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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百慕大小岛(七) ...

  •   “所以,你又是什么东西?”唐泽的声音平淡,却又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这件事情早有征兆,那次在安德里号上被不明的黑色液体攻击后,还有刚刚进入洞穴前,西奥多明明被那些怪异生物触碰到,却没有出现任何感染的情况。种种迹象都表明西奥多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或者可能……并不是生物意义上的人类。

      唐泽原本混乱不堪的思绪一下子清明起来,那些原本都想不通的地方似乎都有了解释。

      他看向西奥多的眼神由最初的怀疑,纠结,反复不确定,到最后的了然,冷漠,那双往日里锐利如刀的目光落在西奥多的身上,仿佛要将他一寸寸切割剥离,彻底看得一清二楚。

      西奥多似被他这样的眼神所伤,将自己的视线往旁边一错,不敢和他对视,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轻声说,“你不需要知道这些,现在你要做的是离开。”

      说完之后像是怕唐泽不相信,他又一次强调,像是极度关心唐泽的安危,“这里很危险。”

      唐泽直接伸手过去拽住他的衣领,白色衬衫入手的触感是丝滑而又稍微发冷的,他强迫西奥多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西奥多,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西奥多面对他这幅发怒的模样,一时间相对无言,虽然在他的计划里唐泽迟早是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可并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

      他并不希望唐泽生气,猜疑和不安,这些负面情绪不应该缠绕在唐泽的身上。

      这样的突发情况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需要换一种别的方法来靠近唐泽,失去了迷惑和引诱的手段,似乎只剩下强迫或者威胁。

      唐泽是一把坚韧锋利的刀,表面上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同时也藏着致命的弱点,刀身薄脆一掰就断,裂开的碎片还会刺穿掌心血流不止。

      胁迫只是两败俱伤的方法,西奥多暂时还不打算这样。

      就在他等待西奥多回答时,不远处那些白骨缓缓从木箱之中爬出来,过度风化的骨骼相互碰撞之后发出一种令人难受的声响。

      唐泽最后瞟了一眼西奥多,就把注意力放回那些即将围绕上来的白骨。伴随它们笨拙的动作,有什么东西从胸腔深处攀爬出来,红色的丝络缠绕在白骨上。

      如果唐泽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新鲜生长出来的血肉。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爬进唐泽的心底,他觉得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

      还有那些如同陷入某种癔症之中的船员,唐泽趁着这个时间空隙观察他们,全部脸色都是泛白的,眼球暴突,整个人都如同不受自己控制般抽动着,扭曲着。

      他们缓缓地从金子堆上走下来,朝着唐泽和西奥多的方向走过来,凶悍的目光似乎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唐泽暂时站立原地不动,这个地方只剩下三个理智还算清醒的人,伍洛德受到不明攻击一直躺在地上哀嚎,旁边的西奥多现在又分不清是敌是友。

      他只有一个人,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怪物,即便他是IAR雇佣组织第一小队出身,对付起来也不容易。唐泽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如果和这些不明来历的东西硬碰硬……唐泽没有思考下来对策,多种重压施加下让他暴躁不安。

      他先过去将还躺在地上的伍洛德背起来,从他的腰间取下一把枪备用。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那些缓慢移动的白骨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只有不到一两米的距离,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们。

      唐泽如果是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躲避这种程度的攻击,可他还要背着一个成年男人,七八十公斤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够呛。

      就在一具畸形白骨就要扑上来时,唐泽手疾眼快地抬腿将它狠狠地踹开。力道之大,直接将那具白骨踹散架了,灰尘和碎片如雨一般纷纷落下,还未完全长成的血肉如同一团蠕动的软虫,还在四处延伸。

      就在这个当口,他将伍洛德带到洞口处,他们当务之急是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即将靠近洞口时,他鬼使神差般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看向西奥多站着的地方。

      他依旧平静地站在那个地方,身姿挺拔,其中一些白骨像是被他吸引,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扑过来。可是还没来得及靠近他,就莫名其妙地化成一堆碎片。

      西奥多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转身朝着唐泽之前站过的地方而去。那个地方空荡荡的,破碎的石子和裸露的岩石上只有一顶闪闪发光的皇冠。

      他弯腰捡起那顶皇冠,指尖触碰着那个怪异的银白色宝石,指尖不断下陷,又微微弹起来。可他并不在乎这种违反常理的情况,只是用力将那颗特殊的宝石取下。

      借着眼尾的余光,唐泽终于看见完整的宝石,一个圆滑如同珍珠般的形状,在昏暗的光芒下散发着一种温润又如同雾气般的质感。

      可唐泽只来得及草草地看上一眼,就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些挡住自己的诡异白骨。那些东西大概是清楚西奥多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就纷纷往唐泽这个方向扑过来。

      他没有办法,只能找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安置伍洛德,先把面前那些挡道的东西全部都解决掉。

      他动作干净利落,只是简单地几下就将一具白骨彻底打碎。

      这些畸形的白骨虽然看上去很是怪异,可是并不难对付,骨骼由于长时间的风化后变得疏松易碎。唐泽轻松地抓住其中一具的肋骨,狠狠地往旁边一甩,骨头相撞的声音结束后,只能下一阵粉尘弥漫。

      这个洞穴里的白骨很快就被解决干净,趁着它们还没来得及扑上来,唐泽赶紧扶住伍洛德往洞口走。

      期间伍洛德似乎是伤势得到了一些好转,被唐泽扶起来的时候还虚弱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地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朋友,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讨论这个,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唐泽看他能够清醒地问出这么一句话,就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忍不住松一口气。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自己站稳吗?”唐泽试图将扶住他身体的力道放轻

      伍洛德松开他的手,努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尝试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现在好多了,我们快走。”

      他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接触那个皇冠时像是有什么液体滴到自己的额头,接着就是火烧火燎般的触感,在剧痛的同时,他好像还看见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是他已经记得不清楚。

      这简直没有办法用科学和常识来解释,伍洛德觉得他们进入到这个洞穴后发生的事情就跟做梦一样匪夷所思。

      他们距离洞口不到一米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昏暗处快速移动过来。四面八方都是混乱嘈杂的声音,唐泽只来得及抬头一看,发现朝他们涌过来的,正是之前失踪不见的船员们。

      他们陷入幻想中,一切行为都不受自己控制,只会盲目攻击自己面前的物体。他们的情况相比之前那几个人来说还要严重,不断张大随时就要裂开的口腔,缓缓从嘴角流下来的黏稠涎水,还有森森发白的牙齿……

      唐泽眼见着他们就要堵住洞穴口,立刻冲上前将其中一个人绊倒,而后朝着自己旁边的伍洛德大喊,“你快跑!”

      伍洛德听到他这句话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犹豫不定地回答,“我不能自己一个人走,唐泽,你快松开那家伙!”

      唐泽当然想要迅速逃离这个鬼地方,可是这些陷入癫狂的船员控制不住的话,他们之中没一个人能成功跑出去。他手上用了一点劲儿,直接将那个家伙的脖子扭断,再一次重复,“不用管我,你快跑,我有办法摆脱他们!”

      伍洛德见他这么说,最后只是迟疑一下,深深地看他一眼,就下定决心往出去的洞口处奔跑。

      唐泽使劲浑身力气终于将几个围上来的船员解决掉,就在他迈开腿想跑到洞口处时,脚下有什么抖动起来。唐泽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种怪异地抖动再一次出现,他才意识到是发生了地震。

      眼见着无数的岩石泥土掉落,就要将他逃生的通道遮盖,唐泽加快了脚步。可是剩下那些受到蛊惑的船员们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刻上前用身躯堵住那个洞口,一具一具躯体堆叠起来,根本不让他有机会逃跑。

      唐泽无计可施时,一阵温凉的触感包裹住他的手腕,他根本不需要猜测就知道是谁抓住了他。

      西奥多不知何时将那些的怪物解决掉,看见唐泽这边遇到麻烦,立刻上前拉住他。不容唐泽拒绝,他先一步开口,“如果你想离开这里,那就跟我走。”

      唐泽下意识挣脱他的手,可是一下子竟然动弹不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西奥多,再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打算暂时将个人恩怨放到一边,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西奥多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那里一片昏暗,人眼根本看不清到底有什么,只能依稀听见一些类似于水流的声音,不断地涌动着。

      直到走近,唐泽才凭借微弱的光芒看见一条暗河,由于光源有限,他根本就看不清暗河的源头在哪里,按照一般逻辑来说,有水的地方确实就能找到通道,可是……

      “你确定这个地方能走出去?”唐泽面对这种情况不明的暗河,仍旧不能完全放下心,暗河里的水流太急,不谙水性的人进去容易被卷入涡流中。

      这种死法和与怪物战死相比,算不上光荣,传出去他估计要被IAR里那些小辈们耻笑。

      凡人类都畏惧死亡,唐泽自从加入IAR雇佣组织,遭遇受伤和死亡早就是常态,他习惯,然后就坦然。他在这个世上本就没多少牵挂的东西,所以他不畏惧死亡的结果,只是多少想留个好名声,别辱没了第一小队的名头。

      此时的他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相信我。”西奥多握住他的手稍稍用了几分力,那一块的触感莫名变得热烫起来。

      这种温度瞬间蔓延到唐泽的心底,一直被猜疑痛苦的包裹心终于出现一道裂痕,他看着西奥多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并不试图从中寻找什么真诚情感,只是想记住他的模样。

      他曾被无数目光注视过,其中包含太多复杂的情绪,从未有一个像西奥多这样灼热,似乎能够烫化他的灵魂。

      到底是多么恐怖的情感,才能酝酿出这样的目光,唐泽不理解,他索群离居太久,像个什么都懵懂的幼童,这样的情感让他害怕,也好奇。

      怪物的追赶和山洞的坍塌逼迫唐泽迅速做出决定,他最终抓住西奥多的手腕,凑近他的身前,“如果这次死了,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如果侥幸我们都活下来,西奥多,我需要一个解释。”

      唐泽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只有西奥多能让他这样摇摆不定,做出退步。

      西奥多伸手揽住他的腰,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拥抱进怀中,唇瓣若有若无地摩擦过他的耳尖,如同情人耳鬓厮磨,“我会给你解释的。”

      这看上去如此怪异,明明他们两个人之前还像仇人一样闹得不可开交。

      听到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唐泽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种心头大石落地的轻松感,其实他并不一定要这么个解释,毕竟西奥多如果真要什么都不说,他也拿这个家伙没办法。

      说完这句话之后,西奥多带着他跳入冰凉的河水之中。汹涌的海水一下子就包裹住唐泽的身体,他虽然会游泳,但是在这样复杂的河流环境中难以游动,尤其是还被一个人抱住,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

      受阻的视线和无法呼吸的紧张感让唐泽有些无措,他本能地抱住自己能够碰到的东西。西奥多抱住他的手更加用力,似乎是尽力想给他一些安全感。

      暗河里实在是太黑了,时间一久湍急的河水如同小刀在皮肤上一下一下地切割,说不上来那种滋味,但绝对不好受。

      唐泽并不清楚自己是否在移动,只是这样被人一直牵引着。正常人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一定会有所挣扎,但唐泽只是顺从,放弃针锋相对的同时,也给出自己为数不多的信任。

      肺腔里的空气是有限的,正常情况下只能坚持一到两分钟,就算唐泽接受过专门的训练,五分钟也是极限。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不尽快吸入氧气,他大概会坚持不住。

      大脑极度缺氧造成恐怖的晕眩感,胸腔像是受到重物积压有种说不出来的的难受,他觉得自己咽喉鼻腔一阵刺痛,很快,他就要忍不住,而后吸入大量的河水……

      突然有什么附上他的唇瓣,空气慢慢送入他的口腔中,危急情况下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本能将那些气体纳入自己的身体中。

      身体像是一具破旧的机器,得到一点燃油后又勉勉强强得运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收到一句话,“再坚持一下。”

      这句话非常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样的信息并不是通过视觉听觉或者触觉接收到的,但就是冷不防地让他知晓,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他知道是西奥多告诉他的,心也就根着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

      他试着去抓紧西奥多,可手不知道是触碰到了什么,一阵坚硬而又凹凸不平的触感,密密麻麻的竟然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怪异感。

      唐泽愣了一下,最后将手搭在西奥多的肩膀上。

      他对时间的概念非常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西奥多正带着自己往上游。这时候的河流环境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湍急可怖的,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

      暗河这一端的河水干净透亮,能够看见底下崎岖不平的礁石和游弋的微小鱼群。

      下一秒他们游出了水面,唐泽疲惫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腔和喉咙的疼痛终于得到适当的缓解。西奥多不知什么时候松开抱住他的手,唐泽也没有多想,先一步游到岸边。

      穿过暗河消耗他太多的体力,他疲惫地爬上岸,伸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将上面的水渍抹掉,随后抬头环顾四周围的环境。

      这里大概是一个天然的岩洞,算不上太大,水面上的粼粼波光反射到岩壁上,形成斑驳的光斑。洞口是非常开阔的,暗河联通着外边的海洋,水天相接一望无垠。

      他们大概是顺着暗河,来到百慕大小岛的另外一端,走出去就是海滩,沿着海岸线或许能找到他们先前留下来的船只,也有可能是被来往的货船援救,总之逃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能活下去这个认知出现在唐泽的脑海里,他像是一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其余的事情也就纷至沓来。

      他头疼地看着平静的水面,西奥多并没有上来,可唐泽一点都不担忧,毕竟怪物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弄死的。

      他整个人放松地倚靠在一块礁石上,冷声道,“西奥多,我要的解释。”

      水声淅沥,西奥多游上来,原本蓬松柔顺的银发湿淋淋地贴在脸颊边,他仰起眼眸看着唐泽,目光澄澈透亮,此时看上去就想淋雨又无家可归的弱小动物般,莫名有些可怜。

      心软的人或许会选择原谅他犯下所有的错,可惜唐泽最是铁石心肠,捡了颗石子丢到他那边,“别他妈给我装!”

      石子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可想而知唐泽扔石头的力气有多大,想来是十分生气的。

      唐泽说完这句话,视线往水下延伸,这里的水质清透,他轻易就能看见西奥多非常寻常的下半身。并不是两条修长的人腿,而是一条巨大的……鱼尾。

      漂亮的蓝色鳞片整齐地排列着,还泛着一些细碎的银色光辉,尤其是那轻纱般柔顺的尾鳍,微微地摆动着。

      “你是……一条鱼?”恕唐泽现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只能贫瘠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这算倒了什么大霉,接二连三地碰到人鱼这种玩意儿。

      西奥多缓缓地游到他的附近,开口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按照你们那些科学家的归类,用银鲛这个词更加贴切。”

      说起银鲛,唐泽只想起安德里号实验室里边那些丑陋扭曲的东西,不免有些恶寒,下意识觉得西奥多和它们不是同一个物种。

      既然西奥多此时愿意和他坦白,唐泽就耐心地问出下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混上安德里号的?”还伪装得那么成功,几个月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妥。

      “我盗用了一名科研者的身份,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发现,只能归功于我们的拟态能力。”西奥多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读出他没有说出的下半句话。

      盗用身份……唐泽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他整个人都是假的,包括身份,声音,样貌……唐泽有些难以接受地望着他,迟疑地开口,“那你原本的模样……”

      唐泽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变换另外一副模样,浅金色的长发熠熠生辉,如同倾泻而出的天光般,五官也渐渐变得陌生,直到最后唐泽才认出来。

      这就是他之前不断遇到的那条蓝尾人鱼!

      “是你。”唐泽觉得有些魔幻,花了一点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接着询问,“你来到安德里号的目的是什么?”

      “来拿回一些被别人偷走的东西。”他表情坦然,看上去不像是作假,但也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他停顿一下又解释,“我从未想过伤害或者利用你,所以这一切都不算欺骗或者背叛,我只是隐瞒了一部分事情。”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装出几分可怜,大有求他不要生气的意思。

      唐泽明明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他甚至还救过自己好几次性命,讲功抵过也算扯平了,唐泽此时还是有些混乱的,努力捋顺自己杂乱无章的思绪,最后徒劳无功地咒骂一句,“这都算什么事……”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模糊的轮船轰鸣声,不仔细听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应该是有什么大型船只靠近百慕大小岛,而且距离很近,只要想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就能得到帮助。

      “你该离开了。”他仰头望着唐泽,眸光温柔深情,仿佛能够将人溺毙。

      最后他握住唐泽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如同最为虔城的信徒,狂热而又迷恋,下一秒潜入海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话:

      “万分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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