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羽灵紫星

32、第三十二章

　　“白衬衫。”
　　“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周天羽和刘译杨碰头后的第一句就是相互自嘲一下。
　　“想想八月份看巴黎圣母院时候的人字拖。”
　　“所以我们这是在干嘛？”
　　两个人相视耸肩，因为是很有兴趣又很难得的con，不由自主就正式了一点，反正都6场all了，穿得正式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是一群不常来的德奥演员，不用飞出去看一个还比较强的卡司的con很不错了。
　　“算了，我们先想想吃什么吧。”
　　周天羽因为下午请假去面试结束比较早，而刘译杨也提前下班，两个人难得有比较富余的时间可以在看剧前好好吃个晚饭。
　　“我想吃刺生和寿司。”既然时间充裕，周天羽就决定对自己好点，至少不能亏待自己的胃。
　　“5楼那家？”
　　“对。”
　　“那走呗。”刘译杨对吃什么不讲究，而且不用她纠结她乐得有人来决定。
　　时间充裕，安稳解决了晚餐后两人慢腾腾走去了剧院，都以为还早，但没有想到检票口竟然已经排起了长队，周天羽不由庆幸自己这场是纸质票，检票速度可比电子票快了好几倍。
　　进入剧院后发现观众厅每个楼层都排起了长队，这种秩序似乎难得一见又有点似曾相识。
　　“某一年德语莫扎特末场的签售，整齐而每个人之间都有一定距离的队伍。”周天羽终于想起来上一次在剧院看见如此自觉的队伍是什么情况下了，依旧是因为德奥音乐剧演员的出现。
　　“一群中老年观众，估计觉得自觉排队是最省力的吧。”周天羽都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吐槽还是表扬了，在路过三楼观众厅场务身边的时候还被熟悉的工作人员一把抓住。
　　“羽羽，帮忙一起检票。”
　　what？
　　小姐姐醒醒，她今天是观众，可不是他们的苦力啊。
　　“我今天是观众，而且我在1楼，我要下去，你放开我，你好好工作不要和观众拉拉扯扯，小心我投诉你哦。”说着威胁的话，周天羽却伸手摸了一把工作人员的脸，当然这种调戏的动作是比较隐蔽的，不然对着那么多人影响那是会非常不好的。
　　刘译杨站在一边看完了周天羽调戏人的戏码后暂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却在电梯里讲到了明天穿什么来看剧这件事；当然，这也是因为之前周天羽自己提过一句是不是要穿红裙子来。
　　“我可以陪你一下，有一件红西装。”
　　周天羽皱了下眉头，为什么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情侣装”这三个字？大概有点过于自作多情了吧？只不过就是大家对待这次的con都下意识好好穿而已。“真的要那么…”有点找不到形容词，虽然那条红裙子去年来剧院她穿过一次，其实颜色也不是那么鲜红，款式也不是那么正式，日常也不是不能穿。
　　但真的很久没有“盛装”+全妆来剧院看剧了啊。
　　周天羽的思考被倪璐打断，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倪璐让她微微楞了一下，又一个白衬衫，要不要那么有仪式感？
　　当然，有仪式感的不只是她们几个，今天盛装的人其实不在少数，各种比较正式的小裙子随处可见，还有好几个穿旗袍的小姐姐，男士蓝白黑三色衬衫的更是常规的，甚至在这天气看见了非常正式的三件套。
　　“我有种在西区看魅影的感觉。”周天羽看看刘译杨又看看倪璐，然后叹了口气，“在西区，大家会自觉好好穿的，也只有去看魅影；看悲惨世界什么的也都是比较随意的。”
　　“我今天4台手术，下了手术台还赶回家换装。”倪璐也跟着叹了口气，她原本打算手术结束直接过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极限赶回家洗漱换装化妆，害得她连晚上吃口东西的时间都没了。
　　“简直了。”
　　除了倪璐，周天羽一路遇到了好几个熟人，一场德奥gala con连许久不见的学姐学妹都炸了出来，不少都是之前买票的时候群里没说话的，随便闲聊了几句发现一共6场，最少的也是买了3场，和周天羽一样6场all in的也不在少数。
　　“当初抢票那么艰难，原来全是一堆沉默粉只管送钱啊。”入场坐下来之后周天羽又叹了口气，德奥这个坑以为是个冷圈，没有多少人，结果发现…圈子的人数可能不是那么大，但都…平时一声不响而关键时刻舍得花钱的人。
　　“中老年粉也是挺可怕的。”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闭嘴。”
　　“不要恼羞成怒，要勇于面对现实。”
　　“在说你自己吗？日常恶意卖萌还死不承认。”
　　“你还有一堆票子在我手上。”
　　“…换一个吧。“
　　两个人比小学生还小学生的斗嘴在暗灯中默契地停止。
　　看着多部知名德语音乐剧制作人老爷爷摇摇摆摆上台准备亲自充当指挥的时候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刘译杨和周天羽却默默对视了一眼，热情是不是太高了点？
　　但这种“热情”维持的时间不久，在乐队与和声人员都到齐后台下马上恢复了安静；由于早就知道了con的节目单，在曲目上没有任何惊喜点，倒是德奥特有的“僵尸舞”、演员今天的状态、演技等成了周天羽和刘译杨两个人的吐槽点。
　　而当其中一首歌的时候合唱团人员全跑下台的时候，刘译杨和周天羽同时小小声笑了出来，她们发现对于下台的演员，前排和过道的观众不是激动得想要做什么，而是纷纷收脚、往里缩一下，深怕被演员踩到、碰到的样子。
　　“想到了某些法语音乐剧的时候，演员下台下面迷妹恨不得扑上去的情景，对比也太强烈了。”
　　“很有德奥的风格，社恐。”
　　“我们后天的位置是靠走道吧？”
　　“我坐外面好了，没你那么社恐。”
　　“我只是怕被高跟鞋踩。”
　　周天羽侧头看了眼还在台下的合唱团成员，也就是跑下来绕半场一圈，然后在第一排与舞台中间、还有国道的地方唱歌跳舞，演员都是自己嗨自己的，并不会和观众有什么互动。
　　怎么说呢，满满的德奥特色的感觉吧。
　　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堂里关于这半场演出的讨论，也多是各方位的吐槽；从德奥特色的“僵尸舞”“广播操”到第一天不尽如人意的音响、还有演员还未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黑粉的世界，但这些吐槽的人，尤其是那些吐槽得最厉害的人，都是买了好几场前排的死忠。
　　德奥音乐剧粉丝的画风，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是一股泥石流。
　　下半场开始后周天羽和刘译杨又都被某个演员突然吓了一跳——不仅跑台下了，竟然还踩在了观众的椅背上，附近的观众受惊吓程度也是不小的。
　　不过还好，也就下来了一小会儿，虽然跨了一个椅背，但没有“调戏”观众，很快就自己跑回台上。
　　这些家伙还是在台上让人安心一点，不要随便下来“吓唬”社恐的观众啊。
　　周天羽稍微有点庆幸自己买票的时候考虑到性价比问题没有执着在1排1这个位置，不然其中某一场她就要克制自己不去把突然爬上椅背的演员给推下去了。
　　“这么大只上来，会想一把推下去的，离我远点。”耳边的轻语和周天羽的内心活动一毛一样，不得不说某些方面她们两人太同调了。
　　下半场除了开始不久一个演员下了一次台，其他时间的演出都还是非常平稳的，还未全部结束的时候竟然有安保人员小心心地挪到了前方过道的地方，这是以为粉丝会像法语音乐剧的时候那样冲台，为了保证安全进行的人员拦截；但…保安的出现观众很纳闷，而全场结束后蹲在前方的保安也有点楞，连半个站起来的观众都没有。
　　“一群恨不得躺着看的老年人，怎么可能会去冲台。”
　　“一场，我已经觉得累了。”周天羽捏了捏有点不太舒服的颈椎，才完成了1/6，她就已经有种只想瘫着了，还有5场可要怎么熬过去？她当时为什么要冲动all in呢？
　　虽然现在要出票也挺好出的，但…自己喜欢的坑再累也瘫着看完吧。
　　“是啊，累。”刘译杨和周天羽表现出了同款累瘫。
　　“走吧走吧，早点睡觉，明天又要上班又要赶场。”周天羽回复着约她散场喝一杯、吃夜宵的各种信息，本来还认真思考着是不是去吃个小龙虾，现在觉得还是回家睡觉才是最好的选择。
　　“羽羽，你明天来吗？”散场半途还周天羽还被个小伙伴从背后“偷袭”了下，“你要是来的话，把票子带给我吧。”
　　“什么票子？”周天羽却有点茫然，但是思索了几秒之后自己又反应了过来，“周杰伦演唱会的是吧？那个还没出票呢。”
　　“好吧。”本来兴致很高的小伙伴突然有点蔫，“都已经预售一个半月了，竟然还没出票。”
　　“某些公司，你懂的；想想8月份westlife，竟然在演出前一周才开始出票配送。”
　　“也是，这些公司都越来越不做人了。”小伙伴叹了口气，转而又约周天羽去吃夜宵，后者耸肩拒绝，太累只想回家睡觉，4天泡在同一个地方看同样的con六场，还没结束就觉得累，心也累的感觉。
　　“你是拒绝我的第三个人了，大家都怎么回事？”小伙伴对周天羽的拒绝表示了心痛，“我以为至少你是站我的。”说好的精力过剩多动症儿童呢？怎么才看了一场con就趴下了？名不副实啊。
　　“年纪大了，累啊。”周天羽无辜摊手，“你看看今天这场的平均年龄，再看看你自己的黑眼圈，回家睡觉去吧。”
　　下意识用手机当镜子照了一下，那位邀请周天羽去吃夜宵的小伙伴有种莫名的忧伤和瞬间感到的疲惫，要不就还是回家躺平？
　　“当初明明说好散场约夜宵的。”
　　“那是琪琪说的，不是我，你去找琪琪别找我。”
　　“好吧，那我闪了，明天见。”
　　“明天见。”
　　刘译杨全程以一种微妙的目光看完了周天羽和自己小伙伴的交流，但当周天羽送走自己小伙伴转移目光的时候刘译杨的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周天羽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地只是和人将话题回到了今天的con上，然后一边走去地铁站。
　　“感觉明天会见到更多熟人。”今年因为是最后又加出来的一场，其实挺多人没有买票，更多的熟人都是买了周五和周末的票子。
　　“你的同学会专场要开始了。”刘译杨调侃了周天羽一句，今天她已经觉得是周天羽的面基专场了，开场前和散场后每走几步就能看见她不是和人打招呼就是和人…搂搂抱抱的。
　　“不至于啊…”周天羽稍微有点弱气，群里不少同学都会来看演出，但那么大一个场子，他们学校的人再多也不至于成为专场，只不过就是熟人比看其他剧的时候更多而已。
　　明天是不是上个早班早点下班过来呢？
　　可以多点时间和许久不见的人们聊一会儿其实也挺开心的。
　　周天羽默默决定回去给自己调整一个更早的闹钟，而且早一点她还能坐下来定心地吃点东西。
　　明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