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霄青 相看两不厌》邓白溪石

11、第八章

　　“请问仙人，饮酒为何？”云天青不急不缓的徐徐问道。
　　突然这么一问酒仙确是怔住了。饮酒为何？为何饮酒？这个问题像是没有答案。
　　“其实我也不知为何，”云天青意料之中的一笑：“一般都是随性而至。但是，世人饮酒难道不是求醉？‘三日不饮酒，觉形神不复相亲’，饮酒使人神全。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言难免不道心声，行多少不为情动。纵酒放达，便能无思无虑表里如一，所以世人饮酒。”
　　酒仙听了愕然称是。
　　云天青长叹又道：“如今我见仙人仙人饮酒，一口千年醉，一梦醉千年。却不能不感叹仙人不懂饮酒了。”
　　“恩？！小子胡说！”听了这话酒仙怒道：“我既是号称酒仙，当然是懂得世间美酒！难道你还比我懂得多吗？”
　　云天青从腰间拿出寿阳蜜酒喝了口润润喉解释道：
　　“仙人莫急，你听我说。世人饮酒为求醉那是因为俗世规矩太多，而仙人既已成仙，世俗凡尘还会牵挂于心吗？求醉而得的仙人已经有了却还想一醉千年，这还不是不懂吗？若说醉是酒的第一层间境界，那醒就是第二层了。但是若是要清醒为何还饮酒呢？所以醉中有醒醒中有醉，醉而复醒醒而复醉，不醉不醒不醒不醉，便是酒的第三重境界了。”
　　这些话好像是一把锤子向他敲来，酒仙眉毛向下耷拉神情困顿的说：“难道、难道我只能算是明白酒的第一层境界吗？”
　　“不然，仙人是身在局中不自知，你已是达到最高境界了。”晃晃酒壶云天青双颊泛起红晕，一双眼睛越发的明亮：“无为便是有为，我欲醉则醉，我欲醒则醒，这最高境界便是没有境界。”
　　酒仙眼睛发亮定在原地，半晌，高兴跳了起来。
　　“我欲醉则醉、我欲醒则醒确是酒中真谛！小子，你再说说你又如何？”
　　嘿嘿一笑灌下剩下的酒，云天青道：“我只好酒，并不在局中，谈不上境界不境，喝的高兴就好。方才那猴儿酒当然是好酒，只是我若是不欣赏那就是不是好酒了。为了骗得仙人的注意，我也只有肉疼了~”
　　“哈哈！好！你这个小娃娃很讨我喜欢！那猴儿酒确实难得，你是从哪得来的？”
　　酒仙问他，云天青便将寂玄道上救了白猿的事说了。
　　“一路上见到的都是妖，看到那只白猿我还以为也是妖怪呢~”
　　“那你为什么救它？”
　　“恩……即使是妖的话，他不害人也不用不杀他吧？”
　　“唉——你和之前来的那个小子太不一样了。”酒仙品味着最好一点猴儿酒，表情十分遗憾，一伸手，现出一个传送阵：“好了，我这一关就算你过啦，你去下一关吧。”
　　原以为这幻境是自己心中欲念映照，云天青吃惊道：“咦——下一关！！还有几关啊！！？”
　　“哈哈！这须臾幻境共有四关，分别是‘酒’‘色’‘财’‘气’，本来嘛我可以直接放你出去，但是谁让你这个小娃娃跟我耍贫嘴~”
　　酒仙笑的得意，心想：小娃娃，谁让你害我尊严差点扫地~
　　“啊……那我出去了我师父会不会都升仙了~”
　　云天青很是吃惊，但酒仙却依旧很得意。
　　“不会不会，在这幻境中时空是我们掌握，我们喝了这么久其实外面才过了一小会。要是我高兴就是瞬间须臾，能叫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就什么时候出去~”
　　“呵呵~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其他几关的关主是不是和仙人你一样有意思~”云天青眨了眨眼。
　　过了酒关便是色关、财关。
　　色关的关主看着云天青酡红的脸直呼有趣，非要天青留下来陪她不可。云天青不住的夸奖她的美貌但是就是不愿意留下来，说是“仙女姐姐沉鱼落雁之容，但是天青还未及弱冠……这个……”，气的色关关主毫无形象的大叫“不喜欢我就直说！你这小子真是气人，明明懂得欣赏我的姿容却又不动凡心，和之前那块木头真不一样。”
　　在财关无聊的收集猫眼石时云天青才反映过来色关关主提的那块木头是不是酒仙说个的那个人呢？
　　之后来到气关，云天青第三次听到了关主提起自己和“之前来的”那人“不一样”：“不错，面对往日恩怨你能不去怨恨，和之前来的那个弟子确实不一样。你去吧。”
　　直到回到正殿云天青还在好奇，这个和自己不一样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