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打工人［无限］》千户

19、拼图

　　一进医院大门，夹道两边都是展示橱窗，和正常的医院一样，除了显示最新的医疗资讯，旁的就是校内风采。

　　他们一下车的时候，就有人检查过橱窗，除了各种角度的医院建筑楼的照片有点多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尤鱼随在简方身后，避开监工的视线，小心溜到大门口。

　　橱窗的玻璃已经卸了下来，雀斑脸的兄妹俩正把里面建筑的照片一一摘下来，李霉霉则和小个子一起拼图似的把照片重新排布再贴回去。

　　尤鱼看了一会儿，小个子把照片颠过来倒过去，好不容才有两张画面能对到一处。

　　看样子，进展并不顺利。加之，远处时不时有监工走过，几个人不由有些着急。

　　“你觉得会和任务有关吗？”简方看着不远处，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

　　尤鱼不知道，但他知道，能在这些照片里藏玄机的有且只有可能是院长。

　　尤鱼提脚走了上前：“需要帮忙吗？”

　　小个子见到他来，不悦地瞪了简方一眼：“女人就他妈的碍事。”

　　显然对方并不欢迎尤鱼的到来，这份敌意自昨天他从院长手里活下来就有了苗头。

　　尤鱼并不在乎对方的态度，他把雀斑脸手里的一沓照片拿了过来，翻了翻，不管小个子几人要动手的架势，开始往墙上贴照片。

　　黑白灰的照片在他手里仿佛是开了加速键，不多时，就有十来张照片上墙，沿着小个子那两张照片开始贴出了一小片地方。

　　虽然缺边缺角的，但已经可以看出里面的内容。

　　尤鱼退远去看，其他人也跟着他的动作朝后退去。

　　“好像是什么建筑的一角。”
　　“顶上有字，你们看是不是‘医’字。”
　　面对像是打了马赛克的图片，有人惊呼出声。

　　尤鱼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把兄妹俩手里的照片又接了过来。

　　橱窗仅有一人宽挡雨的地方，早就被细碎雨点打湿，尤鱼数百张捧在手里，想摊开来找照片根本不方便。

　　他干脆分出一部分先随意贴在墙上。

　　“你搞什么啊！”雀斑脸简直不可置信。那些照片都是用图钉一个个钉上去的，扣他们他指甲都扣裂了几只，这会儿还在流血。

　　小个子同样不太高兴，从他的角度看来尤鱼就是在和他故意挑衅。

　　简直就像是在说，你拼不出来是吧，我可以，但我又不乐意拼了，想让我动手，求我啊！

　　“没有人求你，爱拼不拼，我们自己也可以。”小个子说着就要去夺尤鱼手里剩下的照片。

　　尤鱼莫名奇妙看他：“我现在有点怀疑你们淘金者的水平。”

　　小个子听得有点懵，转头看李霉霉，眼神问他这什么意思。

　　骂你蠢呢！
　　李霉霉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而后走到尤鱼跟前，朝他摊开了双手：“小辣椒，我手大，我帮你呀。”

　　尤鱼扫了他手一眼，半点不客气的把一小沓照片在他手上摊开。

　　李霉霉的脸色绿了，他是来拼图的，不是当工具人的。

　　就在这时，简方也挪了过来，示意想帮忙。尤鱼手里空了不少，又继续开始拼图，闻声给她让了块地方，两人一起拼了起来。

　　小辣椒是不是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李霉霉低头看了眼他一身的粉色皮衣皮裤。

　　简方很聪明，对图片的记忆力也好，有了她的加入，尤鱼的速度又快上不少，又一个角落拼了出来。

　　这次，拼出来的画面有一格橱窗多，残碎的画面比之前传达的信息就要清晰得多。

　　画面里，能看到一栋楼顶的全貌，看到上面稀拉挂着的爬山虎，似乎是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建筑。还有他顶上立着的“宝来”两个大字。

　　宝来，宝来精神病院？
　　不就是这家医院？

　　不会他们拼到最后就拼出一张医院的全景图吧！

　　雀斑脸觉得根本是在浪费时间，他看了看监工的方向，干脆回自己负责的区域继续打扫。

　　双胞胎的哥哥也想走，妹妹却拦着不让。两人的矛盾好像一直没能解决，几句话没说到，又吵了起来。

　　剩下4个人，看着拼出来的画面神色各异。

　　“假院长说过，这家医院是其他几家医院合并来的，建成也没多久。你们说，照片里会不会是这家医院的前身？”李霉霉少有的正经说了回话。

　　尤鱼赞同他的说法，如果是这样，再联系院长每隔几句话就提起的办院目标，两家医院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也许那才是066提醒他要的记录内容，让审计最终作出不同决定的那个关键。

　　不管怎样，凭这么点东西还是很难证明什么，尤鱼决定继续将图拼完。

　　玩过拼图的人都知道，越拼到后面，速度就会越快，两个多小时后图像的基本形就出来了。

　　只见，长着藤蔓的建筑下还站着几排人，简方将顶部的一行字念了出来：“宝来精神病院全体职工2040年合影留念。”

　　这是一张大合照！

　　照片上的人影都很模糊，看不清都是谁的脸，不过他们身后建筑明显可以看出来不是现在的宝来医院。

　　都是各个角度的医院照片拼出来的，费尽心思做这事的人到底是想纪念什么还是在炫耀？
　　尤鱼正想着，眼前的一张张照片忽然凭空的消失了。

　　原来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绕了回来。

　　不待尤鱼作出反应，那边妹妹和李霉霉同时出手，拦住要走的哥哥。

　　李霉霉的钢丝线缠住哥哥的脚踝，他只要再向前进半步，细丝状的钢丝线就能将他的脚踝割断。

　　“哎呀，这是要去哪里？好东□□吞可不好哦。”

　　哥哥并没有管李霉霉在说什么，而是掉头去看拿刀抵着他的妹妹：“伊伊，你干什么？我们才是一队的。”

　　妹妹冷冷看他：“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

　　“伊伊，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亲兄妹，这个世界上你是和我最亲的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们会都活着出去，你相信我好不好？”

　　“那你早就知道王泉不是真院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几个小时前，你偷溜出去找院长和他说的什么满足他的愿望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那张鬼牌，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接鬼牌？你不要再用为我们好的话来搪塞我了，我一句话都不会信。”妹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原本抵着哥哥的刀忽然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很早就厌烦我了吧，你想和我分开事吧，那我成全你好了。”

　　“不要。”哥哥不管脚上的钢丝线，冲上前去夺妹妹手里的刀。

　　就在这时，钢丝线收紧，哥哥只觉脚腕上一阵刺痛突然被提吊了起来，头悬朝下，四肢被钢丝线固定住，挣扎不能。另一边正要自刎的妹妹手被小个子制住，只不过不是阻止她自杀，而是帮她动手。

　　既然哥哥不想死妹妹死，妹妹的死总得要发挥出点价值。

　　“啧啧啧，好一个兄妹情深。”李霉霉故作感动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把哥哥里脸转向妹妹的另一面，神情冷漠，“你们这出戏一会儿再演，先把照片还我，或者你想先跟我们说说，为什么要抢照片也行。”

　　架在妹妹脖子上的刀十分锋利，皮肤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就被划出一道带血的口子，哥哥当时就急红了眼，脖子上青筋暴起，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先放开她，想问什么我告诉你。”他连声喊道。

　　小个子嗤笑一声：“你妹妹都不相信你的话，我们又怎么敢保证你说的是真话。”

　　“对哦。该怎么办才好呢？”李霉霉装作恍然大悟模样，和小个子一唱一和，“不然这样好了，你那么在乎妹妹，一定不会让她死掉的，我们先把你妹妹弄得差不多要死，等确定你话里的真假，再治好你妹妹怎么样？”

　　哥哥立即反对：“不行，你们不能伤害她，一个指头都不行。”

　　绝对不行的，那样他们之间的秘密就暴露了。到时候他就真成了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而且医院里根本没有外伤用的药，昨天那个嘉能腿上受了伤，这会儿还半死不活躺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今晚。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眼珠直转，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尤鱼忽然开口问：“什么是鬼牌？”
　　这又是一个他从前没听说过的东西。

　　众人明显对他会问出这个问题都诧异不已。

　　尤鱼不解，他难道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只听小个子不甚友好对他说道：“你这是在帮他拖延时间？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你们俩不会是一伙儿的吧？”

　　李霉霉也觉得奇怪，一个连【国王新衣】都知道的人怎么会连鬼牌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跟着搅浑水：“小辣椒你们要是一伙的，今天庞同学可不会救你哦，昨天庞同学为了护住你可是死得很惨呢！你见着了吗？”

　　尤鱼碰到戒指的手指紧了紧，指节被攥得泛白。
　　不过对于面前两人的质疑并不在乎。他们不答，他转去问简方。

　　简方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合公开战队，只不过碍于对尤鱼的那点小愧疚，她言简意赅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