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同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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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宇智波鼬早已发现宇智波佐子和带土的身影。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真是难以想象这两个人的关系会这样融洽。
宇智波带土的个性令人捉摸不定，时而稳重可靠，时而沉郁阴险，时而又能像一个小丑一样嬉皮笑脸。
鼬可以理解，若想要忍辱负重，自然需要多穿几层盔甲在身上，但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会受到这样的影响。
楼下，佐子看了过来，鼬微一颔首，她就当没看见一样避开了目光。
‘总是会在这种时候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些许熟悉感涌上鼬的心头，小时候佐子的样貌似乎和现在重合在了一起，这种类似于重影的虚幻感，直到她坐在了面前，都未曾褪去。
曾经可爱的脸颊失却了圆润的曲线，连带着气质也跟着逐渐显得沉稳的目光，沉淀出一种微妙又神秘的感觉。
就算是鼬，现在有时也会觉得奇异，曾经会因为搞砸了自己的任务，强忍着伤心难过的妹妹会成长成这幅模样。
这算是好还是不好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他，也会有想要让时间就停留在那个季节的时候。
“……就是这样，所以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佐子并没有解释昨天的事情，而是直接讲出了自己的结论。
鼬沉默着不想说话，或许是因为明白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面前的佐子也不会听从的缘故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带土的目光转了转。或许曾经鼬也有机会取得佐子的原谅的，但是在鼬选择在那个时候阻止鬼鲛，之后直接出现在忍界大战的战场上时，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时间。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带土就算想要弥补自己造成的伤害，也不会弥补到宇智波鼬身上去。
在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上，他们是共犯。
“哎呀，这不是又要逃了吗？”生活难得有了改变呢……带土歪了歪脑袋，平心而论，看到做了那么多“坏事”的佐子，挺胸抬头，毫无愧疚地走在木叶的街道上，难道不会让人舒畅吗？
在木叶英雄的心底狠狠划了一刀，还能这样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行走于世间，那么，我这样的罪人活下去也是可以的吧？
大概就是这样的念头。
‘如果让佐子知道我这样想，大概又会想要拔剑了。’带土想着，嘴里不经意地就冒出了一句话：“一点都不可爱啊。”
佐子眼角微动，“……可爱？”
看到佐子警告的目光，带土来了劲，伸出了手指指指点点：“不要看我这样，我小时候也是看到过你的啊，那个时候还是会想要缠着哥哥……呃……”断成两截的面具摔在了地面上，发出“啪嗒”两声，带土喉头动了动，一瞬间激发的万花筒写轮眼和左眼的轮回眼，一同望向了佐子。
“呵，还以为你真的变弱了呢。”佐子冷笑道，草薙剑的刀镡砸在了刀鞘上，一声铮鸣，无比响亮。
带土眼角一抽，咬着牙说：“你不会是真的想杀了我吧？喂，鼬，你看到了没有，你‘可爱’的妹妹可是真的想要杀掉我这个木叶五好青年啊！”
鼬静静喝着茶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呵，我就知道蛇鼠一窝！”带土指着两人，整个人却僵在了那里。
……被四只写轮眼盯着，大概确实很让人为难吧。
“咳，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带土坐了下来，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啊哈哈，想想看，宇智波一族现在也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呢，哈哈哈。”
房间里只剩下了带土的干笑声，不一会儿，也沉寂了下来。
既然说到了这里，鼬就难以沉默了。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关于那个时候的事情，带土应该大概和你说过了。那确实是因为当时的我太过浅薄，如果我能够多信任同伴一些，说不定……就不会造成那样的恶果。”
鼬的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引颈就戮的模样，这些年他也想了许多，也会有后悔却难以面对的时候。
停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妹妹前来找寻自己。
在佐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想要杀死自己的时候，他忽而有种释然的情绪。
‘终于来了……’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多跟人商量一下，而不是自作主张……”鼬继续说着。
‘哎呦，踩雷了呢……’带土眼珠动了动，比起鼬，他更了解佐子。曾经有段时间，他简直就是在雷区狂舞啊，带土现在想想都想要抹去一把辛酸泪。
他心下幸灾乐祸了起来。
“……你是想要说我是在自作主张吗？”佐子心里明白，自己就是在自作主张，但是，越是这样，反而越不想让宇智波鼬指出来这一点。
鼬也隐隐发现了这个问题，小心转过话题：“不，我是想要说，如果我那个时候和你商量一下的话……”
鼬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佐子似乎也回到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最常听到的话或许就是……
“佐子，请原谅我。”
‘为什么……我要原谅你呢……真是无聊，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请求原谅，就一定要被原谅的道理，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是寻求自我安慰而已。’佐子的目光偏移了一瞬，几乎要落在带土身上，却又停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垂下了眼眸。
她从未真心说过让谁原谅自己的话，就算说出口，也只是谎言。
‘如果说我们有所相似的话，那么这也是谎言吧。不……不是已经证实了吗？这本来就是谎言。’
胸口起伏了一瞬，带土看了过来，佐子强自克制住，看向了窗外的景象，视野里一片祥和，她也慢慢冷静下来。
“我会告密的。”
“……什么？”
佐子摇摇头，哪怕现在看着鼬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脸，现在也依旧能镇静地诉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撒谎……
“我会告密的。”就像灵魂脱离了身体，她几乎不带着任何情绪，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你的判断是对的。但是很遗憾，我无法信任你，这才是症结所在。”
‘毕竟，你的后悔算是什么呢？’
异样的心思隐藏在黑色的双眸之下，佐子继续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因此，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如果你想要我开心，就让我知道你好好活着，至于我，现在，我已经成为不用依靠任何人也可以好好地活着的女忍者了，你也不必在为我担心。
与其为我担心，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
佐子的声音重重跌落在这间房间里。
‘哟，一击致命。’带土的余光瞟着佐子的模样，‘真的完全想开了吗？’
佐子就像往常一样迅速离开了。
带土百无聊赖地坐在原位，心里还在想佐子的事情，想要追上去看看，却一时无法离开，原因就是身旁的这个男人。
“……她如果离开木叶，就不会想要回来吧？”
“哈？回来？”带土琢磨了一下，笑了起来，“你觉得她会有所谓的‘回来’的念头吗？宇智波鼬，木叶并不算是她的家。”
宇智波佐子也没有家。
‘这难道不正常吗？谁会去向往夺走了自己亲人生命的地方呢？至于音忍基地，她无法信任宇智波鼬，难道就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大蛇丸或者君麻吕？’带土心有戚戚，瞥了一眼鼬，说：“鼬，你难道以为佐子还是小女孩吗？以为说些花言巧语就能够改变她的心意？”
“……我并没有这样以为。”
“哈，大概是因为你认识的女性不够多的缘故，”带土哼笑着，自顾自地说下去，“听好啦，如果说普通女孩的难搞程度是十，佐子可是一万呢。”就算别的事情可以不在意，但是鼬的事情对于佐子来说，大概就像被猫的爪子紧紧勾住的毛线球一样，爪子勾来勾去，忍不住要炸毛的时候就一爪拍开，可是指甲已经勾进去了，甩也甩不脱。
‘就只有这么一点来说，像是女孩子呢。’带土想着，离去的心情越发迫切了，他站起了身，对着鼬说道：“糟糕！就因为你的事，我连房子的事情都忘了问啦！我先走啦，拜拜~”
带土说着，消失在了原地。鼬犹豫了一下，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前。窗外似乎有云层聚集而来。
他的眼睛动了动，远处电线杆上的红眼乌鸦忽的腾起身形来，追着某个方向而去。鼬松开了眉头，只是眉宇间依旧有些沉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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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再次见到佐子的时候，发现她果然又在“搞自闭”。
手扶着树，锋利的眉毛皱在一起，在阴沉的天色下，整个人都显得黯淡无光，更像是深夜里会出现的鬼魅一样了。
‘……会发生这种事情，果然只会因为宇智波鼬啊。’带土面无表情地想着，眼珠转了转，身影虚化，突然出现在佐子正面对的大树后面，吐着舌头做鬼脸。
佐子心中一惊，接着就有些恼怒地说：“宇智波带土，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现在该明白了吧！吃苹果也有可能噎死人的啊！”
“无聊！”这样说着，佐子向后走了几步，却并未有离开的打算，转过身询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带土冲着佐子摊开手，一手指着上面，大声说：“当然是……报酬啊！”
“……什么？”
“你看，你雇佣了我帮你看着鼬，不要让他胡作非为，还雇佣了我帮忙看守好宇智波家的遗产，还雇佣了我做第三方调解，我们还都姓宇智波！就因为这一点，我就可以给你打个三折！”
‘什么三折……这些内容如果有一成是可信的，我就……糟糕，又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了……’佐子眉头一抖，偏过头去。
“哈哈哈，对嘛，对嘛，这才是你这个年纪的忍者该有的神情嘛。”
佐子微微怔然，继而颇为不满地看向带土，“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没有，没有。”带土摆动着双手，叹道，“你哥还是有句话说对了，比起一个人做决定，还是多多依靠依靠大家比较好啊。比如……”他的眉毛滑稽地动了起来，“你去对漩涡鸣人土下……咳，我什么都没说！”
佐子收回了利剑般的目光。就算自己认为有些愧对鸣人，可是她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低头呢？不，绝对不可能。况且，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要求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你那个时候也是寻求了别人的意见吧？所以才下定了决心？”
“……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杀死团藏的时候，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会是谁给了你答案啊，要么去问问他也可以啊？”带土看着佐子若有所思的侧脸，原本一两分的猜测瞬间变成了十分。他忍不住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多分出一两分心神在佐子身上，大概就能发现事情发生了变化了吧。当然，当然，我也不是要做坏事啊……’
这样一想，他越发好奇了起来，“到底是谁？告诉我嘛~佐子？”
“没有，”佐子抬头，瞥了一眼八卦的带土，目光飘向了远方，“没有那样的忍者。”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同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