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修心6 ...
-
肖律觉得自己的不要脸程度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
他比他师父还大几千岁呢，驾驶技术娴熟到能开宇宙飞船了，但他此时此刻，还是装作懵懂又惭愧的样子，对那个冰清玉洁的仙人说，自己尿床了。
修仙没有把小兄弟的精神劲儿修没了，他心里表示很欣慰。
顺带提一提，东方的神仙和西方的真的不一样，他在上个世界，享受性，乐在其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持久且强烈的性能力也是强大神仙的标配。
但这里，虽然也有道侣、双修，正道要么含蓄委婉，刻意回避，要么讳莫如深，斥之邪魔外道，他真的有点儿不大适应。
其实，他还挺期待他师父的反应的。
公输白的脸色从明悟到尴尬再到故作淡然，只花了一眨眼的时间。
要不是肖律一直盯着他，一定会错失那尴尬的表情。而且他现在也非常了解这个师父了，每次他在自己面前戴上冷淡的面具，好像成竹在胸，超然世外，实际上他大概在掩饰自己无措的事实，指不定大脑一片空白。
事实如肖律所料，哪怕有差，也差得不远。
公输白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事。
此高岭之花恋爱经验零，与人亲密经验零，他不缺乏相关知识，他缺的是使用知识和向人传授它的经验。
他也是从少年时期过来的，知道那是什么，身体和情感会有怎样的变化。他先用“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长大的标志”这种话暂时稳住了小徒弟，立刻用法术把脏东西变没了，提起别的转移了小徒弟的注意力。小徒弟似乎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再提起。
这个夜晚，公输白躺回到床上，总觉得自己柔软舒适的床铺长了刺，令他不得安稳。好在他并不需要睡眠，只是入定休息。
又过了几日，肖律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师父突然找到他，表情难以描述，给了他一个玉筒，让他回去参悟。
肖律觉得古怪，谨慎接过：“这是什么？”
公输白神情淡淡的，没有给予正面回答，只说他看了便知晓。末了，还此地无银地叮嘱一句：“不得沉迷。”
“……”肖律不看就知道了，哦，原来是那种玉筒啊。
“遵命，师父。”
肖律真的就回房间看了，嗯，他和师父的房间。
公输白坐在书房里，玉葱一样的细长手指握着书卷，已经好久没有翻页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比自己当初亲身经历成长的变化还要紧张，小徒弟好奇心重，说不定会马上尝试？这……公输白打住了想象。他看着肖律长大，对他的一切都很熟悉，包括身体、神态、声音，真要想象还是能想象出个大概的，咳。
可这种事，和表现出的性格又不大一样，甚至截然相反，不知是否会感到羞愧、困惑，或者无所适从？自己在他身边也许好些？
而出乎他意料，不到一刻钟，徒弟就回来了。
这么快？
面对师父探究的目光，肖律主动说：“不知道之前有点好奇，看过之后吧，觉得挺无趣的。”
这个评价其实中肯，可能受文化影响，也可能是公输白挑的比较保守，主角美则美矣，却缺乏那种特殊催动欲望的味道，属于教科书式的传统□□，对雏儿可能很有吸引力，但不大能激起老司机的兴趣。
肖律心里想着，有机会做个市场调查，看看这里的动作片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公输白则是想差了，将此归结为徒弟生理成熟，但心理还没有。
他暗暗松了口气，因此没有立刻以徒弟长大为由将他请出自己的房间，而是依旧将他当作孩子对待。
修仙之途，道阻且长，漫漫人生，情和欲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后来，他觉得曾经这么想的自己真傻。
肖律本来可以继续扮演未成熟的少年，吃师父的豆腐，在后者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吃了个半饱。
他们一起做过的事情太多了：换衣服，泡温泉，指点武功，训练后治疗、按摩……身为弟子，虽然不能僭越，但搞些擦边球还是可以的。
而公输白只当他是爱撒娇，跟猫咪一样粘自己，人前头疼，人后指不定有多乐在其中呢，可能苍云门里不少人看破不说破，只暗地里感慨冰山也被捂化了之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肖律发现自己的体内出现了一丝魔气。
之前他用特殊的功法将自己的身体逆转成孩童，压制原本的力量，现在那股被压抑的力量开始觉醒，这对渴望力量野心勃勃的魔君或许是好事，但对只想泡师父的肖律而言却是糟得不能更糟了。
现在魔气数量还少，他尚能掩盖得住，可等力量逐步觉醒，以他和师父的亲密程度，他师父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不能再这么安逸下去了，得尽快想个法子才行。
恰逢师门十年一次的远征，师门组织弟子去蛮荒之地劳动改造，划掉，忆苦思甜，肖律便主动请缨，跟师父请示，想参加此次门派活动作为历练。
公输白有点舍不得，徒弟还小呢，山门那么多年纪大的弟子，应付简单的征讨蛮荒任务，还能缺少人手不成？
可他也无比清楚，这对肖律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实战机会。难易适中，奖励丰厚，又有带队的长老或峰主确保弟子安危，风险不大，总的来说这是个跳一跳就能摘到桃子的任务。
他非但得同意，还要无比欣慰地答应，同时鼓励徒弟继续保持这股劲头。
每次远征或多或少都有弟子折损，哪怕再谨慎，也有长辈看顾不到的地方，若是真的遇上危险，就很看弟子的能力和运气了。
在给肖律准备行装的时候，公输白开始体会到“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感觉什么都缺，什么的都要带。除了武器护具，日常吃的用的，外出必备的，这些统统都要带上，兼职恨不得把整座峰都打包起来让他随身带着。
平时公输白的好东西基本都给了小徒弟，他本身家资颇丰，继承了他师父的大部分遗泽，到肖律手上的东西必是顶好的。这次又仔细把自己的私库犁了一遍，挑出几件最有用又不打眼的。需知在外行走，必须财不露白，免得引来强人觊觎。
做了这些，他想了想，哪怕内心十分不乐意和掌门打交道，他还是去申请参加带队了。
当此次远征队伍名单公布的时候，大家意外地在领队里看到了意峰峰主，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在弟子找肖律的名字，最后暗道一句难怪。
可能是因为肖律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的缘故，这对师徒的关系在苍云门是众所周知得好，几乎形影不离。随着肖律天赋展露，在同辈弟子间独领风骚，俨然成为了别人家的弟子，而公输白也隐隐成为了别人家的师父。
当弟子被脾气暴躁的师父教训的时候，比如“你看看人家，比你小一百岁，都领悟剑意了！”又比如，“叫你干点活怎么又不见踪影？是不是躲懒了？”他们会腹诽自家师父可没有人家意峰的耐心仔细，连徒弟袖子内部开线了都能发现，还能精准地说出徒弟喜欢哪种点心。
肖律此时的心情却不算美妙，他选择远征本来就是为了避开公输白，因为他从来不参与其中，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不过，好歹能出山门，机会总是有的。
这么一想，他又释然了。于是他开始给师父准备行装，日常投喂的点心茶水，消遣用的书籍和棋盘，小巧且实用的物品，尽可能让师父途中愉快。
他准备了多个储物空间，最要紧的贴身放，其他做迷惑用，万一遇到意外，也能损失轻一些。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此次远征的对象是狐妖的聚集地之一，青丘国。听着美好，似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实际上是一片辽阔荒芜的丘陵。
苍云门和青丘国的关系还不错，狐妖不算是妖族残暴嗜杀的，不会动辄对人下死手，他们也知道。所以，苍云门来这里主要为了贸易交流，用丹药、法器换取草药、矿物和其他原材料，青丘国周边也有异兽可以狩猎，所以它是个理想的弟子历练场所。
公输白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显然低估了狐族的危险性。他们确实不杀人，但吃人——比喻义。
出于公正，公输白没有明目张胆照顾徒弟，否则容易引发其他人的不满，也不利于徒弟成长，起不到历练的作用。
不过，他一直用法术观察着小徒弟的表现，看肖律克制住脸上的好奇，不动声色模仿他人的做法，随着众弟子行动，谨慎的作为令公输白暗暗点头。
嗯，没有白教。
紧接着，他的眉头锁了起来。
画面中，有个面容姣好雌雄莫辨的年轻狐妖接近了肖律，对方眼神轻佻，笑容暧昧，明显图谋不轨。
同行的长老经验丰富，一眼认出了对方，好像已经打过交道。“那是这一代白狐首领，罕见的七尾，传说中九尾的后代。”这只狐狸并无劣迹，否则也修炼不到七尾，唯有一点不端，便是慕男色。
听了长老的介绍，公输白脸上已经凝出了寒霜。
那只狐妖与肖律说了几句，肖律居然笑了，露出一个公输白从未见过的轻佻表情，点了点头，接着他居然脱离了队伍，随那只狐狸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修心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