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嗅到阴谋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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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闹钟响起，房间里就开始热闹起来，蹲在餐桌上的橘猫看梦野久作揉着惺忪的睡眼，跟无限说早上好，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去厨房打开电饭煲，定时备好的杂粮粥、蒸蛋、肉糜，配一杯牛奶。自从无限蒸蛋烧黑电饭煲内胆后，梦野久作就学会了冷冻自制的成品菜肴这个技能。
橘猫看着梦野久作去上学，跟送别上班丈夫似的，但无限一言不发，梦野久作喋喋不休。玄关处，梦野久作就让无限止步，并叮嘱不许给邻居开门，尤其是警惕送礼拉关系的。
铁门关上，一室安静。
橘猫脖子平稳转动，看无限坐回老位置，熟悉的姿势。它不由得伸了个倦懒的老腰，爪蹼分瓣。
今个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也是倒计时的一天吧，橘猫的意识主人想。
外套兜里的手机震动，无限睁眼，掏出看，接了，一言不发的听，最终回复：“我会到。”
挂了电话，无限进了卫生间，出来时，是一身板正、帅气的西装，披着军装元素浓重的墨绿色风衣，深蓝色的发带捆扎住长发。橘猫瞪大眼，飒到了，这要上战场打人的既视感太强！
猫猫跳下沙发，扒住风衣角，撒娇要求揣。当初说好的，有事就带上它。
无限顿一下，蹲身，把猫揣进臂弯，风衣一盖，瞧不见。此时，下午二点十六分。
无限打车去学校，期间司机一脸端庄，从车内后视镜瞄人，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困惑。
无限进了学校，此时正值下课，操场走廊都是学生，一个个好奇的打量，当看见臂弯探出一颗猫猫头时，顿时炸了，群情兴奋。
无限在万众瞩目中，进了校长室。
一张长桌，三方对峙，局势非常清晰。孤身一人的梦野久作昂首挺胸，挂着谦虚的微笑，一看见推门进来的是无限，顿时小嘴一瘪，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变脸速度之快，让之前被怼的无话可说的男人、女人们，心情憋屈。
梦野久作眼前一亮，又有些犹疑，无限的打扮，莫名有点眼熟，啊不能这么想，谁说穿西装披风衣就是黑手党的招牌。但高挑的无限踏进这方空间时，气场的流动就瞬间扭转，家长们下意识后退一步，咽口水。
梦野久作姿势熟练地拉开椅子，一幅伺候大佬入座的表现。
无限右手微抬，敞开风衣，平贴地落座椅子，翘着修长的单腿，橘猫从风衣下钻出来，傲然蹲坐在大腿上。梦野久作背在身后的手骤然紧握，一脸笑意地盯着猫，露出凶气，他站在无限身后，对面的家长们倒是看得清楚这个表情。
在场的诸位：教父？？？
校长苦着脸倒了杯热茶放在这位器宇不凡的家长面前，一对比对面的中年男女们，这位实在猜不出来历，但愿是讲道理守法的人。不要砸了他的办公室。
“诸位，坐。”无限微抬手，反客为主，其气度好似身后有千万甲胄军士。
为首的中年纹身男子凶目一瞪，正想咆哮，却被这只肥猫金黄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妖祟骇人。视线再上移，对上这个小孩家长的脸，一时竟辨别不出好欺还是难惹，看着年轻，怎么也不像小孩的亲生父母。看着衣装华贵，但怎么把小孩送这块的公立学校。但一双眼神，无喜无悲地望过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要警惕。
“你简述事情经过。”无限微侧头，并不看梦野久作，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让谁说话。
通知此事的校长有些含糊其辞，但意思就是：您的小孩在学校打架了，把人弄伤了，请来负责一下。
“今天中午，我正准备吃午饭，突然被几个人拖去教学楼后面的树林，他们拿着小刀问我要钱，我给他们了，他们还不满意，要打我一顿，让我从此害怕他们，不敢反抗。于是我见机逃跑，他们怎么打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钱多了，分赃不均吧。”梦野久作用乖巧、委屈的声音说。
“放屁，我儿子为什么要打自己人，肯定是你打的，刀也是你捅的。你说钱给了，根本没有。”看了儿子惨样的男人气的打哆嗦，尖锐的嗓门都要震碎玻璃。
梦野久作强忍住大勾起的嘴角，蹙眉露出一个苦笑，他现在感到很耻辱，初战的对手居然只是这种德性，真是太丢脸了，要是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以后怎么掰头太宰先生呢。以及，黑手党的基层预备员（炮灰）就是这种质量，怪不得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忙的要死、成长飞快。
“毕竟是我的钱，我捡回来，不犯法吧。为了二十万日元互相殴打，下手之狠，让我也很咋舌。”
男人瞪圆眼，满脑子都是二十万日元。“我要请律师告你们，不赔几千万，你们别想跑，医院伤残证明我都有。”将一沓白纸摔在桌面上，跟在男人身后的人们眼睛都亮了，纷纷露出笑脸。
梦野久作突然回忆起无限的教导：杀人、害人都不是目的，利益才是他们想要的。要是以前，他会被这种丑恶的情绪感染，大笑着拍手，让他们互相虐杀，去地狱里得偿所愿吧。现在心情平静，甚至想笑。
“他们为什么勒索你。”
“欠柏青哥店太多钱，害怕被店主报复....”梦野久作嘴角一僵，哎呀靠！暴露了。他小心翼翼地撇眼无限，努力沉淀自己飘飘的心情。却看见无限的手指正在搔挠着橘猫的腹毛，艹！
“报警了吗？”无限看校长，校长欲言又止。
男人冷哼一声，坐下，把脚翘到桌面上，让无限和梦野久作看见脏污的鞋底。“报警？你们也别想跑，老子可是黑手党的人。”
梦野久作沉脸，但又有些迟疑地瞄无限，无限太平静了，但一句一段，都深有含义。（被逼着做多了阅读理解留下不可磨灭的反射）梦野久作立刻反思自己哪个步骤显得用心险恶、坏他形象。
“孤身一人，不依附帮派，总会遇到这种情况，若求救无门，该如何？”无限侧头问梦野久作。
“逃跑、自杀、同归于尽。”梦野久作用苦兮兮的语气说。
在座的诸位：？？？走向不对欸！
“确实不必再继续了。”无限说，抬掌，拍裂了长桌，收回脚尖，免得长桌砸到自己的皮鞋。
玻璃杯和纸张纷纷坠地，水泽、茶叶污渍了文字密麻的纸张。哐当巨响，男人失去支撑点的脚落在地面，一脸呆滞，但瞬间跳起来，手探衣袋，似掏非掏。“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有枪，你想死吗？”
“你没有。”
“真有枪的黑手党，都是先指着人，再威胁的哦！”实在看不过眼的梦野久作吐槽。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涨红了脸的男人磨牙。
“黑手党的人？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你隶属谁？芥川龙之介、中原中也。还是，森鸥外？”
男人惊恐瞪眼，脸皮瞬间刷白。
梦野久作迟疑地听无限一针见血、狐（？）假虎威（虽然无限不需要）地威胁人，直觉不对，如果会这么随意地借势黑手党，画上等号，那昨晚的长篇大论分析，岂不是当场打脸？若是故意如此，那动机是什么，陷入苦思的梦野久作。
“终日为虎作伥、自欺欺人、信以为真。这种情况，不必多纠缠，但也提防小人暗箭。”无限揣猫站立，猫爪爪无助的蹬空，被另一只手托住爪蹼，才安定下来。有些温馨的场面，配上冷淡声音说出来的话，竟有种诡秘的窒息感。
“干脆打电话给中原中也，让他约束一下，反正这种业务他最熟。”梦野久作看着被评为港口Mafia最强战力、港口Mafia良心的中原中也毁了好几个仗着港口Mafia旗号作威作福的不入流团体，把人吓的屁滚尿流。
男人膝盖一软，竟当场跪下。兴头上来的梦野久作继续‘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阿拉啦，港口Mafia的人？是能指挥的动游击部队呢？还是黑蜥蜴呢？这得多厚的猪油蒙心、脑子勾芡，才敢说你是港口Mafia的人。连我都不认识，还...”看了几本名著后，骂人的名词陡增的梦野久作。
“喵~”橘猫看不下去了，少年你尾巴翘起来了。
梦野久作强行咳嗽，斩断话语，心虚转头。
“把医药费的账单寄给港口Mafia，署他名。”无限平静指梦野久作。
被无限操作惊呆的梦野久作，惶恐，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人惊恐瞪眼：您逗我呢？
无限俯身，双颊丝发轻飘，俯视男人，勾唇，“放心，不会灭口的，事情不大，和平解决，只不过以后，请不要再打着港口Mafia的噱头，不然，我不介意肃清走狗。”
橘猫困惑抬头，看长睫微垂，但此时也应声喵叫，显的愈发鬼邪。（猫仗人势）
无限来到以校长为首的校方人员面前，众人还没来得及打哆嗦，就看着这位明显身份不凡的家长露出如沐春风的美人微笑，“一些武夫争斗，本不该涉足学校这般清雅的地方，只是有些人行为太过，我看不入眼，所以恫吓一番，还望校长与诸位老师见谅，不必介怀。诸位朗正，希望今日之事，不会埋下隐患，我日后一定严加督促，杜绝此事再犯。”
白发苍苍的校长受礼遇，稳住气势，平和回应，“不敢当，久作这孩子虽然中途转学，但勤奋好学、尊师重道、温和友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反倒是我校监管不力，让孩子惊吓。以后我们一定加强巡逻警力，避免霸凌事件再度发生。”
梦野久作感受到熟悉的窒息，当时长袖善舞的无限就是这样跟侦探社的人聊天灌蜜。
“既然如此，孩子今天也受了些惊吓，可否早退。”
“当然，当然，回去好好休息。”
梦野久作一激灵，怂了吧唧地跟着无限走，临出门时，无限半侧身回眸，一双眼扫视对面家长每一个人的脸，看的一些人下意识低头耸肩，才落目在仍跪地的男人脸上，“等你的，账单。”
外面一片安静，下楼梯时，能听到教室飘来的授课声。梦野久作忐忑的跟着无限出了校门，也没听无限说话，但走的路不是回家的路，梦野久作心都梗了，倒是问点什么呀！他准备的证据都没得用。
无限抱着猫，拐进了一家烤肉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厢。
梦野久作：？？？鸿门宴是吧。
“没来得及吃饭吧，点些，垫肚子。”
梦野久作觉得自己想多了，无限果然是偏向他哒，对面太送了。美滋滋的梦野久作点了好多肉，撸起袖子捏着肉夹，烤肉。期间跳上桌的橘猫企图伸爪勾肉，被无限摁住，薅住脑壳拉出倒三角眼，仍倔强探嘴，然最后无情被绑，封嘴挂在椅背上。梦野久作得意的笑。
“知道店主为什么突然要收紧欠资吗？”
梦野久作夹肉的筷子一顿，大眼睛转动，“欠债收钱，奇怪吗？他们经常勒索同学，有好几个长期送保护费。”
“这两天，你露富了？”
“额，跟同桌聊天的时候，聊了下豪车，我没开过啦，中也载着我兜风，我听他讲，记着一些。”
“你表现的很好欺负吗？”
“好像身边女孩子多一点，但都是她们主动靠近的。我都把时间花在学习上。”
“他们玩柏青哥多久了？”
“八九年了，父辈的‘优良’传统呢。”
“你暗示给他们什么？”
“......”咽口水的梦野久作，“就我的钱只给赢的人，他们互相残杀的时候，怨气可不是我种的。”为了自证清白，梦野久作掏出手机，把录得音频给无限听。为什么他录证据辣么熟练？审讯室里逼叛徒反水的得力工具就是录音、视频、照片、文件...
[!@#$%%^^&]（一段无聊的互相背刺、泄愤咆哮）
梦野久作特意调低音量，真是辣耳朵，真的好拉低他的档次哦！小人物的仇恨好低俗哦～
“哪家柏青哥店？”无限掏出手机，输入梦野久作说的地址。不一会儿，得到太宰治的回复。其实找中原中也可能内幕更多，但人可能还没醒。
“店家被举报了，要花钱宁事。”
梦野久作瞪圆了双眼，一脸无辜，语气委屈，“所以我是被算计了？”
“看得出动机吗？”
“不是港口Mafia，太轻飘飘。也不是武侦，太低端。也不像那些小组织，太迂回。就像是膈应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像是逼我投靠谁、逼你出手教训人。”梦野久作托下巴沉思，回忆起那场牌局，乱步说无限开局就知道他们三是一伙的。
无限明明一直跟港口Mafia保持距离，无限绑人是送给警察，无限是很注重界限感的人。可是今天，也扯了港口Mafia大旗反罩回去，才让这件事瞬间熄灭。怪！甚怪！
“他要是真寄账单给港口Mafia，港口Mafia真付了，那我们岂不是欠人情了？”梦野久作看着森鸥外为了收拢衷心，似真实似作秀地操作过几把。无限这不是递把柄吗？大人的世界说变就变吗？
“没关系，我向来收钱不办事。”
梦野久作：？？？啥，这是白票？
对无限的认知再次刷新的梦野久作听着这理直气壮的呈言，心情复杂。
无限平静地饮口雪碧，“为人处事，要脸皮厚，遇挫折不伤，遇褒奖不傲。”
呲啦迸溅的热油激起巨香，梦野久作一边咽口水一边点头受教，“那跟白眼狼的界限在哪？”
“办事不收钱。”
梦野久作：？？？他还年轻，好矛盾！不符合资本主义诶，哦忘了，无限来自社会主义的国家，可这好践踏市场原则诶！
“这只是说辞，灵活变通，你要有自己的辩驳。”
梦野久作高蹙眉心，这是唯心主义啥都怼的意思？冷酷黑吃黑补贴正义？
好黑！不过他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嗅到阴谋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