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爱你说谎的样子4 ...
-
这是一座充满自由和堕落气息的城市，赌场是它的主要支柱，占生产总值的一半以上，其次才是旅游、餐饮等服务业，因此是国际上知名的赌城。
赌场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内部道路曲折，没有明显的出入口标志，故意造得跟迷宫一样，让人进去了就出不来，肖律怀疑现代商场就是从它这里学的点子。里面没有时钟，封闭式设计，让人忘记晨昏，代表中奖的声音响个不停，给人以一直有人在赢钱的错觉，刺激人们继续赌下去。
本森知道这些道道，可要把酒店经理演活，他就得成为酒店经理，真的沉浸其中。这做起来不难，有些习惯极易传染、成瘾，他常常自省，发现自己懂的玩法越来越多，摸牌的姿势越来越老练。他不是没有担心过面具戴久了会摘不下来，可卧底这一行本身就十分危险，就算功成身退，赌瘾估计是他最不需要担心的后遗症了，因为其它后遗症更严重。
肖律带本森去的，是这座城市最大的赌场之一，他换筹码的时候，赌场老板还特地过来打了声招呼。
“这位走运的帅哥是谁？”赌场老板打量着外貌出色的本森，打探道。
“我啊。”肖律开玩笑，暗指有本森的陪伴，幸运的是自己才对。
“好吧，我承认你是挺帅的。”赌场老板很圆滑，见对方不想介绍本森就放弃去八卦了，这种财貌相配的组合再常见不过了。“那我就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玩得开心。”
肖律和他告别，同本森一块去找乐子。
本森今天的手气很好，基本赢多输少，没多久就赚了一倍，相当于他好几年的薪水了。
肖律就陪着玩玩，这里到处是摄像头，输赢都是赌场在控制，他并不觉得有意思，大多数注意力在本森身上。
湖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骰子，脸颊上有因为兴奋而产生的殷红，有些病态，可能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昏暗的灯光里，肖律看到了妖冶和诱惑。
本森仿佛还在兴头上，肖律不想扫兴，和他说一声，然后自己去边上休息了。
“嗨，帅哥，一个人？”
面对时不时的搭讪，肖律有些不厌其烦。他这具身体的相貌确实称得上出色，金色的长发到肩膀的长度，因为光线深浅不一，他蓄了短浅的胡须，显得很有男人味，身材高大有型，胸脯鼓鼓的，双腿结实修长，充满了Alpha的魅力。
这时代，经历了数次影响较大的平权运动，抑制剂获得了普遍使用，基本上不会遇到完全受信息素支配的情况，否则动辄在公共场合发生交/配现象，是文明的倒退，也对社会稳定的极大危害。
他给了侍应一份丰厚的小费，让他帮自己挡着人，情况才好点。
过了一个小时，本森找过来，把自己摔到座椅里，丧气地拉扯着领口。
肖律给他点了杯饮料，说：“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劫走了。”
“顶多丢失一些精子。”本森心情不好，语气就有点冲。
“这可说不准。”肖律没有计较。
不用问，肖律也知道本森把钱都输光了，包括赢来的和本金。
“我们先去吃顿好的，回来再战？”
本森喝了一大口鸡尾酒：“不了，今天幸运女神不打算眷顾我。”他已经输了很多钱，远远超过自己为肖律提供的服务和帮助所产生的价值，是时候收敛了。
用餐的时候，肖律像是随口一说：“你是个聪明家伙，什么时候有的这种爱好？”
“小时候就常常和朋友打赌，赌些小玩意儿，还有恶作剧，谁输了谁去偷披萨之类，”本森有些无奈，“坏习惯能改早就改了。”这些是他根据自己的身份背景发挥的，故事是真的，套用在经理身上罢了。卧底必学技能，尽量用具体细节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人们喜爱小故事，刚好他擅于讲故事。
肖律：“我要是知道披萨小偷长你这样，大概会开披萨连锁店吧。”
本森被这句突如其来调情的话弄得一愣，他知道肖律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从来不曾掩饰过，直白又傲慢。肖律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情人，外貌英俊，出手大方，还幽默风趣。
他早就下定决心，顺势回应了肖律，像所有被追求的Omega一样，他的笑容纯洁、愉快，又充满诱惑。
“到时候我恐怕会离不开你。”
“求之不得。”
下午他们想办法消磨了些时间，赌城周围全是荒凉的石漠与戈壁，只有城里这片是有泉水的绿洲。城里有各种风情街和主题酒店、乐园，赌场不远处有一处观光胜地，刚好两人都没去过，他们就过去随意逛了逛。
本森虽然在这个城市工作一段时间了，但他并没有到处旅游，他几乎没有朋友，不谈恋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偶尔去赌场找乐子。其实在高级酒店的小费很可观，他挣得和高级白领一样多，但他没什么积蓄，大部分工资基本上都贡献给了博/彩/业。
他们漫无目的地逛着，进了一家著名网红店，这里有很多不同主题风格的房间，一看就是年轻情侣或朋友们爱来的拍照圣地。两人因为职业的关系，都不大热衷拍照，留下的痕迹越少越好，何必增加风险呢？
不过因为各种房间很新颖有趣，两人就没有立刻退出去。
肖律发现本森的视线在色彩亮丽的糖果屋上多停留了一会，是喜欢甜食？但在以巧克力色为基调的饼干，他又表现得兴致缺缺。然后是亮黄色小黄鸭的泡泡浴缸，大红色的爱心房间……他似乎找到了规律。
在进入四周全是镜子的房间时，本森突然感到了一阵晕眩，他低头看，看到无数个自己，镜面造成了他的双脚没有着陆的错觉。
他觉得自己离开了地球，重力消失了，悬浮在空中，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因为紧张手心渗出了汗水。他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有这种毛病，所以才这么毫无防备。
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懊恼间，他感到自己被人扶住了，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圈住了他的腰。
他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手本能地攀住那个在这个空间里唯一稳定的东西，身体本能地贴上去。
“闭上眼睛。”
话语中透出镇定人心的力量，本森顺从地照做了，手上没有放松，因为脑子里还残留着自己仿佛悬空的画面。他感到自己被半拖半抱地走了一段路，紧紧闭着眼睛，不敢
“没事了。”
脸上被轻轻拍了一下，那只温暖干燥的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覆盖着他的脸颊，然后向后滑去，握住他的脖子。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蓝色的模拟海底世界的房间，他后怕地看了一眼镜面房间的方向，确认已经安全之后，才意识到此时的情况有多不对。
他和肖律的身体紧密地贴着，几乎没有缝隙，看样子还是他主动纠缠，那双蔚蓝的眼睛离自己很近，灼热的呼吸也是。
他们接吻了。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接吻。
之前坦诚相见过，但没有如情人一样甜腻的亲吻，彼此都不大清醒，而且很快对方就在药物和酒精的共同作用下睡着了。
这次是格外清醒的，他都不能找任何理由为自己辩护，哦，得了吧，什么卧底，什么情报，什么正义，那些都是在四唇相接，两人舌头纠缠了好几分钟之后，才回到他脑子的。
他一面给自己喝彩，成功地前进了一步；一面谴责自己，居然在危险的目标面前放松了警惕。
任务进展终于不是鸭蛋了，那个1%难能可贵，肖律自然不希望本森以卧底的身份爱上敌人，饱受内心折磨，但这多少证明了，抛开身份和目的，他对本森还是有吸引力的，给了他继续努力下去的激励。
因为这个小意外，两人没有再逛下去，而且也差不多到了晚餐的时间，肖律拉着本森的手，去用餐，休息。
之前在赌场消费，赌场赠了两张剧院的音乐会门票。剧院是赌场运营的，场地很大，最多能容纳五千人，经常会有自世界各地的顶级音乐艺术家和明星的现场表演。剧院和他们签下合约，全年会举办一定场次的演出，风格形式各异，有流行，有怀旧，有歌剧，也有交响乐。
“喜欢爵士钢琴串烧吗？”肖律看着那张门票，VIP座位，就是时间有点晚，等看完估计要到半夜了。
本森也留意到了，他在心里权衡了几秒，还是同意了。
结束太早怕要运动，结束太晚也怕要运动……
逃不过的，他艰难地想。
本森发现军火商在追求自己，这实在是太明显了，倒不是肖律做了些送花送首饰的行为，或者直接用钱砸他——实际上他们只去过一次赌场，除此以外没有给过他价值不合适的东西。
之所以说明显，是因为他们见面时，暧昧的举止增加了，他们牵手，拥抱，接吻。肖律的行为堪称绅士，没有急迫地要求进一步的亲密，只是会在他不忙的时候邀请他共同度过一些时光。有时候连约会都算不上，就是一起吃个饭，走一段路，偶尔遇上了聊几句。
出于接近他的目的，本森也很配合，尽量根据他观察到的肖律作息，调整自己的工作计划，增加相处的时间。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自己橱柜里备的衣服增加了一套，尤其是内裤，以策万全。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爱你说谎的样子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