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思念绿茶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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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荻把昨天晚上，何美珊发给她的解约合同，给云飞扬看。
“2000万？”云飞扬吃惊地抬起头。
曾一荻黑色淡眉一挑，点点头。
她觉得如果自己会抽烟的话，此刻应该“唰”地点上一支，然后把烟雾徐徐吐出。
才足够有大佬风范。
“我会让你加倍赚回来的。”曾一荻说。
云飞扬来了兴趣，歪嘴笑道：“2000万？”
“嗯。”
曾一荻大方承认，妩媚的猫眼向上挑，目光落在云飞扬脸上，“美金。”
云飞扬张嘴沉默了一段时间。
倾身向前，凑近曾一荻，“我可不可问一下——”他顿了顿，扬起嘴角：“你为什么要解约？”直视着曾一荻，他眼神透露出考究：“当明星不好么？”
曾一荻撇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经济公司逼迫她去潜规则的事给说了。
“真够缺德！”
云飞扬听完后破口大骂。
他原以为，那天那一局是曾一荻自愿的，心里还有点瞧不起她。他没想到，她是被经纪人瞒着哄骗去的！
虽然云飞扬知道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儿不少，但都暗下里，你情我愿，不会放到台面上明说。
人小姑娘不愿意，就不带这么玩的呐……
云飞扬骂完，表示全力支持曾一荻解约。
“不同意很好。”
云飞扬道：“这不是一条好路子，是无底洞。你陷下去，人就废了。”
他不知见过多少，圈里那种喜欢捧还未出名的小姑娘的人，他们花大价钱大资源把姑娘捧上天，让她习惯那样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生活，然后腻了，什么都拿回去。
至于那些女孩子，混出名气了还好，没混出名气，又无法接受落差的，只能奔向下一个金主怀抱，时间久了，人都混混噩噩。
在最青春的时光，把自己活成了最黯淡的样子。
曾一荻犹自看着云飞扬很愤慨的样子，笑了，“到你了，你又有什么麻烦呢？”
云飞扬定住。
说到麻烦，他又开始愁眉苦脸。
“诶……也没啥……”云飞扬细细地把自己，最近遇到的困难和曾一荻说了，无非是运营、资金链、和未来融资的困难，他浅浅带过，没讲得很详细。
曾一荻倒很认真地听着，她目光专注，眸子里像是有微光，明亮动人。
听完，曾一荻微微皱眉，说：“我记得你公司，不是去年才上市？”她抬眉：“钱那么快就花完了？”
云飞扬嘿嘿地笑笑，“不是不够他们造的嘛……”
“上个季度财报你有带吗？”
然后，曾一荻又问了几个资料。
“谁平时没事带那些？”云飞扬掏出手机，苦笑道：“我打个电话，问秘书要吧？”
“行，然后发给我。”曾一荻道。
看完云飞扬发的资料，曾一荻一边翻资料，一边皱眉说：“公司底子是好的。搞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谁的责任。近几年开发这些乱七八糟的领域，都是谁的臭主意？”
云飞扬像个小学鸡，一动不动地挨训。
曾一荻好像知道是谁的了。
“而且，公司整体过于庞大，人员冗杂，现任CEO是谁？”
曾一荻问云飞扬，不等他回答，她道：“可以拉出去祭天了。”
“资金链危险还加大杠杆，财务总监可以破腹谢罪了。”
云飞扬：“……”
曾一荻抬眼看他，“怎么？”
云飞扬脸色微妙中闪过一丝尴尬，说：“CEO，就是我……财务总监……是我妈……”
***
曾一荻领着云飞扬去刷卡付违约金时，何美珊眼神冷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蟒，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咬住她喉咙似的。
签完字，曾一荻把束缚自己好几年的合同塞进碎纸机。
看它在齿轮下变成一堆白雪花，曾一荻心情怎一个畅快了得。
“别高兴太早。”
曾一荻抬头，看见何美珊冷冷盯着她说：“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随便你。”曾一荻耸耸肩，转身，对云飞扬说：“我们走。”
曾一荻能感觉到何美珊的视线，在她背后烧出两个洞。
一出门，外面就下雨了。
瓢泼大雨打在门廊的大理石地板上，入门大厅变得非常湿滑。屋檐上，水珠滚滚而落像一串串门帘。
曾一荻和云飞扬站在入口处。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云飞扬探头看了看外面，说：“这雨下得怪大。”
“不用，我自己开车。”曾一荻笑，下意识拒绝。
“那行。”
云飞扬挥手和她拜别，走进雨幕里。
曾一荻整理了一下外套，看看外面的街景，她有些却步。
糟糕，刚才拒绝得太爽快了，应该让他把自己送到车那里……
曾一荻默默地想。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姐——！”
曾一荻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神采奕奕的小助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今天看上去格外开心。
“怎么啦？”曾一荻摸着胸口。
“我也‘解约’啦。”
小助理笑着把辞职证明秀出来给曾一荻看，晃了晃。
曾一荻惊讶地张嘴，“我不是跟你说过……”
小助理一把挽住曾一荻手臂，坚定道：“我要跟着你干，姐你当明星，总是需要助理的。难道姐，你不打算当明星了吗？”小助理歪头问曾一荻。
曾一荻怔了怔，小助理说的没错，她日常总是需要助理的。
思付一番，曾一荻点点头。
“好吧，我会给你开工资的，只是……你活可没有以前轻松，到时候别喊累，别哭鼻子啊。”曾一荻轻轻刮一下小助理鼻尖。
小助理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不会不会！”
“你现在说不会。”
“哎呀，姐，走吧走吧，我们回车里说。”小助理撑开随身带的一把卡通伞，揽过曾一荻的胳膊。
两个人共撑一把伞，走进风雨中。
***
窗外下起大雨，裴煜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四十多层楼下，湿淋淋的北城。
远处积雨云积压，天空透着一丝苍白的美。
裴煜本以为他的办公室够高了，没想到下起雨来，还是看不到云层上的阳光。
这样潮湿的天气。
让他怀念学生时代西海岸的阳光，他常常和曾一荻去海边冲浪。
开着车来到一号公路，有许多车都和他们一样停靠在路边。随处挑一处野沙滩，不一定要是游客众多的黄金沙滩，随便一处沙子细腻、远方海水蔚蓝的沙滩就行了，然后，两人一坐就是一天。
阳光充足的西岸，有时也会下雨。
下起雨来，雨雾一下把热情奔放的西岸里某些角落，拉回了旧时代的欧洲。
比如说，学校的塔楼。
说起来塔楼，曾一荻……
等等，怎么又想起她了？
裴煜想敲自己脑袋，如果不是这举动很傻，他已经敲了。
此刻，敲门声响起，林秘书进来了。
裴煜随即调整好状态，应对来者，可还是有一丝丝不自在。
林秘书看出来他不对劲，问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裴煜走到办公桌后面，假装收拾桌面资料，“说你的吧。”
“明天的工作已经安排好，只剩下，您和乔总女儿，”林秘书看一眼平板上行程，“乔雅欣乔小姐的晚餐，具体时间还没定，您看定在几点？”
“八点吧。”
林秘书点点头，调整好时间表，递给裴煜看。
确认无误后，裴煜把平板递回给曾秘书，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林秘书走出门外，准备关门，裴煜望着窗外。
外头依然在下雨，天空灰沉沉的，像弥漫着层水汽。
“等等。”
裴煜忽然说道。
林秘书停下脚步，拉开门，静候他吩咐。
“改到下午吧。”裴煜长舒一口气道：“晚上不想去了。”
林秘书微微一顿，笑了笑，“也好，错开高峰，那个时候去，不会堵车。”
林秘书出去后，把门带上了。
办公室重新归于沉寂。
斜风细雨打在窗户上，被隔音玻璃隔开，弄不出什么声响。
室内空气像是被熬干的糖浆，凝滞了。
看着窗外如铅块一般的城市，裴煜静静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往常的夜都是与那个人渡过，裴煜忽然想把夜晚留给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他思念绿茶的第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