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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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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气氛骤然死一般寂静无声。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得两人猝不及防,僵硬在原地。
宋辞音讪讪松开手,竭力扯出一个微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陆明彰震惊之余,脸色铁青,一把将人推倒在沙发,漆黑眼瞳翻涌风暴,他长驱紧随而来,重重覆在她身上,动作狠戾,毫不温柔。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低沉的嗓音有情欲渲染后的浑浊。
“我就是想让你留下,想求你来着,不是故意的。”
手朝下贴靠在沙发上,从而支撑起身体,暴戾的脸庞近在咫尺,她被人捏住下巴,因这个姿势,她不得不昂着头挺着胸。
他戾气稍缓,手掌改为轻轻抚摸她惨白惊惧的脸颊,依旧是冷峻的神色,眼皮半眯,遮挡住她看不懂的复杂和痛苦。
指尖摩挲在柔嫩的肌肤,声音似乎来自胸膛,低沉的,无可奈何的:“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宋辞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心像是被人揪住,一紧一松。
“你怎么就学不乖,你总让我生气。”
他手掌很大,指节修长而紧实,这是一双有力量的手,让人联想到和它主人一样掌控敢十足,足以摧毁一切。
拇指抚过她纯净透亮的眼尾,警示意味明显。
宋辞音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望向他,竟从他眼中读到黯然和失落。
这实在不像陆明彰。
这个发现,让她新奇,也让她心中闪过说不明的异样。
她只能一遍遍重复,“以后不会了。”
在他身边待那么久,体会过恐惧,自然也学会服从。
至少表面是这样。
他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紧紧抵着,怪难受。
脸颊染上红,视线躲闪,羞于看他眼睛:“你……”
下一秒,毛衣裙之下而上,被推到她下巴。
……
她身不着寸缕,朱唇长着,唇边有打湿黏贴的发丝,脸颊是比身上更粉的红色,眼皮半阖着,眸光迷离涣散。
陆明彰端坐在另一侧的红木椅凳,双腿随意交叠,依旧是西装革履。
西装外套进家门时甩给李秀桦,长裤和马甲依旧笔挺,一丝褶皱都没有,毕竟刚才的事,也不需要他做出很大的动作。
椅子扶手上搭着她的毛衣裙,他捉起一只袖口,慢条斯理擦拭中指残留的物质。
他多有训斥,她乖乖听训。
两件事同时进行,她不停求饶,最终脑子里什么也没记住。
沙发某处有未干的水渍,黏腻腻贴着很难受,她红着脸移动臀部,像偷偷做坏事的小孩,抬头,大人正冷静地盯着她。
“站起来。”他说。
纵然不知多少次坦诚相见,但在白日、书房、他跟前,依旧是太难为情。
更何况,他衣冠楚楚,强烈对比,放大了自尊和羞耻。
宋辞音艰涩咬住下唇,垂着头,柔顺长发拢到前面,完全不足以遮挡春光。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站直身体。
陆明彰走至数列书架前,驻足,再回来时,宋辞音大骇,脚趾紧张抓起,险些没站稳。
他手里拿着一把剑,青铜浇铸,繁杂精致的巨龙稳稳盘踞在上,厚重而尊贵。
这把剑宋辞音有印象,就摆在书架最高一层,她一直以为只是装饰品而已。
但随着他走近,抽开剑柄,青冷剑心在室内发出幽寒凌厉的光。
他,他要做什么……
宋辞音连连后退,直至背脊抵在门框上。
还以为罚抄是结束,没想到只是前菜!
陆明彰握住剑柄,朝她越走越近。
“有话好好说啊!”
“他都碰你哪里了?”他停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冷硬诘问。
“啊?”宋辞音愣住,“谁?”
“那个男老师。”
她昨天猜的没错,这事儿一直在他那儿酝酿,压根没过去,在这儿等着她呢!
但是,她冤枉啊!
“没有!他根本没有。只是帮我拿画板而已,他经常帮别的同学拿的,这不是一个特例。”
“你的头发碰到他。”
这这这?
走得比较近时,女生头发碰到、扫到他人,这不是很正常,且无法避免的吗?
“你怎么解释?”他凝视她的脸,握住剑柄的手不自觉收紧,骨节泛出清寒的白。
她怀疑如果回答不好,下一刻就被他捏死,或者被他用剑戳个窟窿。
宋辞音抱住一边的肩膀,指甲不自觉陷进肉里,疼痛让人清醒,试探地问:“那要不……我去理个光头?”
头发和命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啊!
话刚落地,陆明彰就笑了,当然了,是气笑的那种笑。
笑意不达眼底,阴森彻骨。
同时,他举起手里的剑。
不过一刹那,宋辞音看到剑心扬起时,折射出的光亮,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她本能闭上双眼,瞬间想好遗书如何书写。
寒剑划破空气,发出速烈的刺鸣声,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男人垂手正立,剑锋指向地面。
而她脚边,有数缕被截断的长发。
“以后头发绑起来。”他垂着眼,遮挡住黑瞳里涌动的暗流,就连退步妥协依旧是强硬指令。
“好……”
脸上红晕褪去,一张小脸吓得惨白,乖顺颔首。
“你朋友徒弟碰你哪里了。”他身形纹丝不动,眼瞳点动,视线向下,“是不是搂你腰了。”
宋辞音有理由怀疑,如果确定搂她腰了,下一刻这把剑削的就不再是她的头发,而是小徒弟的双手。
“没有的,拍摄都是绅士手,不会碰到的,而且他还是小孩,都不知道有没有成年的……”
陆明彰定定看着她许久,冷峻的目光寸寸逡巡,好似要把她脸上每一寸凿进脑中,深深镌刻。
‘咔吧’一声,剑心精准收纳进剑鞘。
“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剑被放在原先的位置。
这把剑是他十岁生日时,陆家老爷子送的生日礼物。
说是明代宫里的物件,保存完好,看着仍然很新。
十岁,正是小男孩最爱舞刀弄枪的年纪。
但陆明彰成熟得早,十岁时已经连拿好几个奥数冠军,熟读百家经典。
老太太总是在他耳边不停念叨:“你是陆家长孙,你和别人不一样。”
祖母因心中有气,对他的管教可以说是苛刻,困囿于老宅的藏书阁内,完不成任务就一直关着。
所以那时的他,对刀剑并不是很上心,或者是没有玩耍的心性和空间。
当时一定是气极了,才把它握在手里,削掉她一缕长发。
剑在手心的感觉并不好,指向人时,没有快感,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她应:“不会再有下次了。”
陆明彰手落在门把手,高大背影宽阔,脚步停顿,他没有回头,生硬丢下句:“收拾下出来吃饭。”
门被关上,书房内仅剩她一人。
宋辞音全身被抽走力气,瘫倒在沙发边沿,上身不断下坠,最终滑至地板。
她回房间内洗了澡,换了干净衣物。
会做发型的佣人把她所有头发拢在一起,挽成一个发髻,很简单大方的款式,因她杏眼桃腮的长相,徒增了明动婉约。
长发全都梳到后面,露出洁白的额头,突出五官优势。
佣人连连赞叹:“好像更好看了呢,猛得一看,还以为是谁家新娘子呢。”
她们喜欢说一些吉利话,讨宋辞音开心,在众人眼里,陆明彰的女人,怎么会不想做他新娘子呢?
更何况,看宋小姐被宠爱的程度,或许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那更要好好讨潜力女主人了。
“有点像是现在流行的新中式,宋小姐清纯漂亮,非常适合。要说我们陆总啊,审美是真好,怎么就看出来宋小姐适合把头发挽起来呢。”
“那肯定是因为对宋小姐太了解,所以适合什么都知道呀。”
你们误会大发了!
他才不是审美好!
他是纯纯变态啊!
不过……宋辞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游戏人物换了新皮肤似的,是很新的形象,确实有点好看。
那就暂且先不搭理他的变态好了。
“搭配这件吧?”是一件鹅黄色绸缎长裙,修身设计对身材要求比较高,女人味十足。又带活泼元素,不至于刻板性感。
“啊……”她面露难色,“有必要这样吗?在家而已,是不是太隆重了?”
佣人把长裙推到她怀里,言语全是对自我审美的肯定:“宋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敢打赌,陆先生一会儿见了宋小姐,肯定表现得特别喜欢!”
她一向耳根子软,不喜欢和人争执,默默接受对方好心安排。
但她绝不相信,陆明彰会注意穿衣打扮的细节。
再说了,死变态的喜欢,也不重要。
宋辞音走下楼梯,陆明彰恰巧从平板屏幕中抬起眼,视线定在来人身上,一贯的冷淡疏离。
随后移开眼,再次看向平板。
就说嘛,这人是不会注意这些的,是个没有正常人思维的冷血动物。
她走到他身边,落坐。哭过的眼眶红红的,哀怨又收敛地瞥他一眼。
片刻,陆明彰放下手里平板,淡淡道:“桦姨。”
李秀桦知道两人刚吵过,气氛怪异,生怕又闹起来,立即谨慎道:“我在,有什么要安排的?”
男人指尖摩挲平板釉面,漆黑瞳仁幽暗莫测,另侧臂肘搭在餐椅扶手,说一不二的威仪:“带人下去。”
李秀桦一怔,视线转向明媚不可方物的宋辞音,随即明白:“好。”
她看过来的那一眼,太复杂太暧昧,迟钝如宋辞音,也看懂了。
哎???不是,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