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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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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跪在地上不知多久,那熏香始终燃着,若梅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就连那头发丝都叫嚣着渴求,可苏玉就是不碰她。
苏玉似完全不受那熏香的影响,冷眼看她如一滩烂泥捉着自己的脚婆娑渴求,如看恶心的粪土,若梅早已没了理智,哭求了一夜,还是第二日早上来送饭的侍女将她扶了出去。
苏玉冷笑道:“以后换个人吧,这个女人,不许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苏玉虽被软禁,但送饭的侍女也不敢拂逆了未来的少阁主,只拖着若梅离了西苑,带到了阁主面前。
若梅瘫在冰冷的地上,胸口处一股邪火,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满脸情欲看向叶归闲道:“阁主!阁主!您救救若梅吧!少阁主他不碰我。”
叶归闲看着面色酡红的女子,心中有些不快,可他这些日子早已养成习惯,日日都要她的服侍,便忍了忍,道:“起来吧。”
若梅似看救星般,甩了衣衫便扑了上来,事毕后,二人却都觉得缺了些什么,叶归闲看着满身泥泞狼狈不堪的女子,没由来得又翻腾上来一阵厌恶。
“洗干净身子去服侍少阁主吧,他不愿碰你,那香就暂且先不点了。”
想起脸色难看的少阁主,若梅挽住阁主试图撒娇道:“可是……少阁主说……”
叶归闲眉头紧锁,抽回手,冷冷道:“要是侍奉不好少阁主,我留你也没用了。”
“婢子知错!”若梅吓得忙普通跪了下来,边叩头边道,“婢子定重得少阁主欢心!请阁主放心。”
“滚吧。”
若梅得了令赶忙起身连滚带爬出了阁主住处。
叶归闲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床,心里忽然不爽利,唤了人来给床上东西都换了一套才罢休。
若梅回到小院中已无那狼狈模样,进了屋便娇滴滴道了一声:“少阁主。”
苏玉依旧躺在他的床上,慵懒嗯了一声,若梅见状便试探坐到床边,柔软的手抚上苏玉的胸前,这才发现他不知怎么出了一身的汗,忙取了帕子帮他擦了擦。
“少阁主脸色不太好,是病了吗?若梅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手被人从后面拉了住,若梅不解看苍白脸色的少主解开自己腰带,犹豫道:“现……现在吗?”
“另一只手给我。”
苏玉不耐烦冲她招了招手,若梅不解,但还是依他的话,将手递给了他,苏玉将一双手捧在手心仔仔细细看了看,忽然摇头道了句:“可惜了。”
“可惜了?少阁主说什么?”若梅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下一刻却只见苏玉将她两只手用力一扯一拧,双臂骨节瞬间便扭曲错位,苏玉手轻松开,若梅的双臂便软软向下无力耷拉下来,剧痛从双臂传来,若梅张嘴痛呼出口。
痛呼之声刺耳难听,苏玉却聋了一般,又将她双手从后捆了起来,吊在房梁之上,若梅垫着脚才能够着一点地面,胳膊的剧痛让她不得不垫脚够着地,偏偏又只能垫着一点,十分痛苦磨人。
“少阁主,婢子真的知错了。”
“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了少阁主……我再也不敢了……”
“少阁主……”
苏玉心中一阵阵烦躁,恨不得杀了面前的呱噪女人,冷冷盯着她许久,想到日后用处,忍了忍,踢开了袁思越的屋门。
袁思越自然听到了对门的动静,只是懒得管了,谁知道是不是这二人异于常人的嗜好,此时见他又是衣冠不整进了自己屋子,翻了个白眼,立即一溜烟去了院中坐着,打定主意坚决不给苏玉任何可乘之机。
袁思越在院中探头探脑好几回,也不见苏玉出来,摸不着头脑,便小心探头看屋里,却见苏玉躺在自己床上,一动不动,似睡着了。
“什么嘛!自己又不是没床。”
“啊!”
苏玉的屋子里忽然传来女子痛苦嚎叫,听得袁思越头皮发麻,扒在窗户缝朝里看了看,却见那女子只是被吊着,身上也没个伤,却扯着脖子喉间发出怪异惨叫。
袁思越竖起一身寒毛,抖了抖,将那窗子合了上,一人叹了口气无所事事蹲在院中。
袁思越一人如被世界抛弃般,直愣愣等到了中午送饭之人,袁思越刚想叫她放在院中,那侍女理也不理,见苏玉不在自己的屋子,就扭头去了另一间屋子,摆好了饭菜。
袁思越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却听不见里面动静,摸了摸肚子探头朝里看了看,床上的那人和一个多时辰前一模一样,似乎连手指头都没动弹一下。
“苏玉?”袁思越心中有些担忧。
本以为里面的人不会有回音,袁思越耳中却传来怏怏的应答声:“嗯。”
袁思越撇嘴,叫道:“没死就起来吃饭。”
苏玉又是嗯了一声,身子却动也未动,袁思越不耐烦到床边想催他起来,凑近了才发现苏玉那身衣服已经不像个衣服了,整个人如从水里捞出来般,连着身下的被子都氤湿了一大片,袁思越一惊,连二人之间的过节都忘了,坐在他身边探他额头,却并不发热。
“臭小子,你怎么回事啊!”
袁思越推了推他,苏玉却如遭受极大痛苦一般,喉间发出痛苦闷哼,声音如烫手一般,袁思越忙缩了回来,束手无措。
“臭小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袁思越得不到答案,踱了几步,道:“我去给你找大夫!”
“师……兄……”苏玉开口叫了两字,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又不敢大口喘息,似乎连呼吸都带动身体里的痛苦。
袁思越赶忙又折回来,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扶我……起……”袁思越忙来扶起他,苏玉如失了骨头一般,瘫软在袁思越身上。
“那个……你……你没事儿吧?我还是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不行!”苏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手还紧紧抓住了袁思越的衣角。
“好好好不请不请,那那那……出了这么多汗……要喝点水吗?”
苏玉轻哼了一声,袁思越小心将他靠在床沿上,那片衣角早已在脱力的苏玉手中滑落了出来,袁思越倒了水递到他嘴边,苏玉一个简单的张嘴吞咽都做不好,水多数撒到了外面,袁思越挠了挠头,去桌上拿了勺子,一勺一勺撬开他的嘴才喝了些下去。
“咳咳!”苏玉忽然一口呛了出来,顿时开始止不住的咳嗽,咳着咳着便开始大口大口吐了,刚才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水全白费了。
“你这样怎么能行!我去给你请大夫!”袁思越将碗一推,就要出去,苏玉忽然吐出一大口血在盆中,袁思越吓得跳起三尺高。
“再歇会儿,就熬过去了。”吐了这口血的苏玉反倒有精神了些。
袁思越怕他有什么事,便也不敢出去,不知过了多久,苏玉长舒出一口气,看着那盆道:“帮我倒在后面茅房中,暂且不要被人发现我吐血之事。”
袁思越茫然不解,还是听了他的话倒在了后面茅房里,忽然屋顶上传来熟悉的阴恻恻笑声,袁思越抬头看去,却是个许久不见的老熟人。
“李长瑜?”
自孟楚死后,这还是袁思越第一次见李长瑜,他整个人削瘦了许多,面上也一派灰败绝望之色,仿佛只是胸中吊着一口气续命,等这口气挥霍完了,便要结束这折磨般。
袁思越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刚要说话,李长瑜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小包东西扔给了袁思越。
“给苏玉吧,是他现在急需的东西。”
袁思越打开看了看,却是几块小小熏香,不由诧异问道:“什么东西啊?”
李长瑜灰败的脸色忽然展了笑容,只是袁思越不知是不是自己幻觉,总觉得这笑有些诡异和痛快。袁思越将那香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倒是有些熟悉,待拎着那香回屋时,苏玉一见他手中香,不顾身子不适,踉踉跄跄跑了过来,袁思越还没说李长瑜之事,苏玉已劈头盖脸夺过那香
。
“这不是若梅身上那香味吗?”袁思越在后面追着问道。
苏玉脚步顿了顿,回头瞪着他,眼神中满是警告和森冷,一字一句道:“以后李长瑜给的东西你不要收,更不要闻!”
“什么意思啊?”袁思越摸不着头脑,“他不是你的狗腿子吗?”
苏玉突然大力推了他一把,横眉怒视他道:“不许过来,就待在那里!”
“啊?哦。”袁思越没头没脑的,但看他如此重视,便也听了他的,在原地没再往前。
苏玉将那香放在香炉上,点燃前特意闭了气,吊着的奄奄一息的女子立即有了些精神,咧开一个恍恍惚惚的笑道:“少阁主。”
苏玉却当听不见看不见,燃好香便出了屋子,将门从外面抵住。
袁思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开了窍。
第一次见若梅时,苏玉就不许袁思越靠近,当时还以为是这小子吃醋,看他如此对这香重视,只怕这香有毒,苏玉怕是为了让叶归闲那个老家伙中毒,不惜用自己做诱饵……而前些日子的冷漠以待,和故意恶心膈应自己,都是苏玉为了让自己离这毒远些,故意而为,好为了保护自己?
袁思越忽然心里涌上一丝酸涩,只可惜,他们今非昔比,再也回不去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