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羽灵紫星

58、第五十八章

　　“你，还好吗？”刘译杨看着仿佛一抹游魂一样的周天羽忍不住皱眉，精神状态怎么比没有休息之前还差了？
　　“你凌晨有听见什么动静吗？”周天羽摇摇晃晃地走回床边继续坐下，头昏加头疼，眼皮只想搭在一起，浑身提不起什么力气，这个状态的确是差得可以。
　　“听见你那边有点动静，但太困了没再注意，你半夜怎么了？不舒服？”
　　“被我上司的工作call吵醒，然后讲了一个不是只有我才能处理的问题，那个时候就很想拿起笔记本咂那个老男人头上。”这种暴躁的冲动已经存在至少小半年的时间了，但周天羽是那种可以完全压抑自己冲动的人，为了每个月固定的工资和交金这种事，她也把自己裸辞的想法压了小半年。
　　有努力在找下家，但尴尬的职级让她如今找工作也变得尴尬。
　　“作孽的娃。”刘译杨看着周天羽，虽然足够同情她，但…“我们还是需要赶火车。”自己订的行程跪着也要完成系列。
　　不过她们酒店离火车站很近，走5分钟就行，上了火车周天羽大概能有4小时左右再睡一下。
　　“我们的火车是9点的对吗？”看了眼时间，已经8点了，周天羽再环顾四周，昨天没把箱子里的东西翻出来很多，现在也基本都收拾完了，她是不是可以稍微再趴一会儿？
　　“你再趴半小时，要走的时候我叫你。”
　　“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周天羽趴在床上把脸埋在了自己的企鹅枕头上，整个人是标准的咸鱼状态。
　　在周天羽躺尸期间，刘译杨最后检查了下她们是否有遗忘的物品，刷了会儿手机，半个小时过得还挺快，叫了几声周天羽没反应刘译杨只能开始用戳脸的方式叫人。
　　拍开了刘译杨的手，周天羽迷迷糊糊扭了一下脑袋，半眯着眼眸全然茫然地看着刘译杨，好长时间都呆愣着回不过神的样子。
　　“起来了，我们要出发了。”
　　“嗯…”茫然地应答着，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抱着自己那只蠢蠢的企鹅呆站在原地。
　　刘译杨表示真的很想给这样的周天羽拍照留念，呆呆傻傻满脸的无辜之色，简直不像是本尊了。
　　“能自己走嘛？”刘译杨只是在逗周天羽，就算不能自己走，她也只能自己走。
　　“嗯，走吧。”甩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再灌下半瓶冷水，还是又困又累又晕，但走到火车站还是可以的。
　　“我要从现在开始到回家，我要屏蔽所有公司的人。”周天羽愤懑地握拳，这种非紧急事情发个消息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电话？而且知道她在欧洲的情况下不算时差直接call？
　　要不是不想裸辞...
　　做社畜真的太难了。
　　“其实你真裸辞也不是完全断了经济来源吧？”刘译杨丛周天羽的表情上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如果只有一份收入来源，以刘译杨的作风不会劝人辞职的，但周天羽如果认真写稿、画画，收入比正职工作还高，这种情况下就没必要太委屈自己了吧？
　　“是这样没错，但我要有个公司帮我交金嘛。”以及，她虽然收入来源有两三个，但她有个刚开始运转的文创工作室的坑要填啊。
　　那个坑初期的时候还是有点深的，填起来还是会心累的。
　　“不想裸辞你只能骑驴找马了；放低一点薪资要求呢？”刘译杨去年和周天羽还比较认真聊过这个问题，她对跳槽时候的薪资涨幅要求还真不算低。
　　“如果是我喜欢的行业，我可以降低薪资和职级要求。”现在她对薪资要求已经不是那么高了，她现在就想离开这个火坑，大多数工作都是坑，但新坑总没这个烧得厉害，新坑一开始都是能忍受的，现在她就是一个随时爆发的状态。
　　上班至今状态最糟糕的一段时间了。
　　“实在不行，我就去当接线员算了。”“你，接线员？那你可能把人家热线的投诉率创下新高。”刘译杨的吐槽向来是不太会留情的，吐槽的同时还配合着叹了口气，表示就周天羽日常怼人的态度，服务人员这种她真没什么希望。
　　“我…”周天羽想说自己很温柔，但…因为用户太愚蠢日常直接怼的事情也的确不少；但她现在的做运营方面，稍微怼一下也没有太大的负担，也没有人因此投诉她。
　　“我看行李，你帮我去买个饮料？”到了火车站，周天羽快速找到了她们火车的站台，找了空位坐下后开始为了转移话题而指使人。
　　“你要喝什么？”
　　“气泡水就可以了。”稍微犹豫了一下，周天羽决定还是先不喝咖啡，上车先睡一觉，到了科隆要出去玩的时候还那么晕她再喝咖啡。
　　刘译杨去买喝的时候周天羽开始研究科隆有什么可以打卡的景点，至少科隆大教堂是一定可以好好打个卡的，她们在科隆是没有剧的，可以达成此行的目的之一——好好当一回游客。
　　然后去杜塞尔多夫的话，她们在那边应该只一天半，其中一个晚上还要从杜塞尔多夫去奥伯豪森看演出，不过两地相距比较近，火车也就半小时，来回还算方便。
　　哎，一如既往有自己的风格——折腾着看剧。
　　倒是说着不要折腾的刘译杨当时竟然那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行程，不得不说在折腾看剧这件事上，刘译杨虽然不主动，但也没多少抗拒。
　　“一脸傻掉的样子。”微凉的瓶子贴在了周天羽的脸上，接着就是收到了今天的第N个吐槽。
　　“我下午要去国王大道逛街，我要去买包。”计算了一下自己多久没买包之后周天羽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买个包治疗一下自己抑郁的心情的。
　　正好，最近也有比较喜欢的款式，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是否能买到。
　　“你…算了，我不说了。“刘译杨叹了口气，她日常已经劝下周天羽无数次的冲动消费了，难得买个包她就不阻止了。
　　“我已经一年多没好好买包了。”穷苦的人生，她已经做不到买包自由了；当然，这个是因为她跑去新买了一个翡翠手镯，让她失去了买包的自由。
　　“行吧，你可以买一个。”
　　这种口吻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现在她真没力气，那一定要好好“理论”一下的。
　　火车快点来，她要上去睡觉，眼皮子又开始打架了。
　　困成狗的周天羽最后在上火车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还差点把自己给摔了，还有列车员小哥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顺便还很好心地帮她把行李搬上了行李架。
　　找到位子坐下后周天羽就直接瘫痪状态，反正到了目的地刘译杨肯定会叫她的。
　　太困太累之下睡姿就不会再那么端正，抱着企鹅一头歪倒在了刘译杨的肩膀上，虽然脖子歪的弧度有点大，但有东西靠着感觉更好睡。
　　因为困到爆炸，在火车这种不是很舒适的环境下周天羽也难得进入了深度睡眠；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刘译杨还没来得及叫人，她倒是自己先醒了过来。
　　上车睡觉到站直接醒这种奇怪的能力是从初中开始练出来的，周天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人体闹钟是怎么控制的，但因为这种还比较奇特的能力让她避免了睡觉坐过站的尴尬，也让她在路上能比较安心补充休息时间。
　　“稍微清醒点了？”
　　“好多了，下午给我一杯咖啡我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了。”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虽然深度睡眠的时间可能2个小时都不到，但对一个极度疲累的人来说也算很充分了，何况周天羽日常还都是一个经历过剩的多动症儿童。
　　“熬夜和时差凑在了一起，运气有点不好。”如果不是凌晨的那个电话，周天羽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精神状态很好的，假日中非紧急事件还跨国联系，活该那个老年上司一把年纪了也就挂了个高级产品总监的title，上面的vp基本还比他小了将近10岁。
　　“别怨气那么大了，往好的想，后面不一定会再发生这种问题的。”刘译杨自己也碰到过太多假期中被召唤干活的事了，这次她还把电脑给带着就怕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作为社畜就是如此的无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反正不接电话，任何形式的call我都不接，信息看我心情回。”要说求生欲这东西，周天羽在目前这家公司还真不是很有，她甚至期待着HRBP找她聊，然后给赔偿金让她立刻走人，那她还能稍微休息一阵子。
　　只可惜，目前那些麻烦的活就她一个人干，也没看要找个人来接她的坑，被离职还真有点没希望。
　　下了火车，走到室外抬头，周天羽不由停住了脚步，“知道科隆大教堂离中央火车站近，但没想到近到这种程度。”
　　出了火车站，直接抬头就能看见，真的有点太方便的感觉。
　　“酒店是哪个方向？”当时科隆的酒店她们选了哪家来着？为什么她竟然记不清了？
　　“英迪格，应该就在后面不远。”刘译杨正在研究地图。
　　“我看见了冰淇淋店、看见了巧克力博物馆在哪个方向。”
　　“你先干正事。”
　　“你不是在看地图嘛，用不到我的。”
　　“走吧，往左；以及你今天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我也不会给你买冰淇淋的。”
　　“我有卡。”
　　“流动冰淇淋车，大概率不能刷卡。”
　　周天羽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默默把那句“可以找其他店”给咽了回去，她想到了一个很心塞的问题，她出门的时候还是忘了点东西，忘记带常用的信用卡了，带了一张不怎么用的，而这张在欧洲国家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刷不出来。
　　虽然刷不出的概率不是很大，但这个概率也还是存在的，所以就会有点麻烦。
　　“那晚上去吃烤猪肘总可以吧？”
　　“这个没问题。”
　　“等一下我要去巧克力博物馆买巧克力。”
　　“我们先找到酒店再考虑后面吧。”刘译杨有些皱眉，她看地图的能力向来是没什么问题的，路线肯定是对的，怎么就没看见酒店大门呢？
　　“你眼神大概不太好，跟我走吧，我看见酒店了。”周天羽终于抓到了吐槽刘译杨的机会。
　　大门大个招牌，要瞎成什么样才能就这么被无视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