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没人能够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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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花会结出阴暗的果实吗？
宇智波一族是很大的家族，族地里有不少不为外人所知的密室，这给两个孩子的秘密谈话提供了场所。
谁知道木叶有没有派人监视他们呢？
还是小心为妙。
灭族的第二天晚上，两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睡着了，被子盖住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像彼此缠绕生长不可分割的藤蔓。似乎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似乎这样就可以给染黑的心灵带来仅剩的慰籍。
疲惫、憎恨、悲伤、自责……灰色的情绪时隐时现，失去的痛苦深入骨髓。
窗外的乌鸦默默地注视着他们，诡异的红色眼睛里藏着浓郁又复杂的心情。
不管发生了什么，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生活也将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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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早上的阳光照在眼睑上时，千代就醒了。身侧的佐助眉头紧皱地沉睡着，千代的手被他抓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可是美琴阿姨没有再叫他们起床，屋子里的血迹也还牢牢地印在地板上，在提醒着他们这就是真实。
以后只剩他们两个孩子相依为命了
千代凝视着佐助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脸上，温柔地从眼睑抚到下颚。
——幸福就像是镜花水月……不过你是我最后的执着了。
本就没有睡得很熟的佐助睁开眼，先是恍惚了一会儿，才把视线聚焦在与他对视的千代脸上。
一个温暖的笑容在女孩的脸上绽放，她把手从触感极好的脸蛋上拿下来，“佐助，今天我要告诉你很重要的事情，但这应该是鼬不想让你了解的。可是你有知情的权利不是吗？”
这番话让有些呆愣的佐助瞬间清醒了，以仇恨为保护色的男孩表情冷硬地“嗯”了一声。
千代无奈地摇了摇他的手，“快点放开，我要起床了！今天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
后知后觉地松开她的手，佐助感觉有点别扭，尽管下定决心要向那个男人复仇，可是千代给他的感觉让他总是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啊。”他假装冷冷地说，心里带着一点点不舍，松开握了一晚上的手。
看着女孩推门而出的背影，佐助忍不住握紧双拳，他想，也许只要还有千代在身边，他就不会一心去仇恨了。
不用劳动，有人细心照顾的生活已经消失不见了，两个孩子需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当时认为理所应当的，现在已经触不可及了……
千代以前经常旁观美琴阿姨做饭，虽然还很生疏，但是基本掌握了这项技能。这个家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她努力地控制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早饭是番茄三明治，一个煎蛋和一杯牛奶，以千代现有的水平，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没有美琴那么好吃，但是佐助还是一口一口全部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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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已经决定把自己所了解的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全部告诉佐助，如果佐助真的打算走上复仇的道路，也应当知道自己真的的仇人是谁。
与鼬不同，千代不想靠欺骗和诱导来让佐助变强，拥有顽强的意志，因为这样对他不公平。没有人希望做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而且谁又能保证，木偶就一定按照操控人预想的方向去走呢？
宇智波一族的密室里，描述着写轮眼秘密的石碑安静地矗立在原地，两侧自动燃起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密闭空间。
“佐助，接下来我说的这些，可能会打破你现在的认知。”千代正色道。
带着紧张与决绝，佐助点点头。
他那时年龄还太小了，而且富岳并不希望小儿子也被牵扯进家族与木叶的矛盾中，因此从没有人告诉过他关于当年的一切。
“我们的家族是因为密谋政变才被灭族的。我去过几次族里的集会，族人们不满被村子孤立和监视，打算以政变的方式谋求自己的权益。富岳叔叔是温和派，但是迫于大多数鹰派族人的声音，也同意了政变，并且为之谋划。我猜测，鼬灭族是为了维护木叶的和平，他不希望木叶出现内乱，才“大义灭亲”。这一点，也是木叶的意思，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俩为什么能活下来。”她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又感觉到这一族的可悲。
佐助的眼睛里满是阴霾，他现在觉得自己的仇恨就是个笑话，鼬灭族根本就不是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这种可笑的原因，而是为了他心中的大义……
“为什么……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站在了木叶的一边。”佐助失魂落魄地说，一旦对鼬的仇恨得到化解，忍耐已久的眼泪再次脱眶而出。
千代叹了一口气，“人与人是无法真正相互理解和感同身受的，即便是亲兄弟也一样。”
鼬的爱是一种沉重的爱，他对自己太狠了，家人、家庭都是属于他的东西，却也可以亲手毁灭。他深信的火之意志，他深爱的村子，才是他的选择。
佐助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他要向谁复仇呢？难道是那个本意为了和平的哥哥吗？还是木叶村？
“千代，我该怎么办……”
他声音里还带着颤抖的哭腔，感觉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荒唐，他想去恨鼬，可是鼬又救了他的命，这种矛盾感反复撕扯着他的心脏。
思维更加成熟的千代在这种时候成为了佐助的主心骨，她面色沉静地说：“当然要复仇，你觉得宇智波灭族没有木叶高层的授意吗？你觉得三代目是无辜的吗？还有就是，我们要比鼬更加强大，这样他才不会看轻我们，把我们当成柔弱的雏鸟。最后，把你的真实想法全部告诉他……解开心结。”
佐助擦干了眼泪，郑重其事地握着千代的手，“谢谢你，千代。”
千代承认自己也有私心，她不希望佐助一意孤行地走上错误的道路，在未来一切都无法收拾的时候再得知所谓的真相，这太残酷也太不公平了。没有人能够替别人决定人生道路，以爱为名的控制更是大错特错。
千代搂住他，万花筒写轮眼随着主人的心绪变化显出刺目妖冶的红光。
“以后你所期望的，我们一起来完成。”她轻缓地声音飘进他的耳里。
仇恨与爱意都是强大的力量，可是千代觉得，只要还有最后的爱意存在，她都不想把自己沉进仇恨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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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留着引人心悸的血迹的地板重新恢复了洁净，庭院里的落叶被清扫殆尽，他们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去把盈满回忆的家打扫干净。
简陋的午饭过后，佐助在厨房里洗碗，负责做饭的千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在门口。
“三代大人，您好。”千代低眉顺眼地打了个招呼，揣测着这位大人物所来为何。
三代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贯慈祥的笑容，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不用叫敬称了，叫我三代爷爷就可以。”
千代回以羞涩的小女孩笑容，“请进来坐吧。”
说实话，猿飞日斩本以为两个孩子会变得阴冷沉默，但是两个孩子不仅把房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这个小女孩的精神状况也不错的样子。
佐助听到异样的声音，心中一紧，迅速跑到客厅，看到三代目火影的时候，微微放松了一些。
火影总不会为难两个小孩子。
在与三代目交流的短短时间里，千代已经搞清楚了他的来意。一是慰问，二是询问他们是否想要搬家。
猿飞日斩打量着这个遭遇了大劫难的男孩，眼神里流露出怜悯与微不可查的愧疚之情。
与看起来平和安静的千代不同，佐助身上的冷酷气质几乎要凝成实质，黑沉沉的眼睛里空无一物。
三代沉痛地叹气，“继续住在这里可能不太利于你们的健康成长，考虑搬出去住吗？村子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
某种程度上三代确实是个好人，但也是个伪善的人。宇智波的灭族他必然是知情并且同意了的，可是现在却心怀愧疚地想对两个宇智波的遗孤做出补偿。
“不需要。”佐助冷冷地说。
千代笑眯眯地点头，“这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家，非常感谢三代大人对我们的关心，但是我们不打算搬出去。”
这两个孩子一软一硬，都表达出了拒绝的意思。
三代又想到深明大义的宇智波鼬，决定把这两个孩子更好地保护起来。至少不能让团藏对他们动手，毕竟是这一族最后的孩子了。
三代又关心了几句他们的日常生活，又留下了慰问品和生活费，才离开了。
千代和佐助心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
在这肮脏的、赤裸裸的种族屠杀和政治斗争中，谁又是个纯粹的善人呢？如果真的如此善良，那为什么要发动灭族呢？灭了别人全族还能伪善地博得一个好名声，那不是更加讽刺了吗？
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火之意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没人能够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