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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自白(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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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发现一语成畿,居然真的感冒了。上课的时候都晕沉沉地趴在桌上,老师讲课的声音一一从飘过,左耳进右耳出,进不了脑海。
身子里面明明滚烫的,连呼出的气都比平常来得热,身体表面却不由自主的觉得冷,双臂紧紧抱在胸前还不够,只想找更暖和的东西包裹起来。鼻子里源源不绝地流出清鼻涕,用了大堆纸巾擦拭,却只是揪得自己鼻头生疼。眼睛有点畏光,不时地酸涩一下,滑下泪水。
明宇还是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看着他新任女友我的这幅样子,却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他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早上起床后,才在客厅地板上发现了他的鞋子。
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他,发现他稳坐如泰山,好像根本感觉不到旁边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心里有点落寞,感觉自己好像小丑一样,自以为是地为明宇做这样那样的事。可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呢?
好容易熬到下午放学,琢磨着买点药吃了,逃了晚上的自习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收拾了东西,也没想跟明宇打招呼,就准备转身走了。
明宇却出声叫住我,“你生病了?”
现在才注意到我啊?我腹诽着,嘴上却说:“昨天晚上着凉了。”
“那等会去买点药吧,晚上好好睡一觉,过两天就没事了。”明宇看着我,眼神温柔,“还有,谢谢你昨天的琥珀桃仁,费心了。”
“哈?”原来,他有注意到啊。那么,我昨天也不算白忙活了。
我混在走读生的人群中,慢慢往外挪着步子,心里乐滋滋的。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挽住了我胳臂,转头看,正是晓娴。想一把甩开她,身上懒懒的,就任她这样挽着。
“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昨天被明宇给‘摧残’了?”晓娴一脸好奇地望着我上下打量。
我一把拉开晓娴的爪子:“什么摧残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本小姐是昨天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冻感冒了。”
她扮无知的眼神眨眼看我:“我靠,火气这么大?出了啥事,这是?”
我边瞪她边随着人流往外走:“我哪儿火气大了?我这是激动。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千辛万苦给明宇做了卖相不怎么好的琥珀桃仁,等了大半夜,压根连他的面都没见上。那桃仁就被我全倒了。”
我话还没说完,晓娴就开始大呼小叫了,“哎呀喂,还真惨啊。原来是才住到一起就守活寡,怪不得火气这么重。”
我忍不住拧了她一把,“就他妈知道瞎说,说了我们只是合租。我昨天为了等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像有点着凉。今天一天都眼泪鼻涕没停过,明宇就在我旁边,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更表说问候一句了,当时心里那个酸啊。没想到,刚刚下课了,他才来关心我。当时差点眼泪就下来了。”
晓娴“哇哇”叫着躲开我,一边低头查看伤势,一边冲我咋呼,“啧啧,肉麻。还说只是合租这么单纯?那他怎么不找其他女生啊?要是找我,我也愿意的啊。可是,他只是找了你这个新任女友,还说你们没什么?哄小孩吧。”
说说笑笑着,在校门跟晓娴分开,往药店走的路上又被熟人叫住了,居然是好久不见的翔哥,从半开的车窗里探出头来跟我打招呼。
听我说不舒服要去药店拿药,他干脆拉我上车,说去医院看看得了。
挂号,看医生,量体温。也不算严重,低烧,说是挂点水吃点药就差不多了。
翔哥有事,看我挂上水了,说等会再来接我,便匆匆离去。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感觉右臂一点点被冰凉入注。
想是时间已经不早,医院里一盏盏灯光点亮了冬日的阴霾。稀稀落落的病人在楼道里穿行,如我此刻零落的心情。
大多数时候,我都只是一个人而已。爸爸,妈妈,翔哥,晓娴这样的朋友,我那些目的不明的爱慕者。谁才能让我在这样想依靠的时候,给我一个坚实的肩膀和温暖的拥抱?以前觉得或许这样的愿望只是奢望而已,毕竟不是电视剧女主角,我这样的普通人,能依靠的恐怕永远只有自己。但是,现在想着明宇,觉得心里就踏实起来。如果是他,也许可以吧。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时间很快流逝。待拔了针,翔哥还没有回来。给他发了个信息,说不用来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拎着药袋子,裹紧衣服,买了一杯热奶茶捧在手心,一个人在街上随意走着,漫无目的地走进街边的小店东看西看,又走出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地不再觉得冷,身上好像热了起来。而,脚好像一点不觉得累,丝毫不想停下来。直到,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应该是两个身影。
明宇,带着宠溺的微笑看着走在他身旁的一个女子。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子娇嗔地拿手捶了明宇两下。
那个女的我认识,在我常去的酒吧,经常看见她,有人说过,她是传说中的特殊职业从业者。明宇居然自甘下贱跟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
不过,再仔细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那个女的,居然跟梅可有几分形似。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酸涩起来,抽痛了一下。不过是一个跟梅可长得像的婊子都能得到你的关爱,那我呢?你说的在一起,只是心里过意不去吗?
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在一个路口分别。
跟着明宇的脚步,先后回到住的地方。
明宇看到我回来,嘴角的笑意似乎都还没退去,招呼了我一声,就径自进屋了。
我没有敢问起,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想问,明宇也没给我机会。
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吃了药。然后,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隔着一道墙的明宇在干什么,在想什么?