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记》浅纹杏仁

4、听壁脚。

　　芫见完李皓后回到自己的舱房安歇，刚躺下便想起小猫尚未找到。

　　船上各舱房都息灯安歇了，过道里还留有一两盏灯笼给那些护卫照明。

　　芫尽量往黑暗处行走，猫眼在夜里会发光，应该不难找。

　　芫记得春桃端食物的方向，不出意外猫猫如果不是躲在厨房就是躲在仓库。

　　厨房在船尾。芫摸过去时听到有人发出奇怪的喘气声。

　　开始声音颇小，芫好奇心起，便往声音出处挪动一下，近了听起来原来是有人在舱内行那般事体。

　　呸、呸，芫在心里很呸了几声，暗恨自己好奇心太重。年少时在家也是这般好奇，经常拉着长兄四处听人壁脚，对于男女之事是从小就耳濡目染惯了的，倒也不觉奇怪。只是年纪渐长后慢慢的生出羞耻心，现在听到这声响多少有点尴尬，黑暗中老脸还是红了一红。

　　奇怪，为什么这声音刚刚还在舱内，现在怎么转移到舱外了？

　　听那粗浊而压抑的喘气声应该是个男子。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害怕，偏偏芫是个胆大的。不但不怕，反而想探个究意。

　　顺着声音摸到近前，因看不清眼前是什么人，也不敢声张，听了一阵倒是隐约知道那个男人在干什么了。

　　舱内有一对男女在行-房-事，听声音好像是今天见过的那个红袍怪（因着石宗炳在席上讥笑了芫几句，芫对他没什么好感，便在心里给他取了个别名）。一般男人在做这档事的时候多半比较压抑，这个红袍怪不只是穿衣份外张扬，连行那事都份外张扬，大呼小叫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勇猛似的。

　　窗外这个男人很显然是来偷听人家行-房的。听就听吧，居然还激动得不行，比房内行事的人还激动。

　　芫想起小时候有一次长兄也听得入神，自己跑到长兄耳后吹气吓他，把他吓得尿裤子的事。如果这时候去吓那个男人，他会如何？

　　芫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不是在家里，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真把人惹恼了降下祸事来就惨了。

　　芫这边刚想离开，却听得舱内已经事毕，说起话来。

　　“石郎，你今天也见了那个丫头了，感觉如何？”

　　“不错。”

　　“比我如何？”

　　芫听了两句听出来那人是蔡姬。

　　柳如意不是说蔡姬是李家人吗？如何却跟红袍怪在这里燕好？难道是通奸？！

　　“你们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你不会对她上了心吧？”

　　“我上心有什么用，李皓没有玩腻之前都没我的份。”

　　蔡姬沉默了一阵，“我倒有个法子能成全你。”

　　“哦？说来听听。”

　　接下来蔡姬和石宗炳你来我往小声商议起来，那声音太小，守在窗外听壁脚的两人耳朵竖得再长也听不见。

　　“你是谁？”

　　不知何时两个听壁脚的人头居然碰到了一起，相互都吓得不清，其中一方问道。

　　这人一出声，芫就听出也是个熟人。还真有缘，刚在席上就见了这么几个人，这会儿居然全遇上了。这人正是那个蓝袍的安明阳。

　　“我、我是芫。”

　　“你来干吗？”

　　“找猫。”

　　安明阳觉得有点难堪，他家境一般，寡母又对他管教甚严，不许他带女子回家，李皓送他女人他也无法安置，唯有听听壁脚来解馋。这三听两听居然给他听上了瘾，居然觉得听人行房比自己实干更有乐趣。哪里想到今天居然被外人撞到。

　　“我、刚刚只是凑巧路过，并非刻意为之。”安明阳急中生智为自己解脱。

　　“我也是。”芫立刻附合。

　　“你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吧？”

　　“当然不会！”

　　“我帮你找。”

　　“好。”芫寻思着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便决定借着一同听壁脚建下的友情顺便一起去寻猫。

　　接下来两个人摸黑进了厨房和仓库寻了一圈，居然真在仓库放肉的地方寻到了一只眼放绿光的小东西。芫靠近它的时候，它倒是乖巧，任由她抱进怀中。

　　两人因着这翻接触好像拥有了共同的秘密一般，倒是生出一种不一般的情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