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再为玉（穿越）》芳泽素修

36、玩乐

　　沐浴更衣后不久，羡生如约送来她所要的吃食，并且讲道：“现在所有食物都是密封的，既保温又安全，而且准备三根银针小姐您可以自行测毒...其实在厨房封好之前我已经帮您测过一次...”
　　年为玉悻悻道：“谢谢。”其实她刚才沐浴之时，脑袋里蹦出了好多问题，她趁机问道：“请问这房间之前都住过些什么人啊？”因为她记得之前羡生走出房间时那句话，这是她第一次上任。
　　“不瞒您说，小姐您是第一个...”羡生如实答道。
　　“啊？真荣幸啊...刚刚我还不放心，用热水把浴桶烫了好几遍呢！”年为玉咬着牙讲道，她竟然这间房间的第一个冤大头。
　　“其实，您不必如此，所有浴桶我们定期都会消毒，而这个房间我们都会直接换新的浴桶进来，更换之前也会消毒...”
　　“噢...”年为玉喃喃道。
　　“其实我非常感谢您，给了我一次上任的机会，父亲当初设立这个房间的时候，就专门给我和哥哥培训这房间的所有服务细则，女客人我来服务，男客人责由哥哥来服务，真的非常感谢您，让我比哥哥早上任...”
　　年为玉再次咬着牙讲道：“不用感谢。”
　　“那您喝粥，餐具一会儿我进来收，如果您怕打扰，可以直接放在门外。”
　　羡生笑得温暖灿烂，可年为玉却愈是不爽快，只是勉强挤了个微笑出来送羡生离开。独自郁闷半天，打开饭食盒子，食物倒还符合心意，这是她第一次享受如此服务，自我安慰冤枉钱就买个难得的第一次吧，美美吃进肚子后暂时将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入眠。所有的体验都是真实的，也算穿越人生的一次难得体验罢。
　　第二天一大早，年为玉是被人生三急给憋醒的，羡生昨天讲了一大通，好像唯独漏掉了厕所，年为玉也疑惑民国时期客栈的厕所长什么样子，华宅厕所基本都在外面，虽听说家中女眷都是自用马桶，但年为玉每次都是偷偷在外面解决。在洗浴隔断没有发现，然后又到客厅，寻找无果只好推开门到楼下去。不巧却正好迎面撞上老板，他迎上来问道：“陈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要解手...”陈小姐，她怎么变成了陈小姐？不过她倒是没有表露疑惑，她脸上特征这么明显，老板肯定不会认错她。如果老板有意试探，她此时哪能顾这么多？
　　“羡生没有告诉您在房间就可以...”他尴尬地闭了嘴，立马扯着嗓子叫了羡生过来，小声责骂道，“怎么没有跟陈小姐讲解手的事情？”
　　羡生恍然大悟自责道：“抱歉，我现在带您回房间。”
　　老板退去后年为玉才小声问道：“房间是马桶吗？我不用马桶，外面有茅坑吗？”
　　“不不不，您房间有抽水马桶，只是比较隐蔽，对不起，昨天忘记告诉您了。”羡生低头哈腰道。
　　房间确实有厕所，但却并不位于房间，而在阳台一角，而且门看起来不像门，像是一堵墙，里头很干净，羡生告诉她：“除了抽水马桶，里面的马桶是女性专用。”
　　年为玉迎着清晨的第一束阳光走出来，对着羡生摆摆手道：“我从来不用马桶。”
　　“是我的失误，请陈小姐见谅。”羡生低着头致歉后又问道：“昨晚您睡得如何？您的早餐，什么时候可以送过来？”
　　年为玉故作冷冷状:“早餐一会儿送过来吧。”
　　刚回到客厅门外便传来敲门声，羡生赶紧跑过去开门，原来是华会和李福。
　　年为玉疑惑道：“怎么这么早来了，再说你今天不用读书吗？”
　　“书总有其他时间读，我带了几套衣服过来，让你试试。”
　　“那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呢！”
　　“想吃什么直接点，这边要什么有什么！”
　　“这样啊！那给我来两份生煎，两份豆腐脑，要咸的，你要了什么？”
　　“糯米鸡和奶茶。”
　　“那听起来不错，也给我来一份。”
　　此番做法正合年为玉的心意。
　　“谢谢少爷...”李福笑着感激自己的那份生煎和豆腐脑。
　　羡生出去后，年为玉凑近华会小声问道：“为什么他们叫我陈小姐？”
　　华会解释道：“因为我表妹叫陈晓雨，既然做戏就要全套嘛，表姑母和表妹的信件我已经准备好了。”
　　年为玉小心翼翼地说道：“计划有变，我不想在这里住了。”
　　华会抬头问道：“怎么了？”
　　“太贵了，一天两个大洋...还不如去置办一套不动产。”年为玉埋怨道，倒是不真的嫌贵，只要是不喜欢被人占便宜的感觉，唉，谁让她是在小家小户长起来的呢？有些想法一时难以抹杀。
　　“你住店的钱我掏，行了吧，信件已经寄出，不好更改，最多两日我来接你。”
　　“你不是没钱吗？”
　　“我只是很少随身带钱，像我这种身份，想要钱还不容易吗？”华会得意道。“这几日，我天天过来，午餐都在你这吃了，我们三个想吃什么就要什么！”
　　“这样好像不太符合你的身份，有点市井气... ”
　　“那又如何？他们想说说去...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其他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难道你不想成为你哥一样的人？那不管在何处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年为玉一本正经道。
　　“就这两天，让我做做自己吧。”华会恳求道，然后他再次打量年为玉，又说道，“一会儿吃完饭，试下衣服，然后出去一趟。”
　　“干嘛去？”年为玉正好坐在梳妆台前绑头发。
　　“就算带着面具，熟悉你的人照样还能认出你来，所以去给你烫个头发，让你彻底改头换面，还有啊，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别像以前那样莽撞，要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我表妹属于小家碧玉那种，你好歹得装一装，不过以后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你自己，我更喜欢你直来直去的样子，不用去猜测心思，。”
　　“那就烫吧。”其实一直都想给自己做个发型，可在现代活得太畏首畏尾，连烫发都要周全前后，迟迟没有行动，现在一想，她在现代活得真是憋屈啊。然后她端详自己半天，最终说道，“我要烫最近最流行的发型。”
　　“那当然，我常去的理发行有个师傅，听说刚从上海学习烫发手艺回来，正好我也顺便去理发。”
　　年为玉突发奇想问道：“你以前有辫子吧，什么时候剪掉的？”
　　“去年来到冷泉，我与哥哥一起剪得，父亲很早之前就剪过了。”华会如实答道。
　　“为什么剪呢？”
　　“因为方便啊...有好几次剪辫子运动都差点剪了，倒不是顾忌别人说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来到冷泉，一个崭新的环境，就突然想开了。”
　　“理发行里的人认识你，不如我自己去？”
　　“那有什么？你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就怕万一，你哥应该也常去那里吧？”
　　“其实过段时间，大家也就记不清你什么时候去烫过发，稍微用银子打点一下，这事儿也就过了。”
　　年为玉点点头，门外传来敲门声，想是羡生送餐来了。羡生摆餐期间向华会暗送好几次秋波，小小年纪，真是不可小觑。
　　他们三人饱餐一顿后，一起上了街。华会对糯米鸡意犹未尽道：“这是我第一次吃糯米鸡，京城都没有见过...是吧，李福！”
　　李福憨笑道：“少爷，您大概忘记了，以前是吃过的...”
　　“中午你点了什么好吃的？刚才那女孩特意跟我讲中午回来吃饭，还问我喜欢吃什么...”
　　“我点了好多，其中有你爱吃的...”年为玉如此回复道。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那你现在说说我喜欢吃什么？”
　　“中午你就知道了。”年为玉暗自思忖，点了那么多，总该有一样是他喜欢吃得吧！
　　三人一起穿过集市，走到人群哄闹处，传来清越的似是鸟叫的声音，年为玉不禁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笼笼刚出蛋壳不久的小鸡，再凑近还能闻到它们身上的奶鸡味儿。这种味道一下子激发出了她心灵深处所有的爱，令她沦陷，喜欢就是这种感觉。
　　“你喜欢？”华会凑到她耳边问道。
　　年为玉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她想养动物，所以在现代养了一只看起来非常温顺的狗，狗是最常见的宠物，但她养了几个月却怼它生出厌烦感，还觉得在它身上投入精力都是浪费时间。她倒是没见过与她一样对狗生出厌烦感的人。她的狗既懒散又挑食，并且又散发出奴性，一点都不可爱。她本来打算疫情过去，把它送给其他对狗非常有耐心的爱狗人士，毕竟以她的家庭条件，它跟着她也是受罪。说来说去，好像都是穷的事。
　　可她的灵魂却在那一天来到这里。不知道那小家伙好奇如何了，之前看过不少狗狗啃食主人尸体的新闻，她的它不会如此惨绝人寰吧。
　　她特别奇怪，对狗没有耐心，但是对鸡却非常有耐心。小时候曾在姥姥家照顾过一群小鸡，整整一个夏天日日细心呵护，简直就像对自己的宝宝一样，怕它们病怕它们饿，细心到姥姥姥爷日日匪夷所思。最后要回家的时候因为不舍离开它们，她还在哭了一路鼻子。
　　“买一笼回去啊？”华会询问道。
　　闻此年为玉起身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走到清静之地，华会再次问道：“不是喜欢吗？买回去养。”
　　“算了。鸡又不是猫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们不是宠物，而是食物。”年为玉悲戚道，她曾经的那群小伙伴，最终没有一个逃过成为盘中餐的命运。买回来养大，再吃掉，还不如不养！
　　华会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们就把它们当宠物养，都是生命的结合体，其实无所谓贵贱，再说又没人说鸡不能被当做宠物养，只要你想，我们就可以。”
　　“能养几个啊？”年为玉感激地望着他，小声地问道。
　　“一个太少，十个如何...”
　　闻此年为玉幸哉乐哉转头准备回去挑选，却被华会拦住，她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么快就反悔了？”
　　华会微笑道：“不是，时间有限，我陪你去办正事，让李福去买。”
　　年为玉犹豫半晌，问道：“他会挑吗？”
　　“小姐，你说要什么样的？”李福跃跃欲试道。大家看起来都蛮喜欢鸡的嘛！
　　年为玉思虑片刻，最终说道：“算了，你随便挑吧。”有缘分的自然会来到她身边。
　　“好嘞！”李福兴奋离去。
　　年为玉愉快地舒一口气，对着华会真诚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这算什么！”华会谦虚道。
　　“有钱真好啊！”年为玉最终感慨道。
　　“是有钱的我好，才对吧。”华会追上她，不服气地纠正道。
　　年为玉不胜烦，只好讲道：“你也好...好好好...”心里掩藏不住的愉悦洋溢在脸上，她是，他也是。快乐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