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补课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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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姜苹果味的洗发水，很好闻。”无限披散着头发出来，浴室多出来的洗发水是谁买的，不言而喻，要在小细节上赞赏。
梦野久作看着无限沐浴后的‘娇弱’态，冷哼了一声。
“你今天早退了？”
“不早退，就不会知道你背着我出去喝酒，还请上门的人吃东西。”
无限沉默着指挥扫帚清理地毯上的包装纸。
梦野久作看无限一脸冷淡（浑不在意）地消除证据，没表露一点迁就他的软意。心怀的趾高气昂的指责感瞬间破灭，变成谨慎地打量。无限虽然千杯不醉，但不是好酒的人，第一次喝酒是跟侦探社的人，一饮入喉，像喝白水，没有回味、沉迷，意在人，不在酒。所以这一次，撇下他去喝酒，是有什么目的要在对饮之人身上实现吗？
“今天的历史课怎么样？”
“完全比不上你教。”显然老师的阅历比不上无限，也不好苛责老师，毕竟实力、年龄差距太过悬殊，没法衡量。梦野久作觉得在浪费时间，只要无限愿意让他看记忆，他还会怕谁！
“酒精味，是实验课染上的吗？”
“我想午睡，就去校医室蹭床睡了，大概是床上沾到的吧。”特意洗过澡，处理极细微的伤口，掩去血味的梦野久作，用轻松的语气说。
【下次我带你去吃黑手党的员工餐厅吧】梦野久作曾这样说过，无心之言，无限却知道了，小孩对黑手党并不恨之入骨、避之不及。在港口Mafia的梦野久作并没有遭受虐待，被关禁闭室的原因，小孩自己清楚，只是没有抵过异能力的后遗症、只是任性想要更多的特权、得到更多关注。可惜不合时宜、撒娇的对象错了，所以受到了惩罚，只是禁足。
不是因为失控杀人，而是因为不听命令。
有的人是懒得讲道理，有的人是不敢，有的人是无能。
深渊的旋涡里，只有小孩一个人，愈陷愈深。
森鸥外是否最初就觉察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问题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送出小孩的森鸥外确实有自信，能够回收成长一点的小孩，能施展的手段也大致猜的到。所以，无限眼下，就要掐断这一苗头，并留出后路。
而现在的梦野久作，没有意识到，仗着异能的自身，有多少破绽。
“人类的生命，能用钱来衡量吗？”无限问。
梦野久作顿住，眉头一皱，观察她的表情，话题跳的太快，但也要坚定地说，“不能，钱怎么能换到独一无二的生命。”
看着努力装正直的小孩，无限沉默。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梦野久作脑子转动，回忆起无限的前科，迟疑地问，“难道能？”
“在农业文明时期，主要的生产资源是由农民提供的，构建在农民身上的制度从分封制的奴隶，变成郡县制的民户。”
专业、高级词汇融在一段话里，梦野久作努力跟上，无限先让他看过了中国的历史书，老实说那些漫长的朝代、人名、故事等等，让他头都要大了，一对比课上的历史，很简单、目的性很浅显。
但能记录成册并流传下来的故事，都不简单。尤其是无限提供了解读，让他看到了只言片语中的层层套路、人心狡诈，真是山路十八弯、一局更比一局黑。
“对农民来说，最显著的变化，就是田地可以买卖，不再被贵族垄断，只要交完粮税，余下可自己持有。第一个采用这种制度的诸侯国是秦国，这是它变强的方法之一，最终，它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王朝，占地340万平方公里，官僚制度代替世袭贵族制度，打通了阶级流通，新增了诸多职业，复杂了人员构成。”
梦野久作：？？？无限你是不是跑题了？
“但秦国统一天下的根本是强大的军队和及时的后勤补给，因为民户想多攒私粮，便努力耕作，几乎家家户户都能交满定额，喂饱士兵，抢来的土地、粮食、人口，为攻城略地提供力量。侵占别国的领土，势必会遭到抵抗。有了血海深仇的敌人被俘虏，要杀掉吗？要用屠城来威胁负隅顽抗的人吗？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别国子民，要留作隐患吗？”
梦野久作：脑壳疼。正确答案肯定是不能杀，但解怎么答啊啊啊啊！
“此时，一个谋士向君主进言，缴械的民户不必赶尽杀绝，可收税，每人14元，约等于210日元，十万人，其钱货丰裕。收钱养兵镇民，一年年过去，过惯安生平稳日子、有了家产妻儿的人们，不愿斗、也斗不过，至此，所率之土、臣民安定，王道已成。”
梦野久作托下巴，用兵震慑，用礼腐蚀，双管齐下，稳妥收钱。但没那么简单，有些死心眼的人熬等了几十年，乘王室内斗虚弱时揭竿而起，手段更为残暴地灭族，这种大隐患的敌人，一定是该杀的呀！
“按照国法，官吏不得多征、乱征粮食。古时主要的交通工具是马匹，配套而生的驿站、驿草、驿员，由官府出资向民间购买驿草，中央朝廷会拨款。可惜人心贪婪，扭曲律法为己谋私，多倍的征粮、驿草要民众塞钱贿赂官吏才收。”
“啊？为什么，吃亏的人不反抗吗？”梦野久作困惑。
“当时法律条文被束之高阁，只有官吏一方的人才知道，而官吏有完整的抓人、关押、处罚、死刑体系。散沙的民户无法抗衡、也不许聚众谋事反抗，会被判叛国谋逆，只能默默忍受。当剥削的界限踏破农民的承受底线，就是辛苦种田、丰收的成果一点不留还要倒贴。安生、老实过日子的人却被当成肉票，绑去勒索赎金，无处诉冤。不由分说被抓去虐打，花钱换回苟活。农民就会弃田奔逃，变成无依无靠的流民。有些人做工养活自己、有些人沿路乞讨、有些人横心去当劫匪。无底线勒索的官吏、劫掠活命的流民，都活成了土匪的面目。当越来越多的农民被迫弃田逃命，社会基层崩溃，乱世之相现世。”
梦野久作听的入神。
“当国家企图用征税扩兵治乱时，逃跑之民的税收会落在不逃跑的农民身上，于是越来越多的流民出现，占山为匪徒。匪徒分为短期匪徒和长期匪徒，这取决于外部局势，如果国家暴行持续，匪徒的凝聚力就会增长。短期匪徒就是流寇，今朝有肉今朝餍足，不怕杀光抢光。长期匪徒有了扎根的打算，不会愿意看到杀鸡取蛋的绝局，反而会保护人口换回劳役、贡赋。大匪首会制定严格的规矩、苦心经营、拉好保护网、布下侦查网、铲平反抗者、赶走竞争者，俨然生出一个黑规矩治理的小国家。”
“那不是挺好的？长期匪徒比黑心官吏更克制。”梦野久作实诚地说。
“沦落为贼，两害取其轻，难道要沾沾自喜吗？”
无限的声音很平和，完全听不出责备的意味，梦野久作咬唇，皱眉。
“若国家一直腐败下去，就会被推翻。势力、土地足够大的土匪就会学到官府的一套体系，剥削的本质总是相似的。土匪的杀人和害人都不是目的，而是要获得更大的利益。接纳流民给予田地，是为了自给自足、获得匪源。外出劫掠，是为了横财。领导者试探两种方式的平衡点，找到最高效率的牟利方式。”
“啊？那他们跟国家到底有什么区别？”都是又抢又稳，兢兢业业长期发展，梦野久作眉心紧皱，深知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是否能质变成一个国家，有一个重要的界限，就是他们开始严厉禁止抢劫、禁止杀人。藏富于民、休养生息、拓展领土。”
“啊？”土匪不抢劫还能叫土匪吗？梦野久作有问号。
“暴力规则总是见效很快，辛苦种粮等结穗，远不如抢别人的米快。一线一针织锦缎，远不如抢店铺多。死亡就是最大的损失，是最决绝的报复手段。抢劫获得的结果丰裕，是典型的高风险高收益。但它很破坏平衡，如果会被抢，谁人还愿意种？如果会被杀，谁人还愿意奋斗。恶性循环会带来毁灭，被允许的坏榜样会污浊人心，偷懒怠惰会拖慢发展，实力停滞或倒退，就护不住占有的资源。”
“所以国家的历史就是这样的循环吗？”梦野久作似有所悟。斗败腐朽的王朝自己上，做大做荣，养大胃口后无底线地吃，最后被新的势力埋葬。鉴史不学，一代代哀痛，重蹈覆辙的人们到底是多蠢？
“你可以有你的理解。”无限凭空取出一叠资料，这是当时受邀织田组时，得到的资料，放进空间后，她复制了一份留下。
梦野久作接过纸张，大致看过，发现是横滨的各个帮会资料，其中黑手党有巨厚的一沓。梦野久作这才意识到，无限前面一大段的铺垫到底是在暗示谁。无限从来没跑题，只是他还看不透。
港口黑手党已经在森鸥外的带领下，走到质变为国的前夕了吗？所以才严厉禁止他暴走杀人，甚至不惜暗藏他，不让他出场。他任性着只想到自己的喜怒时，森鸥外已经布着局推动港口Mafia洗白。太宰治也一定看透了，中原中也肯定也知道，所有成员都心里明镜似的，这场利益最大化的局。
他曾经，那么痛恨自己的异能，却依靠着它，度过一段被豢养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只有他，只有他被远远地抛弃了。而那时的他，还仗着自己的异能，百无聊赖，病态掐架。太宰先生黑暗的眼神，是在凝视身为废物、麻烦而不自知的他吗？
无限伸出手，揩去小孩突然涌出的豆大泪珠，小孩委屈瘪嘴，默默蹭进她怀里。
被圈拥着的感觉太好了，一下子就把之前浑身冰凉给洗刷掉，连胖橘都顺眼多了。梦野久作美滋滋安慰自己，现在才知道也没关系，弯道超车的感觉超棒棒！他可以享受无限的纵容，成年的太宰治会被保持距离，手没得拉腰没得搂，他就不一样啦！至于殚精竭力的森鸥外，哼~区区长期土匪头子，跟无限完全不是一边的，繁忙出满脸皱纹沧桑又能怎么样勒！永远做不成朋友。
“那港口Mafia岂不是无懈可击了？”梦野久作舒服地靠着温暖的怀抱，翻看港口Mafia的资料，名义上的管理费实际上的保护费，在逐年降低，四年前低过官方税率。但港口船只的占有数量激增，这些名义上的货轮、客轮真正偷运了什么东西，只有核心人员才知道吧。他的异能可以无痕刺探，谁会怀疑自己做梦泄密呢？
港口Mafia名下的工业工厂、商业公司、文娱企业... ...数目居然如此之多。连银行都入资了，这是完全把港口Mafia的利益跟横滨的金融绑在一起，一荣皆荣一损皆损。同时囤积枪械培养武装部队，防止被劫掠。庞大、速捷的信息网... ...
往昔记忆里的点点滴滴被串联起来，还原出隐匿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港口黑手党。
“目前而言，端掉港口Mafia百害而无一利。首领很精明，有清晰的长期战略布局，很擅长铲除冒犯者、笼络官方，表面功夫做足、定位很清晰、多年稳扎稳打、规模可观。”
听无限夸森鸥外，梦野久作很不开心。“那就这样耗着，等森鸥外挂掉？或者推动港口Mafia暴乱，削弱凝聚力，变成灾祸，然后除掉？”
“下策，依靠强大的武力和准确的信息，杀掉首领和主要管理层，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免得引发暴动。以国家名义，强制收编所有产业，同时准备好违法证据。以军队镇止成员，让他们意识到反抗付出的代价远比投降要惨烈。”
“额！这不可能啦。除了有个监视的异能特务科，我完全不知道有这种武力的官方组织。”但梦野久作觉得，无限本人就能做到这个下策，完全能。所以这是港口Mafia毕恭毕敬，森鸥外特别殷切的原因？
“中策，收集违法证据，逮捕首领和管理层，警察查封产业，公告全国。”
“啊！这条最不可能，港口Mafia可会贿赂了，官方内部会乱斗，警察人数不够，查不过来，时间一拖，GDP一降，人口大量失业，怨声载道，港口Mafia一定会乘机黑警察、给警察使绊子，后院起火，前院猛兽，警察就是普通人，哪能打得过异能者。”
“上策，从港口Mafia底层人员开始限制，污名化港口Mafia的存在，在港口Mafia供职的人将失掉社会福利、身份证明、法律庇佑、金融信誉。但政府允许收编参军、落户回归，并提供保护。在社会层面，加强城镇街道管理、学校教育，增加就业岗位，增加人才流动。”
“森鸥外不会坐以待毙，这个策略耗时太长，他一定会阴人。”见证过森鸥外睚眦必报、先下手为强的作风，梦野久作觉得自己的小心眼就是跟他学的。
“黑手党是把暴力当做货币，在经济游戏里买卖，踏着血肉，挣出来的产业。如果是乱世，能成一方枭雄，可惜不逢时。确实有些尴尬，决不能后退，放弃暴力立党，也无法前进，建立合法的军队，一国怎么能有对垒的两军。眼下森鸥外已经力挽狂澜成功，让官方认定，除掉港口黑手党弊大于利，所以彼此忍让。”
“官方、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真是微妙的平衡，你注意到了吗？”
橘猫耷拉着飞机耳，紧紧地盯着无限，俊秀的脸庞、宁静的眉眼，平淡地剖析出横滨的轮廓。
“叛徒活的很滋润。”梦野久作之前认为太宰先生是靠着独一无二的异能，才避免被灌水泥柱投大海的下场（毕竟要消暴走的中也、病态的自己）。现在看来，知道港口Mafia绝密的太宰，跟首领达成意会的默契合作，身在武侦也放任港口Mafia的洗白，说不定还会护航，拒绝外来势力插脚分羹引起动乱。
梦野久作默默捂太阳穴，无限才来一个月不到，啥都看透了，他都浸了好几年了，啥都不知道，要不是被无限捞出来，将会继续被把玩，还自作聪明地瞎搞。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现在还能平安无事，是因为利润的蛋糕还能喂饱双方，但双方私底下都在搞军备竞赛。金钱，腐败官员手中的权力，暴力。港口Mafia还是规模太小、缺少人才，明面上是五大干部议会制，其实重心还是落在森鸥外身上，明明走家族模式，成员却没血缘关系，也没开枝散叶、扩展血脉的打算，人丁稀薄。最后是退位、禅让、选举？”
港口Mafia规模太小！梦野久作抿嘴，无力反驳。无限已经在思考港口Mafia的换届了吗？
橘猫的嘴须颤抖。
“所以我们要放任港口Mafia洗白，等他们权力更迭的时候截胡吗？或者限制他们的蛋糕，当他们暴露本来面目，动用暴力、脏权力、金钱时，逐步击破，一边清扫港口Mafia，一边肃整官方？”梦野久作笑的很灿烂，当在后的麻雀的感觉好棒棒！
“不要这么理想主义，你把民众忽略了，三方博弈的基石，是散沙一样的人民。在这个城市里，异能者的人数还是太少了，而掌权者总是容易自以为是能镇压、利用民众，殊不知，谁在倒逼谁。”
“平民？”梦野久作以前的构想里，还真没有平民的位置，他们太脆弱了，被杀、被威胁、被刺激，只是一脸瑟瑟发抖的恐惧、刺耳的尖叫和没命的奔逃。
“他们有最顽强的生命力、最清醒的利益计算，最朴实、最狡猾、最险恶、最良善的品质，他们只是第一次经历最陌生的事，如果这类事件经历的多了，他们一样可以转化成冷血的战士、护卫的军人、救人的医者、害人的凶徒、救世的良才、毁国的奸佞，守法、违法也只是一念之间。语言沉默，不代表心灵缄灭。一无所有，不代表六欲皆空。”
“历史上，统治集团不断总结前朝的经验，制定出大道义，来维护被统治者的利益。新的第一任统治者会格外关注这一点，无论如何，表面功夫必须做到位，制定的指令和计划，全部努力靠近道义的体系，用长远的战略，培养长久的利益。所以港口Mafia把牟利点分化，倾注在物质商品上，让平民们近乎不察，以为是靠自己自主选择付出的金钱、时间，提高平民的奋斗心、提升劳动转化率。港口Mafia的武力部队清除那些破坏默许规则的人，反而得到了进一步的拥护。明面上的法律，暗地里的潜规则，港口Mafia都在玩。”
所以大幅度调低保护费、还能继续提供服务，简直是慈善之举，其背后，是更难觉察的剥削吗？人心、金钱两手抓。梦野久作垂眸深沉，脑中突然浮现新学的两个中国成语：兵不血刃、杀人诛心。
他突然战栗，想笑，想哭。但靠在无限怀里，搂着无限的臂弯，“港口Mafia没有未来吗？”
梦野久作知道无限的长篇大论是为了什么，无限总是一脸平静，眼神无波，却看透了许多事，也毫不在意许多事。现在想来，短暂几秒的思考，就决定收养自己的无限，那一时刻，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事在人为，它有还算不错的现在，可终究是改不了暴力掠夺的本性，面会首领后，我坚信这一点。或许某一天，它的爪牙会伸向你。”
梦野久作一直确信这一点，港口Mafia只和势均力敌、不可撼动的对象谈判。他过于弱小，所以被直接关起来。敌对势力不够强大，被游击部队和黑蜥蜴直接消灭。打掉武装侦探社，利润低损失大，所以共存。
而无限，抵过了四轮杀招，迫使港口Mafia不得不承认，完全搞不动。要不是无限威胁一下后让步，给予谈判的意愿，港口Mafia下一步会不会是联合官方，给无限泼上莫须有的罪名，抓起来研究无限为什么这么强大？
“你不杀人的真正理由是什么？”梦野久作突然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损毁身体、戕害心灵，都算杀人。
“心有杀意，则千人一面。从此不间昏晓、颠倒黑白、眼盲心瞎。”
“额！什么意思？”
“我若破杀戒，从此看世间人，只有杀、杀暂不杀。”
梦野久作浑身僵硬，小心翼翼抬头看无限的下巴，一想到无限反噬他的异能，看过他的记忆，知道他曾沉湎在破杀戒的愉悦里，就有种黑恶历史大白，形象不堪的心虚感。
改过，就能自新吗？
“那总有罪大恶极，必须得杀的人吧。”难道这样的人，无限会放过？梦野久作不信。
“有法律的死刑，我只负责把他们带回去。”
所以捆人的手法如此熟练！
“这世界上有你抓不住的人吗？”梦野久作感慨一下。
无限沉默，把小孩拎下去。
“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补课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