见到了真实的我的人。”
      不语。半晌,方道,“也许只是因为我们身处沙漠中。”是啊,只是因为身处特定的环境中,所以才会如此贴近,才会如此亲密,才会生出,不该有的,悸动。
      他问,“那,出去后,还是朋友吗?”
      上官沉默,出去后,还该和他见面吗?
      他却执意追问,“喂,出去后,还是不是朋友?”
      看着那双好看的眼眸因紧张而发亮时,不知为何,一下子什么也不愿去想了,含笑点头,“当然是朋友,我们走出沙漠后,只要你愿意,到我教中来玩好了。”
      夏候且初欣然一笑,“约定了?”
      “约定了。”
      静寂的夜里,两人就这么紧紧依靠着,缓缓进入梦乡。
      头,依偎到耳侧,热热的气息相互缠绕,他们的距离已近到没有距离的地步,但,却都没有在意。
      
      “破玄。”
      “唔?”
      “起雾了。”
      “哦,天要亮了。”
      黎明来临前,整个地表都笼罩着一层浓厚的迷雾,把沙海和天空合二为一。
      “冷吗?”捉住夏候且初的手臂,怜惜的说道,“清晨总是特别的冷,小心冻坏了。”
      恶作剧的把手伸到他的衣衫内,得意的笑着,“那你给我温暖好了。”
      怦怦!
      心脏在无规则的悸动着,想要抽身而起,想要把他的手推开,却又不舍,看着那笑得一脸阳光明媚的人,竟再也移不开眼--那一刻,他知道春水已然吹皱,素来平淡的心,往后不再无波。
      上官明白:从此以后 ,再不能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只因不管见山见水,都会见到他的影。
      --情苗已然萌芽、抽枝、绽放!
      一道光芒投射下来,将迷雾和星星驱离,太阳伸起来了。
      凝视着那苍茫大地,夏候且初梦呓似的低语,“看了那么多的日出,只有这一次最让我难忘。只有走过了沙漠,才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堆肉,而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此情此景。”还有,此人。
      “唔。”
      拉回目光,看向身旁有些懒洋洋的男人,从斜下方看去,上官的脸微微侧着,金色的阳光撒在那玉般光华的容颜上,让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人柔和得似一个玉雕像。
      “好美……”不由自心底叹出此刻唯一所思所想。
      “嗯,我也觉得。”完全不知道对方话题的主角就是自己的上官,顺口接上。
      “不,我说的是你,你好美……”
      诧异的转过头,想驳斥这本不该用在男人身上的形容词,却在看见对方的脸时失神,修目、挺鼻、薄唇,组合在一起,却美得让人迷醉,不由轻轻说道,“你才美……”
      温和的黑眸中,盛满的是不可言喻的深沉与温柔,心跳急起来,忙忙的转开脸,借以躲开那会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眼光,然后他听到自己刻意欢快清朗的声音,“就快要出沙漠了,你,真欢迎我到明教来?”
      “随时恭迎大驾。”
      “好,待我把生死果送回宫后,我必然到明教。”
      “好。”
      
      走出沙漠后,两人从兰州一路走回京城。他和上官,时而做了强盗,杀人、放火,拦路抢劫;时而变成侠士,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斩奸除恶;时而又是浪荡子,怒剑鲜衣,买笑青楼,依红偎翠……
      他喜欢跟上官一起闯荡、闯祸、闯天下!
      --跟上官在一起的日子,是他笑得最多,活得最真的日子。
      
      七个月后。
      “该分道啦。”
      “五日后,我在京城风姿楼的望月轩等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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