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了想嫁的样子》林默momo

25、第 25 章

　　白曦才上车去医院路上，就收到了马为忠的信息：“不喜欢这种方式可以直说嘛，早说你是官湛女朋友也不至于闹这么大的乌龙。咱们各退一步，以后马哥给你撕更多顶级资源。”
　　还有以后？这死胖子多大脸！
　　白曦小脾气正蹭蹭冒火：“报警，一定要报警，这种人渣必须绳之于法。要不是误会中途牵扯上了官湛，估计这会儿发来的就是威胁短信了！”
　　助理小洪连忙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别冲动，你这次又没受什么实质伤害，报警顶多思想教育。还可能影响你们公司的声誉，到时候你得罪的就不是这个人渣而是你们公司了。”
　　杨雪也劝：“先去医院做个药检再说，我给祝哥打个电话。”
　　“药检……”白曦心虚，系统大大出手了还能查出药物残留？
　　听着杨雪给祝恭打电话，白曦低头戳手机，嘴里嘀嘀咕咕：“我咽不下这口气，难道就让这种人渣为所欲为？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其他小姑娘们维权，还有未来可能掉坑的无辜艺人。他干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手机好像存了很多女星的不堪照片，这些都是证据！”
　　小洪听了暗暗咂舌：白曦这小丫头还真是个嫉恶如仇的女侠。
　　杨雪和祝恭没说两句便把手机递给了白曦，白曦有问必答，把包间内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祝恭说了一遍。祝恭在电话那头也气得想砍人，心头更是一阵后怕，亏得白曦长心眼让杨雪通着电话，而且运气好碰到了官湛，否则……否则岂不是他亲手把白曦推进了火坑？可能毁了小姑娘的一生。
　　但祝恭毕竟年纪大看的也多，比白曦沉稳冷静，沉声分析给白曦听：“这事儿急不得，马为忠这几年捧了不少小明星，虽然都是昙花一现没大红大紫，却也给公司赚了不少钱，比我有分量多了。我没什么厉害的人脉，就算咱俩拿着录音去找总监，顶多也就是告个小状而已，总监未必真当回事。”
　　白曦不想放弃：“我们可以找以前跟过马为忠的艺人，大家团结起来一起维权，公司不重视我一个小虾米，但人多了总会重视吧。”
　　祝恭却无奈提醒：“我们得收集证据，还得有那些真正受过迫害的证人。但这其实很难办的，马为忠为什么能一直蹦跶到现在？不就是因为没人敢跳出来指证揭发他嘛！那些被他拍了照片辖制威胁的女孩，怎么可能主动爆出这些丑闻，那岂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更何况……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些人是被迫的，而不是自愿脱了衣服换资源？”
　　白曦沉默了，心头的愤怒被祝恭这盆冷水浇醒了。的确，这圈子什么人都有，为了成功不惜一切代价的大有人在。怎么去确定哪些人是被迫还是自愿？
　　更何况即便真是被迫的，也未必愿意站出来承认那种不堪遭遇，很多受害者宁愿隐忍也不愿曝光成为无聊人士的谈资。
　　白曦记得两年前曾看过一个新闻，一个被强J的女大学生通过法律诉讼维权。结果虽然犯人被绳之以法了，她却也遭到了可怕的网络暴力：
　　【谁让你穿那么漂亮还出门晚归，被强活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被强说明你本身也有问题，不检点】
　　甚至女孩后来还被网友人肉出来，身边的人从此在她身上贴上了一个“被强J”的标签。明明是受害者正当维权，却遭受了来自无数陌生人的诋毁谩骂。
　　那个女孩最后自杀了，她有勇气起诉强J犯，却承受不住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白曦头抵在车窗一言不发，她憋屈至极，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这么恶心的人、这么恶心的事，可偏偏生在法治社会却不知道该怎么维权。生气不仅因为自己今晚的遭遇，更因为此刻的无力与无措。
　　白曦一路沉默到了医院，她以为只会白跑一趟，却没想到医生竟在她的血液检测到了药物残留。白曦意外之下连忙问系统，才知系统为方便她取证维权，特意动了手脚。
　　白曦惊喜，连吹系统彩虹屁。祝恭也有了打算，不论如何不可能让白曦继续在马为忠手底下了。即便现在搞不垮马为忠，至少可以拿着这份药检报告和通话录音找公司卖惨，拒绝马为忠做白曦的经纪人。
　　药检结果出来不久，官湛那边也完事了。官湛不方便来医院，而且他还要连夜飞回《风起云飞》剧组，于是和助理小洪约好了直接机场汇合。
　　官湛这次行程没公开，并没有粉丝送机，白曦松了口气，带上帽子口罩跟着小洪一起去机场。大老远赶去绝对不是为了看男神犯花痴，而是想珍而重之地当面跟官湛说一声谢谢。
　　官湛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哪当得起正义女侠的谢呀！”
　　白曦大囧，被爱豆揶揄，只能无措地低头抠手指。
　　官湛笑容更深了几分，开口依旧是调侃：“没想到你这么胆大，这回可算终于长见识了吧？”
　　白曦咧咧嘴，继续讪讪抠手指的：哎呀，她的手指怎么这么好看呢？白嫩修长，怎么看都看不腻呢~~~
　　官湛见小姑娘不好意思，终于笑笑没再逗她，而是认认真真地低声安慰了两句：“这圈子没你想的那么美好，也没你担心的那么龌龊。好人坏人哪里都有，不仅娱乐圈，其他地方也多的是，别因为这件事就对娱乐圈失望，快乐做自己最重要。”
　　白曦抿着唇默默点头，她的确有点失望，但看到眼前微笑的官湛，那点失望早就烟消云散了。白曦抬头对官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认真道：“我怎么可能失望？江老师、菲菲姐还有官老师，都是我的榜样，闪闪发光的那种。”
　　官湛笑笑，忽然眼前一亮：“说起孙姐，我倒是想起一点来。你其实没必要拿着录音和药检去和那个姓马的人渣硬钢，可以和孙姐说说。虽然孙姐早就自己当老板了，但孙菲菲这三个字可是印在光华娱乐光荣册上的。她是从光华出道红起来的，在光华有很多人脉。你找她说说，取取经，或许有惊喜呢。”
　　白曦左右手拧着小麻花。
　　官湛啧了一声：“别不好意思，我看得出孙姐是真心喜欢你。而且你也不用开口要求孙姐帮你，就当有烦恼和前辈倾诉一下。你是没经验的小萌新，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不方便跟父母说，和圈内相熟的前辈取经不是很正常的事？”
　　白曦想想也是，看官湛目光不禁又多了一层敬佩和感激，官爷怎么这么好？这么耐心开导她还为她指路。官爷一定是在人间体验生活的天使，三生有幸让她碰上了。
　　官湛被白曦闪闪发亮的小眼神看得唇角弯了弯，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他也不再废话，招呼小洪出发，最后煞有介事地朝白曦抱了抱拳：“白女侠后会有期，女侠下次惩奸除恶之前最好先买个保险。”
　　白曦：“……”
　　白曦告别官湛，看时间太晚所以第二天上午才给孙菲菲打去电话。倒也没指望孙菲菲替她解决什么，真就是取经讨教，结果孙菲菲听了她的遭遇后立即就在电话那头炸了，嚷嚷着要拿刀去把那个姓马的阉了。
　　白曦仿佛重温了昨晚的自己，拿着电话默默擦汗：“菲菲姐，我啥事儿都没有，就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孙歌后愤怒的小火苗在熊熊燃烧：“那是你运气好，要是那个药效发作快点呢？或者没碰到官湛呢？不行，这种人渣必须阉了为民除害！”
　　“……”白曦嘴角抽搐，“菲菲姐，我打电话其实就是想请教一下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处理，昨晚我想报警都被官老师他们拦下了，您咋还要带我动刀子呢！”
　　孙菲菲那边安静了好半晌，才终于又有了声音：“厄……不动刀子，咱是文明人，咋可能动刀子呢？刚姐就是一时激动，哎，几十年的爆脾气了。”
　　孙菲菲这话刚说出口，身旁就响起一声轻笑，孙菲菲扭头看向正笑话自己的某位小老太太，默默翻了个白眼，清清嗓子继续对着电话说：“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呢？说说想法，我给你参谋参谋。”
　　白曦并不知道电话那头被免提了，有位去南方度假的老太太在偷听，自顾自把自己的计划和担忧都说了一遍：
　　“我不想这种人渣当经纪人，打算拿着通话录音和药检报告去敲艺人总监的办公室。我不求别的，也不用换什么金牌经纪人，原来的祝哥虽然没人脉资源，至少不坑我害我。
　　姐，您觉得这样谈判能成功吗？听说那个马为忠的亲戚是光华高层，艺人总监分量不够咋办？您说他们会不会因为我不听话就雪藏我？”
　　孙菲菲听了白曦的话，目光却往身旁坐着的小老太太那边瞄，故意声音提高了八度：“啧啧啧，光华现在这么乌烟瘴气了吗？一个惯会拉皮条勒索的经纪人居然也能一手遮天了？”
　　没说完呢，孙菲菲就被小老太太没好气地戳了一下脑门。若是白曦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这老太太谁啊？堂堂天后的脑门可不是谁都敢戳的。
　　白曦原本想着孙菲菲顶多给她指条明路，比如给她一个人名，一个光华高层的联系方式。却没想到孙菲菲二话不说竟直接把这事儿揽了过去，打包票一定处理得妥妥当当，让白曦不用管了，马为忠若敢骚扰她也不用理，只管安心练歌。
　　白曦差点感动哭了：“姐，您对我也太好了。但这终究是我的事，哪能让您操劳，您给我指个能投诉说理的人就行。”
　　孙菲菲：“那也成，我一会儿把光华大boss周令的电话分享给你，你直接找他。”
　　白曦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弱弱问：“这个王炸有点吓人，您能给我换张牌吗？小一点的……”
　　“嗤……瞧你那点出息。”孙菲菲隔着电话鄙视了一波，要是让白曦知道她身旁正坐着周令的老母亲，光华娱乐的太后娘娘，真正的创始人，估计小姑娘能吓死。
　　等安抚了白曦，孙菲菲挂掉电话，一边给身旁的小老太太泡功夫茶一边摇头感叹：“您说这丫头什么运气，咱刚聊起她，说有机会叫她给您当面唱两首歌，这么巧她那边就遇上事儿了，还阴错阳差拜到了您这位真佛。”
　　周家老太太拿起茶杯闻了闻，露出一抹满意的笑：“的确赶巧，老太婆我突发奇想来南边度假散心，昨儿才和你聚上……话说回来，这个白曦跟你年轻时还有点像呢，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我第一次电视上看到她时，就觉得这个小圆脸运气肯定不错，是个有福气的。”
　　“哪儿就小圆脸了，我们明明是标准的鹅蛋脸，最最典型的东方美人脸。”孙菲菲摸着自己的脸颊嗔了一句，又赶紧笑眯眯搂着周老太太的胳膊顺杆儿爬：“那小圆脸这事儿您老管了呗？”
　　周家老太太斜睨孙菲菲一眼，慢悠悠饮了一口茶才长叹一声：“我这老太婆怎么总爱管闲事呢，当年管你这个老圆脸的闲事，如今到老了还要管那个小圆脸的闲事。”
　　孙菲菲抿嘴笑，想起当年自己遭遇的那些事，可比昨晚的白曦更惊心动魄，若不是周家老太太救了她，恐怕她早已经烂成一堆枯骨了，哪还有如今的孙天后？
　　孙菲菲吸了吸鼻子，往周老太太身边靠了靠，哑声道：“您有一副菩萨心肠，最见不得龌龊腌臜。”
　　周老太太却颇为傲娇地哼了声：“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彩虹屁！你们啊就喜欢吹老太婆的彩虹屁。我可不是菩萨心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
　　孙菲菲故作惊讶：“您连彩虹屁都知道？”
　　周老太太得意：“老太婆我还知道粉丝和爱豆呢，事业粉了解一下？我这品味几十年如一日从没变过，就喜欢唱歌好的小圆脸。”
　　孙菲菲一边泡茶一边听周老太太给光华现任boss周令打电话，在白曦那里天大的事，在周老太太这不过三两句话就解决了。周老太太放下手下，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小令也到该成家的年纪了，我看这个白丫头就挺不错，不如娶回家给我当儿媳妇，小菲，你觉得这俩靠谱不？”
　　“噗~~”孙菲菲一口茶险些喷了。老太太乱点啥鸳鸯谱，白曦跟周令？您这样说，可曾问过您家宝贝孙子周云翔？孽缘呦~~
　　正在B市家中和地三鲜较劲的白曦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白曦揉了揉鼻头，将这锅勉强合格的地三鲜锅入盘中。抬手点开电视，和已经吃地三鲜吃吐了的杨雪一起，一边刷官湛以前的电视剧一边解决午饭。
　　口中的饭菜不香，也只能靠屏幕上的爱豆下饭了，别说，超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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