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Fake First Time（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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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听理论自然是满足不了孜孜好学的冲田，更何况他想看土方为难的表情，于是就提出了让他实战示范一下。
这样的要求让土方被踩了尾巴一般地恼羞成怒了起来。
可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看见冲田那怀疑自己男性能力的模样，就热血冲上了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应承了下来。
“土方先生，你每天带着这样的装备去吉原不会被路人嘲笑吗？或者是因为耐久度耗尽了才看起来跟新手礼包一样？”冲田目光有些闪躲，为了不显露怯意，他一直看向那双青光眼的深处。
“你当我是变|态吗！这种东西谁会随便拿出来给路人看啊！”
土方真是后悔死自己的一时冲动。隔着衣服安抚着小土方，可凝视着正对着他的这双红眸，罪恶感盘桓不散，让他心里慌得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时间一长，连故作镇定的冲田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于是有了开篇时，那幸灾乐祸的嘲讽。
已经适应了的冲田放松地盘腿仰坐在一旁，双手向后撑在榻榻米上，歪着他还有点婴儿肥的脑袋斜视着土方折腾。
平时桀骜不驯的那张面孔现下急得满头大汗，醉酒一般的红色从领口深处顺着脖颈向上爬。冲田看着那人的喉结与附近凸起的青筋，竟觉得有些口渴。
下意识地便舔了下嘴唇。
土方手上动作一顿，似乎身体上有了什么变化，只是他的脸色变得更差了，青白红轮番上演。
冲田敏锐地观察到土方的颤抖，视线向下轻轻一瞥，随即忍不住掀起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是因为看见讨厌的土方如此失态，抑或是其他。
“土方先生，需要润滑油吗？”话毕，冲田从振袖里掏出一瓶婴儿油递了过去，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时间。
本就头晕脑胀的土方一手接过瓶子，一手还在下意识摩挲。在手指碰到瓶体的那一刻，他突然清醒过来，打了一个冷颤。
正巧那边冲田松了手，瓶子掉在了榻榻米上，瓶口没有封紧，一下子便渗透了一地油光。
低劣香氛剂的味道钻入土方鼻腔，这不陌生的香气再次拔起了他的怒火，也顾不得遮掩下身，土方猛得站起来，揪住冲田的耳朵便往上拔。
“你小子他妈到底跟谁学的？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哪儿来的？！”
冲田第一次见到土方这么生气，虽然他平时经常炸毛，可是如此认真正经的生气还是头一回。忍着耳朵传来的疼痛，他瞪着土方布满血丝的眼睛，摆出了一副“五十步笑百步你没资格训我”的表情。
土方气得直哆嗦。
认识这味道不是件光荣事，因为这是吉原常用的催情香，还是专用于特殊服务的。
自己去那种地方也就罢，冲田才十五岁，居然一直将这种龌龊东西揣在怀里。
“再让我看见你拿着这种东西，我他妈折了你的手脚，把你拴在屋里，再也别想出门！”
冲田对这种级别的威胁实在不以为然，张嘴就想嘲笑，可这笑没显出来，讽刺的话也被顶替：“土方先生闻香识物的本事真是一绝啊。怎么，土方先生用过？”
上一秒还盛气凌人的青年瞬间僵住，少年尚不会掩饰的情绪像洪水一般向他袭来，他如同案板上的鲭鱼张大嘴喘着气。
他想说他不曾用过。
可土方到底差点用了。
那日喝醉的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竟走到了小倌馆。他随手点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陪|睡，想过个快活的夜晚。
前面其实都很顺利，他甚至很享受自己五指穿过那小倌短发时的感觉，和姑娘们的秀发不同，少年的头发及耳的长度，不算柔软却也不是那种硬邦邦的质感。
少年的脸蛋很软，白嫩嫩的，特别配他红色的眼睛。
土方本是沉醉在酒精和美色的双重怀抱中，直到那少年的一个动作吓醒了他。
那少年将一旁的婴儿油倒在整个手掌上，同时伸手探向了土方的下|体和他自己的身后。
那刺鼻的香气就像今日这般针扎一样地从鼻孔刺入土方体内。
那天他丢人地落荒而逃，从此再也不敢途径吉原东区。也正是那天，他似乎透过层层浓雾，些许看清了自己。
土方这副灰头灰脸的败象让冲田胸中的火苗越窜越高，但少年的表情却越来越冷。
“土方，你真配不上我姐姐。”冲田咬着后槽牙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刚刚还一脸颓废的土方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边咳边笑地抹掉眼角被刺激出的眼泪。
冲田阴沉着脸，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如同蓄势待发的幼豹，随时都想扑上去，咬断敌人的喉咙。
沙哑的大笑声渐渐变小，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在这个逼仄的小间里，对对方怀揣恨意的不止冲田一人。若要比较此刻两人的心情，大概土方心中的恨还要更多一些。
他恨总悟的一无所知，让他只能把满腔的情绪藏在冷漠的面具之下。他恨三叶的温柔体贴，对比得他如此不堪，浇灭了他们之间一切可能亲密的火苗。他恨近藤的粗枝大叶，频频嘱咐他要照顾冲田，结果如吸毒一般地上了瘾，让他只能从尼古丁中寻求慰藉。
可他最恨的还是自己。
土方十四郎恨自己为自己选了一条难走的路。得不到，却也舍不掉。于是只能日复一日地挣扎，有时颓废，有时又上进，而这份反复的原因他也不敢跟任何人倾诉。
谁不想好好生活？
谁不想走条轻松的路？
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此起彼伏，土方和冲田都红着眼睛盯紧对方，几乎要用视线在彼此身上穿个洞。
“你就这么轻贱我？”
我打从第一天认识你，就不曾正眼瞧过你。冲田在心里嘀咕。
“你觉得我脏，就他妈离我远一点，每时每刻非要往我眼前凑，你是犯贱吧？”
我粘着你？我连你呼吸的空气都想抽空，我会犯神经地粘着你？
“你这什么表情，想否认？你敢说你没跟踪过我？你这润滑油还能是从道馆小卖部买的吗？！”
别把人想得和你一样无所事事，我每天忙得要死，调|教猩猩用马桶大号都调|教不过来，哪有那个闲工夫跟踪你。
冲田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贞洁烈女状，对土方嫌弃得不行：“土方先生被害妄想症又犯了吧？这润滑油是从你道馆储存柜里拿的，你上次用完忘了盖盖子，整个更衣室都是这股子糜烂味。”
“别随便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啊！我从没带过这玩意儿去道场！”
冲田冷笑：“那它是小蝌蚪找妈妈一样地自己钻到你柜子里去的吗？”
土方狐疑，他仅在吉原东区见过这东西，而且经历过一次那样的事情后，他对这类助兴物品避之不及，万万不可能带去道馆。可仔细看看冲田的表情，自认了解这小子的土方也觉得他不是在胡说。
这回冲田确实没有撒谎。
这瓶婴儿油实实在在地就放在土方的柜子里，还洒了一些在地上。
能发现它实在是份“意外之喜”，冲田当时只是想在土方柜子里放只死老鼠，结果发现了这么个可疑物品。
“我也是没想到土方先生还是个男女通吃的能手。”联系下妈妈桑晦涩的解说，一向举一反三的冲田立刻明白了。一懂得了眼前这人的风流，冲田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被人捏碎了一样。
可喜欢男人也不错，姐姐至少是安全的。
“不过土方先生，喜欢男人的话麻烦做得彻底些，三天两头地还去找姑娘泻火是怎么个意思？我倒想请教下，是前天的妹子抱着爽，还是上周那小鬼头服务得周到啊。”
幽冷的火焰在冲田眼底窜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Fake First Time（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