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哐哐撞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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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用葡萄糖水。”
乱步正准备盘腿坐下，就听见无限问询的声音，于是翻开背包，取出一瓶。“本来是扎针的，但是我两都不会，那就灌进去吧。”
卧室里，两人站在床边，看昏睡的梦野久作。
乱步看梦野久作一身睡衣，无限居然帮着换了！无限侧身坐床边，扶起，臂环，手指掐颚，张开了梦野久作的嘴，然后转头一脸平静的看他，眼神示意“上”。
嘴唇有结痂，没有血迹，很努力的对抗麻醉了，明知没有用。乱步长呼一口气，将瓶口捅进小孩嘴里，捏塑料瓶身，听水声哗啦。无限按了颈部，昏迷的人自觉的发生吞咽反应。
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瓶。
无限抽纸擦掉小孩嘴边的水渍，然后环肩绕腿，将梦野久作抱起来，走去厕所。
“诶，你还要帮他解手？”乱步一惊。
人体穴位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可以帮忙的，真的。”乱步桑扒门框，探出一个脑袋，看无限利落的脱掉梦野久作的裤子，小孩把尿的姿势，摁了膀胱位置的肌肤，然后稀里哗啦的水流，结束后，无限熟练的抖了一下，然后一顿，仿佛意识到什么，抽厕纸擦了一下。
乱步桑看的目瞪眼呆，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无限模仿的男子气概有多到位。浑然无知觉的梦野久作被塞回被窝里，无限半蹲床边，轻抚小孩的脑袋。
然后他们回到了客厅，乱步乖巧抱膝坐，招牌猫式抿嘴笑，他刚刚直面了小梦野的丁丁，以及深刻的意识到此时看似娇软窈窕的少女无限，拥有多么冷酷无情的强悍内心，绝不是少女漫画的招式能撼动得的存在。搞不好，他又又又要翻车了。
乱步坐在茶几边，双手托腮，肘撑桌面，面向少女无限。猫猫凝视jpg.
“身体变小变大，不会力量混乱吗？”眼见无限又要闭眸静坐冥想，乱步桑随意挑起一个话头，虽然静观美人，甚是悦目，但时间有限。显然无限的能力是逐年增强型，跟一般的异能力不一样。当时好心赠给力量型体术类敦敦有关拳脚、心法的书册，最后反哺自己，也算善心得果，然后兜转，芥川再次挨揍。
□□敢对无小限下手莽揍的，也就芥川龙之介了。然后，收回了力量，因精神，止在十六岁。不是无缘无故的停在这个时间点，能抵抗精神系异能{脑髓地狱}的无限，说不定给自己下了什么暗示，特意截取了两个年龄。
乱步觉得无限任凭变小的异能作用在自己身上，是有目的，不然像吞噬掉{罗生门}一样，免得梦野久作陷入不必要的危险，然而无限还是放任了，毕竟小孩子要经历丰富的人生，才更有概率完成质变。
无限居然能相信小时候的自己！他都不敢相信中二时期的自己，不由得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会。”
虽然语气寡淡，情绪清冷，不像长大一样，能从语气和行动中感受到成年人的外冷内热，现在的少女无限因有秀丽的面容，漠着一张脸，也让人有种平易近人、观之可亲的错觉（想逗笑！哪怕在挨揍的边缘疯狂试探！）
毕竟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
“无限的力量是必须储存在肌肉里吗？所以才长成大高个。”这个问题，乱步在看见少女无限的第一眼，就很想问。贤治的小胳膊小腿，因有异能力，怪力的不行。中岛敦是成长型，还有点参考，最近少年人的肌肉也渐渐鼓起来了，但是个子没见多长，毕竟才一个月左右。
他却觉得仿佛过了许久，嗯，肯定是来搞事的人太多了，都生出度日如年的漫长感。
“不是。”
“那无限的父母很强壮吗？”
“没有，一般。”无限知道乱步问这些话的根本困惑，按照堂姐妹的体形，她可以再大一圈，但绝不是照片里，那种玉树临风的程度。
“我淬体...用异能催生细胞的再度生长。”无限尝试用这个世界的语言解释。
乱步就听无限瞎编，或许有点相近，但绝不是这个。
“十六岁以后的记忆也有一点了？”
“嗯，有点，随着我的活动，渐渐恢复，不会太久了。”
“诶！那你会不会突然再次恢复身体。”乱步桑有点紧张，他期待又忐忑，想看又怕挨无限的揍来一次物理失忆。
“不会，我已经可以控制了。”
“哦。”乱步桑藏好失望的心情。
“节能模式！未来的我，其实可以自由切换身体大小。”无限突然又恢复相关的记忆，记起了三头身的老君。
“诶！诶！”乱步桑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愕。
“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模样。”无限平静的说。
“那可真是太好……啊不是，怎么突然想保持这个模样了？”乱步桑笑眯眯的说。
“其实我无所谓，只是嫌麻烦。”无限又想起自己为什么要长得又高又壮，那样抱臂夹剑，垂眸睥睨，都不用动手，对面就颤颤巍巍不敢说话。那些上门拉皮条啊不说媒聘亲的女人一看到她，嘴皮子蠕动憋得脸红。老师青着脸制造偶遇之邂逅，抬头看她的皇子踮脚，黑木了脸。至于一脸愉悦扑上来的龙阳之徒，虾仁猪心。
很愉悦快活，不动口舌，逼人显形。
后来会馆时期，知道黑历史的妖精太多，再改换，还刺激老人家们的心脏，就长久保持下来，她都习惯了。被女孩子们围着的感觉，还不错。
无限抱臂托下巴，一脸深思，“会很有趣吧。”
乱步桑仿佛看见恶趣味的小恶魔尾巴在拍打地板。现在的无限，完全感受不到负面情绪，按照推理，她正处于失去所有的节点，不然梦野久作也不会这么焦急。也不算众叛亲离，只是突然失去父母，真心的人没有了，留下的人都希望依附无限，重新撑起一个家族的兴盛、一个国家的强大。离经叛道，拒绝尊敬的老师安排的康庄大道，拒绝世俗认为的无上荣耀，变得孤家寡人。
他一个人，绝对活不下来。无限一个人，可以活的很潇洒。但这世界，不是一成不变，说不定某一天，他也会面临相同的处境，到时，能记得无限的事迹，自励一番，倒不算孤寂。
“有些事很着急，有些事完全不在乎，连我都有点摸不准你的分寸感在哪。果然是因为我没有那些力量，所以还差一点代入感吧。”乱步桑摆开带来的围棋，掏出零食。无限本人并不想介入横滨的势力竞争，只放任梦野久作暗地里自己找门路，很有一股‘大不了犯事了临时备考’的豪迈感。而且由于前科，实操性很强。
无小限和少女无限也完全不主动打探，□□那边肯定以为侦探社吹枕边风，异能特务科都坐不住了，生怕侦探社不要脸的刷小孩子的好感度，拐走无限，于是出动了坂口安吾，想凭借一些记忆优势套近乎。然而现在的无限，谁也不亲近，只守着梦野久作，默契了成年版无限的行动。
“虎落平阳，我都记着。”
“这个词不合适，应该是龙潜江，想捕捞的就等着翻船。”乱步桑觉得无限是个记仇的人，要么当场就报，要么曲线挖坑，要么给个鱼饵。有大度、佛系的一面，也有斤斤计较、碎碎念小心眼的一面。
比如财政空了一大块的□□，再也没法忽悠回梦野久作、还不知道到底失去什么的森鸥外，还有一直暗中盯梢、穿小鞋的老鼠。
乱步不常下围棋，但对这种体现人心的桌面游戏，闲着无聊时一边啃点心一边研究，来消耗摄取的热量，凭借天赋，快速的精通了。
侦探社里没人敢陪他玩，他就跟电脑过招，最终也会无聊到争先手就赢。
而无限记忆力超群，想必也是背遍棋谱来偷懒的人，正所谓习得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所以一场围棋，他两下的很快，就哗哗哗的酣畅淋漓。
“啊~我输了。”乱步桑抱膝，歪头，“无限酱好厉害呀，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哦！”很雷厉风行的进攻型棋风，要么赶尽杀绝，要么拘束死局。要是太宰是这种棋风，他还要担忧一下，这厮黑化起来要毁灭世界。而无限，他只觉得无限只想快点结束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坐冥想。
“承让，你先手，我必输。”
两个人商业互吹一下，都觉得大可不必。
“其实这只是我们第五次见面，你也没怎么跟我说过你的过去，但架不住我聪明，都猜的差不多了。”乱步桑一边收棋子，玉质的黑白棋落盒，清脆有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无限一顿，心虚，难道他也知道她四百多岁了？他比她年岁的后两位还小，按辈分她都可以当他祖先了，她为老不尊！
“嗯？你怎么心虚了，难道你瞒了我什么重要的事吗？”很敏锐的乱步，猫猫眯眼，“是年龄吗？我不介意的啦，别看我这样，其实我26岁了，但是太显年轻了，我也没办法。”
无限垂眸，记忆又浮现，酒楼八仙桌，油光红亮的大肘子，对面清隽秀美的蓝发仙人。
‘二十三’
‘一千多吧’
果然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眼见无限更撇开眼睛，乱步眨巴眼，仿佛明白了什么，并指指天，“我是八百岁精灵一队的。”
无限：“？” 好像，可以get到意思。
“一定见过很多世面吧，怪不得对我的天赋习以为常了，也不觉得我优秀了。”乱步失落的叹气，所以那种‘几百岁血族爱上我’的剧情在现实里也很难展开吧，毕竟真能展开，那种血族也只是空有皮囊，没有精神操守，仗着美貌和强大，腆着脸大吃嫩草，还邪魅狂笑的idiot。
猫猫垂头丧气。如此珍贵的时间，乱步桑完全不想套话，只想...
“无限跟我说过，翻过父亲书房里的本子看过，那外出游历的时候，去过那种地方吗？”
看着江户川乱步的星星眼，无限下意识后仰，要是别人这么问，她就把人摁地里了。但乱步的眼神和气质很干净纯粹，就像一个小孩子好奇心作祟，想探究成人世界，没有欲/念，单纯的疑问。但26岁，在古代，子女都能提亲了，在近代，也是怀抱婴儿的年纪了。
“那种。”乱步伸出两手，左手OK手势，右手食指在环圈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中，羞怯的戳了戳。表情镇定，耳垂红的仿佛要滴血。
耍了流氓，自己还深深的不好意思上了。无限平静的看着，心想，这孩子被保护的太好了。
“我们还聊过这个吗？”无限又闪现了记忆，狭窄的小房间，满书架该打上马赛克的书。无限默默捂脸，因为想起了，分别时，她亲了人脸颊，虽说是吻别礼仪，但谁说得清呢，没有好感，未来的她会捧人脸颊？
到底还是为老不尊的耍了流氓。
“这个不重要，吃零食。”无限掏零食。
乱步顺从的接过，塞进嘴里，咀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在无限的凝视中，露出‘纯良’的微笑。
“其实我也去过啦，虽然是工作委托，但看一眼，就知道店里的人的心情和故事。很多人都觉得是命运的无奈，只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更远的地方，但也不怪他们，努力生存，已经很辛苦了。”
“在横滨，因为有□□，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还不了钱的人就会流入皮/肉生意里，把人当成商品一样使用，榨取、流通金钱。□□倒是严厉禁止毒/品交易，倒不是他们良心发现，而是这种东西最后一定会反噬自身，侵蚀底盘根系。如果国家政策能掐源截流，严厉打击，给予其他出路，这种例子就会少很多，可惜。”
乱步从来没有拐着弯跟人聊天，他一向直戳对方痛脚，把人剖析的根骨分明。但他不想用这种智力对无限，虽然无限也不介意。真是，毫无用武之地。
“要有人来力挽狂澜么。”
“天降猛男么，太难了，旧疴太多。不聊那些丧兴的话，这种事，还是留给小梦野这样的年轻人吧。等现在位置上耀武扬威的中年人衰老一点，等新现代的技术和知识、常识再更新一点，说不定，就能看见变革的曙光了。毕竟，有时候，熬也是一种力量，活到最后，笑到最后。”乱步桑抿唇微笑。
无限瞥眼书架，所有所思。
“虽然晶子酱问过你了，但是‘能打的过我’的，也不一定必须是这个吧，你不能敷衍我。”看似一脸正直、绝不说谎的无限，随口糊弄人的本领，来的特别坦然。
“能让你心动的类型啦，一定有一套甄别他人的原则了吧。偶尔脑袋里有个念头，觉得这家伙不错嘛。”乱步桑点点自己的脑袋，莫名觉得自己打出闺蜜路线是怎么回事？他两有种女高中生茶话会的既视感。
“这个，就你吧。”
乱步：“。。。 。。。” 他觉得无限拿回了直球逗他的记忆，而且因一脸年轻，有种不知情深磨人、只想快点敷衍完、哽塞对方从而达成清净的目的。
“我要生气了。”乱步盘腿抱胸，他打出了无理取闹掉好感的操作。而这种自暴自弃式行为，更深一层的含义，他不是很想明白。
“我没开玩笑，如果在以前，我会向你提亲。”无限平静的说。
“你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不一致，你不是真心的。”乱步瞪眼，他才不会被最后一句话扰乱心神，重点是‘如果’，这就否定了整段话。可恶这个时候他怎么就这么擅长国文了！
无限默默攥紧裤子，她不应该放跑那只橘猫，这样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了，本来想着现在不宜生事端，不明之物别出现了添乱了。而且一定会跟江户川乱步聊到相片的事，第三者在场，也怪尴尬的。万万没想到，原来她HOLD不住。
本来预设，大不了绑起来堵嘴，打电话让人拉走。但是现在，莫名动不了手，还自己挖坑。
无限抬手，掌面向乱步，示意止话。她要想一句一击必杀的冷场话。
“无限，你，难道不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敏锐的乱步桑抢先开口。
“我知道，通感过别人，那种热烈的感情，我还没达到。”一旦介入父母之间，她就觉得自己很亮，比九霄之上的太阳还亮堂。
“可别人是别人，你向来冷淡，说不定只萌芽一点，其实对你来说，已经很重要了，但是你觉得还没到那种程度，又或碍于外界的巨大阻碍，选择忽视了呢。”
乱步看无限睁圆了眼睛，然后压眉咬唇，一脸思索。他居然，说中了？
“不是，我没有‘得成比目何辞死’的感觉。”
无限是个知识渊博的人，但她向来说话简单，让人一听就懂，此时开始涉及古言诗句，熟悉的、高级的糊弄感扑面而来。
“说不定你是性冷淡，如果有个活泼开朗的人天天缠着你，你才会后知后觉，可惜你想跑路，谁也拦不住你。”田山花袋操纵电子设备到大脑快要爆炸，都没能及时跟踪到无限的身影，进山下海各种野。乱步瘪嘴，太难了！太难了！
无限正坐搭手，有关男女之事的启蒙，就是别人聊家里长短、长辈甄选门第品行，在她形成自己的想法之前，就设置了清晰的条条框框，本心的一意孤行，完全不见了。
“那也无所谓了，我拖沓良久，抚养过许多孩子，人生经验丰富，而且工作繁忙，没时间。”
乱步桑正要撬开蚌壳，蚌射出一颗珍珠，重创他心脏，然后死死合紧，一点缝隙都不留了。从敷衍进化成义正言辞的推托了。
“成家立业，虽说前者没完全，但我也不急着养老，所以没关系。”
乱步桑握紧小拳拳，或许他应该在来之前，练习一下，如何成功劝说社长找对象。当然他觉得实/操不会真的成功，毕竟能扛过侦探社全员的认可，还是很难的，但起码理论基础有了，就不会这么憋。
无限，应该能扛过侦探社全员的认可，何止认可，大家会敲锣打鼓欢迎。乱步桑挠头，不得不承认，自己道行尚浅。
但他这就放弃了？绝不！
毕竟这种机会，试问横滨，谁能不挨打、完好无损的达成！
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哐哐撞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