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羽灵紫星

61、第六十一章

　　“有没有很像吸血鬼的古堡？”
　　因为吃得真的很撑，周天羽还是拖着刘译杨开启了绕着科隆大教堂的夜游。
　　夜色下的教堂阴暗、朦胧，是真的挺有暗黑哥特风格的，如果里面突然飞出点蝙蝠什么，也不意外，反而会很应景。
　　“你看右边尖顶部分，和TDV的那个场景是有点像的呀。”对于月色下的教堂周天羽显得特别有兴趣，也是因为夜色的教堂的确比较容易引人遐想很多暗黑的场景。
　　她也的确动起了这方面的一些构思，可是——
　　“你的画手接你这种需求会画瞎的。”刘译杨一眼就看穿了周天羽在想什么，并且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上去，“成本太高，太小众，不好卖，你好好搞一搞小甜饼可爱风。”
　　“我可以…自己画。”
　　“然后把自己画瞎了。”
　　“……“有那么点无法反驳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考虑那种卡通的城堡，画得少女一点。”
　　少女城堡？
　　那不是她能画的风格吧？
　　她现在合作的几个画手，虽然有一个搞儿童插画的，但少女风似乎也未必能驾驭得了啊。
　　“算了，稿子再说吧。”一想到工作室的风格要从暗黑华丽变成可可爱爱粉粉的少女风格周天羽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有点做不到。
　　虽然理智告诉她，要遵循市场经济的喜好，即使是跟风也在所难免，但在还有能力支撑的情况下她还是想要坚持一下自己的小众风格。
　　“你为了钱稍微妥协一下。”刘译杨纯粹就是捣乱，就是想看周天羽做那些小清新小可爱的东西。
　　“我已经开始妥协了，好做了好几个可爱的小动物稿子了。”周天羽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爱好和赚钱之间，她肯定是先满足后者再考虑爱好的。
　　“你拍好了没有？”刘译杨看了眼时间，对她们来说都不算特别晚，但无人的教堂外再转悠也太那什么了，而且还有个家伙应该算是快60个小时没好好休息了，年轻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好了，走吧走吧。”周天羽收起了玩具和手机，从后面推着刘译杨的肩膀，“你别真的像一个老人家一样嘛。”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
　　“好微妙的感觉，总觉得你是在讽刺我。”周天羽总觉得刘译杨这话怪怪的，虽然她是说自己，但就是觉得这家伙是在讽刺她“年纪不小了还折腾”。
　　“明天除了逛教堂我们还去哪？”周天羽非常没技巧地转移话题。
　　“逛街？”刘译杨只是突然想到了周天羽之前一直嚷嚷着要买各种东西，而且科隆市内也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玩，她们酒店又离几个品牌店很近。
　　“逛街我可以。”刘译杨说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周天羽脑海中瞬间闪现了自己有兴趣的各种东西，只不过有某个人在身边，她估计不会像以前那样买爆。
　　“我会揪住你不让你乱买的。”
　　她就知道！暂时定好了第二天的计划，周天羽以为今晚能好好休息，结果…她忘记和她编辑说她在欧洲的事情，凌晨的时候她的编辑给她来了一个夺命连环call，算了下时差，北京时间也就是傍晚。
　　她家编辑日常虽然各种看她不顺眼，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连环call的。
　　没有办法，只能接她家编辑的电话，当然…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自然是告诉她家编辑她们之间的时差问题。
　　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她的编辑马上无情地表示管她什么时间，是不是影响周天羽休息了，对于她这种三天晒鱼两天打网、又热衷写暗黑小众偶尔还打打擦边球的作者，不用非常温柔的。
　　如果不是怕把自己气球，周天羽的编辑很想拿着鞭子在她身后鞭打——小甜饼呢？不写小甜饼扣稿费。
　　“改编补充协议？”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对于她家编辑提起的事情稍微有点不太理解；同时不知道电话要打多久，为了不吵醒另外一个人周天羽轻手轻脚地跑去了浴室聊电话。
　　“哪一篇？你挖了什么黑历史出来啊？”
　　周天羽认真思考了几分钟，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内容是适合改编文字游戏的。
　　而她编辑报的一个名字让她陷入了沉思，她什么时候写的这个稿子？
　　“放心，这绝对是你写的，你当年为了钱写的。”为了钱周天羽可以写任何类型的内容，所以这两年不是那么缺钱后内容就开始各种放飞就让人非常头疼了。
　　行文、文笔还是一如既往稳定的，就是题材和风格上…让人头疼。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这种黑历史给挖出来？”
　　“给你更多的赚钱机会不好吗？而且现在还只是从文库挑选了一批，你的文也未必能被人看上，就是签个补充授权协议，对你来说也没损失吧？”
　　这话的确有点道理，万一走狗屎运被选中了，多一笔收入没什么不好的；做人何苦和钱过不去呢？
　　“我2月初回国，你把协议电子版发我，我到时候签好寄给你。”有一个工作室的坑要填，也想买更多自己有兴趣的东西，又是个她不是特别在意的文，更多的授权签了也就签了。
　　补充授权的协议事情还比较简单，编辑连环call周天羽最主要的还不是说这件事，她想找周天羽谈一个征文的事情，悬疑类的是周天羽比较擅长的，就是这个征文时间比较紧急，要求比较高，但给的稿费也高啊。
　　“有点兴趣。”对稿费有点兴趣，但时间真的很紧张啊；周天羽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除掉在国外玩的时间，回去之后大概也只有半个月，半个月赶稿10w不是说完不成，但保证高质量就有点难度了。
　　“那么，你赶紧交个报名表和大纲。”
　　“能等我回家吗？”
　　“给你3天，只要一个构思大纲而已。”
　　周天羽知道了这个call的真正目的，她的编辑是不打算给她任何退路啊。
　　但这个征文如果她能通过审核被选上，稿费也是真的很吸引人的啊，“我知道了，3天内我会交构思大纲的，我保证。”
　　去杜塞尔多夫的火车上她能搞一搞，不看剧的晚上也能搞一下，悬疑类的构思她一直都是有的，要搞出一个比较完整的大纲并不是难题。
　　哎，一切向钱看，毕竟还很穷，有什么办法呢？
　　结束了和自己编辑的通话周天羽发现自己的困意又消失了一点，这并不是一个找征兆啊，如果又和昨天一样睡不着，白天就会很惨的吧？
　　明天…不，今天白天可没有什么要做火车的路程让她补眠的。
　　依旧非常轻地爬回床上，周天羽让自己努力不要去想大纲的事情，睡觉才是现在的重点。
　　“你又被call起来干活了？”虽然尽量放轻了声音，但没戴眼镜的周天羽还是不小心撞上了床头柜制造出了不小的动静。
　　刘译杨显得有些迷糊，不过还是伸手开了一个小的床头灯。
　　周天羽借着微弱的灯光把撞掉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没干活，但是我编辑要我3天叫大纲。”
　　“你要写小甜饼了吗？”
　　说到这个，悬疑类内容她是不是可以稍微写得“放飞”一点？
　　“不，不用写小甜饼。”
　　“算了，别那么兴奋了，先睡觉。”刘译杨rua了一下周天羽的头毛，这家伙这突然兴奋的表情肯定不是因为要写小甜品，真是辛苦她的编辑了，被拖稿也就算了，还要担心她一兴奋写点要被请去喝茶的内容。
　　“嗯。”往枕头里埋了埋，周天羽觉得的确不能让思维那么活跃，熬夜是真能死人的啊。
　　不过因为身体是真的非常疲惫，思维的活跃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周天羽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虽然中间还是陆陆续续醒了几次，但还算是有睡着的。
　　周天羽和刘译杨没有约定出门的时间，但两个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地在8点同时起床。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们又没什么必须要去哪里的计划。”看周天羽坐在床上抱着保温杯一脸迷糊的样子以为她是又没休息好。
　　“我只是…”周天羽的话没说话，但刘译杨知道了她呆住的原因了。
　　嗓子干到发不出声音。
　　拆了瓶水递过去，周天羽的这种情况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拼命灌水，酒店内的暖气中央控制，她们根本没办法，周天羽的体质就是特别怕干的，只是嗓子干鼻子没有流血不止应该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
　　连续喝了两瓶水，又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恢复到至少能正常说话了，周天羽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每天都干到失声几分钟实在是太讨厌了。”
　　“好点了没？要不要烧个热水？”刘译杨忍不住又蹂躏了一下周天羽的头毛，每天早上难得的迷糊样子的确挺让人想“欺负”的。
　　“等下应该会好，下去吃饭的时候我再喝点柠檬水。”德国两个地方的酒店都是带早餐的，对她们两个选择障碍症友好很多，以及刘译杨不用每天很暴躁地除了午饭还要盯着周天羽吃早饭。
　　周天羽的迷糊除了因为嗓子不舒服之外也是因为没戴眼镜，深度近视的人只能看见大件物品，但因为看得不清晰总要眯眼就会显得很迷糊。
　　“你看着点路。”刘译杨伸手垫了一下周天羽的额头，这人一不注意差点又撞门角上了。
　　“让我洗漱清醒一下。”努力眨眼让自己看上去清醒一点，但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在别人眼里是显得有点蠢。
　　不过洗漱之后戴上了隐形眼镜后周天羽就恢复了正常，快速整理了出门的物品，顺便再用5分钟搞定了一个简单的装，依旧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一天。
　　对此刘译杨基本放弃了“教育”，只要周天羽能乖乖把围巾带上就算了。
　　周天羽的“难搞”，真的是隐藏在日常细节中的，而且她的“难搞”全部都是可能会引发不太美妙结果的——不是自己冻死自己就是折腾自己的胃，要么就莫名其妙身上多点伤。
　　每次都想感叹一句，她到底是怎么安全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