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公堂（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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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有人证，傅琴心的心就悬了起来，到底心虚，闭了嘴忐忑的等着证人上堂。
来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老汉，傅琴心瞧着几分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心下就慌了。
那老汉规规矩矩上前跪下，付明柏问一句他答一句，倒也说得清楚明白。
这老汉叫杨根水就住在黄侍郎家后面的一条街上，是个开杂货铺子的。说到这里，人人都在暗想，难不成那贼人走他家门口过，被他看到形貌了？当下都屏息静气听着下文。
付明柏问：“你瞧见那贼人的模样了？”
杨根水摇头：“小人不曾。”
一听此话，傅琴心的心才稳，又听那老汉道：“可是另有一桩事或者与此事有关，小人本不欲多事，但又怕不说到底冤枉了好人，将来良心不安，所以这才上堂作证的。”
其后的一番话，让堂上堂下一片哗然。傅琴心早听得不对，一前抓住杨根水又撕又打，哭喊着：“你是哪里来的混帐王八，这样编排我……”边骂边喊冤枉。
付明柏沉着脸命人将他俩拖开，让杨根水说完。
原来杨根水说，他家女儿出嫁空出了一间屋子，他觉着空着可惜就租了出去。租他家屋子的一个长得俊俏的少年郎，说是去年赶考的秀才没有考上无颜回家，打算今年再考。
“小人有一次见他回家沉着个脸，就多嘴问了几句，那秀才只说在街上遇上个妇人，好不要脸，其余就不肯多说。后来有一次小人进货走后巷，见到一对男女拉拉扯扯才知是怎么回事。小人见过黄夫人一次，所以认得，正是今日堂上的这位夫人。”
他这么一说，谁都听得出味，必是傅琴心看人家秀才俊俏，所以缠上了人家。
“小人是个安安份份过日子的人，不想多事，再说这位秀才平时也老实，说了出去只会坏了他的名声，所以只作不知。后来这小秀才的家里派了他表哥来寻他，他这位的表哥却不是好人，整日里拉着他在外喝酒鬼混，小人说了几句，还骂我是多管嫌事。就在两日前，小人无意听得他表哥对他说，带来的银两花得七七八八了，让他想法子去弄银子，又劝他，说什么我知道你嫌她长得难看，又不是要你带着她私奔，不过先应付应付，弄到了银子什么美人不能找，哪知过了两日，黄夫人就出了这事。”
付明柏问：“那小秀才和他表哥可还在你家？”
杨根水道：“我听了这事觉得蹊跷，就去屋里看过，已人去楼空。”
闻玉珰也听出了蹊跷，傅琴心是什么人？这女人一向自私自利，不管她相公如何冷落她都好，她毕竟为黄家添了个长孙，她又是正妻，在黄家是注定了一生荣华无忧的，她会这么好的日子不过，却去冒着被休的风险做这苟且之事？
不过此事与她无关，兼又可以让那女人跳脚，她乐得在旁边看热闹。只是到底会是谁要整傅琴心？或是为了帮她？她心下一动。
黄侍郎一家无脸来听审，派了自家的管家来。那管家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忙命家中跟来的小厮跑回去禀报。
下人跑回去一说，黄家一家子鸡飞狗跳。还是黄侍郎脑筋转得快，青着个脸吩咐：“快，把那贱人的屋子好好的搜一遍。”
哪知这么一搜还真发现了好东西，傅琴心陪嫁的箱子里居然有一把男人用的折扇，上面提着一首诉衷情。黄侍郎的长子知道自己做了王八，气得把屋子砸了干净，对着傅琴心的婢女抬起就是一脚，踢得人站都站不起来。
傅琴心的婢女又怕又痛，看到物证也有了，只道不承认自己先要被打死，哭着道：“奴婢实是不知道，只是夫人有几次出了门，坐在人家铺里挑东西，就找借口打发了我或去买东西或回家拿东西，老爷，就算借奴婢一个胆也不敢和夫人串谋做这等下作之事……奴婢实是不知啊！”
儿媳真敢在自己眼皮低下偷汉子，黄会侍郎气得手脚发颤，好不容易缓过气叫人拿了帖子如此嘱咐了几句送去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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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傅琴心还不知夫家已知了此事，她在公堂上撒泼赖死，早没了平常那付高高在上的贵妇模样。
凤于飞在旁看得津津有味，前面的没看全，但也足够他知道个大概，他倒没想到丁子这次办事能办得这么好，居然滴水不漏，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旁人看他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再也没人敢象刚才那几位借着人挤人明着吃豆腐……有三五个人挤到他身边蹭的，结果都白着个脸退了出去，剩下的眼见不对连成一气不让自己被挤到他跟前。
另一处站在最前边的几个人向外挤想退出去，其中一个眼尖对身旁其他几个道：“三少来了。”
丁子他们几个把人墙挤开，挤到凤于飞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凤于飞眉心一蹙，丁子还来不及做就被别人抢了个先！有人居然在帮他媳妇？被抢了头筹的凤于飞有些不快，他眯了眯眼向丁子低声交待了几句，丁子点头又挤了回去。
付明柏被傅琴心闹得想要刑罚侍候，丁子故意扮刚刚挤进来的人，盯着傅琴心看了几眼道：“咦，这不是那天和闻家小姐在街上争吵，据说很守妇道的那位吗？”
‘很守妇道’这词被传得街知巷闻，但众人大都还不知出处，被他一语道破，众人都哄笑起来。
“原来她就是那位‘很守妇道’？”
“不是说很守妇道，怎么守到青楼门口去了？”
“没错啊！你看她长得确实‘很守妇道’啊，要不怎么会自己脱光了送上门去。”
付明柏依稀听到几句，问旁边在笑的师爷。师爷边笑边说了原娓，又道：“只怕这事真是黄夫人有心栽赃，这事原是闻家小姐得了便宜她吃了亏，按道理总是吃了亏的报复得了便宜的，哪有这以得了便宜的为了这么个事敢连身家性命不顾去害这已吃了亏的。”
付明柏一想，果然没错。就是看热闹的百姓也有想到的，大伙儿一说开，风向都向着闻玉珰转了。
此时罗夷歌正和刘诚兮在衙门不远的茶楼品茶。
雅间的门被推开匆匆进来一个人将刚刚堂上这一幕讲了一遍。
刘诚兮听了笑道：”这倒好，间接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罗夷歌转着手中的茶杯道：“这人倒是有心。”
刘诚兮听得他话中有话道：“怎么了？”
罗夷歌道：“一般百姓不愿多管嫌事，何况当日事发刘府附近，离这里近半个城，阿珰的案子也只这附近几条街知道了来看热闹，怎么会有人放下工不赚钱来这么远看热闹的。”
那么也就是有人有心在帮阿珰了，刘诚兮想了想道：“阿珰的朋友三教九流，想是他们有心了。”
闻玉珰的事是凤于飞查杀手时查出来的，他想做的事被人占了先怎么想也不舒服，所以才让丁子如此这般，内里其实是有暗中较量的意思。
付明柏将惊堂木一拍，堂上肃静，只余傅琴心哭闹不休的声音。傅明柏开口喝道 ：“堂下傅氏若再敢扰乱公堂，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傅琴心听得要打板子这才乖了下来。付明柏正下往下判，堂外衙役又领了一个人上堂。
那人递了帖子跪下后道：“我是黄侍郎府上的，我们老爷说了，傅氏不守妇道，天理难容，特命我将休书送来，至此后傅氏与我黄家再地半点干系。”
傅琴心一个晴天霹雳，抖着已哭哑了的嗓子道：“你……你说些什么？”
那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大人，此妇人做下如此下流下作之事，将我黄家一世清白玷污，按族规需沉塘才能洗我黄家污名，何况她还污蔑闻家小姐，这等下贱之人当要重罚以敬效尤，才好以平民愤，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他竟是暗示付明柏要将傅琴心沉塘才好。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公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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