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哭泣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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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微弱，乔怡望着明珠用手指的地方，眯了眯眼睛，才看清那是什么。
地面上的鹅卵石黄白相间，光滑的石面上，突兀的浮现着一个三瓣花朵的图案。
那图案应该是被人匆忙之下用鲜血滴落而成的。形状歪歪扭扭，鲜红的颜色也已经退去，变成干硬的暗红色的凝固物质。
而那血痕所组成的形状的样子，虽有些扭曲，和三人在先老板店中看到的那朵花佃却相似极了。
乔怡停住动作，猛地抬头，往小路的尽头望去。
尽头一片茫茫的暗夜里，似乎漂浮着一个穿着唐服的女人。
她挽着和明珠相同的发髻，鬓角凌乱，手指上缓缓滴落着鲜红的血，正含泪为他们指点道路。
乔怡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尽头处却只剩下黑洞一般的墨色。
献祭的人走过的路，是在右边。
“玉珠......”
明珠小声呢喃，晶莹划过圆润的下颚，滴落在干枯的血痕上。
乔怡轻轻叹气，她凑近明珠，在她身旁轻声道：“这是她留下的线索。沿着标记一同去看看吧。说不定，她还没有死。”
明珠肩头轻颤，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还......没有死？”
乔怡与她对视，肯定的点头。
微卷的睫毛垂下，盖住她眼中的神色。
如果未死，那些怪人大抵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玉珠是昨天献祭的人。
乔怡这样说，不过是给明珠一个支撑的动力罢了。
明珠踉跄的站起身，几乎干涸的眼中重新燃起亮光。
“走吧。去找她！”明珠不再是那一副害怕的蜷缩在乔怡身后的样子。她用衣袖擦干眼泪，望向前方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的黑暗，率先踏出步子。
明明在三条岔路的路口看右侧的小路时，这条路是笔直却狭窄的。但当三人走在路上，乔怡能明显的感觉到脚下的路变的越来越宽。三人走的方向也不那么挺直，倒像是一直在一个闭合的圆形道路里转圈。
玉珠留下的标记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虽形状都是一样，但大小和潦草程度却不相同，这也是乔怡能判断出三人没有在原地兜圈子的原因。
随是如此，但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
乔怡能感觉到自身体传来的乏力感觉。走在最前方的明珠步子越来越慢，她原来挺直的腰板佝偻在一起，自背后看去，就像一个快要油尽灯枯的老人。
江现走在乔怡身旁，两人距离不算很近。几乎在乔怡看向他的后一秒，他转过头，对乔怡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他沉默的伸出手，将手掌置于两人之间。
乔怡微微一愣。在暗夜中互相搀扶，确实会减少独自摔倒的概率。
但是这里并不是现实，面前随时会跳出可怕的怪物。如果真的握起双手，必然会有一个人会拖累但另一方逃跑的速度。
她看着江现在暗夜中依旧白的发光的手，只是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掌心。而后勾起唇角，对他回以一笑。
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并没有惊动前方的第三个人。
又走了片刻，周围的黑暗似乎又浓郁了些。三人五步之外的距离，已经辨不出有什么东西了。甚至他们蹲身去寻找的，玉珠在地上留下的印记也不见了踪影。
幸好路只有一条，三人凭借着脚上踏着的鹅卵石的触感，倒不会偏离道路。
周围寂静极了，连他们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在乔怡快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道路的时候，前方的浓黑发生变化。
星星点点的火光自远处显现出来，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玉珠！”
明珠精神一振，她口中念叨着妹妹的名字，开始拼命往火光的地方奔跑。
“等等！明珠！你……”乔怡顿住脚步，狐疑的看向火光。还未弄清那是什么，却见身前的明珠迅速扎进黑暗，她阻止的话还未说完，已经不见了明珠的身影。
乔怡的前后皆是暗黑的一片，已经走了这么久，现在再掉头返回去实在可惜。她咬了咬牙，又看向身侧的江现。
“怎么办？”她问。
在声音发出的同一时间，乔怡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江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朝着前方轻嗅几下，开口道：“烧焦味。”
烧焦味？乔怡抿了抿唇。
难道，这里的献祭……是火烧？
乔怡转头，与江现对视一眼之后，两人一同朝前方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场景也逐渐显露出来。火红的光映在地上，照亮了前方的路。
那是一座类似广场的地方。
位于三人最近的，是坐落在道路两侧的巨大石雕。石雕的颜色就是石块原来的灰蓝色，而具体的形状，居然是两匹庞大的狼。
两座石像上所雕刻的巨狼一模一样，都是蹲在地上，威严的向下凝视的样子。乔怡扫过它们的身体，轻轻打了一个冷颤。
她知道大部分狼都长相相似，但面前的雕像，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像上一个世界中的那匹巨狼了。
雕像们栩栩如生，乔怡甚至觉得下一秒，它们就能长出灰色的皮毛，骤然睁开冰冷的眸子，一口咬断她的脖颈。
而石雕的后面，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台。祭台很大，地上铺满了黑色的石块，一眼望去，像是看不到底的无尽深渊。
三人之前所看到的火光，则位于祭台的最中央。那里是一座更高一层的圆台，台上垒了许多已经烧成黑色的木头残渣。残渣很厚，像是已经烧过许多次了。几乎将本就高上一层的圆台又加了一阶黑色的台阶。
木头残渣的最上层，有些完整的树枝还没有焚烧干净。灰白的浓烟之中。还能看到几团在燃烧的火焰。
乔怡的视线越过浓烟，落在圆台的最中央。
她的瞳孔乌黑，清晰的倒映着此刻所看向的场景。
在圆台的层层灰烬之中，静静立着一个焦黑的人形。
她看起来小小的一团，胸脯就贴在火焰上面，被烧的溃烂的伤口滴下脓水。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动也不动。
或许并没有疼痛……她应该早就已经在浓烟之中死去了。
是玉珠吗？还是今天见到的长裙女人？
乔怡心头发紧，心中对那位‘神’的厌恶似乎到达顶峰。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这些人都不会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哭泣的女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